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索性她们一直都没有换过方向，似乎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过去的，那里好像本来就是她们的目的地，他有一种预感，她们会在前面的一个地方等自己，而那里就算不是龙潭虎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

想到这里，卿云长不禁加快了速度，他必须快点追上他们，这样才能在她们到达那个最终的目的地之前将洛伶儿和凤瑶伶救出来。

不过天不遂人愿，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阵灵已经知道了卿云长知道了他们的方向，所以刻意降下了威压，让卿云长的速度越来越慢，不过短短的路程，卿云长救走了五分钟，而这五分钟，阵灵已经卷着洛伶儿和凤瑶伶赶到了目的地，也就是在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卿云长承受的的威压才变小了，卿云长大约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冲了上去。

“还没到一刻钟，将她们还给我！”卿云长气喘吁吁的看着黑雾，也看着被黑雾卷起来的看不见容貌的洛伶儿和凤瑶伶，终究他还是赶上了，这一瞬间他有些欣慰，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似乎只有现在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自己终于还是没有辜负了她们的期待，他说：“我来接你们回家。”

“你这话，说的未免太早了吧。”这话轻飘飘的传到了卿云长的耳朵里，卿云长的脸色一瞬间就僵硬了。

“你要耍赖？”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阵灵现在都不知道在卿云长的眼神中死过多少次了，他的语气冰冷的好像其中蕴含着浓烈的寒意，直冲阵灵而去。

“你就算是再生气也没有用的，况且，我也不是耍赖。”阵灵慢悠悠的说到，似乎卿云长的威胁没有对他产生一点点的影响，他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得意的阵灵，“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在一炷香之前赶过来，我就放了她们。”

卿云长仔细的想了想。他确实没有说过这句话，他说的的，如果一炷香之内卿云长没有找到她们，死一个，如果两柱香之内卿云长没有找到他们，死两个，如果三炷香可，卿云长还是没有找到，全军覆没，它确实没有说过，如果在一炷香之内找到他们，会怎么样。

“这样吧，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阵灵看着卿云长变幻莫测的脸，“两个人，你如果能够把他们都救走的话，你就把她们都带走，如果你只能救一个的话，另一个人就留在这里跟我做伴吧，千百年来我都是一个人，还挺寂寞的，如果能够有一个人留下来陪我，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呢。”

这话说完，包裹着凤瑶伶和洛伶儿的两团黑雾就倏地向两边飞过去，最后停在悬崖边上，没错，这里的地势就是悬崖，而阵灵和凤瑶伶以及洛伶儿的方向本来就是在悬崖边上，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卿云长想要在 她们两个人还没有飞出去之前将她们拉回来也是不现实的，先不要说阵灵会不会允许他那么做，就算是阵灵不阻止他，以他现在能够发挥出来的修为，也做不到能够同时将她们两个人都救下来，而在被阵灵送上悬崖的那一瞬间，洛伶儿和凤瑶伶之间的距离瞬间增大，卿云长想要在段时间内同时救下两个人明显是不现实的，卿云长就知道自己真的只能救下一个人。

说不绝望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他也只能接受现实。

“可不要说我虐待客人，现在就由你来选择，要救谁上来吧。当然，我先跟你说明白，你只能救一个人，另一个人就会掉下悬崖死掉。”说完他还夸张的模拟了一下人体掉落在悬崖下面发出的“pia”的声音。

“愣着干什么，救洛伶儿！”凤瑶伶已经能够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了，但是她并不后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她而起的，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参加这个什么无聊的测试的话卿云长根本就不会卷进来，这件事情墨尧本来就是有预谋的，但是她偏偏还是跳了进来，不过就是因为不信任，一个连自己深爱的人都不信任的人，凭什么要成为最后被救走的那个人。

她的声音有点绝望，或许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就算是到了最后也不会成为被救走的那一个，也只能这样做来保全自己的尊严了，这大概是凤瑶伶最后的坚持了，此时笼罩在凤瑶伶和洛伶儿周身的黑雾早就已经散去了，因此，即便是凤瑶伶说了这样的话，如此坚持的要卿云长把洛伶儿救走，但是她红了的眼眶其实连她自己都骗不了。

