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满城找人

钟铃在办公室和几个人正在商量工作，只见乔亮闷闷不乐走了进来，钟铃让小关给他倒茶先招呼。一会商量的人走了钟铃才问乔亮：“你怎么来了？”

“钟铃姐不好了，我爸找不见了。”

钟铃听了心里一惊，忙问：“几天了？你们找了没有？”

乔亮凹着脸回答：“三天了，我们到处找也没有找到。”

钟铃知道乔亮没办法是找自己帮忙来了。在华新公司的时候，她去乔老爷家看望过几次，人老了脑子是有些问题，有时清楚有时糊涂。她和哆嗦与乔老爷是这样的关系，现在人不见了，能不帮忙吗？于是钟铃让乔亮先回去，说她下班去他家再商量办法。

小关在一旁知道了笑着说：“钟经理你成了大拿了，怎么连找人的事你都管啊？”

钟铃听了也笑了，她说以前在单位这种事多了，可是在一起时间长了关系又不错，人家找上门来不管又不行，还是助人为善吧。

乔老爷不在的消息传开，过去跟他关系不错的同志知道了都帮助找，可是故都城这么大，没有一个目标到哪里去找？孟华也赶过来，钟铃就问乔亮都去找了哪些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有可能在。乔亮说：“我爸现在没事，过去常去城墙和环城公园一带，其它地方就说不清了。没办法也不能整天把他关在家，我一天还得忙上班，现在他脑子越来越发暮，这以后更麻烦。”

孟华悄悄和钟铃商量，她说：“乔老爷会不会去熟人哪里？通过熟人看能不能知道他去了哪里。”

钟铃点头，她想起了秀秀，孟华说干脆明天咱们一起去一趟。钟铃告诉乔亮说：“你爸年纪越来越老了，当年你和你妈还有乔名在农村，我可知道你爸为了给你们多一些钱，在城里省吃俭用。现在你长大了，尽量把他照顾好是应该的。”

乔亮说：“听政府讲顺城墙这一带要改造，以后搬迁有了地方，我不行把我爸接过去一齐住，可是听说得自己掏一些钱。”

钟铃回答：“住在一起就好得多，不然再跑丢怎么办？搬迁时没钱我再给你想办法。”

商量好钟铃和孟华去过去一些同志家里去找，乔亮跟亲戚邻居去其它地方找。

路上钟铃和孟华说起乔老爷来心里有点酸，虽然表面乔老爷在工厂时有些张扬爱说个大话，其实他内心对人不错，特别是对哆嗦钟铃两个人感情很深，所以钟铃一直没有忘记。乔老爷在秀秀身上下了大功夫，他希望在城里成个家，和工厂大多数职工一样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可是美好的希望没有实现，乔老爷在农村找了媳妇，一个家两头扯生活一直紧张。好不容易改革开放他媳妇和两个孩子进城落了户，可是不久工厂就破产下岗，一大家子人生活陷入了困境。乔老爷找了个算卦的事被人打，以后小孩长大乔名自杀，对乔老爷刺激太大，他的脑子就是这样变差的。

钟铃和孟华见了秀秀，问她最近见过乔老爷没有，她一口回答说没见。不过钟铃多少觉得她好像没有说老实话。其实这也难怪，秀秀虽然没有嫁给乔老爷，但是他们的事全厂人都知道，大家当面对秀秀没有说什么，可是背后指责的话不少，说秀秀把人家乔老爷闪了实在不应该。秀秀以后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乔老爷，特别是多年不见，上次见到乔老爷看见乔老爷对她那样亲热，心里更不是滋味。所以她见了熟人总是不愿意提起乔老爷，也不愿意别人向她问起乔老爷的事。

可是当钟铃把乔老爷最近找不到丢了的事说了以后，秀秀脸色惊讶才说：“不会吧，他前几天还来过我这里呢，怎么会丢了呢？”

于是秀秀说了乔老爷找她的经过，那天下午秀秀在家看电视，听见有人敲门，她开门后一见是乔老爷还有些吃惊，因为从上次在他家见过他后就再没见，没想到他一个人找上门来感到意外。秀秀赶忙让座给他沏茶，她以为乔老爷找她有什么事，可是两个人说了一会没见他提起什么，只是乔老爷说话有些东拉西扯不着调。秀秀也听别人说乔老爷以后脑子犯糊涂，想想过去那样灵醒的一个人，老了以后得了这种病也怪可怜的，于是劝他说：“别的你以后也别操心了，把自己和老婆的生活搞好，把你的身体保养好就是幸福。”

乔老爷长叹一口气，似乎后悔的样子对秀秀说：“我当年真糊涂，怎么就没有再等等你，如果我们成了一家人……”

秀秀心想乔老爷怎么老了还死脑筋，因为当年是我不愿意，你才回农村找了媳妇，见乔老爷扯起过去，怕一会儿家里来人看见不方便就急忙截住他的话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说来说去都是命，姻缘里咱们就不是一家人。”

乔老爷还想再说什么，秀秀起身说要给他做饭，乔老爷只得起身走了。秀秀说送他出门他嘴里还喃喃嘟囔什么：“命，嘻嘻……姻缘……哈……哈……”

孟华问：“妳就没有问他去哪里？”

“没有，我以为他回家了。”

