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重振旗鼓

已经修养了一个星期了，秦钟神智已经恢复，已经可以正常和九客他们说话了，偶尔下床的锻炼对他来说也是必要的。连续两次的入院，让秦钟元气大伤，这两次的重创给了他身体不算小的负担，如果不是义肢开启了治愈模式，就凭普通人血小板的止血效果，他早就一命呜呼了。而且自己的义肢一定程度上遭到了狙击手的破坏。

九客对秦钟说：“你的铁胳膊也被打坏了吧，之后你得跟我去找人修理一下。”按理来说，随着秦钟体格的增长，九客会以年为周期带他找到一个偏僻的小地方，找师傅给他更新维修义肢，也顺便把合金义肢修磨成适合秦钟目前体格的大小。

以往自己那般阻拦孩子们参与战斗，如今的九客态度有所改观，秦钟和理查尔的实力还不足以应对太复杂的战况，很容易陷入泥潭，这次他提前联系好了机械师，打算给秦钟的义肢也强化一番。

理查尔的手在医生的植皮后，也逐渐在恢复，但是偶尔的麻痹感还是会袭向理查尔，短时间理查尔也只能持左手剑。在病房内，九客对二人做了简单的形势分析。

“我之前托人去调查线索，我认为之前秦钟你在地铁站收拾的那只融合体不是一般的融合体。”九客深思着，但是这话说的十分肯定。倒是秦钟有些意外：“我不觉得哪里不对，那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D阶融合体，而且变色龙和飞鼠的DNA搭配也没有哪里不对。”

九客接着说：“在后来我有走关系调取了地铁站的录像，发现这个融合体的目的就是杀人。”理查尔说：“难道这些怪物不就是为了杀人来袭击人类的吗？”

九客解答：“回归融合体本身的视角：所有死亡的个体，只要沾染了艾薇路病毒，都会被病毒侵占大脑，拥有自主意识并还有肉体活动对不对？”见二人点头，九客继续说：“那好，死亡的个体，也会自主和死亡的生物个体融合，因为即使宿主已经彻底死亡了，为了保持肉体活动也需要能量。你们回想一下曾经遇到过的融合体，是不是它们所有杀人行为都是为了吃人获取能量并完成融合进化？”

秦钟和理查尔依然点头，这是融合体的常识，艾薇路病毒作为也具有一定智能的集团细胞，为了达到最高效用，所有的融合体的杀人行为都是为了吃人来转化能量。秦钟也意识到了上次事件的异样。

“我知道了，上次的那只变色龙，杀了人以后并没有进食，而是单纯为了杀人而杀人。”秦钟指出了这一点，这个是十分奇怪的现象，别说少见，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先例。但是并不能证明除了什么问题。九客说：“秦钟说的对，这个是我们需要重点剖析的点，这个放一边，另外一个事情我觉得不得不防，通过我的调查，之前的凶杀案，所有受害者都是具有Number执照的Numbers，而这次你说的那个叫齐楚的也是冲你们二人来的，你们也是Numbers，如此一看，这个凶杀案是不是就有眉目了？”

事实上完全可以这么分析，齐楚错误预估了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如果不是杰克和九客，他完全可以俘虏或杀了秦钟和理查尔。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秦钟理查尔还担心没有直接证据揭发齐楚，但是九客手中的扑克牌上沾染了齐楚的血液，经过分析比对，完全不怕收拾不了齐楚，他现在的杀人动机已经具备物证了。只要抓住了齐楚，就可以把谜团的一角狠狠撕开了。

后来九客联系了防卫学校，齐楚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那边了，让金和奎因以及艾斯去金沙区，根据秦钟提供的地理位置去搜索齐楚，发现敌人也早已经溜得无影无踪了。但是作为一个整个事件的重点突破口，只能静静等着他再次浮出水面再收拾他了。

等秦钟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九客说：“今天跟我出去吧，我带你找我的老伙计去给你修理义肢。”这也是秦钟所想的，这次从龙王街脱离，失去义肢部分功能的他无法得心应手去战斗，虽然九客也有意让他更少借助义肢的力量，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保障秦钟的单兵作战能力，敌人一定还会卷土重来的，必须以十二分警惕来防范。

九客开车载着秦钟，秦钟定定坐在副驾驶上，痴痴看着窗外闪烁的景色，现在已经快进入夏季了，虽然海都四季温差不大，但是夏季的草木都更加荣盛了，遍眼望去路边也有不少翠色滋润人们的瞳眸，行人匆匆，倒是没什么人回去欣赏周围的景致。说起来，虽然自己一直居住在海都，但是似乎从来没有注意到海都自己也有这样的好情趣。这倒也是，乱世谁还有闲情逸致去细品什么景色。

秦钟陷入了沉思，自己曾经出卖的鬼车现在回来找他复仇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放过自己的。自己上次交手不忍杀了鬼车，下次自己是否还能从鬼车的刀下存活依然是个未知数。

但是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自己必须去战斗，不管鬼车和齐楚为了消灭海都的Numbers是出于什么目的，作为Numbers的一员，自己都有义务去阻止他们的暴行。

没多久就到达了九客所谓的机械师的住所。如果不是自己以前就来过，谁能想到能发明如此高科技义肢的机械师居然就居住在这样的一个废弃汽车维修站？但是不得不说周围的环境也是难以言喻……不用说积满灰尘的各种机械零件，单是混重的机油味就已经够令人头晕目眩的了，偶尔还会有各种机械打磨声，刺耳又悠长。

