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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请君入瓮
三日后,苏衡向剑哲交代完一切后,便装作剑哲的模样离开了边境。
为了避免雁王的怀疑,他特意沿着返回皇城的路线而行,在半途中再度更换身份,躲避雁王人马的追踪,而后绕远路回到边境,前往港口坐船朝陈国方向而去。
十多年前,陈国与虞国曾数次大战,战争持续了五年之久,虞国向来不好战也不畏战,但在面对凶狠残暴的陈国时仍是落入了下风。好在最后虞国得到云国的支援,这才反败为胜。
在这场持续良久的战争之后,虞国因为国内军力耗损过多,无法继续战斗,所以在击退陈国之后便进入来休养生息的时期。
与此同时,元气大伤的陈国也在撤兵后开始了闭关锁国,断绝与外来的接触,多年来极少与其他国家有所往来。
直到多年后,虞国渐渐恢复往日昌盛,国泰民安,虽未主动向陈国挑起战争,但已然在国内训练精兵,增强国内军事实力,防止他国来犯。
在那段时间内,陈国几乎与世隔绝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因为无法进入查探消息,也没有消息自陈国内传出,所以无法得知陈国内部情况。
直到两年前,陈国又开始了新的动作,开放了部分港口,开始与其他国家进行往来。但这样的联系也仅仅是在少数的几个国家之间进行。
陈国地处沿海,一面通陆,三面环海,据虞国探子回报,在那段时间内,陈国出海的船只从未靠近过虞国地界,准确来说,是避开了虞国与其他国家进行往来。
这样的举动显然是陈国仍是对虞国怀有敌意,在苏衡看来,或许陈国重新有了动作是因为得到其他国家的帮助。而这样的帮助所代表的便是将来陈国对虞国可能带来的危害。
只是,在先皇驾崩之时,曾言明不可主动挑起战争,因此在面对陈国的频频动作时,虞国所能做的便只有防守而已。
苏衡明白,先皇所思所想的不过是希望虞国百姓能够避免如同当年那样残酷的战争。
为了保护自己的子民,先皇所能做的便是让虞国百姓避免所有的战争,只需谨记那段血泪历史,共同维护壮大国力,以强大的力量保护着虞国。
但这股强大的力量是不允许主动挑起争端。在先皇的认知中,主张不对外扩张,要求壮大国力抵挡侵犯。
因此即便苏衡察觉到陈国动作,也无法挑明行动,先发制人。所以,他只能前往敌营,查探敌国情况,在估算衡量之中寻找尽快结束战争的方法。
自虞国边境乘船抵达陈国所需的时间是五日。五日后,苏衡跟着一群海口商队顺利通过了陈国边境的把守进入了陈国。
苏衡拜别了那群商队后就朝着陈国皇城而去,在那里,苏衡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关于引梦蛊的解方,还需要等待一定的时机。
在快马加鞭数日后,苏衡抵达陈国皇城,在进入皇城时,他便看见了城内告示墙上所贴出的告示。
告示上所写的内容是陈国太子病危,遍寻神医,若能医治好太子之症,赏黄金,封爵位。
苏衡在告示前站了许久,沉默思考。
这样的情况对苏衡而言十分熟悉。在他初次进入虞国皇城时便是看见了告示。虽然那时他就是为了医治皇上病症而出山,但也算是揭下告示前往皇宫之人。
苏衡知道,这是最简单进入陈国皇宫获得情报的方式。
沿途而来,苏衡已然获得了些许消息。陈国虽是对外开放,但国内却是十分严谨,尤其是在军事上更是严肃非常。除了不断招兵之外,暂时没有其他线索。
当下除了进入皇宫之中探查情况外,也没有其他更加快速了解陈国内部情况的方式。
只是,这样的机会来的太过意外,意外得让苏衡觉得是一个局。
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即便苏衡有所察觉,也无法果断拒绝。
若是虞辰未中引梦蛊,那么他或许还可以在陈国缓慢探查。但由于虞辰身中引梦蛊,所以他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出引梦蛊所在之处,并研制为药,返回虞国医治虞辰。
引梦蛊所在之处原本是靠近陈国沿海边境,但在苏衡抵达陈国边境之时,却听闻那些养蛊人早已不见,这让苏衡明白是有人刻意为之。
而这样的消息所透露的便是虞国皇宫之中的确有人对外勾结,有意伤害虞国。
至于是谁,苏衡不敢妄自猜想,只得先解除虞辰身上的蛊术,再从长计议。
苏衡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后,到底是上前揭下了那张告示,前往了陈国皇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是如此。
明亮的屋内,一人侧躺于榻上,手中高举琉璃杯,慵懒惬意地欣赏面前身材曼丽舞姿婀娜的少女,忽然一道身影自窗外飞入,落在了那人身前。
跳舞的少女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停了动作向后退了数步,在榻上之人散漫的眼神中欠身离开。
“如何?”
那人放下手中的琉璃杯,拉了拉身上松垮的衣领,自榻上坐了起来,双足方才落地,面前之人便向他走去,取过一旁的外衫披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他将外衫扯好后走至窗外,身后之人跟着他走了几步,开口道:“少爷所料不差,那人已经离开了雁王处。”
“那人,可是那人?”慵懒低沉的嗓音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来,身后之人顿了一下:“是,也不是。”
那人笑道:“你并未确认。”
“是。”
“为何?”
“因为他已经进入了陈国,并且进入陈国皇宫。”
“嗯……这样也好。既然进入了,那么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人朝着窗外伸出手,清风自他指缝间溜过,他轻笑一声,掌心向下,轻轻合拢手指,偏过头道:“将这个消息告知五皇子吧。”
“是。”
语落,一片寂静中,窗外仅剩一人站立,那人似是在沉思着什么,低头注视自己的右手手背好一会儿,道:“慢慢的,就可以结束了。”
如喃喃自语般,那人低声轻吐,缓慢翻过手,但见手腕上浅浅的痕迹,仔细一看,竟是一排整齐的牙印。
轻轻地抚摸着手腕上的痕迹,似乎是在回忆往事一般,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那人双眸的情绪,无法猜测他此时的心情。
半晌后,他忽地轻笑一声,拉过长袖遮住了那道痕迹,而后转身离开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