她不是怕死，修行的这一路上那里不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她从来都没有说过怕这个字，也从来都没有生出过怕的情绪来，但是这一次，她怕了，是真的怕了，她害怕自己会成为被抛弃的那个人，她不是害怕死掉，她只是害怕她这许多年的努力最终都会化成泡影，最后成为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到时候，只怕自己的心里都会瞧不起自己，瞧瞧，这就是自己爱了那么久的男人，瞧瞧，这就是自己费尽心力要与之在一处的男人，瞧瞧，自己多么的没有自知之明，若不是自己当年硬生生的插进来，她们或许早就已经想见了吧，她们早就已经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瞧瞧，自己最终还是回落的这样的下场，瞧瞧，被心里喜欢的人放弃，并且还是为了救那个自己的情敌，心里哪能不痛，如果真的说不痛的话，那大概也只是自己在骗自己吧，或许也能偏偏那个男人，偏偏一直都在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吧，也只有强装笑颜才不会被人嘲笑吧，就算是被人嘲笑了，自己也可以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吧，凤瑶伶不是一般的女子，凤瑶伶是公主出身，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不是所有人都能肆意的践踏的骄傲。

“云长，救瑶儿。”洛伶儿没有说多余的话，她只是眼睛深深的看着卿云长，但是这样的深情的目光中还是有着那么多的不舍蕴含在其中。她这样的表情做不得假，洛伶儿也不是那种愿意作假的人，她虽然已经被困在这个空间里很多年了，但是她身为洛家继承人的风骨可是半点都没有被这无聊的时光给耗尽，反而还有增无减。

“是不是特别的难以决断啊，一个是旧爱，一个是新欢，放在我的身上，也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呢，真真是太难以抉择了。”那团黑雾在这个时候还在说风凉话，这让卿云长的不悦已经上升到顶点了，如果他们能够活着出去，或者是找到惩治这个阵灵的方法，相信卿云长是一定不会手软的，不过现在可是他们技不如人呢，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卿云长是狐族的族长，有着不可或缺的风骨和傲气，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也还是明白的。

“是很难哦，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呢？”卿云长厚着脸皮看着那团黑雾，但是显然它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家伙，这样说来也是没错的，他本来就是阵灵，而阵灵就是从针石上衍生出来的东西，阵石就是一块石头，一块石头你能渴望他懂得什么人间真情吗？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可是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个人啊，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以两种方式存在不就是不合乎常理的吗？消失一个也没有什么问题啊？”阵灵到底还是没有完全开了灵智，不然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然也有可能它是故意这样说的，至于目的嘛，当然就是为了得到他想要得到的。

“你也说了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体的，所以她们两个人是应该同时存在的呀。”卿云长继续说道，他还企图能够蒙混过关。

“不行的，她们两个人只能活下来一个人，这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是我这么大的独立空间呢？”虽然心智并没有那么成熟，但是该讲的原则可是一点都不能少，而且，这件事情还是很好玩的呢，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的，在洛伶儿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人能够留在这里很多年，儿洛伶儿不但在这里修炼除了衍生魂魄，还修炼出了实体，不得不说，她就是一个天才，不可多得的天才，阵灵也是欣赏这个女人的，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如果规矩是随便就能够破坏的，那还定下来这个规矩有什么用呢？

“必须选？”卿云长的目光在凤瑶伶和洛伶儿之间转了又转，似乎在做着什么样的决定一样。

那团黑雾状似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那就救洛伶儿。”卿云长说出这话的时候，心情并没有那么沉重，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凤瑶伶，但是此时此刻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就连他自己的那关都过不去。

“你想好了吗？如果救了洛伶儿，她就会掉下去，这里可是万丈深渊，到时候，她死的连一个全尸都没有，可怜死了呢。”那团黑雾也不知道是包着什么样的心里，竟然还跟着卿云长确认了一下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