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逆天妖后:仙夫云上飞>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六章 受刑
第三百八十六章 受刑
现代社会是文明法制社会,早没有了封建社会的高低贵贱,自然也不会有人会动用私刑,更罔提趴在逼仄的凳子上,被人用长板捶打。这个姿势戴毅飞很讨厌,更讨厌的,是被挨打的滋味。
真的很疼,疼到忘了趴在那里的屈辱,疼到有一瞬间是后悔了的,后悔开始没有说出自己是女子的事实。最后也想着要说,又觉得此时说了,那之前受的苦痛不都白费了,于是继续咬牙坚持着。
“老师……救我……”戴毅飞松开血迹斑斑的双唇,她已经神志不清,视线越来越模糊,痛苦让她的五官扭曲狰狞,五指扣在凳子上的手指变型。
空气中漫出浓郁的铁锈味,小墨用手掩了掩嘴角,让那抹痛快的笑意藏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眼神微斜,意味深长的眼神投向行刑的两人。
两人眼神一暗,对视一眼后,侧身用木勺舀起盐水,冲着木板浇过去,盐水带着新鲜的血迹顺流,“唰唰”砸在地上。两人不顾满头热汗,高高扬起的木板沉沉抡下去,不过微微上移,直奔着让人半身不遂的目的而去。
戴毅飞已然去了大半条命,很久都不发出声息了,这要是打下去了,就真的是生死难料了。阿左面上一急,就要上前制止,没想到身侧昏迷的富平突然来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就朝着两人撞了过去。
“小公子,小公子……”富平腿软的像面条,倒在戴毅飞跟前傻了一样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人,含在嘴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咽下去,他伸出双手想抱抱她,却不知道她哪里疼,无从下手。
“……”富平呜咽,绝望到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用不死不休的目光注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阿左眉心一跳,顿觉不妙……
事情再说回来,前脚戴毅飞刚出主院,后脚就有小奴匆匆赶来,说府门前来了贵客。那人自称是邵瑶在上京的朋友,小奴见来人气质不凡,左右陪侍皆不同凡响,故不敢擅自做主,匆匆前来回禀邵瑶。
李静思沉沉睡了过去,邵瑶盘算了下时间,心里隐约晓得是什么人,面容憔悴,衣衫不整的他自然不能这样出去,“你去将人带到过来,我下去稍作收拾,记住,切不可怠慢了。”
小奴神色一凛,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退下了。
一盏茶的功夫,邵瑶收拾妥当,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书房,里面茶香正浓。他推门,里面的人欣喜回头,手里的茶杯磕在桌上,激动的从椅子上弹起,热泪盈眶,“老师!”上前就是作揖行礼。
就见一人风尘仆仆,二十出头的模样,眉清目秀,看着干净纯和。他身着一身浅色长袍,腰间一块掌心大的玉佩,通体透明清澈,脚下踩着高低长靴,书生气十足,也因多日赶路疏于打理,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渣,多了些滑稽。
邵瑶倒还好,冲他点了点头后,转而朝四周环看一圈,“就你一人来的和城?”
“不是,还有圣上!宫里这些日子不太平,圣上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抽出空来,便马不停蹄赶来这里了。”蒋锐到嘴边的其他问候生生咽了下去,穷乡僻壤,灰尘尘的,也不知自家老师受了多少苦。
此人名为蒋锐,是尚书家长子,他家人口简单,除却正夫尚书侍郎三人,服侍小童两人,这些年就一直没在收人了。外人说是尚书大人善妒,容不了其他有姿色的男人,也有人说是蒋锐他娘身子不怎么稳健,所以没有多余的精力。
不管外人怎么猜测,尚书府里总是和和气气的,蒋锐他娘也不见出门,于是成为上京未出嫁男子心心念念的榜样。人少有人少的好处,府里的腌臜事少了,养出来的孩子就格外活泼简单。
邵瑶是蒋锐在上京时的老师,也是去年新一期的新科状元,现任翰林院侍读学士,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按说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偏蒋锐他爹平日里跟脸上刷了冰一样,见了谁也没有个笑的的模样,听闻自家儿子中了第,也只是意思意思的在府们前放了两串鞭炮。
所以邵瑶在学堂格外关照些蒋锐,认为他过得这样自娱自乐,可能也跟尚书大人的放养式育儿有关系。
“圣上呢?”邵瑶问,一边视线在蒋锐身上徘徊片刻,突然觉得戴毅飞跟他眉眼脸型很是相似。
“去找李主子了。”感觉邵瑶的眼神怪怪的,所以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一片硬扎扎的胡子。他一向觉得面白无须才是俊美,胡子邋遢有损形象,于是觉得别扭羞涩,想跟邵瑶寒暄的念头都丢在了脑后,“老师,可有地方容学生整理仪容?”
