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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荆轲刺秦不复返 李斯升官又腰斩
燕国太子丹见荆轲提着桓龁的首级来见,极其哀伤。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只好把桓龁的头颅盛入盒中。
接着太子丹寻求刺杀的利器,出榜重金悬赏,得到了赵国巧匠做的匕首,锋利无比!太子丹用毒药煮炼匕首,交给荆轲,这匕首见血封喉!又派了一个勇士秦舞阳,做为荆轲的副手。
荆轲本来打算再等一个能助其一臂之力的朋友共赴秦国,但因太子丹催促甚急,只得带领秦舞阳离燕赴秦,慨然践行承诺。
荆轲临行前,太子丹和一些门客穿上白衣白帽,到易水(在今河北易县)边送行。高渐离击筑,荆轲唱歌和之,慷慨悲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表达了自己义无反顾的精神。大家听了非常伤感,垂泪涕泣。
荆轲拉着秦舞阳跳上马车,带着督亢地图和桓龁的头颅,前往秦国都城咸阳。
到了秦国都城咸阳后,荆轲送厚礼给秦王的宠臣蒙嘉,请蒙嘉进言秦王:“燕王畏惧大王的威武,不敢举兵对抗秦军,愿意举国作为内臣,处于诸侯之列,归附秦国,作为秦国的一个郡。燕王恐惧大王不敢亲自来,就斩了桓龁的头颅,献上燕国督亢地区的地图,以此地进献大王,派使臣来进贡,请大王示下。”
秦王听后非常高兴,换上朝服,以设九位礼宾人员的国家间最高礼节,在咸阳宫朝堂上召见燕国使节。
荆轲捧着装了桓龁头颅的盒子,秦舞阳捧着督亢的地图,昂首阔步走上秦国朝堂的台阶。
秦舞阳一见秦国朝堂的阵势,通道上两排带甲武士持兵器站立,不由害怕得发起抖来,脸色苍白。
秦国君臣看见秦舞阳这个样子,大为惊诧。
荆轲只得对秦王说:“副使秦舞阳是北方蛮夷粗野之人,从未没见过如此大的场面,未免有些害怕,请大王谅解。”
嬴政有点疑虑,对荆轲说:“叫秦舞阳把地图给你拿着,你一个人上来吧。”
荆轲从秦舞阳手里接过地图,捧着木匣上去,献给秦王嬴政。
秦王打开木匣一看,里面果然是桓龁的头颅,心中大喜,自己痛恨的叛将终于正法了!
秦王又叫荆轲拿地图来看。荆轲把一卷地图慢慢地打开,地图展开到最里面,赫然是一把蓝光闪闪的喂毒匕首!
荆轲右手拿起匕首,左手抓住嬴政的袖子正要说话,秦王大惊失色,起身挣脱了荆轲的左手,袖子都撕裂了。
秦王跳过旁边的屏风,刚要往外跑,荆轲拿着匕首追了上来。秦王一见来不及逃跑,就绕着朝堂上的大铜柱子跑。荆轲紧追不舍,两个人像走马灯似地直转悠。
秦王想将随身佩剑拔出来防身,但剑身太长,心里又着急,剑柄被身体阻住,没有拔出来!
荆轲怒吼一声向秦王扑来,秦王绕着大殿里的柱子逃避,荆轲穷追不舍!
旁边虽然站有许多官员,但是上殿见秦王都不许带武器,因此都手无寸铁。
殿外站立的武士,按秦国的规定,没有秦王的召令是不准上殿的!大臣们都急得六神无主,也没有人想起召唤外面的武士。
秦王被荆轲不停地追赶,危急万分!
这时两旁站立的官员中有个侍医叫夏无且,急中生智,拿起手里的药袋对准荆轲扔了过去。
荆轲用手一挡,那只药袋就被击飞到一边去了。
这时侯有大臣回过神来过来,提醒秦王“推剑于背”,也就是把剑背到背上,方便拔剑。
秦王立刻照办,拔出佩剑砍断荆轲左腿,荆轲站立不住,栽倒在地上,强挣着坐起来,右手把喂毒匕首向嬴政奋力掷去!秦王往右边一闪,匕首擦着耳朵飞了过去,击中桐柱,铿锵作响,火星四溅。
秦王一看荆轲没了武器,心中大喜,喝令殿外武士进来护驾,自己再用剑砍荆轲。
荆轲用手一挡,五个手指应声而落。秦王连砍八剑,荆轲浑身是血!
