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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废个太子
“皇后不必担心,朕不会有失公允!至于圣女大人,想必朕的话,她也一定会赞同!”皇上冷冷的瞧了一眼皇后,空洞的眼神中充斥着一如既往地厌恶。
“臣妾知晓了。”皇后自然知道皇上在生气,圣女未来,她说到底也不敢当众驳斥皇上的意思,只能默默的附和了一下。
“至于皇弟的建议,朕自然会考虑。”皇上将目光放在了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开口的柳梓晨身上,用低沉而又不失威严的话开口询问道,“既然太子一口咬定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这种事,那梓晨,朕要你将事情的本末来回现在一一说清楚!”
本来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柳梓晨见终于有了她说话的份,慌忙的跪下,“梓晨只不过跟神医打个招呼,感谢上次他的慷慨赠药。谁知,谁知…”话到最后,不只是慌乱,还是羞愤,亦或是悲伤,一向天才的的丞相府二小姐竟然都哽咽了起来。
“梓晨,别哭,有什么冤屈本王会一一为你讨回来的,就算是太子,你也不必惧怕,只需要从实说来就好,剩下的就交给玄夜好吗?”冷冷淡淡的水玄夜突然就蹲了下来,轻柔的为地上的人擦拭去了泪水,让云殇都大跌眼镜,以为看到了玄幻的一幕。
不过旋即云殇又仿若了然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两声。折镜听不真切,倒也猜出了七八分,一笑而过。
“嗯,梓晨会坚强的!”紫衣少女抓着水玄夜的手,隐隐有笑容绽开,但转瞬又被悲伤与愤怒取代,“谁知太子殿下突然过来仗着自己尊贵的身份,就对梓晨动手动脚的,还扬言……扬言让梓晨这个已经许了夜王殿下的人成也为他的人!神医微微劝阻,他就起了杀心,不惜将神医重伤……皇上,请您为小女做主啊!”
“柳梓晨,本太子何时对你动手动脚?本太子明明是替你出气,你这个贱人竟然倒打一耙!”此言入耳,太子顿时勃然大怒,几乎都要跳起来将跪在地上的人碎尸万段。
可是围观的众人没有一个人开口为太子辩驳,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出事实。夜王就是皇上的人,他们当然不会澄清真相,他们本来就谋划着太子的落败。而圣女的人看着受伤的柳二小姐,也不知如何是好,丞相是圣女的得力属下,此刻柳二小姐睁着眼睛说瞎话,摆明了是站在神医一方,他们又怎敢置喙?万一得罪了圣女大人,他们自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倒不如作壁上观,明哲保身!
“混账东西,竟然敢调戏皇弟的未婚妻,甚至还将劝阻的神医重伤!你到底有没有良知,朕教给你的就是这些吗?”皇帝怒极反笑,丝毫就没有给太子辩驳的机会,,手中的茶杯砸到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水玄夜轻轻的瞟了一眼正在好整以暇看戏的云殇,不着痕迹的相视一笑,然后猛的跪下,似恳请也似威胁的开了口,“皇兄,臣弟的未婚妻今日遭受到如此的侮辱,臣弟邀请来的客人被太子殿下几近重伤,臣弟深感愧疚。皇兄今日如不能给予臣弟一个满意的结果,臣弟将不再为这邺水帝国征战沙场,鞠躬尽瘁!”
水玄夜此话一出,顿时有人附和,忠亲王水玄彬低头拜道,“皇上,太子殿下此次做的的确太过,不仅冒犯了神医大人,甚至还起了杀心,实在是大逆不道!臣认为,太子殿下品行有亏,难当大任!”
“本太子怎么德行有亏了,本太子的事,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皇叔有必要插嘴吗?不就是仗着你深受水玄夜的信任吗?本太子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将来也必将是这邺水帝国唯一的继承者,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生性狂妄的水业盈指着忠亲王就是一通乱骂,心头的无名火也因水玄夜的介入愈来愈盛。
本来父皇就对他水玄夜就比他这个太子殿下还好,他太子殿下,不仅在军功上比不上水玄夜,就连民间威望,也远远不及那个战功赫赫的夜王殿下!他再怎么不甘,再怎么努力,父皇眼里与大臣眼里也只有那个惊才艳艳的皇叔,就算他是这邺水帝国唯一的继任者,父皇也从来不肯正眼看待他,从来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凭什么,今日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太子之位也要面临剥夺,凭什么他看上的人也是他水玄夜的未婚妻,在这紧要关头不仅倒打一耙,甚至还想置他与死地?这些以前百般逢迎的大臣还有世家子弟此刻都缄口莫言,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证明清白!不,他不甘心,不甘心!
云殇打了个无声的响指,密音传入也在一旁看好戏的折镜耳中,戏谑道,“折镜,这太子殿下看起来很是不甘啊,不如本尊再给他加点料?”
