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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在其位谋其职
戴毅飞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深,“说的冠冕堂皇,听着也是这么理,可我不喜欢被架起来。”
蒋锐一愣,“嗯?”自己没有让人把她架起来啊……
“什么国家兴旺,百姓苦难,其实都与我没太大关系。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没有那么大的胸襟和抱负去牺牲自己,畅快别人!”
她拍了拍胸前的衣服站了起来,“有句话叫做在其位,谋其职,你等官服加身,高高在上,这些事情应该是你们操心的事!而不是动动嘴皮子,就把这种责任甩在别人肩上,你们却坐在这里……想着坐享其成!”
“各位大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多说无益。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许岙侧头看了一眼失神的邵瑶,这可有意思了,一边是青梅竹马的昔日爱人,一边是寄予厚望的得意门生……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里都疼啊……呵呵。
“等等。”在戴毅飞快要跨出门槛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邵瑶终于开了口。
急躁得恨不得替邵瑶喊出声的众位大人,听到他开口,这才不约而同的长长舒了口气,缓了缓各位不安的心。
戴毅飞站定了脚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让她胸口一窒,后背僵起,其实很想不管不顾的从这里跑出去。可是倔强的一面,却又让她抬起下巴,转过身看向邵瑶时,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唯有藏在袖口里的双手捏成了拳头,任由指甲扣在肉里,也无动于衷。
她动了动下巴,第二次才张口问出来,“怎么?”
邵瑶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双手平平的放在双膝上,水缎做成的长衫,垂下时没有一丝褶皱。他面上比戴毅飞看着更冷静,双眼纯黑闪烁如宝石,里面没有大爱大悲,像是早有打算,所以不会犹豫纠结。
众位大人再擦汗,没想到戴毅飞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气魄定力,面对满屋人的敌视坦坦荡荡,跟邵瑶对视自有气势!可惜师徒反目,成不了佳话,怕是得结成仇了!
就在众人不自在的想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来打破僵局时,邵瑶竟先挪开了双眼,“她毕竟是身份尊贵……”再说不下去了。
她莹莹泪目,他看得眼眶微热。
“邵大人说的,正是我等心中所想啊!”旁人一看,却是很有眼色的接了上去,“李主子可是皇后娘娘啊!如今她受苦,普天之下,每个苘国子民都是十分乐意去救她的!那也是我们的荣耀!”
“唯有你,推三阻四!借口多多!心胸狭隘,自私自利!让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跟李主子因为你受苦受累!你敢问你是何居心!”
不懂眼色的眼珠一转,喜欢上了装聋作哑,双手抱在胸前,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自己只带了无用的一双耳朵。
“呵!”戴毅飞微微仰头,用食指勾了勾眼角,有什么东西在胸前轰然倒塌,最后消散无声。她突然笑出声,双手掩面上下揉了揉,最后转身坐回到了刚开始的椅子上。
“既然是老师的意见,学生就不得不从了。”戴毅飞拍拍自己的衣摆,继续把玩自己的手指,斜眼扫了一眼蒋锐,“蒋大人,我这个特别实诚,不喜欢那些虚的,就说我若按照你们的意思来,我能得到些什么吧!”
众人都愣。
“铁券”一般都是分为左右两半,左边颁给受赐者,右边留于皇宫内府,以待需要时校验两者是否吻合,说白了就是为防假冒伪造!这么说来一半也就不奇怪了。
清晰可闻的一声抽气声,大家很有默契,呆愣过后齐刷刷跪地臣拜,“吾皇万岁,万万岁!”邵瑶跟许岙亦是。
戴毅飞却坐的随意,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让人猜不透她内心的想法。蒋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心里很是激动,但确实不敢占为己有,戴毅飞又不表态,他只好咳了咳,道:
“这是圣上特赦金牌,见此便如尊圣亲临,今赐予戴毅飞,书写从六品嘉明小侯爷,赏世袭。使卿永袭宠荣,克保富贵。卿恕三死,子孙三死。”
这说的也是了了几句,因为历代免死牌都是赐给有功之臣,其对皇帝的权利限制太大,所以他们一般不轻易赏写,苘国都历经几代了,除了开国功勋某位将军大人,还从未出现过第二个!
戴毅飞是赚了。
她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拿人手短,所以态度还算恭谨,“谢圣上!”