武士们急忙赶来,各种武器把荆轲叉住动弹不得。
荆轲心知大势已去,倚着柱子大笑,对嬴政说:“之所以没能杀掉你,我是想活捉你,逼你同我们订下条约割让土地来回报太子丹的!我若存心杀你,你早已身首异处!哈哈哈哈!”
秦王大怒,把手一挥,武士们刀剑枪戟一齐刺下,结果了荆轲的性命!而跟荆轲同来的秦舞阳也被侍从的武士砍杀于朝堂的台阶下!
荆轲的刺杀行动最终失败,但是秦王差一点死于荆轲的匕首下,吓得不轻。
嬴政深恨燕国,立即命李斯增派兵马大举进攻燕国。
第二年,秦军攻下燕都蓟城(今北京市),燕王喜与太子丹逃亡辽东郡。
燕王喜父子二人逃到辽东以后,燕王喜经过权衡利害关系,派人将太子丹杀掉,将其首级献给秦国,想以此求得休战,保住燕国不亡。
秦王不允,命将军王贲率一支队伍攻伐燕国在辽东的残余势力,俘获燕王喜,燕国彻底灭亡。
李斯帮秦王嬴政谋划攻占最后一个大国--齐国。
齐国经过燕军进攻,元气大为损耗,以至没有力量参与关东各国与秦国纵横捭阖的斗争。在秦军并灭赵、韩、燕、魏、楚战争时期,齐国一直置身度外,坐视各国灭亡。
齐闵王继位四十余年,三晋、楚、燕与秦国的战争连绵不断,齐国由于与秦国不接壤,没有被攻击,因此上下宴然,长期处于和平环境。齐王沉迷享乐,不备兵革,不修战备,治国上达到惊人的麻木程度。
齐闵王本人昏庸无能,不思进取,骄傲自大,贪图享乐。齐国相国后胜又是一个贪财无厌之徒,李斯多年来派司空马留在齐都临淄,一直用重金贿赂后胜,后胜就为秦国远交近攻的策略效劳,终日规劝齐闵王臣服于秦国,不要管他国与秦国的征战。
齐国朝野上下沉迷享乐,反正秦国打不到齐国!时间长了,军民已无丝毫斗志。所以尽管秦国灭六国时,齐国还拥有七十余座城池,但仍然不堪一击。
秦王嬴政二十六年,李斯建议秦王派王贲统帅的军队,由燕国南部对齐国北境突然进攻,直扑齐都临淄。齐国则毫无作战准备,一时间竟无应战之兵!
齐相后胜力劝齐王投降保命,齐闵王也就不战而降。齐闵王被流放到“共”这个地方,饿死于松柏之间。这个贪图享受、丧失国家的亡国之君,得到应有的下场。
秦国前后用了十年时间就完成了中国的统一,从此结束了春秋战国以来诸侯割据混战的局面,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多民族的中央集权国家。
秦国统一天下后,派遣数十万内地人民到南方去戍守,把中原先进的生产技术和工具带到南方,促进了当地的开发,同时还修通了道路,特别是修凿了灵渠,使长江水系同珠江水系连结起来,对中原地区同南方、西南的经济文化交流起了重要的作用。
后来又经过对匈奴、越族的战争,秦国的疆域空前辽阔,东达大海,西至临洮,南至“北向户”,北据黄河为塞,并且收复阴山至辽东,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国家。
秦王嬴政觉得自己的功劳远远大于古代的帝王,就取“三皇五帝”的皇和帝,自称为皇帝,对别人自称为“朕”。秦王希望江山永固,代代流传下去,就称自己为“始皇帝”,史称秦始皇,李斯功不可没,升任丞相。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接受丞相李斯“书同文字”的建议,命令禁用各诸侯国留下的古文字,一律以秦篆为统一书体。统一后的中国急需一种统一的官方文字,李斯便奉秦始皇之命制作这种标准字样,这便是小篆。为了推广统一的文字,李斯亲作《仓颉篇》七章,每四字为句,作为写字范本,供人临摹。
李斯上奏皇帝,建议废除六国旧制,把度量衡从混乱不清的状况下明确统一起来,得到了秦始皇的允许。度制以寸、尺、丈引为单位,采用十进制计数;量制则以合、升、斗、桶为单位,也采用十进制计算;衡制则以铢、两、斤、钧、石为单位,二十四铢为一两,十六两为一斤,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固定下来,一直流传后世。
秦始皇三十七年,李斯向秦始皇上了最后一道重要的奏折:废除原来秦国以外通行的六国货币,在中国范围内统一货币。规定了以黄金为上币,以镒为单位,每镒重二十四两;以秦半两钱为下币,一万铜钱折合一镒黄金。并严令珠玉、龟、贝、银、锡之类作为装饰品和宝藏,不得当作货币流通。同时,规定货币的铸造权归国家所有,私人不得铸币,违者定罪等等。
为了政令畅通,物资交流便利,李斯又建议秦始皇让全国的车轨统一,并在全国范围内修筑驰道。
李斯的长子李由担任三川郡守,儿子们娶的都是秦国的公主,女儿们嫁的都是秦国的皇族子弟。三川郡守李由请假回咸阳时,李斯在家中设下酒宴,文武百官都前去给李斯敬酒祝贺,门前的车马数以千计。
李斯慨然长叹道:“唉呀!我听师父荀子说过,事情不要搞得过了头。我李斯原是上蔡的平民,街巷里的百姓,皇帝不了解我才能低下,才把我提拔到这样高的地位。现如今做臣子的没有人比我职位更高,可以说是富贵荣华到了极点。然而事物发展的极点就要开始衰落,我还不知道归宿在何方啊!”
