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书与老者
山水之间茅草房，
春冬怡乐秋夏忙。
徒有归心远尘世，
未见刀枪暗处藏。
夜幕降临，孤飞的鸟儿想要停落枝头，却又扑棱棱地逃离，在山村外的几棵大树上，数十个黑色的身影站在枝头纹丝不动，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若不是夕阳映衬下渐渐浓郁的肃杀之气，根本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头，我们何时行动？”不知是哪个身影发出的声音。
“等。”根本看不出哪个是所谓的头，不过通过这冷冷的声音来判断，这个头定是不简单的角色。
“这不过是个小村子，几十户人家，还用躲躲藏藏？”
“我说过，”依旧是领头人冷冷的声音，“那老头不是个普通人。”
“那老头再厉害，能打过我们？”
一再地追问，已经等不来领头人的回答，日薄西山，渐趋渐远，风也慢慢大了起来，树枝头兀自随意地摇动，十几道身影也随之摇动着。
徐徐间，领头人再次发话。
“今夜，等风。”
林间小道上，枝枝叶叶地遮蔽下，太阳未全落山，却已是黑夜。
“阿嚏！”
蓝色衣衫的男子有模有样地打了个阿嚏，“这风怎么说大就大，冻死小爷了。”抬头看了看前方，“应该快到了吧。”几个健步冲上树枝，腾跳间消失在小路上。
夜风呼呼地吹，木窗上的纸被刮地霹霹地响，小屋里的烛火不安地跳动着，
“爷爷，你怎么还不睡？”阿容裹着粗布被子，只露着个玲珑的小脑袋，爷爷今天好像很不安，真是的，不就是又刮大风了吗，自己都慢慢不害怕了，没想到爷爷还比不上自己。
“阿容你先睡吧，爷爷还不困。”
“爷爷，一会儿是不是又会下雨打雷啊？”记得以前晚上打雷下雨的时候，都是爷爷不睡觉给自己捂住耳朵的，听到爷爷让自己先睡，再听听窗外的大风，自然就想到了自己最害怕的雷，阿容不自觉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阿容懂事了啊。”老者咪笑着摸了摸阿容的头，“快睡吧，一会睡着了爷爷给你捂耳朵就听不见打雷了。”
“嗯。”阿容索性把整个头都埋在了被子里。
老者脸上的欣慰笑意慢慢散开，露出了一丝愁色，看着鼓鼓囊囊的小被窝，又有一丝决绝的神色，慢慢走出茅草屋。
“出来吧。”老者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无比浓厚地传向了远方，丝毫没有被风声淹没。
“老前辈果然厉害。”阴冷冷的声音从未知的方向传来，接着噗噗噗出现了十几道身影。
“所有的事也该有个了结了。”老者的长须随风而起，再没有慈祥老叟的模样，一身威压从身躯里迸发而出，天地都为之变色，风向都变得紊乱。
几十道身影也随之一颤，领头人暗暗心惊，没想到这老头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绝对在自己之上。
“老前辈果然厉害，竟然是归元境界的人物。”说话间，十几人已经纷纷站好半包围的位置。各自的修为也暴露无余。
“废话少说，出手吧！”老者当先出手，手中迅速接印，一道银色光柱射出，奔射中分散开来，射向了十几个黑衣人。
领头人也没想到这老头说出手就出手，各自防守化解了银色光柱的攻击后，都闷了口气退了几步。
老者不依不饶，又是数十道光束从双手间奔涌而出，又分化为百余光束，像是漫天的光雨。射向这些不速之客。
黑衣人们也做足了准备，聚在一起，红色光晕旋转而成的光盾把所有的银色光束都挡了下来。
这老头果然不简单，领头人暗暗心惊，眼看着又是上百银色光束射了过来，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领头人叫了声，“合击。”
其他黑衣人纷纷收起力量，解除了光盾，而是把一道道红色的元气输入到领头人身上，领头人浑身顿时光芒大盛，气势也强盛了几分，隐隐超过了老者。
老者也心道不妙，他先出手的原因自然是要以单敌众，用光束远攻才可以避免被围攻，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没想到这些人配合默契，还可以将力量汇聚于一身。
眼看银色光束射来，领头人也不示弱，双拳轰出，一道无形的气劲猛然而出，上百光束瞬间被打散。余劲继续前进，把老者击退了几步。
老者眉头一紧，嘴角忍不住流出了血丝，看来今天不得不用全力了。
领头人一击奏效，十几人瞬间把老者团团围住，不过还没等他们高兴，突然发现老者身上泛出了五彩雷电的光芒，接着一本土黄色的书卷在老者手中凭空而出。
只见老者嘴唇微动间，漆黑的天空开始打起五彩的雷电，接着，空中弥漫着的元气若隐若现像是实体化一般，作游龙之态围着老者旋转。
“不好！”领头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刚叫出声，就发现老者手中的书突然腾空而起，千千万万元气汇入其中，古老的书卷和天之间由雷电相接，一道道元气朝着几十个黑衣人射去。
“啊——”
“啊———”
数十声惨叫声同时传来，看向老者的眼神也变成了恐惧，领头人也被击中，不过还能勉强站立，大叫道，“怕什么，点火！”
“点火？”老者心中一惊，回身一看，不知何时，整个山村几十户茅草屋都燃起了火苗！而且火趁风势，瞬间变成了熊熊大火，各处都传来了大人和孩子们的呼救声，柴禾，栅栏，将各个草屋的火苗连成一片，整个山村，瞬间变成了火海。
“阿容！”老者一惊，现在阿容还在熟睡，没想到这群人如此卑鄙。老者正要救火，背后突然一震，一口鲜血喷出，半空中的古书也失去了光芒，掉落在地。
“老前辈，对战之时岂可分心啊？”黑衣人们早已撤身到了村头外，领头人见老者中招不禁冷笑起来：“此村已经被我等用阵法封住，就等着葬身火海吧。”
“头，那本书好像是个好东西，不如我们去拿了来。”
“糊涂，这阵法你我都不可破，何况已经受伤，已抵不过这火势的灼烧，就算是好东西，你我也无命可用了，走！”
言罢，几十身影瞬间消失，顷刻间的事情，就像噩梦一样，留下了一片火海。
十几黑衣人合力的攻击，就算是老者归元境界的实力，挨上两次，也承受不住。
老者趴在地上，鲜血直吐，不过他此刻又怎么还会在意自己的伤势，更不会在意在哭喊的村民，他的眼中只有近在咫尺的那间自己刚刚走出来的茅草屋。
“阿……阿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