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雪上加霜
第六十三章 雪上加霜
鉴于目前这种晦暗不明的状况,我和70偷偷讨论了一下,只是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因为,实在是没有道理呀。
如果真有什么想要加害小田,看来是担心马文静坏了它的事,但是如果那东西想要报复马文静,似乎又没有得逞。
要说马文静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护着,也不像。何况,马文静戴了些什么,拿了些什么,70比我更清楚。
无论如何,只要两个人都没事就好了,不然,真是无法跟马叔交代。
也算舒了口气。
检查了一下房间的门窗以后,我就上床睡了。
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到几十条巨大的绿油油的虫子,挤成一团,蠕动着翻滚着,看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一地,格外恶心……
恶心的醒了……
好奇葩的醒来方式——
曾经做梦开心的不得了,最后醒来还在笑,也有过梦里伤心欲绝哭着醒来的,如今真是绝了,竟然恶心醒了……
还好只是梦……
我定定神坐起来,看看马文静,她还在睡,不过脸色通红,有点不对劲。
伸手过去一摸,哇,好烫!
赶紧把70叫醒,70试了下手,说至少有39度左右。
得带她去诊所看看。可是怎么叫也叫不醒她,貌是已经昏迷了。
不会吧……糟糕,怎么办啊,这个破地方打120都没有用,120从镇上过来起码要2个小时,诊所也有一公里左右。
我看看70 ,70一咬牙,决定背她去诊所。
我帮着把马文静扶起来,她一直紧紧闭着眼睛,没有一丝回应。我的心里暗暗发凉,事到如今,也只有先带去诊所看看情况了。
马文静虽然瘦,毕竟有170高,算起来也不轻的,70虽然有179,但是也是瘦肉型,平时是典型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现在一路背着她朝诊所飞跑,没有一丝犹豫,格外有男子汉气息。
我紧紧跟着,不由得感慨:真的是要有所经历才会长大啊,平时一直觉得70就是个小屁孩,现在关键时候果敢决断,特像个男人。
……我是不是也要找一个,能依靠的,不要事事都要本宫亲自操心呢……
唉……
想多了。
所幸这一大早的,别的病人还没来。
我们一冲进去,诊所里有两个人就迎了上来。
老的那个鹤发童颜,慈眉善目,一看就很有经验;年轻的护士眉清目秀,感觉也是聪明伶俐,受过教育的那种。
看来不是那种江湖郎中。
我稍微安了点心,帮忙把马文静放在小床上。
医生开始忙碌,我和70退到一边,坐在木凳上候着。
说实话,这里虽然小了点,但是设备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屋子很大,用玻璃隔了间小屋,外间办公,里间放着两张小床。办公桌、药柜、病床、输液的吊杆等等都比较规范,里面还有一个玻璃小隔间是配药室,要说跟城里有什么明显的差别的话,就是这里的墙上挂满了锦旗和照片。
医生说马文静没有什么大问题,肺部、心脏都好好的,可能是着了凉,打个吊瓶把烧退了就好了。
终于放了点心。
我俩静静守着,看着药水一滴滴往下滴,70说,等她好了马上带她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也是,我们开始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但凡有点状况,我们压根应付不来。
一瓶药水吊完了,马文静还没醒,烧也没退,医生进来检查了下,但是没作声,把我拉到门口私聊。
我正觉得奇怪,老医生很严肃的问了我一个怪问题:你们这两天是不是见了奇怪的人?
马文静昨天才到的呀,至于见人,见了小田一家,逛了趟集市,难道是那个影子?可那也不是人啊……难道是那个影子作怪?
我正在思考,老医生接着问:有没有见过一个老婆婆?
老婆婆?
想起来了,集市上遇到一个卖背篓的小老婆婆,当时觉得有点怪,不过没多想。对了,我记得还拍了照的。
赶紧跑进去拿出马文静的手机,70见势不妙也跟了出来。我一张张翻照片,终于找到那张背篓边的自拍。
抛开马文静二二的笑容不谈,照片里的老婆婆确实看着有点渗人。
老医生细看了一会,轻轻地说:这个是放蛊婆。
啊??
等等,我没听错吧??放蛊婆??这个信息量也太猛了。
怎么看出来的?
老医生指着照片说:你们好好看看她的眼睛,有什么不一样。
我还在研究呢,70先看出来了:她的眼睛很红。
老医生点点头:放蛊婆的眼睛跟正常人不一样,她的眼白跟充血一样,是血红的。当地人一般看到这种眼睛红红的老婆婆都会避开,为了防止万一,路过时还要做一个保护自己的手势。
说到放蛊,我想起来了。
小时候不知道听谁说过,湘西的女子怕爱人变心,会放情蛊,让男人死心塌地,男人追不到心爱的女人,也会放情蛊。
这个……难道马文静中情蛊了??