在这样的地方住人，怕是住时间长了整个人都要疯了。秦钟也庆幸自己不用在这里待太长时间，秦钟也理解这个机械师，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机械师就是愿意在这里隐姓埋名。

推开吱吱呀呀的木门后，九客向屋内打招呼：“葛老头！九客我又来了！”屋内此起彼伏叮叮当当的铁锤声仿佛更响了一些，屋内一个老头吼着：“才几个月你就又来了烦不烦！你就可了劲使唤我这个糟老头吧！我看等我哪天干不下去了你怎么办！”九客灵巧地蹦进屋内，每一落步都巧妙避开了堆积满地的零件，跑到老头背后按住老头的肩膀，接着就是一通操作娴熟的肩部按摩，九客嬉皮笑脸地说：“葛老头稍安勿躁嘛，我今天也是来给你送财不是？犬子胳膊让人打坏了，这不是还得麻烦葛先生嘛~”

这个葛老先生倒是停下了手中的活回头盯着九客，说：“是什么东西打坏的机械臂？”这个九客也没办法回答，秦钟慢慢凑上来说：“被……被敌人的狙击弹打中的……”

葛老先生一锤子扔在地上，地上应声砸了个裂痕，葛老先生气愤地说：“他妈的！就算是穿甲弹，也不一定能破了老子打造的东西，区区狙击弹就能打坏你的机械臂，那是哪个狗娘养的，妈的老子治不了他了！”九客手上的按摩功夫片刻不停，“哎呀老先生消消气嘛，莫生气，人生也不过一场戏对不对？不是老头技艺不精，只怪敌人太狡猾了嘛~”

掏心掏肺地说句心里话，这样嗲声嗲气的九客秦钟是很少见到的，难得九客需要阿谀奉承其他人，如果有相机，秦钟真的很想给这幅光景记录下来。但是葛老先生似乎很吃这套的样子，看起来气也消了不少。“好了好了，也确实是老头我手艺不行，来吧，我给你修修机械臂。”葛老头把二人带入了房间的秘门，打开秘门后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房间内。

和之前昏暗恍惚的房间不同，这个密室房间内有很多难以言状的工具，还有专门的小型熔炼炉在打造合金，模具各式各样。“老先生，这次麻烦你会由我开发票给你的，如果可以，能给犬子的机械臂附加新的功能吗？”

葛先生捋了捋袖子，“这几年以来，也就你还记得老头子我了，这个房子，这个屋内的所有东西，也是你给老葛我的，应该说，没有你的话，老葛我早就嗝屁咯，条件你尽管说就是，老头我尽力给你完成。”葛先生说话叹气连连，心中似乎有说不尽的苦，虽然喜欢和九客吵闹，但是秦钟看得出来，二人真的是历经患难的生死之交。

进入房间，葛先生熟练地卸下了秦钟的右臂和右脚，秦钟靠在椅子上看葛先生修理义肢，没了右臂和右腿的秦钟有些把握不住重心。看着一墙的机械零件，秦钟感觉葛先生似乎时刻准备好来维修他的机械臂了一般。虽然机械腿是没有被打坏，但是按照九客的要求，这次要赋予义肢更新的科技成果，也许对以后的战斗会有更有效的帮助。

葛先生看着被打坏的机械臂嘀咕说：“我靠，这根本就是整个儿打穿了啊，简直给老头我蒙羞……”不过修理的过程还是十分简单的，葛先生把机械臂内坏了的硬核零件整个替换，安装了新的机械部件，这应该就是葛老先生所谓的新功能部件了吧，给机械臂上了机油，给一些受损严重的外壳部件也给重新替换，并附加了一层新的外壳。

葛老头说：“之前给你配置的外壳，现在已经有些落后了，既然你遇到了那样有能耐的家伙，就给你小子配这个外壳吧。”简单的安装后，秦钟换上了新的机械臂和机械腿。按理说搭载新功能的机械臂应该更重才对，没想到配备了新式材料和新外层装甲的义肢居然更轻灵了。说实话秦钟感觉这样轻飘飘的拳脚可能打不出什么力道的样子……

葛老头带着秦钟和九客走出房间，到废车处理中心来，面对一辆报废的卡车，老葛指着秦钟说：“你，去，打那个卡车。”秦钟照做，自己以前的拳力，配合疾行模式，应该是可以一拳把卡车打变形的，但是这个轻型盔甲……算了，试试看再说吧，秦钟一个助跑一拳打向卡车。

不对，这个速度……即使没有开启疾行模式，现在的秦钟速度也更快了，轻型材料一方面减轻了自己的身体负担，另一方面有了新的义肢，自己的身体似乎能量十足，助跑后的一个起跳，秦钟飞身一拳打向卡车。

这一拳力道惊人，破坏力相比以前更胜一筹，似乎秦钟整个人就是一发重炮，不需要义肢来协调自己的身体机能，这一拳就直接把卡车车头打出了一个凹洞，车头已然面目全非。

好兵器，秦钟对面对敌人更加有把握了，回头看九客和葛先生，二人已经聊起来了。

老先生握住九客的手说：“住在这里，真的不是我的本心啊……你走以后，在外面要好好完成我们的心愿，知道吗？”九客拍了拍老先生的肩膀，说：“也是有了你才有了我，我不会负了我们的约定的。”老先生看起来硬汉的形象一下强硬不起来了，顿时泣涕涟涟，说“可以了，可以了，有你这么说，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二人究竟是有什么故事，秦钟是不知道了。每个人都是一篇故事，他有些好奇，但是至少现在，把时间留给他们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