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余震

工部尚书走进来时，刑部尚书只是给他让座斟茶。

工部尚书见这屋内并没有其他的人，便十分地不耐烦地说：“亲家，我们二人之间还需要这样整这些虚头八脑地东西吗？你快说，到底找我来所为何事，是不是武陟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

工部尚书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也就是这件事一直缠绕在他的心中，那死的可不是几十个人，而是几百人啦。

刑部尚书本想让工部尚书喘口气，见他如此性急，也不隐瞒地说“是，武陟县和怀庆府来奏折了。”

工部尚书虽然这样问，但当刑部尚书真说出是武陟县来消息后，工部尚书还是大吃一惊，“这不可能呀，前几天我得到的消息是那派过去的几个巡监的河工还在路上，最多现在他们也才到武陟一两天的时间，怎么会有奏折进京。难道是荆山王也想把黄河决堤之事糊弄了事？我这可怎么办啊。”

此时的工部尚书是彻底地绝望了，他是欲哭无泪。

“你这是怎么啦？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在那里自己吓唬自己。”刑部尚书也是被工部尚书这一番言语弄得莫名其妙。

“我自己吓唬自己，你说我自己吓唬自己，这么说不是我想的这样？”工部尚书不敢相信地望着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见工部尚书这样真觉得有些好笑，“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了，否则我会把你叫到这里来呀。真是越老越没有胆色了。”刑部尚书说这话时，心中生出对工部尚书的一丝不满。

工部尚书也听出来了那一丝的不满，但他不计较这些，他只想知道武陟县的奏折到底是怎么写的。

刑部尚书见工部尚书这样，也不想再和他说什么，即使你跟他现在说得再明白不过，他也会问过个停，所以刑部尚书干脆直接把武陟县和怀庆府两个衙门的奏折拿给工部尚书让他自己看。

工部尚书用颤抖的手从刑部尚书手里接过两府奏折，他先看了结案陈词，然后又逐字逐句地看了一干人的供状；然后激动而泣地说：“亲家，我清白了，我有救了。”

刑部尚书见工部尚书看完后激动成这样，他的心情反而更是沉重起来，“就是你这一点城府，如何能与首辅张璁斗，到最后还不是一个死。”这是现在刑部尚书心里想的。

“亲家，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你认为这事现在简单了吗？我到认为现在更是复杂了。你看到黄枫的供状中一句话没有？”刑部尚书觉得有必要给亲家泼泼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哪句话？”工部尚书有些不明白，“我管他说什么，只要此事与我无关说行了。”

“你呀，你。”刑部尚书见工部尚书这般真是无语了，“既然首辅张璁盯上了你这个位置，你能躲过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呢？”

“听你这么说，我这是无解了。”工部尚书又是万分的沮丧。

“只有扳倒了张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你才能无事。”刑部尚书断然地说。无毒不丈夫，刑部尚书现在必须把工部尚书的火烘起来，让他冲在前面去与首辅张璁去斗。因为现在刑部尚书想到了既然张璁现在盯上了工部尚书这个位置，那可不敢保证他没有盯上自己这刑部尚书的位置，自己这个位置可是比工部尚书的位置更重要。

“亲家，武陟和怀庆的奏折只有你刑部才有吗？”工部尚书这时也冷静了下来，开始用大脑思考问题。

“这怎么可能，我刑部收到的只是关于那几个罪犯有关的奏折，这是为了复核罪犯死刑的。吏部应该还有一份，他们的那一份应该比我这里的更全面，他们要革除官员功名，选派新的官员。”

“那要不我们把吏部尚书约出来，一起谈谈，这些最终还是要报给皇上的。”工部尚书很是企盼地说。

“你以为你是谁呀，想约就约出来了。如果没有皇上的准许，刑部和吏部是不能在一起交换案情的。”刑部尚书更是鄙视工部尚书的无知。

工部尚书想了想又说：“这案子不是荆山王办的吗，我们就以荆山王的名义约他出来。想想荆山王在离京之前在吏部闹的那一处，我想他们吏部是不敢再拂荆山王的面子的。”

刑部尚书听工部尚书这样说，陷入了沉思。

这一天，在蒋府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他们就是工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当朝的两大现任尚书到访，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蒋府现今虽说没有什么人在朝中做到一品大员，但好在蒋府也是底蕴深厚之家，章圣皇太后是蒋府的至亲，荆山王爷又是现任蒋府家主的女婿，这在京城也是横着走的人家，只是他们一直低调而已；真到有事的时候也不怕事大。

工部尚书和刑部尚书是踏着蒋莹莹的父亲前后脚进的府，蒋莹莹的父亲是一身便服、一脸笑容地迎了上来，“不知二们尚书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这唐突之意，还望见谅。”自从蒋府家主去世之后，蒋莹莹的父亲自然就成了家主，府上的所有迎送往来自然就是以他为主；再说两个兄弟一个在禁卫军、一个在处所军任职，也是很少在家里。

“蒋国舅客气了。”这个工部尚书还是比较灵光的，他抢在刑部尚书前面说。之至所以称现任蒋家主为国舅，是因为章圣皇太后是蒋家主的妹妹，那皇上自然就是他的外甥了。

蒋家主将二位尚书迎进了屋，不用他吩咐，早有下人来沏好了茶。

在蒋府，二位尚书是不敢托大的，更何况现在是有事相求。不敢托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赶紧说明来意，不要遮遮掩掩。“蒋国舅，我们二人今日到府上来叨扰，实是为荆山王爷在武陟所办的一件事而来。”这是工部和刑部二位尚书商量好的说词，现在是由刑部尚书说出来。

蒋家主听说是女婿荆山王爷的事，马上也是一脸庄重地看着工部和刑部二位尚书大人，他不明白的是自己家里的女婿怎么有事求到外面去了，还绕了一圈再转回来，难道是女儿与女婿之间有了什么问题了？不应该呀。如果真是这样，那女婿所托之事得慎重办理，也好给他们小两口合好关系创造条件。

蒋家主就在这里这样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