秀秀说后一脸的茫然，钟铃和孟华只好走了。

这样找了几天还是没有消息，名娃心里害怕起来，乔老爷的老婆也哭哭啼啼，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恐怕结果不妙。钟铃心里也急了，她对乔亮和孟华说，不行把范围再扩大一些，人不够我把过去机械厂的女工找几个，大家分片再找。钟铃只能找过去机械厂的人，以后单位人又不认识他，钟铃过去在机械厂当工会女工委员，认识的好朋友多，谁知道得到消息呼里哗啦来了十几个人。钟铃在乔老爷家把大家集中起来再次分了工，从城里把范围扩大到城外，有的郊县也算上。

可是尽管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有结果，乔老爷丢了十天了。

钟铃又要负责找人，公司有事还得找她，一天忙得昏头晕向，很晚回到家倒头就睡。第十一天夜里，钟铃睡得迷迷糊糊，她的手机响了，她瞌睡得连手机都懒得接，可是手机响了三遍打开一看是孟华打来的才接听。

“钟铃有眯眼了！”

“啥眯眼？”

“是乔老爷的消息。”

“谁告诉妳的？”

“是丽娜打电话告诉我的。”

“是丽娜？！”

钟铃听是丽娜，一屁股坐了起来，她想：奇怪了，丽娜不是在北京吗？她怎么会知道乔老爷的消息呢？于是就问：“妳说是咋回事？”

孟华才讲了事情的原因：丽娜隔断时间和孟华还保持着通电话，当孟华告诉说乔老爷丢了，她们这些天在忙着找时，丽娜也很着急。刚才她突然给孟华打来电话，原来是她过去住在一起的那个佛友，告诉她说乔老爷在山里积香寺的庙里，过去丽娜曾领她去找过乔老爷算过卦。

钟铃一听这消息可能差不多，高兴说：“妳在家明天等着，我坐车过去咱们一起去积香寺。”

故都的南山寺庙众多，许多居士常常去山里的庙里，拜佛念经一去好多天。她们二人到了积香寺，在大殿念经的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乔老爷来。

钟铃和孟华一见，又庆幸又生气，这个乔老爷应该给家里人说一声啊！

看大家念完经出来，钟铃对乔老爷当头一喝：“你咋到这里来了？也不给人说一声，害得大家找苦了，你知道不知道？”

谁知乔老爷只是嘻嘻在笑，样子傻傻的，孟华一看乔老爷脑子现在是比过去变差了，只好叹气劝他以后不敢乱跑了。

下午才把乔老爷接回了家，大家得到消息都到他家的院子里看乔老爷。钟铃告诉大家庙里的师傅说，乔老爷一个人来后就跟其他居士吃住在一起，每天上殿念经，很少开口说话。钟铃把家里人找他的事说了，师傅们说他脑子有毛病好像还没有看出，也是与佛家有缘平安了就好。

一时间大家因为这件事聚在一起，分别多年见面十分高兴，其中一个大声对大家说：“难得聚在一起，咱们今天吃顿饭怎么样？”

“好啊！好啊！”

那个人又问：“谁应该请客呀？”

大家齐声说：“钟铃，钟铃呀！”

钟铃笑着问：“怎么非让我作东？”

下面七嘴八舌：“乔老爷找到了妳不高兴？”“钟铃现在是谁呀？总经理不请客，谁请客？”

钟铃、孟华和一大伙人一起去了街上的饭店。大伙落坐以后欢声笑语不断，许多人自从工厂解散以后再没有见过面，现在因为乔老爷的事情能聚在一起也很不容易。大家纷纷述说着到社会上以后，许多人又找到了新的工作，但是年纪偏大的没有什么专业技术的工人找工作比较困难，现在政府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准备拿出一些公益岗位给这一部分下岗人员安排工作。

一个近四十岁的女职工对大伙儿高声说：“我看了咱们厂这些下岗的职工，就数钟铃干得最好，怎么样让她给大家讲讲话？”

大家一听鼔起了掌，钟铃站起来平静地说：“也不能这么说，咱们下岗以后许多人积极找工作，现在不管作什么都是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还有暂时没有落实工作的同志也不要灰心丧气，现在政府不是尽量要解决4050下岗困难人员的安排吗？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以后会逐步解决大伙的问题，我觉得咱们应该主动努力，再加上政府的帮忙，以后的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她的话受到大家热烈的鼓掌，这时一个男同志对钟铃说：“钟铃听说你们公司发展缺技术人员，妳怎么不找找我们这些人呀？”

钟铃说：“这个我也考虑到，可是听说许多有技术的基本都找到了工作，我不能坼其它企业的台，所以也没有伸张。”

另一个男同志说：“这有什么呀！现在社会鼓励人才自由流动，不行我们找几个人去妳那儿干怎么样？”

钟铃高兴说：“那好啊！过去咱们在一起大家互相了解，现在再在一起能把公司办好有什么不行的呢。”

她的话一落，下面几个女同志嚷嚷说：“钟铃，男同志能去，我们女同志能不能能去？”

钟铃不好意思说：“当然也可以了，不过公司不是我的，招聘得通过公司的条件和程序，应聘当然欢迎了。”

孟华马上站起来说：“也别为难钟铃了，她是没有忘记过去的同志们，想去的按人家公司的规则办。来，来，咱们一起举杯为找到乔老爷，也为咱们今天的团聚一起干杯！”

大家纷纷举杯一饮而尽，一直吃饱喝好高高兴兴地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