“我倒也很想瞧瞧这一个藏了十几年怨念的太子会掀出多大的波澜?”折镜同样一种看好戏的姿态回应道。
“那太子殿下你就好自为之吧!”云殇摇摇头,手指轻扬,一点粉末就顺着云殇的灵力飘到了水业盈的鼻尖,然后晃晃悠悠的进入到了他的全身。
这种念头被压抑了几十年,一直被放在他心灵的最深处,狂躁的药性让一张软弱的他忽然有了无穷的力量。理智被药物与悲哀吞噬,冲天的怨念陡然而起,水业盈摇摇晃晃的就站了起来,神情癫狂,手指紧逼立在一旁的水玄夜。
“还有你,水玄夜,你以为你战功赫赫,人人爱戴,就有可能继承皇位吗?你错了,你再怎么得意,这皇位永远只能属于孤,属于本太子,属于父皇唯一的儿子,你永远只能是个外人!哈哈……哈哈!”
“放肆,竟然敢对你皇叔如此说话!”皇帝又是一个杯子迎空摔下,正中太子的额头,鲜红的血顿时蜂拥而出,但久违的疼痛不到没有砸回太子的理智,反而让那股控制着他的冲天怒气更胜,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高位上的人。
“本太子放肆,是,本太子就是放肆了。你,贵为皇帝就了不起了?但你真的问心无愧吗?我长这么大,你有一天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吗?除了太子这个冰冷无情的位置,你还给过我什么?我生病的时候,你从来不曾愿意抛开一切去看望我一眼,可是,水玄夜生病的时候,你为什么就有时间去陪他一整天?我做出来的成果,你从来都不想去认真的去表扬一下,每一次都是冰冷无情的敷衍,但是水玄夜这个比我仅仅大了两岁的皇叔却不管是多大的成功每一次你都会笑着夸奖!你可知道,我过了几十年,看似享尽荣华富贵,拥有着无上的权力与地位,却从来羡慕的都只有水玄夜一个人吗?”这长篇大论的控诉让一直都坐立不安的皇后登时心里发慌,她赶忙冲下来想拦住发狂的儿子,可是却被已经六亲不认的他给冷冷的甩到了一旁。
“你,你…水业盈,你难道在质疑朕的决定?”皇帝没有丝毫的想缓和余地,语气里依旧是无情到极致的冷酷。
“质疑?谁敢质疑?你是这个帝国最高统治者,不知有多少人渴望成为你的接替者,可是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想成为那个冰冷无情的囚牢中的困兽!但是我没有选择,你知道吗,我用狂妄自大花天酒地来武装自己,只是希望得到你的一点点关注,哪怕是一次教诲!可是,你每一次除了恨铁不成钢责骂与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不曾有过半点的关心!真是可笑,我每一次都满心欢喜的陷入寒冷无情的冰窖,甚至悲苦到只能用太子殿下这个尊贵无比的身份来伪装自己!我才是你唯一的嫡长子,可是关爱,荣耀,民心,乃至信任你都给了水玄夜,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才是你真正的儿子!”说到最后,一向懦弱的的太子眼中都有了血丝,字字诛心,刀刀刻骨,几乎是泣不成声的血泪控诉。
“住嘴!真没有空听你这个不肖子的胡言乱语!”皇帝一甩袖子,声音中冰冷至极,“太子羞辱皇叔的未婚妻,重伤神医,品行不端,举止疯狂,难当太子重任,朕不敢拿祖宗基业儿戏,百般无奈之下只能废黜太子,永不再用!”
“皇上,皇上你不能这样,业儿是你唯一的孩子,是这邺水帝国唯一的继承者,你不能如此残忍,也不能动摇整个帝国的根本!”爬起来的皇后听着这晴天霹雳连忙拉着还在疯狂的水业盈跪了下来,“皇上就当业儿不懂事,饶过他好不好?”
“这都是你惯出来毛病,朕心意已决,圣旨一下,断无更改的可能!来人,将皇后与前太子一起带下去,免得冲撞了圣女大人!”皇帝不再看地上的人,也没有理会那些跪下来请求三思的大臣,背过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抓不住的心疼与愧疚,闪烁着浓重的悲哀,但到最后,还是化为了无奈的长叹。
“你,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儿子!呵呵呵……”
“皇上,臣妾恳请您看在这几十年的份上饶过业儿吧,求你了!”
两道声音被侍卫拖着渐行渐远,终于没有了踪迹。
冷酷无情的皇帝扭过头,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二人,又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请起。
“臣弟谢过皇兄!”“梓晨谢过皇上!”
二人齐齐拱手拜谢。
一直处于看好戏状态的云殇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为谁的悲哀与落寞,但低下的头却又忽然饶有兴趣的扫了一眼大殿的入口,压低了声音对着折镜开口,“正主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更加尖细的声音扑面而来。
“圣女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