剧情急剧转变,众位大人也是始料未及,刚刚出声挤怼戴毅飞的人也是脸色苍白,心里暗暗叫苦,头埋在地上就怕她看过来,认到自己的脸。
戴毅飞颠了颠金牌在手上的重量,心里反而很平静,来到异世后终日莫名的惶恐消散无踪,她勾了勾唇角,拇指抚了抚它冰冷的棱角,看着更从容闲散了。
“众位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戴毅飞将金牌塞在袖里,装模作样的抬了抬手,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即使他们拜的对象并不是自己。
众人心里虽别扭,但也依言站了起来,因为先前并没有将戴毅飞放在眼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此时麻雀飞上枝头,摇身一变成了杂毛凤凰,不得已还要生生矮她一头,怎么想都是自己受了屈。
于是气氛一时僵住,也没人开口恭贺或套近乎,都知道戴毅飞是要被送去靖国的人,谁能算到她去了还有没有命回来,这个“免死牌”和虚职小侯爷,靖人可不会认。
所有的道理戴毅飞都明白,所以只是垂眸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冲蒋锐点了点头,“那,咱们是何时动身去换皇后娘娘?毕竟她身份那么尊贵,能救她也是我诺大的荣幸!”身份尊贵几个字,她咬的很重。
蒋锐再看一眼邵瑶,迟疑片刻语气试探,“那就明天?”自然是越快越好,一国之后被敌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掳走,怎么说都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戴毅飞应了,于是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蒋锐在心里长长舒出一口气,任务圆满完成,自己多棒啊,不由偏头用邀功的眼神盯邵瑶。然而邵瑶自始至终都没接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反而痴痴的盯着另一个方向。
蒋锐疑惑,顺着老师的目光一看,不过是戴毅飞疾步朝外的背影,也没什么值得一提,于是心里暗自嘀咕,倒是对戴毅飞的兴趣更大。
从这消息散出去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同戴毅飞道别,她坐在窗前的小炕上,听着外面“轰隆隆!”的雷电响声和“唰唰唰!”的雨声,眉头紧蹙,从没有一刻放松。
不甘心。
富平正在用剪刀减去过于长的蜡烛芯,灯火闪烁,忽明忽暗中,他的五官看上去更加阴暗,那丝悬绕的女气没了柔,只剩瘆人的狠。
忽听房门被拉开,富平快速回头,只看的戴毅飞一个匆匆的背影,泥土的腥气随着冷风席卷而进,嚣张的在房间里审视一番,才慢慢收了霸道。他跟着走在门口,看她撑着十二骨的青伞,背影决然的与夜幕融在一起,朝着右手边相临院子的方向拐了过去……
邵瑶一向不喜欢身边围绕太多的人,加上外面洒扫的,服侍小奴至多也就六七个,因着天气原因,他便开口让他们都回屋去了,待在这里也只是让房间看起来更加拥堵罢了。
阿右提着茶壶出来换水,耳力比常人要好很多的他,轻易就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交错声朝这里过来。他心里一跳,握着茶壶的手就是一紧,说实话,他最是看戴毅飞不顺眼,但也最是怕了她的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公子早上在书房里那样对她……她要是不记恨就不是戴毅飞了!这般气势汹汹冲过来,说不是来算账的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还是极力装作冷面的样子,隔着雨帘看着戴毅飞撑着微弱的灯笼,越走越近,然后收了伞,将灯笼放在地上,甩了甩伞面上的积水……不偏不倚浇了阿右一脸。
“你……”阿右狼狈的用袖子揩了揩面,脸上又是怒又是不敢置信……不敢信她明目张胆就给自己下绊子,却只敢眼神凶巴巴盯着她,却不敢再用腰间的宝刀威胁人了。
“哦,阿右啊!这么黑的天你站在外面做甚?!”戴毅飞似才看到阿右,惊讶的挑了挑眉,淡淡扫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手里的茶壶上,“去泡茶吗?那顺便再拿来几盘点心,我与老师有话说,吃着解解闷。”
阿右气憋的一张脸涨成了紫红色,总觉得她话里阴阳怪气,心里就毛毛的,“奴不泡茶。”他要守在这里。
“不泡啊?那也行,你去拿几盘点心过来,要厨房现做的,冒着热气的。”一道闪电劈过来,像黑洞洞的天露开了一条缝,瞬间照清楚戴毅飞的脸,冷冷的,面无表情的,也是强势不容拒绝的。
“怎么,如今我这个新上任的小侯爷,竟然使唤不动你了?可是要我先烧一把火起来,杀鸡儆猴!”
阿右目光一缩,低头回话,“奴这就去。”
戴毅飞懒得看他,冷哼一声擦着他的肩膀进了屋,徒留一串泥泞的脚印,在光洁的地面上耀武扬威。
进去时,邵瑶正侧对着门口,一身白色的长衫,头发松松垮垮挽在脑后,沾着湿气。他站在一颗盆植的万年青前面,似出神已久,那画面像用滤镜过滤的镜头一般,每一个角度都让人赏心悦目。
屋里灯火通明,晕染淡淡的雅香,戴毅飞侧头看了一眼袅袅娜娜在香炉上起舞的香气,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
“老师好兴致啊!”
邵瑶扭头,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眼神直直盯着戴毅飞看了许久。戴毅飞很坦然的和他对视,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那双灵气逼人的眼里,却再没有了濡慕欢喜。
“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