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烽火狼烟

“儿臣遵旨……”长青起身说道。

“父皇累了，你退下吧。”公孙羿挥了挥手，长青将帝剑再度收到盒子中对公孙羿行礼后便离开了。

“一定要保重。”公孙羿望着长青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

天锁玄狱的茅草屋内，祁洛风倚在桌子上静静的听完王玉峰的报告。

“要动手么？”王玉峰问道。

祁洛风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若是长青真娶了明妍公主，恐怕我们就真的要扳倒梁国才能达成目的了。”王玉峰劝谏道。

祁洛风只是轻笑两声“做人不要那么心狠么，赶尽杀绝只能招致天下的愤恨与耻笑，我们纵然得到了天下却失去了人心，那还有什么意思呢？暴力控制的天下又能维持多久？”

“能从大人的口中听到这句话在下很是惊讶。”王玉峰笑了笑“大人迄今为止不都是在用暴力解决一切？若是长青皇子真去梁国，不就随了皇帝的心愿？届时皇室与梁国结盟，纵然有秦国做后盾，若是孤军奋战也是败局已定，放任自流就是自掘坟墓，大人想清楚了？”

“玉峰啊……”祁洛风盯着王玉峰的眼瞳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跟我这么久，是杀的人太多，蒙蔽你的双眼了么？还是说……你不在相信我的判断了？”

“属下不敢。”王玉峰立刻低头行礼。

祁洛风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微笑“就算长青娶了明妍公主那又怎样？现在梁国的大权虽然掌握在梁公宫罂的手里但主战力泉河军却掌握在宛公子明启的手中，你说，梁国现在是谁的？”

“可是……”

“宫明华是五后之一，你可知道当年公孙羿同立五后的时候宫罂是什么态度？明启又是怎么想的？”祁洛风幽幽的说道“冰释前嫌这种事在这个世道上只是个神话，所有的盟约只是一张纸，口头许诺永远不靠谱，我再问你，现在天下大乱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厉帝暴政留下的祸患……”王玉峰回答道。

“公孙染澈只是个替罪羊，虽然他修运河耗费财力无力，但你有想过修成之后，南北方交通大道洞开，国有国之间不必再介怀谁与谁敌对，来往不会受到敌对邻国的限制，这是件很不好的事情么？”祁洛风顿了顿继续说道“公孙染澈年轻的时候赈灾救民，挥师北上解决了北部边患，比起他的上代皇帝安于现状默许北狄侵略，致使北疆民不聊生好多了，别人不敢做的他敢做他也希望这个王朝真正兴旺强大起来，企图打破皇室沉浸于天朝上国的美梦，纵然他也有耽于美色，不问朝政的不良行径，但跟惠帝之后的那几个太平皇帝想比，厉帝才是公孙乾的种，可是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刻意回避掉那些不利于胜利者的事情，当人们骂厉帝修运河劳民伤财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皇帝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去跟天斗？当人们不满厉帝沉溺女色不问朝政的时候，他们有没有看见厉帝一连几天不睡觉为这个王朝呕心沥血谋划未来的时候？厉帝没有错，只是他败了，败在了叛军的手里。”

王玉峰安静的听着，他不知道祁洛风如何知晓这些隐秘的从不公之于众的历史，但是听到祁洛风的一席话他忽然对厉帝的看法有些改观，好似就像祁洛风说的，厉帝是个替罪羊，在不合适的时间做了举国愤然的事情，叛乱好似一个未曾引爆却越攒越多的炸药桶，厉帝恰巧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而已……

“厉帝之所以被世人唾骂，是因为他没有找到这个王朝衰竭的核心，试问，各国到底想要什么？”

“夺得天下……”

祁洛风继续追问道“为何要得到天下？”

“这……”王玉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也并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夺得天下还需要什么理由么？这个世界哪个人不想成为刑王朝的皇帝？那可是三界的至尊宝座，是始皇帝公孙乾坐的位置，坐到了那个位置，你就是世界的王。为什么要得到？真是个即简单却又不好回答的问题，忽然王玉峰想到了答案，脱口而出的时候祁洛风点了点头。

“对，自由。”祁洛风起身与王玉峰擦肩而过。

“刑下各大封国名义上是国，但实际上还归中央把控，各国的世家虽然把持着封国却没有绝对的自由权力，如果各国反对厉帝修运河为何不在一开始就跳出来？是因为他们没有权力，他们畏惧中央的权力，你是国君，然而皇帝的一句话就可以将你变成苦工，就连你立嗣都要经过皇帝的应允，你要是不听话就会增加你的赋税，若是你反叛，那就更好了，皇帝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在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有利益，国与国之间就像两头狼争得一块肉，打的你死我活，而狼不止一只，这也无形成了一种制约，导致现在大国不敢轻易开战，小国唯唯诺诺联合自保，折戟关外的血战打破了公孙皇室的神话，至此各国看到了独立的希望，之后便为此开启了你死我活的斗争……呵呵呵呵呵呵，大国们的争斗，小国们的争斗就是为了这简简单单的独立自主权力，也真是可笑。”

“……”

“公孙皇室无论怎么变革都不会给予他们这样的大权的，若是赐予了他们这样的权力就意味着刑王朝由一个大王国变成了一个个小王国的联盟国，然而公孙皇室已经没有像公孙乾那样的人了，皇室驾驭不住这么庞大的疆域，也控制不了这些文化不同的封国，所以这王朝才会衰败，走到今天这地步。”祁洛风说完笑道“所以我想让你为我做件事。”

“大人尽管吩咐。”王玉峰听了祁洛风的一席话也大概知道了这位大人想要做什么，也了解了他将来掌控这个王朝的根基所在。

“长青的事情不必担心，反正迟早要跟梁国决一高下，从现在开始帮天玦处理九国的人，但不要打着我的名义，要打着公孙皇室和九国的名义，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属下遵命，不知大人准备何时……离开这里？”

“离开？”祁洛风挑了挑眉“时机未到，再说我要是离开也需要有人代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