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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打算
“何必这么着急妄下断语,你不是也说了,袁绍身边也没人指定子君就是那个白露,若是连我们都不信任她,那别人呢?岂不是更会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邵瑶将书本放在小案上,用手捏了捏眉心,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心里自有打算,你且停了去袁绍那边打探消息。”
沉默了下又说,“没经过她允许擅自去调查,本就不光明磊落,若叫她察觉了,那才是糟了呢。”是因为清楚戴毅飞的性格,才会有这么一说。
阿右也不想这样,虽然也想相信戴毅飞,却不能不顾邵瑶的安全。所以拧着眉头,脸上透出严肃来,试图说服自家公子,“当初戴伯救她时,小公子只说自己是和城本地人,从小在市井长大。戴伯不是也说了吗?后来偷偷去调查,却没有发现哪条小巷里有谁认识她的。”
“许大人一直同袁家走的近,这在上京都不是什么秘密,而您……”看一眼不知什么表情的邵瑶,顶着压力说出了余下的话,“如果小公子真的是袁公子的人呢?这次会不会又有什么圈套在等着您?”
“够了!”邵瑶猛的握紧了拳头,他很少有失态或者动怒的时候,却不代表就没有脾气,相反,懂得压抑脾性的人才最让人忌讳。
他已经直起了身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一脸惶恐的阿右,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吓人,只闻外面雨打瓦檐的声音。阿右悄悄吞了口唾沫,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下意识的双腿一软磕在了地上,“奴该死!”
很久后,“事情是怎样的,我心里自有打算,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下去吧。”
“是。”阿右老老实实行礼,转身轻手轻脚的出去了,直到闻到泥土的腥气,被冷风一吹凉下体温来,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公子这般重情重义,万一吃亏了可怎么办!他望着黑夜里的雨帘唉声叹气,最后眼睛一亮有了主意。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阿左确实比自己聪明也比自己点子多,遂着急忙慌的奔去了阿左的房间,将阿左从睡梦中摇醒,噼里啪啦一通说。
没想到阿左表现更夸张,事情还没有听完,就将他一阵臭骂,最后恶狠狠威胁逼迫,让他管好自己,不要没事找事,主子们的事情还轮不到做奴才插手。
阿右气极,说又说不过他,顿时觉得委屈,念着他伤还没好,不能干架。最后大吵一架,气冲冲的跑进了雨中,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春雨连绵,总是歇了又起,人待在屋里也疲怠的厉害。因为窗户糊的是白色透明的纱布,不如现代的玻璃透光,所以屋里总是暗沉沉的,坐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本来喜欢雨的多情,但空气整日湿湿腻腻,突然便厌烦了,还好不过几日,天便慢慢放晴了,太阳从云里探出头,万物重换了新装,绿的更绿,蓝的更蓝。
戴毅飞来了兴致,让富平搬了藤椅放在院里的垂柳树下,一边瓜子水果,一边茶水糕点。特惬意的躺在上面,身上搭着蓝色的绒毯,听喜鹊枝头吱喳高歌,嘴边带笑的摇啊摇啊摇。
邵瑶就是这时候从院门口走了进来,戴毅飞斜眼一瞧,看到他挽起了头发,用降色的头巾缠成鬓顶在头顶。身上穿了玄色的窄袖的短衫长裤,裤脚别在长靴里,腰上垮一把两指粗的长剑。
不知怎么以前就觉得他温雅无害,那么此时这个干练锋利的男子又是谁?许是长袍更修饰人,穿成这样的邵瑶,身材看起来真的不错,长腿窄腰,硬朗英气,无端让人心生依赖。
戴毅飞的心“砰砰”跳了两下,捏了一颗瓜子放进嘴里,垂眸掩去眸里的情绪。
邵瑶寻着声音扭头,看到戴毅飞诧异了下,紧接着就蹙了蹙眉头,走到藤椅前站定。堵了戴毅飞的光,她就懒洋洋的抬眼瞅了瞅面前的人,送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外面风大,还是不要多待了。”说着,蹲下了身子,给戴毅飞拉了拉身上的绒毯,本来是搭在腿上的,他可倒好,直接给盖到了腋下,顺便还给压了压。
戴毅飞清了清嗓子,将瓜子皮放在了一旁,想起富平义愤填膺给自己告的状,当时是恨不得挠他一爪子。事后想想却觉得无可厚非,换位思考一下,戴毅飞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起疑心,更何况,连她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更别提别人了。
不过想是这样想,该难过时她心里还是难过的,甚至有点失眠,不想他那样误会自己,可该解释的自己也确实解释不清楚。
关键是邵瑶跟失踪一样,自第一次醒来见他守在自己床边,这几日却连人影子都没见。她的视线在邵瑶脸上转了一圈,开口问,“外面这些日子怎么样了?”
