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不和谐音

听说齐楚老师现在已经成功在金沙广场附近租到了一套公寓房，这倒也让秦钟安了心，他也打算专程去找齐楚，有些事情他必须知道。

坐上了通往金沙区的地铁，他望向窗外，想起自己上次与融合体战斗，他记忆犹新，再看看周围的人群，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引起一时恐慌的地铁融合体事件，现在也平静了下来，人们不再战战兢兢，对于灾害的麻木，秦钟真的说不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种事情真的习惯就好了吗？

到了，是齐楚老师的家。

实在是比较寒酸的住处，公寓楼外层墙面刷的漆都七零八碎的，原本白洁的墙也都灰蒙蒙的，露出来原有的水泥墙体，住户的玻璃也都脏得不怎么透明了，周围的气味也着实刺激鼻腔，整个小区也都处于一个浑浊混沌的状态。估计在海都也是最便宜的几个居住区之一了，周围的人都神神癫癫的，好像精神状况都不怎么好。

不过也是齐楚执意要住在金沙区，秦钟想，等到安全部给他发工资了或许他就会去别的地方租房子住了。秦钟敲敲门，不一会齐楚就开了门。

“是秦钟啊，快进来快进来。”齐楚看见是自己的学生，立马把秦钟接进屋内。

虽然公寓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没想到齐楚家收拾得十分亮丽，也是别有一番洞天了，虽然家具装潢显得有些年月，但是屋内没有一角一隅显得脏乱不堪，无论是衣服还是桌面摆放都显得井井有条，即使住在这里也会身心愉悦。

秦钟坐在沙发上，不一会齐楚从厨房走出来，把一杯咖啡放在秦钟面前，“如果你不喜欢咖啡的话，屋内还有白茶、绿茶和红茶，如果不喜欢茶类，还有热可可，哦对了果汁你……”“啊不不不不，咖啡就行了。”秦钟连忙摆手，真的没想到齐楚虽然没什么钱，但是生活过得一点都不委屈自己，不仅爱整洁，对生活格调的要求也出乎意料。

齐楚笑着说：“你能喜欢就好，那么秦钟同学今天怎么会想起来登门拜访呢？”

秦钟把茶杯放在茶托上，说：“齐老师知道前段时间的凶杀案吗？”

齐楚搓了搓下巴说：“你是说……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无形杀人凶杀案吗？”

“正是，老师你刚来学校，接替以前军事理论课程老师的位子，我实在是想知道……以前的军事老师，是不是这些凶杀案的受害者之一……”

齐楚看着秦钟面色严肃，沉默了一会，说：“唉……老师不认为隐瞒你是什么好事，但是你预计的没错……是，以前的军事理论老师出了意外，所以我由安全部抽调，来防卫学校任教……”

秦钟捏紧了拳头，为之前军事理论老师不平，这些融合体到底要杀够多少人才满足？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拳头握不紧了？

秦钟不说话，默默通过义肢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进行检查，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自己刚刚喝的咖啡，里面含有安眠药，而且比一般情况的药效还要强劲，一时间秦钟使不上力气，是怎么回事，齐楚居然要这么对自己？

秦钟通过义肢调整身体机能，最大情况关闭胃部的吸收功能，通过肾脏过滤掉掺有安眠药的咖啡，并不断输出神经兴奋细胞刺激大脑皮层，使自己完全抵抗住安眠药的药效。秦钟表面上装作很困的样子，不过在三分钟后，秦钟暗地里就已经完全抵抗住了安眠药的攻势。

我就装睡着，我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

结果从屋里走出来另一个青年，秦钟瞥了眼这个青年，这不就是上次自己和齐楚在金沙广场遇到的那个问路青年吗，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

二人踱步到另一个屋子，关上了房门，秦钟把听力调整到了最大，却依旧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是什么好兆头，秦钟得想办法脱身，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在这里和他们周旋一翻，或许可以套取更多的信息，但是孤身一人总归是危险的，他悄悄地使用义肢的拨号功能给理查尔打出电话，拨通以后立马挂断，如此反复三次，并把自己的地理位置发送给理查尔，这是他二人约定好的求救信号之一。

现在秦钟自己要做的，就是要尽量获取齐楚和青年的信息，并且等待理查尔接应，以免自己无法全身而退。

不一会齐楚和青年就从卧室走了出来，齐楚对青年说：“我可以跟你确定，就是他没错了，可以确定他是Numbers一员。”青年假笑着说：“没有千真万确的把握，我也不想造成一些意外的事故。”

齐楚倒是笑得很爽朗：“哈哈哈哈哈，学校里我的学生也都很清楚，说秦钟同学是个大名鼎鼎的Numbers，隶属于王牌保卫公司，你完全想象不到他在学校有多风光。”

青年无奈：“算了，那就照你的意思来吧，我们确实不能放走任何一个Numbers。”齐楚挥挥手说：“那就请吧，不管怎么说秦钟也是我的学生，我可不想我自己动手。”

这不是很不妙吗，他二人原来是要置我于死地。秦钟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把力量汇聚在脚上，一脚踢碎窗户准备逃出去。

感觉着青年在靠近了，秦钟突然弹跳起身，一个飞踢踢碎窗户，并立马飞身跃下，跳在楼下的空调外机上，再精准下落到小区空地的树上。

不过自己刚刚假睡却并没有套到任何有效信息，齐楚到底想要做什么？

齐楚趴在窗台上，看着准备逃走的秦钟，打开了无线耳机，对着耳机说：“不要放他走了，他可能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斩立决。”

