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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认输
释然?戴毅飞皱眉,隐约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她敢肯定,自己的记忆里是不认识这么一个人。可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呢?当初她是睁眼就到了这个古怪的朝代,意识是自己的,可身体不是啊!
谁知道原主之前有没有认识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和奇奇怪怪的人结下什么梁子!戴毅飞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再看向袁绍的目光就开始躲闪,她怕被攀交情!
将戴毅飞躲闪的目光理解为心虚,袁绍不知觉吐出一口气,这才还是她该有的表情啊!开始她自然自若的模样,他还当自己认错了人!
不过不管怎样,也不管她是从哪里打听出来的消息,竟然辛辛苦苦从上京追来了这里,追来了能怎样,他们都回不到以前了,她也不能让他再心软半分了!
写好的诗被袁绍递了上去,座上三位老师轮流看过,不由微笑点头。怕戴毅飞有压力,面上的表情也是尽力收敛了,只是收敛的不太明显。
众人察言观色,不自觉仰了仰脖颈,好奇的使劲瞅了瞅,没瞅到。上面三位老师刻意咳了咳,不满朝的两边扫了扫,隐含警告,那窃窃低语便立马消了。
磨磨蹭蹭,直到最后几分钟,满脸纠结的戴毅飞才慢悠悠的抬手,执笔落字。众人不屑,都以为她绞尽脑汁无果后,随意写的,那前头还那么认真的想来想去,装的人差点就信了她!
其实不是戴毅飞装腔作势,她只是在犹豫斟酌写什么比较好,想好主题后自己确实也模拟作了几篇古诗。只是心里不由自主将自己的与史上著名诗篇对比,自认为……还是再想想比较好。
后来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还是觉得不劳而获更容易点,这么一想,压在心头沉甸甸的压力也疏散开了。于是,在最后一点时间里,戴毅飞顶着羞愧,下笔如有神!
最后香灭喊停,戴毅飞恰好收尾,上下扫视一遍,觉得很满意就放下了笔。
似乎是等不到再“欣赏”戴毅飞的作品,中间那位紫色长衫的老头看戴毅飞放下笔,就立马起身。移开椅子后,很是满意欣慰的哈哈笑了几声,同时双手捧着袁绍的诗,快步走到类似展示诗画的地方,将宣纸悬挂上去。
众人一哄而上,将那地方围成了个厚厚的人墙,后排的人仰起脖子看不到,焦急的等待时,索性朝前喊,“哪位同窗站在前面,不如直接念出来,让我等一饱耳福,省得在这里的着急!”
几人和声应是。
有人清了清嗓子,朗读,“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大概是写了白梅的高洁品格,她生长在冰天雪地的严冬,傲然开放,不与桃李凡花相混同。其实既是写白梅,也是在写自己,比喻自己如同白梅一样,品性高洁,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众人咋舌品了还品,觉得意犹未尽,暗叹,果然不负青州第一才子的名声,随手写来的诗也不同凡响。
“袁公子才高八斗,人品贵重,在我们心中,您就如同诗中所喻一般,不!是诗中的梅花就跟您一样,在下佩服!佩服!”
另一人不甘落后,赶紧上前一步,使劲提了提气准备好好夸一夸,“袁公子……”
“我说你就闭嘴吧!急什么!读书人的矜持不要了!”山羊胡子突然开口,语气又急又快,突兀的打断了别人的话。他不满的瞪了一眼场上的人,脸上不知是激动还是气愤,黝黑黑透出一点粉来。
正欣慰站在一旁身着深紫色衣袍的温和老头一愣,扫了一眼案上另一副答卷,眼眸沉了沉,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山羊胡子老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来,双手颤抖的捧着手里的诗,突然觉得很是扬眉吐气!自袁绍出现,入了那道貌岸然老头的学堂,自己就从未有一刻疏解过心里的郁闷。
好了,今天也能看看他被打脸的模样,山羊胡子豪爽一笑,意味深长的回看了一眼,坏心的卖了个关子,“既然是比试,怎可不比就妄下结论,世上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只拿了袁绍的卷子展示,莫不是以为他就真的会胜!”
难道……不是吗?众人缄默。
“哼!还是谦虚一点的好,圣人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今细细想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什么意思?”笑容一僵,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终于变了表情,他朝下扫了一眼事不关己的戴毅飞,视线牢牢落在他怀里的卷子上,“莫不是,他作的诗要比袁绍还好?!”