“不算太糟糕。”邵瑶捡好的说了几句,“青州城肯定破不了,两边都有意和谈,现在正在商讨,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有结果了。”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外面,不等戴毅飞说话就站起身,“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等过几日太平了,带你出去玩。”
跟用糖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戴毅飞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逮到人,怎么能轻易放他走,顺便就提自己要走的事情,“我的身子也调理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天气也好,不如明天,明天我就带着富平走了……”
真不用他带着自己出去玩,好玩的地方自己真的能找得到。
“这事再说。”邵瑶的回答模棱两可,也不给戴毅飞再说话的机会,背影匆匆的离去了。
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住在这里肯定是不安全的。既然圣上打心底里不想挑起战争,那么什么都可以做为两国和平的牺牲者,有谁在乎一个无辜的戴毅飞!
看,想来上头的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所以先一步控制住自己,以后用上也能方便点不是?
要不然,大半夜带富平翻墙,还能让阿右给碰个正着,二话不说给送了回来,单说运气背她是怎么都不能相信的。
戴毅飞坐在桌前,五指搭在桌上,五个手指头挨个起起落落,看得人眼花缭乱。她却一脸凝重,不时唉声叹气,在被害妄想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就在这种寸步难行的节骨眼上,有人忍耐不住,率先对戴毅飞提出了邀请,说外面春光乍好,待着也是无聊,不如出来喝杯茶,就在府里的花园里,很近。
传话的小奴戴毅飞没见过,那小奴估计对她也很好奇,走的时候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看完后眼神更是疑惑。
戴毅飞比他更迷茫,不过还是去了。
说是喝茶,到了地方才觉得这话说的不实诚,花圃里一个赏景的石桌上摆了一壶茶,两个杯子里盛着早已凉透的茶水,花果瓜子什么都没有,她看着都觉得干……干巴巴。
一个熟悉的背影负手而立,背对着小路,面对着不远处青茬茬的花苗,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咳咳咳……”戴毅飞轻咳,示意来人了。
袁绍转身,穿浅灰色宽袖的长衫,用一根小拇指细的绿簪绾发,气质干净五官精致,本来失落的衣服被他点缀得恰到好处,很是惊艳。
不出所料,看到戴毅飞,他便习惯性的带上了欲言又止的情绪,让人很是无语。
戴毅飞,“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怎么见了面反而不说话了?”
袁绍有些无奈,就像是被戴毅飞逼到走投无路,才不得不妥协的那种无可奈何,“你到底想怎么样?”
纳尼?!
戴毅飞呆了一呆,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力感,双手一摊做无辜状,“我没想怎么样啊?”
没想怎么样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她,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可也不能一直用这个做挡箭牌吧。亏她那天在小院里表现的那般坦荡,眼神平淡,不复之前的火热痴迷,自己还当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没想到兜兜转转,这后面憋着大的呢。
想到这里,饶是袁绍自诩沉稳,看到戴毅飞事不关己的态度,也不由被她逼出了脾气,双拳在身侧紧了紧,一股怒气在眼里蔓延,“你没想怎么样,这还叫没想怎么样!”
“白露,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的!我欠你的,也早就还完了!”看来是真的气极了,浑身绷的都有点抖,“从上京到和城!从翔茶诗会到现在,你步步紧逼,还找人来打听试探!实话告诉你,为了将你从我的生活中彻彻底底的抹去,我已经将身边的人都换了!”
“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还是你非要我不顾往日情谊,对你出手!”
戴毅飞静静的听他讲完,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敛了。没人喜欢被别人平白无故的教训,更何况她还没有一个宽阔的胸怀!故退后了一步,拉平两人身高上的差距,冷冷的盯着袁绍看了许久,突然一笑。
“老实说,困恼的不仅仅是你,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遇见你,我也觉得很烦!”戴毅飞说的很真诚,满眼都是认真,“我说真的,也许我们之前是认识,但就像你说的,都是以前了。”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就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说,跟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戴毅飞扫了扫自己的衣袖,叹了口气,“说出来怕你不信,在上京的种种,其实我都忘记了。来和城时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够前尘种种,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袁绍半信半疑,却也被戴毅飞这一番话给弄懵了,半响才愣愣怔怔的问出一句,“忘……忘了?”
戴毅飞点头,不管他信不信,自己却是要说的,不管是为了躲在暗处偷听的人,还是为了替自己洗脱嫌疑,这话都不得不说。
“是,都忘了。”戴毅飞点头,面上浮现一丝悲伤,“大病一场,倒在了别人的府门前,被人救后生怕被抛弃,当时一心想找个栖身之地,不至于流浪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