“明白。”耳机那头是一个通过变声器修音后的声音，话音刚落，齐楚就听见了拉枪栓的声音，子弹上膛，架枪，瞄准，一步到位。

秦钟在逃出公寓楼以后立马操控义肢：“输入，检索，执行！”一边逃跑一边在地图上标记齐楚和青年的坐标，看二人是否有追上来，但是出乎意料，二人的坐标甚至没有移动，难道二人就放任他这样逃走？

但是过几秒他就不这么想了，远远听到一声枪响，但是一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右臂义肢直接中了一发子弹，这颗子弹威力之大，直接打穿了合金的胳膊，而且顿时义肢的检索功能开始关闭，不妙啊，义肢被打坏了，而且丧失了检索功能，自己根本没法定位敌人的方位。秦钟开始往一些小巷中逃跑，希望通过错综复杂的逃跑路线避开敌人的攻击。

秦钟想试试看义肢是否丧失了其他功能，“转换，疾行，切换！”接下来秦钟感觉到了义肢改变了生理模式，使得自己的移动速度不断提高，虽然义肢被打坏导致速度没有以往要快，但是对于尽快逃出敌人的狙击范围实在是必要。

这是争分夺秒的较量，但是对手也是一个神狙手，在秦钟逃到街上的时候，很快就受到了敌人的第二发狙击弹，这一次秦钟通过疾行模式的高速移动感知到了子弹袭来，略微一躲，但是子弹的穿透力还是刮伤了自己的左肩，现在这个方位已经听不到枪声了，说明自己距离敌人已经足够的远了，即使这样自己也仍旧在敌人的狙击范围，那得是个多么恐怖的敌人？

哪怕是在大街上，自己刚刚挨的那一枪也并没有吸引什么人注意，就像是敌人杀人于无形，公里之外一枪狙杀猎物，无声无息，实在是令人胆战心惊。

自己还没有安全，必须赶快走，走得越远越好！秦钟身心的压力都积累到极点了，背后的汗水把西服都浸湿透了，秦钟意识到理查尔还在赶来的路上，立马通过义肢向理查尔拨号，示意理查尔不要前来支援，他清楚地记得齐楚身边那位青年说的话。

“我们确实不能放走任何一个Numbers。”对方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冲着Numbers来的，这也算是对齐楚的第一个掌握了。

糟了，义肢被打坏以后，拨号的功能也无法工作了，系统不断显示的Error让秦钟十分焦灼，自己无法再把方位传输给理查尔。秦钟努力回想自己的义肢是在哪里被打坏的……是龙王街！他是在那里接下的第一颗狙击弹，按照理论上来说，如果自己的定位无法再发送给理查尔，那自己的方位就会停留在龙王街，那么理查尔也一定会赶向那里。

齐楚是防卫学校的老师，他既然是通过同学那里知道自己是Numbers的，那他一定知道理查尔也是Numbers一员，不妙啊，如果理查尔赶去龙王街，那即使自己逃掉了，理查尔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他立马赶往最近的一个保卫公司，是暴风保卫公司，虽然平日里和他们的交集不多，但是按照《针对融合体特设法案》的规定：如果Numbers的人身安全无法保障，其他Numbers的个人和组织有义务对其实施最大限度的援助，秦钟只得借助他们联系理查尔。

“包先生！请把电话借给我！”秦钟推开暴风保卫公司的大门，对着所长包方说。还不等包所长同意，秦钟就夺过包方桌上的电话给理查尔拨号，但是看秦钟汗流浃背的样子，就意识到这小子也不是胡来，也把公司内其他Numbers叫过来，也好准备着去给秦钟援助。

包方知道秦钟是王牌保卫公司的人，而人人都知道王牌那里有个叫九客的高级Numbers，与其在这里拦着秦钟得罪九客，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往后二人也好行个方便，就算是卖个面子给九客了。

该死的，一定要接通啊……

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了，是理查尔的声音。

“理查尔，走！不要去龙王街，现在立刻往回赶。”

同时狙击手也看到了赶到龙王街的理查尔，向齐楚那边询问：“秦钟的同伴赶到了龙王街，目标无法构成威胁，询问是否击杀。”

齐楚笑了笑，打算去厨房泡上一杯碧螺春缓缓心情，对耳机那头说：“那小子也是Numbers，杀了。”狙击手说：“是。”

“秦钟呢，确定死亡了吗？”齐楚问狙击手。对方回答说：“十分抱歉，让他逃掉了。”

“算了，你就原地待命，先别急着杀了理查尔，把他的腿废了就行，让鬼车去抓住理查尔，不怕秦钟不出来。鬼车，得麻烦你去一趟了。”齐楚对青年说，青年微微一笑，打开了公寓门，准备去追杀理查尔。

理查尔收到了秦钟的指令，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事出有因，他听从秦钟指挥立刻向龙王街之外逃出去。秦钟在电话中不断提醒理查尔赶快离开龙王街，注意通过龙王街复杂多变的小道混乱敌人的狙击视线。

而秦钟的电话那头却响起了电话的忙音，他突然失去了和理查尔的联系。

大事不妙了，敌人怕是要已经理查尔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