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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捉小鬼(三)
这反反复复的一折腾整个上午就过去了,现在已日当午,自己这十几个人得先解决吃饭的问题。
石一涧这家人恐怕是没有能力一次性管理这么多人的吃饭,所以胡威也就没有开口,而是把胡小五叫过来,让他先到城内找一个吃饭的地方,只是要求不要太张扬,包括今天下午他们去巩冲县衙去找县官也是这样。
之所以这样安排,胡威主要是考虑到怕这消息传播开来,惊动了京师里人,从而影响到自己后面的战略布署。
为了弄清楚自己是怎么成为承揽人的前因后果,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母亲放心,石一涧愿意主动配合荆山王去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谢迁一群人过河后,就一直没有回来,那原来的势力被他兄弟谢实暂时代理,街上到也是比较安宁。巩冲人现在并不知道那谢迁是再也不会回来的了。
吃过饭后,胡威一行人仍是便装地向巩冲县衙而去。胡威为了保险起见,把自己的人还是分成两拨,这次不同的是胡威和胡小五一起走在前面,石一涧跟后面的一拨人走在一起。
所有的格局都是一样的,所不同的就是檐角的雕刻和窗棂的装饰,代表着不同地域的风情。这些也不是胡威现在所关注的。
胡小五一直带在身边有一个长包袱,里面包着的是皇上赐给荆山王的斩王剑和胡威的官服。
胡小五因为原来和胡威一起返回荆山封地时是把官职辞了的,所以他现在也是平民一个,大家叫他“总领”也只是胡威身边的下人这样称呼他。
生门熟路,胡小五走在最前面,不用人通传直接进到县衙大厅,可并没有见一个人影。对于这种情况,在明朝的县衙也是正常的。你想一想有那一个平民百姓敢这样大摇大摆地闯进来,有什么冤屈也是先击鸣冤鼓;而若是上面来人,那可是要早早地通传下来,让县衙前呼后拥地接待的。象荆山王这样办事的真是凤毛麟角。
“来人。”胡小五见胡威也走进了大厅,他见仍没有一个人来,就站在大厅内大喝道。
其实胡威他们一行人闯进县衙时,早已有人看见了,只是那个人是县衙清扫工,他既不敢上前阻拦,也不敢上前寻问,只是急急地去找县太爷的师爷。
此时的师爷也是刚吃过午饭,正在茅房里出恭,想着出恭完后再去小憩一会,在听完清扫工的报告后,正还在疑惑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就这样冒失地闯进县衙的时候,就听见了胡小五在大厅里的那一声大喝。
这一下子可是不得了了,那师爷心想:这群人不仅闯进了县衙,而且还敢在县衙的大厅里大呼大叫,那这一群人的来头一定不小,他急忙提起裤子,边系裤带边往县衙大厅处跑。
胡威进了县衙大堂后也只是用眼光扫了一眼大堂的景致,就一屁股坐到了县太爷的太师椅上,背后是青天白日图案,前面审案上摆着惊堂木和竹签筒。
师爷也是有意地放慢了脚步,否则就他的心情跑到县衙大堂时那裤带也还不会系好。师爷跑进大堂,见胡威大咧咧地坐在太师椅上,心中更是噗噗直跳,“这是谁呀?竟然直接坐在了县衙的大堂主审的位置上。”这些是师爷心里想的,他在没弄清来人身份之前是不敢说出来的。
胡小五正准备再叫喊,见有人来了就转换话题,“荆山王爷在此,还不唤县令前来参拜。”
刚进县衙大堂的师爷把胡小五这话可是听得真真切切,“唉呀,我的妈呀,这可是明朝现在活着的唯一一个外姓王爷。”师爷吓得两腿打颤,一句话也不敢说,扭头就往大堂外跑。
县令吃过午饭后,已经睡下了,听到师爷的叫喊,本来还想骂他老不经事了,可是听说是荆山王爷到了,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麻溜地提裤子穿鞋。
胡威仍是一身便服地坐在大堂上。只是胡小五现在已经把身上带的包袱打开来,将胡威的官服和斩王剑摆在案上,昭示着胡威的身份。
县令跑进大堂,他也没有看站在两旁的人是不是自己县衙的衙役,而是看见坐在上面的荆山王盯着自己,那腿就开始打颤,嘴也说不出话。
跟着县令身后的师爷这时倒是镇定了许多。天塌下来有县令撑着。他从后面扯了扯县令的九品官服,小声地喊道:“老爷。”这是在提醒县令给荆山王行礼。
县令此时才算是魂魄归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巩冲县令彭新汉参见荆山王爷,下官参见来迟,请王爷恕罪。”
胡威现在还不知道这巩冲县令彭新汉在武陟溃堤案中充当了什么角色,所以也还是对他比较客气,“巩冲县令彭新汉先站到一边,等本王问话。”
待县令彭新汉站定,胡威就发话了,“巩冲县令彭新汉,本王奉皇上旨诣查办武陟黄河决堤一案,将你所知之事全部如实地向本王道来。”
彭新汉听荆山王这样问,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师爷。师爷刚才也是和自己一起跪在地上,现在一同站起来,也就自然相距不远。
彭新汉所做的这些事,师爷心里是清楚的,有些主意还是他帮助拿的,现在师爷见县令彭新汉看向自己,他也只能假装没有看见地低着头。荆山王爷那是多大的官职呀,他一个九品芝麻官的师父,可没有胆量去触这个霉头。
“王,王爷,下官是巩冲县令,怎么会牵扯到河北武陟县的事,我们两县虽临黄河而居,但分属不同的管辖,平常也是互不来往的。”彭新汉说这话时头上都在冒汗。
胡威见彭新汉推得是合情合理、一干二净,心想看样子不抖一点料出来,这人是不会说实话的,“彭新汉,那本王问你,你县有一个叫石一涧的人,你可认识?”
“石一涧?”彭新汉嘴上喃喃自语着,心里却是嘀咕开了,他权衡一番后说道:“王爷,下官确是认识一个叫石一涧的石匠,那是前年县衙需要维修,下官的师爷找他来做过活。不知王爷说的可是这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