老医生摇摇头:情蛊在我们这里并不让人厌恶,她中的是毒蛊。中的人会莫名其妙的生病,怎么查也查不出原因,也治不好。
真是歹毒啊!
就算是的,可是我们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我们啊??
老医生叹口气:放蛊婆害人也害己。有时候是收了别人的钱去害人,有时候不得不主动害人,因为到了一定时间如果她不放蛊,自己就会受到伤害。一般学这个的人命都不好,子孙也福薄。邻居们虽然知道,但是怕多过恨,也不敢靠近她们。所以放蛊婆多数都是独居。
啧啧,这样的黑心害人害己术居然也有人去学,亲朋好友都嫌弃远离,真是活该孤老一生。
问题是,怎么办呢……
小田的事还没处理好,现在马文静又被放蛊……真是雪上加霜啊……
头疼。
既然老医生知道,也许有解决的办法呢?
我们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无论什么方法,只要能解决眼前的难题,我们都愿意去试试。
看着我们期盼的眼神,老医生似乎很为难,半晌,他才说:不如我告诉你们地址,你们去找她本人问问?
这也行?
我和70对看一眼,好吧,也只有试试了。
老医生说的地方并不远,老婆婆的木屋就在寨子的边上,半小时就走到了。只是远远看过去,有点怪怪的,当时不觉得,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她家屋子周围的树全都是枯死的。
壮着胆子敲了敲门,貌是没人在家。四处张望一下,屋子附近的花草树木,全是枯萎的。连石缝里的草,都是枯黄的。
看得发毛,又不知道老婆婆去了哪里,没办法,只好又回到诊所。
70进去看了会马文静,出来悄悄跟我说,看这情况,可能要叫马叔来一趟。
也是,马文静相当于我们连哄带骗招来的,如果真有危险,我们难辞其咎。
70到门口打电话去了,我回屋看看马文静,她依然没醒,额头依然很烫,脸色通红,好在呼吸平稳缓和,如果不是发烧的话,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睡觉。看来老医生的话不假。
老医生人不错,只收了一点药钱,还同意让我们在那里等马叔。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们的内心越来越忐忑,早餐都没吃,却也不觉得饿。盼星星盼月亮,正午的时候,马叔终于到了。
听完我们结结巴巴的叙述,马叔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批评我们,他只是皱着眉头摸着马文静的脉搏在沉思。
我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站在旁边等着发落。
两分钟以后,马叔终于说话了:是谁说的中蛊?
我和70同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外间的老医生。
马叔走过去跟老医生聊了聊,我们不敢打搅,继续老老实实站在床边。
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见老医生拿出一支笔,开始写东西。
处方?
小田接到电话也赶来了,我们三个挤在马文静的床边,像做错事的学生,等着老师宣布结果。
马叔把写好的字条放进口袋,走进来要我们把马文静背出去。小田建议去她家,我正要反对,却见马叔紧紧盯着小田的脸……
是……看出什么了?
马叔没说,我们也不敢问。
考虑到奶奶,我们还是把马文静背回了我房间。
路上马叔买了一只活鸡,还有一瓶二两五的白酒,70小声嘀咕:未必晚上还有好菜?
如果是,马叔也太仁慈了。
安顿好马文静以后,马叔喊我们都到操场上去,虽然大家都心生疑虑,不过谁也不敢问。
我们老老实实的在操场上等了快一个小时,马叔下来了,看他的神情,似乎问题解决了。
70和马叔蹲在操场边上抽烟,我和小田上去看马文静。不知道马叔怎么操作的,马文静已经醒了,正在穿鞋子。
我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马叔真是大人大量,说带着我们去镇上吃晚饭。原来他自己开车来的,停在学校路边的就是他的车。不过他的城市越野车底盘并不适合这种山路,也难为他了。
等上菜的时候,我和70忍不住好奇,问老医生给马叔写了什么秘方。马叔笑笑,掏出那张纸,我们兴奋的打开一看,全是古文。
“取一赤雄鸡淳色者,左手持鸡,右手持刀,来至病患户前,去屋溜三步,便三声门尉户丞,某甲病蛊,当令速出,急急如律令。以鸡头柱病患口中,三遍毕,以苦酒二合,刺鸡冠上血纳苦酒中,便与病患服之愈。”
这…………
难道还是古方?
马叔点点头,说这是千金翼方里的解法。
没听说过……
70突然喊起来:千金翼方?是不是孙思邈作的?
马叔点点头。
哎哟喂……
竟然真有……
无论如何,马文静没事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马叔突然问了小田一个问题:你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吗?
啊?
难道马叔要给小田做媒?
大家都笑了,可是回头看马叔,他的脸色却出奇的凝重。那眼神,除了严肃,甚至还有一些痛惜。
啊??
怎么回事?难道小田的八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