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尚书三聚会

现在刑部尚书所说之事，在蒋家主出面替他二人邀请时，吏部尚书已经猜到了，因为目前他手中的案子也只有这事与荆山王有关系。

吏部尚书虽惧憾荆山王，但并不怕他现在面前的两位尚书大人。见刑部尚书一上来就探自己的底细，他便有些不悦，心想若是有诚意就该先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让对方斟酌考量。

“莫非刑部尚书大人，今天要与本官商讨案情？”吏部尚书不软不硬地回答道。这也算是给对方一个还与颜色。

刑部尚书又何曾没有从吏部尚书话中品出异味来，只是他现在不能计较，且不说工部尚书是自己的儿女亲家，就是工部尚书倒了之后，下一个就该轮到他刑部了。即使你说不在意亲家倒台的事，但谁又会相信呢。

“这是荆山王督办的案子，既然武陟、怀庆两府已审清且据实呈报，你说我们能从中间做手脚吗？如果不能做手脚，那些人的口供本官想尚书大人也是看过的了，你能躲过首辅张璁大人的报复吗？”这些话都是刑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在一起商量好了的措辞。

如果这一方没有荆山王站在后面，他们吏部还真有可能把两府的结案陈词给改了，来为首辅张璁脱责。这是过去别说是吏部，就是刑部也没有少干。

刑部尚书说的这些话，吏部尚书也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他还没有权衡明白，所以才没有做出选择。现在如果荆山王，再加上这工部和刑部两位尚书，这力量还真是不可小视。

吏部尚书沉默了。

刑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二人也不急，只要是人坐在这里，有的是时间让吏部尚书去考虑。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吏部尚书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二位尚书大人，“具体的你们想怎么做？”这是吏部尚书鼓起勇气问出来的话。

吏部尚书这样问，这也表明了此时他是愿意和刑部尚书、工部尚书站在一起的。

刑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听吏部尚书这样说，心里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如果吏部尚书、工部尚书这次不能拿下吏部尚书，而吏部尚书把此事通给首辅张璁，那他二人只有死路一条了，就凭他二人密谋当朝首辅这一条罪状就够他们抄家灭门的了。

刑部尚书这个时候也不再顾及什么，直截了当地说：“我想即使把武陟、怀庆两府的结案陈词原原本本地奏呈皇上，就凭首辅张璁的能力也是能把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到那时，我们打蛇不成反会被蛇咬，所以我们还要用心寻找一些一次性置张璁死地的罪状。”

刑部尚书之所以这样说，对于罗列罪状来说，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都是行家里手，也不用任何人教。

吏部尚书也算是默认了刑部尚书的说法。

谈完事，吏部尚书要走，他要赶紧回去想一想，自己今天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工部尚书这时可是不会让吏部尚书走的。刚开始时他们是怕首辅张璁的探子知道，现在他们到是希望被他发现，这样吏部尚书就缩不回去了，更是没有反水的可能了。

工部尚书是这里的常客，剩下的一切都由他来安排了。

也正如刑部尚书他们所料，在他们还在这妓院里没出来时，首辅大臣张璁就知道了三个尚书大人在妓院碰面，因为盯梢的人无法靠近，只是他不知道他们所谈何事。这也足够引起了他的警觉。

最近有什么地方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呢？张璁在心里问着自己。时时审视自己的行动是这么多年来张璁养成的习惯。就因为这个习惯使张璁躲过了几次灭顶之灾，这也是张璁一直不怨其烦地坚持下来的原因。

“管家，管家。”张璁站在自己府上的书府门前喊着。

别人府上的管家大多都是老者，张璁的府上管家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管家应声而来。

“管家，你去找小山子，了解一下前面他跟爷说的那三个人从妓院出来了没有。”管家应声正准备离去，张璁又对他说：“随后你去查查，看最近京城哪里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没有，特别是有关朝廷的。”

张璁说完这些才又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去。

张璁感到今天自己特别的烦燥，书房内的空气也是很沉闷，他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自从张璁当年靠上荆山王这颗大树登上权力的巅峰后，这种情况是没有过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张璁在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

最终还是没有结果，张璁就这样忐忑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张璁就往自己理事的衙门去。也许坐在那里自己的心能安静下来。张璁是这样想的。

管家昨天听到张璁的指令后，就出去寻找各处的探子，探问他们知道的消息。之所以这样，是怕被他们忽略掉一些重要的信息。

张璁正常情况下，每天都是回家里吃午饭，若是没有重要的事，下午就不来了。即使谁有事找他汇报那也是要到他的府上去的。

一上午张璁就坐在那属于他的那张首辅大臣的太师椅上。也真是，张璁坐在这张属于首属大臣的椅子上，他的心静下来了许多，也能开始沉下心思来思考一些问题。

张璁很是留恋这张太师椅，他把吃饭的事都给忘了。

中午过了，管家也不见老爷回来，轿夫也没有回来一个，他想着心中有事，便一个人寻了过来。

这里的人都认识首辅大人府上的管家，所以也就没有人阻拦。管家直接来到了首辅大臣的理事房，见自己的老爷正怡然自得地坐在那里享受着。

张璁并没有发现进屋来的管家，这时他正闭着眼睛在养神。也是因为昨夜一夜没有睡好的原因。

“老爷。”管家小心翼翼地叫着。

张璁睁开眼，见是管家，也没有象往日一样发脾气，“你怎么来了？”

“老爷，中午过了，奴才见你没有回去，所以就找来了。”管家回应着。

“哦，中午已经过了？”张璁反问道，“你是有什么事吧？”。

“是，老爷，你让奴才打听的事，打听到一些，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

“哪是什么事？”此时管家的话并没有引起张璁的重视，因为他不相信在市井之中能打听到多么重要的东西。如果是找找哪个大臣的越轨之事还是有可能。

“有人看见前天，驿站里把从武陟县传来的奏折同时送到了刑部和吏部。”管家见老爷不太重视的样子，也是很随意起来。

武陟县。张璁听到这三个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