“等会儿阿右回来,让他带着你去……”其他的院子没有收拾出来,一时半会儿也准备不妥当,准备说让蒋锐去惠香院,想想戴毅飞以后还要回来,就拐了话音,“去隔壁的清阑院,好好休息一下。”
“是,老师。”蒋锐有点纠结,有心想跟过去看看,又不能忍受自己这样的模样,于是伸手敲了敲额角。
到底是没有忘记此行的主要目的,于是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老师,学生看您的脸色着实不好,学生放心不下您,还是跟您一起过去……”
邵瑶皱了皱眉头,只是想起曾有一个人像蒋锐这样跟在自己身后。也是这般说的冠冕堂皇,无赖得有点理所当然,邵瑶当然不会在一些小事上为难人,于是也没有将蒋锐呵斥回去。
十几步路的距离,邵瑶过去时,正屋所有的奴侍都已经被赶出来了,正战战兢兢的守在门外无所适从。看到邵瑶,简直是齐齐松了口气,一人刚想上来回话,被邵瑶伸手制止。
他回头看了一眼蒋锐,“你就待在这里。”意思是不许他跟着进屋。
蒋锐遗憾的叹了口气,“是。”自家老师要颜色有颜色,要身材有身材,才高八斗性情也没得挑。也不怪皇后心心念念,成亲多年还是放不下,终于禀听内心的呐喊,来与老师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具内部消息,皇后离宫出走大半月了,除去路上所用的时间,也有半个月了,尽够死灰复燃生米煮成熟饭了。历朝历代,面面上皇家夫妻恩爱,暗里哪个不养几个小白脸……
当然,他并不是说自家老师是小白脸,只是就事论事,觉得这件事情还闹不到特别凄惨的地步,老师这几年郁郁寡欢,如果跟皇后成了好事,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心事了!
邵瑶掀帘进去了,在外间靠近内帘的位置止步,朝着前方拱手行礼,“圣上。”
“你进来。”隔了一会儿,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沉沉的砸在人心头,重的喘不过气来。
邵瑶面色复杂,不过并未犹豫太久,一抬手抚开面前湛蓝色绣绿竹叶的门帘,轻手轻脚走了进去,他离开时李静思才刚刚睡着。
只见一人侧坐在镶楠木架子床上,青色的玉簪斜插入鬓,一身玄色刺绣圆领对襟长袍,外披一件同色的拖地披风。除此之外,周身再没有其他过多的装饰,即使如此简单的装饰,也抹不去他周身强大的气场,仿佛时间空气在他周围停滞,一眼望过去就心生怯意。
这是多年身居高位,时时受人尊崇参拜所积压的强势冷漠,也是轻易掌握人生死祸福,日日渐增的霸道狠戾。他五官棱角分明,从来不苟言笑,笑时便能让人觉得受宠若惊。
他坐在万万人之上,万万人臣服与他,他有天生的优越感,眼里容不得沙子,也恨毒了背叛!
当然,再怎样厉害霸道的人,也都有其不为人知的一面。就像此时的圣上,他双眼深沉的望着李静思的睡颜,一动不动的看了很久,这才眨了眨眼,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在半空中又停顿,位置稍微偏了些,落在她的头发上,绕一缕勾在手指尖,侧脸温和多情,宠溺疼爱溢于言表。
这么多年相濡以沫,龙川以为能抵过李静思年少的青梅竹马,没想到邵瑶反而成了她求而不得的遗憾。自己越陷越深,她却潇洒情淡,千里迢迢追寻其他男人,千难万苦,半死不活,为的也是别人。
龙川锋利了眉眼,不知为何那般讨人厌的邵瑶永远像打不死的小强,总爱在人不经意的时候跳出来张牙舞爪一下,关键是,他并不能真的拿他怎么办。
李家门生遍地,邵瑶学生也不少,且这些人大都不是碌碌无为之才。自邵瑶请辞,每日早朝总是有人不知疲惫的提及此事,请圣上重启邵大人。他们像集体得了失忆症,忘了自己昨天刚刚说过同样的话。
龙川暴怒,他们便个个跪地请罪,可嘴里口若悬河,圣人圣语搬出来一套又一套,不客气的说,这些人都是文明的无赖。龙川无奈,又不能将他们都拖出去砍了,只能在心里记恨着邵瑶,记恨他阴魂不散,简直像跟自己捆绑了一样!
想到这里,龙川下颚的骨骼动了动,只是很快,他就收起了这丝异样,自然的帮李静思掩好被角。她只是受惊又受凉,稍微有些出热,服了药发发汗,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子杰,好久未见了。”其实也没有多久,因为即使他走了,身后徒子徒孙留一大堆,天天在朝上哭闹,所以龙川并没有怎么开心。
子杰是邵瑶的字,邵瑶的王爷爹给他取的,因他名上带瑶,瑶是祭祀乐器的一种,便觉得有些轻浮,故用杰字来撑势。
邵瑶再次拱手行礼,抬头,“草民惭愧。”
“她自来就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在宫里时就要人时时相看,步步不离。想来是拘的紧了,所以就跑出来了。”顿了顿,走过来拍了拍邵瑶的肩膀,“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