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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一波三折(一)
胡威看见下面站着的百十人,听见自己这样说之后,都是一脸错愕地左右看看,不知所以的样子。
一旁的钟里长听胡威站在石磙上这样直接对乡民这样说,一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胡威居高临下,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这位就是荆山王封地的管家,”胡威用手指着站在一旁的杜彪说,“他这次来就是专为招募大家去荆山王封地的。大家若是有想去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就可以问问他,他现在对大家说的每一句话到时候都会兑现。”
胡威说完这些,下面已是“嗡嗡”声一片。
胡威从石磙上下来,示意杜彪站上去。
见杜彪站了出来,一个站在前面、胆大的乡民率先发问,“杜管家,荆山王封地在哪里?我们去了之后有地种吗?”
这是所有乡民都关心的问题。大家都是眼巴巴地望着站在石磙子上的杜彪,等待着看他怎么说。
“荆山王封地在安陆府与襄阳府之间,离这里大约有三四千里;大家到那里之后不是有没有地种,而且那地就是你的。只是三年之后开始交纳赋税罢了。”这些在荆山封地时,胡威、刘汉、杜彪他们都商量好了的。
一听杜彪说田地都是自己的,下面的一些人眼睛就开始发光。拥有属于自己的田地,是很多乡民一生的梦想,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片刻激动之后,终于有人先冷静下来,又问道:“那,那王爷的赋税和朝廷的比,重不重?”
在大明朝的律法规定,所有王爷封地的赋税由王爷自己收取。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人的一问。
“这个大家不用担心,荆山王爷为了鼓励大家开荒种地,前一年无偿提供种子,三年免赋税,三年后赋税最高也不会超过朝廷现有的征收税率。”杜彪一古脑地说出来,也是给了下面的人一些信心。
站在下面的胡威见大家的积极性调动了起来,便接着杜彪的话说“有人愿意去的,现在都可以报名,等走的时间定下来后,大家一起上路,这样在路上也都有个照应。”
听了胡威的话有几个人就想往前面走。可有一个人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望着胡威怯怯地说:“可我家有五口人,只有两套衣服,那三人没有衣服穿怎么上路呀,能不能先借几套衣服,等我家到那里有收成了之后再还。”
面对着那人的胡威一听那人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眼中盈满了泪水,“老三,把这些缺衣服的人都记下来,回去就派人送衣服过来。”
胡威转身又对那汉子说“这衣服到了荆山封地后也不用还了,就算是送给你家的。”
那汉子前一段时间也在黄河大堤上做过劳工,先前一看胡威这一群人就觉得面善,现在听胡威叫管家杜彪为“老三”,又听他这样说话,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啊,你,你是荆山王爷。小民叩拜荆山王爷。”
随着那汉子的一声惊叫声,院场上一下子乌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
一旁站着的钟里长也听清了那汉子的话,一双眼睛傻愣愣地望着胡威,心里是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
胡威之所以隐瞒自己的身份,是希望大家都是自愿搬迁过去;他怕自己亮明身份后,有一些人为了讨好自己而强迫他人搬迁。现在既然瞒不住了,胡威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
荆山王在黄河大堤上的表现,那些劳工都看在眼里,有的人是每一年都上河堤去做劳工,可那一年都不象今年这样,官员不仅把他们当人看,而且没有克扣他们一两粮食。
不再用动员,一下子院场上所有的人都报了名。
这可是乐坏了杜彪,也愁坏了钟里长。
钟里长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上次衙役刚把告示贴上去,衙役一走,他就叫人把它撕下来了。他是怕这些个佃户搬走了之后,种田的人少了,那工钱就要上涨,田租子也要下降。这是钟里长无法接受的。
胡威对黑着脸站在一旁的钟里长采取无视的态度,不追究他撕毁县衙告示之罪也就算是不错了。
一百多人排成了长队,逐一登记造册,将每户的人口数及财产状况都记录清楚,还是很耗费时间的。
胡威带来的家丁跟着胡威已经好多年了,大家也都学会了识字写字,这样分成几处,速度也就快了许多。
在前面登记完了的人就高高兴兴地跑回去,向家里人报喜去了。
令胡威想不到的是,随着这些回去后的人的传播,又有很多人朝这院场上跑来。这一忙就是一个多时辰,也幸亏还是分成了几组进行登记,否则就是半天也弄不完。
一切完毕,统计下来,整个钟楼村没有田地的人家全都报了名。这令胡威有些为难了,他不能把这里能种地的人都迁空了,否则这里田地撂荒了,朝廷就是不追究他的责任,他也于心不忍。
这时的钟里长,也是放下了心里的小九九,他知道自己不能与荆山王爷硬抗,他涎着脸地走到荆山王身边说:“王爷,你看这里种田的人都被迁走了,田要是荒了,那县衙的赋税也不好收了,你看能不能不迁这么多人走?”
一旁的杜彪早就看出来了这是钟里长在中间捣了鬼,见他现在这样说,更是没有好气地说:“你不是人啊,你自己的地自己去种。”
胡威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拍拍杜彪的肩膀,示意他忙自己的去。
原本有此登记完了的人并没有走,想在这里都了解一些关于荆山封地的事,现在听里长这样一说,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想听听这荆山王爷怎么说。
“本王可以不全部带走,但你对县府阳奉阴违的事,你说怎么处理?”胡威不软不硬的一句话令钟里长又傻了。
站在一旁的人只是听清楚了荆山王前半句话,这一下子就炸了锅,大家围在杜彪和那些家丁的身边,恳求他们带他们走。
不一会那些原本已经回去的人得到消息后,又重新聚到这院场上来。
“我们只是租种地的,想到那里就到那里去,他里长管不了我们。”大家七嘴八舌地叫喊着,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