尽管李斯这样说,但内心还是迷恋富贵。
秦始皇三十四年,儒者淳于越上书,以儒家的立场来看待秦朝的统治,同秦始皇的思想和行动格格不入,反对当时实行的“郡县制”,要求根据古制,分封宗室子弟为王。使得秦始皇大为不满,把淳于越交给丞相李斯处理。
李斯不赞同淳于越的看法,加以驳斥,认为儒者以古非今,搅乱民心,以私学诽谤朝政。对于造谣惑众,不利于统一天下的言行必须禁止,否则将会影响政局的稳定,有损于皇帝的权威。最后,他又把这一切都归罪为读书的缘故,建议秦始皇下令焚书。
最后秦始皇下令,焚毁所有私藏的《诗经》、《尚书》等儒家著作,并且焚毁诸子百家的书籍,只保留医药、占卜、农林种植这些书,并且坑杀儒士和方士四百六十人。
秦始皇三十七年,皇帝巡行出游到会稽山,沿海北上,到达琅邪山。丞相李斯和中车府令赵高都随同前往。秦始皇有二十多个儿子,长子扶苏因多次直言劝谏皇帝,始皇派他到上郡监督军队,蒙恬任将军。小儿子胡亥很受宠爱,要求随行,始皇答应了。其他的儿子都没跟着去。
七月,秦始皇达到沙丘,病得非常严重,命令赵高写好诏书给公子扶苏说:“把军队交给蒙恬,赶快到咸阳参加葬礼,然后安葬、继承大位!”书信都已封好,但还没交给使者,秦始皇就去世了。
书信和印玺都在赵高手里,只有小儿子胡亥,丞相李斯和赵高以及五六个亲信宦官知道始皇去世,其余群臣都不知道。李斯认为皇帝在外面去世,又没正式确立太子,所以保守秘密,把始皇的尸体安放在一辆既能保温又能通风凉爽的车子中,百官奏事及进献饮食还像往常一样,宦官就假托皇帝从车中批准百官上奏的事。
赵高扣留了始皇赐给扶苏的诏书,而对公子胡亥说:“皇帝去世了,没有诏书封诸子为王而只赐给长子扶苏一封诏书。扶苏登基后,你怕是什么也没有!”
胡亥赞同赵高的话,赵高和胡亥一起来找李斯说:“皇帝去世,还没人知道此事。皇帝赐给长子的诏书和符玺都在胡亥手里,立谁为太子只在于你我的一句话而已。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李斯说:“为人臣子,当然是服从皇帝的命令,立扶苏为帝!”
赵高说:“始皇长子扶苏刚毅而且勇武,信任人而又善于激励士人,即位之后一定会用蒙恬担任丞相,李大人的相位就不保了!蒙恬和我赵高也不和,我哥哥曾经犯事在他手上,我去说情也没有用,把我哥哥打得死去活来!不如李大人和我联手,共保胡亥为皇帝,永保你我的富贵!”
李斯沉吟良久,不肯答应!赵国把随行的李斯子女都找来,子女们跪着哭求李斯答应下来,以保住已有的富贵!
李斯一时糊涂,竟然答应了!
赵高大喜,伪造诏书,盖上秦始皇玉玺大印,派使者去送给扶苏,命扶苏和蒙恬自尽!