“好!好!好啊!”却听三人中面色严肃的老头探身去看戴毅飞作的诗,情难自禁时叠声叫好,一巴掌拍在桌上,众人看去,只见他面上恍惚,不知是笑是叹,竟是痴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诗读完很久了,很久都没有人讲话,固然袁绍写的很好,可很好跟经典到底是相差甚远。戴毅飞心里有点儿得意,看向袁绍,却发现他面上恍惚,不是比诗比输的难堪不愉,而是感叹中夹杂着羞恼,总之十分的复杂。
就在此时,袁绍突然扭头,两人不期然的四目相对,戴毅飞吓了一跳,他却似早有所料,深深看了她一眼,隐含警告。
最后坦荡的对着三位老师中的一个作揖,“老师,我输了。”
竟然是袁绍率先打破了楼里的沉默。
富平在戴毅飞身侧,听了这话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意思,那站姿都微微调整了下,胸膛愈发挺拔了。
戴毅飞笑了笑,很快的扫视一圈,发现结果并不像自己想象中融洽。众人审视的目光并没有因为她的胜出而收敛,反而都继续沉默着打量,毕竟被打脸的不仅仅是少数人。
她想了想,脸上温和的笑意不减,心里却泛起悔意,或许不该如此出尖,就算跟袁绍不相上下,今天也不会有人赶她出去!偏偏为了一口闲气,落得这样尴尬的下场。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并不能解决问题。戴毅飞很快回神,脸上换上谦虚的笑,转而对着袁绍作揖,“多谢袁公子谦让。”
袁绍皱眉看过来,戴毅飞便直起身来,真诚的注视他的双眼,“说起来,为了这次翔茶诗会,我也是准备良久。就怕自己入不了各位老师同窗的眼,早早就琢磨了这诗,实在惭愧!”
众人恍然,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又觉得戴毅飞敢作敢为,并不贪图名利,反而进退有度。要不然,就凭她今日赢了袁绍,出了门传扬出去,还不定怎么轰动呢。
重要的是,不着痕迹的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于是皆大欢喜,众人眼神也软和了下来,看着戴毅飞点头。
别人或许相信戴毅飞说的话,可富平一直跟在戴毅飞身边,最明白前因后果,怎么是先头早想好的呢?明明之前都不知道有翔茶诗会,是走在人家门前了,才想着进去看看的。
不由为她委屈,压抑着抿了抿双唇,脸色有些僵硬,话都到了嘴边。突然看到旁边戴毅飞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讽刺,转瞬即逝,神秘诱人,再看又是幼稚温善的模样。
……或许,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坚强,更成熟稳重,她心中明堂,看清了所有的世故人情,眼里却清澈明朗,朦胧迟滞,不着痕迹的抗拒着这种成熟。
袁绍老师面上一暖,甚至走过来拍了拍戴毅飞的肩膀,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番,肯定的点了点头,欣慰不已,“后生可畏啊!”转身看了看两侧的人,“翔茶诗会是为了各学子之间互相学习指教的,戴毅飞要留下来,你们可还有什么异议?”
后面的话,语气稍显严肃。
众人神色一敛,齐齐道,“无。”
“你们同长于青州,日后科考相伴,说不定金榜题名,也是要共同效忠圣上的。和城闭塞,自然比不了上京的繁华,你们若为同僚,也比旁人要来得亲近些啊!”
人生地不熟,自然是同一个地方的人相互照顾,虽谈不上拉帮结派,等遇到问题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众人自然又道是。
如此,就算是将气氛缓和了一下,刚刚进来当作证人的学子被客客气气的请了出去,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但心里却是无比满足的。顺带深深看了戴毅飞一眼,记住她的样子,脸上笑容真诚,点头示意。
三位老师面和,自然是笑着转身上了楼,挪开了位置让他们自在。
谁都不是生来就刻薄的人,刻薄的人骨子里却是欺软怕硬的主。
“戴公子,你这诗作的真是好啊!……特别好!”竟然想不出用什么形容词,不由有些惭愧,脸上泛起红来。
周围人一拥而上,纷纷嚷嚷,大抵都是些赞美佩服的话,偶尔冒出几句酸溜溜的话来,也都是被人打岔开,其中还有探听家世背景的……也很懂趣,问得很委婉。
戴毅飞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话说得圆润,谦虚是第一,装傻是第二,一时倒也热闹。至于热闹中,有多少人是真情,多少人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抬头一看,竟然发现袁绍依旧站在原地,视线一直看着戴毅飞这边,她眼神微闪,还不待反应,就见袁绍抬步,直直朝着她走了过来。
这样唐突的对峙,戴毅飞到底底气不足,还有不妙的错觉。因为看起来,这个叫袁绍的人真的不容糊弄,万一真的是老熟人,自己岂不是尴尬。
所以,戴毅飞随手抓了一个人,凑过去不好意思的低声询问,“请问茅厕在什么地方,可以给我指一下吗?”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毕竟是很私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