扶苏遵命,伏剑自尽,蒙恬不肯自杀,被捕。
李斯和赵高、胡亥扶着秦始皇的灵车回咸阳,路上天气炎热,尸体腐臭难闻,李斯就命人买了一车鲍鱼,跟在秦始皇的灵车后面,掩盖尸臭。
一直回到咸阳,才给秦始皇发丧,立胡亥为秦二世皇帝。
秦二世做了皇帝后,纵情声色犬马,恣意享乐,下令在全国征重税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李斯看不下去,上书进谏,并且明确指出赵高是奸臣!
没想到秦二世把李斯的话告诉了赵高,赵高反告李斯要谋反!
秦二世派赵高审问李斯,屈打成招!李斯上书皇帝辩白,全被赵高扣下!因此秦二世真的相信李斯要造反!
第二年七月,李斯备受五种刑法,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秦二世判决李斯在咸阳闹市腰斩!
临刑前,李斯和儿子抱头痛哭,李斯说:“现在我再想和你牵着黄狗,出故乡上蔡的东门去打猎,也不可能了。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就不出来做官!”
李斯被腰斩后,除了一个儿子李由带兵在外,其他儿女们都被杀光,并且灭三族!
李斯被刽子手一刀砍为两断,经过一番极其痛苦的挣扎,灵魂挣脱了躯体,恢复原身--灵珠子。
灵珠子一灵不昧,飘飘渺渺地来到了地府,来找阎罗王。
这次阎罗王对灵珠子却没那么客气了,冷冷地说:“你前世做李斯,不该起妒忌心,毒杀你的师兄韩非子在前;又贪恋自己的富贵,伙同赵高篡改诏书,害死扶苏太子在后!善恶到头终有报,所以你虽然对秦国一统天下有大功,但最后不得善终,被腰斩于闹市!”
灵珠子听得冷汗直流,连说自己错了,希望改过自新。
阎罗王脸色缓和了些,说:“灵珠子,你本来是有慧根的,只是一时迷误,做了坏事。好在你前世做李斯的时候,对秦国统一天下贡献很大,有功于国家。你做了坏事,已经受到腰斩、灭族的恶报,报应过了;你积累的福德,仍然存在,功是功过是过,互不抵消。但是善功大的,可以重罪轻报。你之前几世做过大禹、姜子牙、西施,都对国家有过大功;但这次你的罪过也不小!你若让扶苏继位,必定励精图治,秦国没这么快灭亡,但你和赵高合谋,硬是把一个败家子胡亥扶上皇帝宝座,这是逆天而行!你自己好好忏悔,多去地狱参观,看看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是什么报应!过段时间,我再安排你去投胎转世!”
灵珠子听完痛哭流涕,对自己做李斯这一世的罪恶悔恨不已!
灵珠子就在地府住下,常去看地狱里的罪犯受刑,看得触目惊心,又悔恨不已。
过了些时日,阎罗王急匆匆地来找灵珠子,说地藏菩萨召见!
地藏菩萨仍然在一座山谷中,周围一片柔和的光明,灵珠子一进去就感到身心舒泰。
地藏菩萨见灵珠子跪在下面痛哭流泪,悔恨不已,缓缓说:“灵珠子,事已至此,你难过也没用,还是洗心革面,重新开始吧!我赐你一本《地藏经》,你好好参阅。”
说完,地藏菩萨面前自动飞落一本《地藏经》,降落在灵珠子面前。
灵珠子细细拜读,读到第十三品:嘱累人天品第十三。经书上写道:南阎浮提众生,志性无定,习恶者多。纵发善心,须臾即退。若遇恶缘,念念增长。以是之故,吾分是形,百千亿化度,随其根性而度脱之。
灵珠子深有感触,再次痛哭。
地藏菩萨说:“如今你在地府中这些时日,阳世天下已经面目全非。秦二世横征暴敛,民不聊生,如今天下大乱,义军迭起。你再转世去做韩信,以你前生积累的功德,仍有封侯的福分。你去辅佐刘邦,一统天下,让百姓过上太平的日子,来弥补你的罪过。只是你因嫉恨,毒杀了韩非子,你来生还须死在他的手里,一报还一报,偿还宿债!韩非子已经去转世,做了个女人--吕雉。你去投胎做韩信去吧,切望你这一世好自为之,不可再做不忠不义之事!”
灵珠子不敢多说,谨记地藏菩萨教诲,叩头拜别菩萨,随阎罗王去转世投胎、立功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