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深宫妖娆:皇上别过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七章 老实养病
第二百五十七章 老实养病
那药苦的口舌发涩,喻孝和还是一口气饮了,苦也是要比咳起来不停地好,更何况她受的苦不是这一碗汤药所能比拟的,躺在柴房高烧不止时,一碗再苦的药都是她渴望的。
饮罢孝和用袖口抹了下嘴,看着晏连浦手里一直端着的蜜水一愣,随即竟自嘲般的一笑,扯了扯嘴角,她离宫还是太久了,都忘了那些精致的生活了,宫里讲究,喝了药之后还有一碗蜜水服用。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晦暗的光里,她垂着头问道,长发分作两份搭在肩上,只露出额头和鼻尖。
“养病期间你就老实的在这出云宫里呆着!”晏连浦还端着那碗蜜水怔怔的盯着她答道,看着她额头连着鼻尖好看的曲线。
“我已经是被废的后妃,不能留在这里!”
“在这宫里,朕的女人,只有朕才能废立!”晏连浦猛地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颌,眼神一瞬相触,她便缓缓地别了过去不再直视他。
她为何不看着朕的眼睛?她从前不总是用一双极美的眼睛看着自己,或调皮,或狡黠,或生气,晏连浦端着蜜水的手有些抖,晃出来一点淋到了她的手背上,“看着朕!”他命令道。
她的眸子倏忽看了过来,还是那样的清澈,摄人心魄,看久了就像是跌进了深湖中再也浮不起来就此沉溺下去,甚至丢了性命,可她却不带一丝的情绪,答道:“我不是你的女人!或许那些后妃是,可我从来都不是!”
那碗蜜水这次彻底的洒了一地,连碗都被他摔得碎片四溅,闻声门外冲进来一堆人,是守在门外的侍卫,晏连浦喊道:“都滚出去,没朕的吩咐不许进来!”
他暴戾的起身,挑的动作变成了捏,捏着喻孝和的下颌扬的老高,迫着她看着自己,仰视着自己。
可有一种目光,即使是仰视也难觅一丝的恐惧和退缩,喻孝和此时正是如此,她眼神中的漠然、孤傲、不屈、无所畏惧一点点的升腾而起,比肩晏连浦的愤怒,让他压抑的无所适从,从没有人能在他的皇权下占上风。
所谓因为不爱,所以无惧。
“好,你说你不属于朕,那朕现在便要你知道,你到底属于谁!”他松了手,将人推倒,殿内似乎是因为那碗温热的蜜水带着一丝清甜,可呼进鼻子里却是苦的。
轻松地扯开了她仅着的一件寝衣,肚兜的结他还是撤了半天也打不开,只能粗鲁的吻着她的身体,喻孝和已病弱至此,即使他不用这么大的力气,她也没能力反抗一个健壮的男子,可他所谓的‘属于’就是要了她的身子?
残躯一具若是不得自由与死何异!喻孝和任由他强、暴一般的动作,没有反抗也没有反应,除了他的身体压着自己时,背上伤口裂开传来的痛感。
身下的人默然无声,晏连浦握着她的双腕看着了她身上尚未愈合的伤口,背上的伤口似乎是挣开了,在床单上抹下血渍,那血也像是从自己身上流淌下来的,若不是,心怎么会疼的痉挛。
晏连浦的动作渐渐地停了下来,埋在她的颈窝里,拳头狠狠地砸向宣软的床,一下又一下,传来闷闷的声响,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眼中充红,像一头濒临险境的凶兽。
“怎么?都不反抗了?看来你失身给了聂步之后倒是随意多了!”晏连浦想用话激怒她,她的不贞,她的背叛就是她最大的污点,她此刻碾压式的高尚样子,她再怎样故作漠然也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她喻孝和抛夫私奔!
“你可以诋毁我,可我并不承认,我没有私奔!”
“不是私奔你为何会无故消失然后跟着聂步逃到西北!”晏连浦意识不到,他企图用来伤害喻孝和的东西恰恰也会伤了他自己,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又相信过我吗?”喻孝和的眼中终于显现出一丝的波动,羽睫微颤,“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你只相信我私奔了,你只相信别人制造给你的假象!”
对峙的不再是身体,目光,还有两人的情绪,晏连浦溃败了,他翻身坐在床边,背影不再那样挺拔,只听他淡淡的说道:“你就留在这出云宫里,直到朕查明真相!”
躺在床上的喻孝和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侧头看了眼离开的人,查明真相?谁又稀罕他的查明真相,喻孝和没有拿到能让自己穿越回去的那件嫁衣,此刻心已如死灰,可她不能什么都不顾及了,如果因为她的名誉扫地牵扯到喻氏,连累了父亲、母亲、兄长,她就成了自己都难以饶恕的罪人。
所以她得洗脱冤屈,她太了解穆华龄了,一个斩尽杀绝的女人,自己垮了,她就会借此机会一举铲除她心里痛恨的喻氏,喻孝和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之前没让她得手现在更不会。
喻孝和说自己并没有私奔,晏连浦心里也不是没有疑惑过,更何况她都已经情势如此了,没必要再做抵赖,她的神情、语气、意志都让晏连浦想相信她。
于是晏连浦将徐圭再次传进宫,虽然答应徐圭这个月底就去两广总督的任上,可这件事情耽搁了,非他不可,只能委屈了韩为,刚从巡盐御史的任上卸下来再去广东上任。
徐圭还以为皇上是为了今年恩科的事情,连想说的话都备好了,还拟好了推荐的人选,没想到却是大吃一惊,惊心动魄,魂飞魄散!
“皇上,您不让微臣上任两广总督了?”
晏连浦点了下头,盯着他说道:“委屈韩为再离京一次,朕有其他的事情安排你,非你不可!”
虽然不能做两广总督有些失落,可一听说还有非自己不可的事情,徐圭立刻精神饱满的做了一揖道:“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用你死,朕要你查明皇后私奔一案!”
什么?徐圭猛地一抬头直视龙颜,“皇,皇上,微臣惶恐,愚钝,没听懂!”
“皇后否认与聂步是私奔,朕也觉得皇后当时失踪有蹊跷,所以你调查一番,正好大理寺卿的位置空缺着,你去补任吧!”
乖乖!徐圭心里像是豆腐碎了一地,泥淖一片,去补聂步的空缺,大理寺卿和喻皇后这两样事情捏在一起已经搞死了一个聂步了,自己不会也挂在这个任上吧。
“怎么?还不谢恩?”
徐圭识相的跪地谢恩,若是不答应恐怕现在就得脑袋搬家,好歹自己去了也算是升了官了,大理寺卿可是高位,算是聂步积德,将自己祖传的卿公之位给了自己。
徐圭心里也合计了,喻皇后被废对于皇上来说是一件损失极大的事情,如果能证明喻氏当日并非私奔,想必这步死棋还能盘活了,不然捏在穆太后手里永远是难解的杀招。
“皇上,微臣接了这个案子可以,可是想要查明这案子必然要走几步难走的棋!”
“说!”
徐圭踱着步答道:“第一先验身,如果喻氏未失身那这私奔的罪名就推掉了一半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为爱私奔却能保持处子之身说不过去!”
“驳了!”晏连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不如杀了皇后!朕倒是觉得你活的不耐烦了!”这种情形下对喻孝和验身,她想必一辈子都不会再理自己,铁定恨死了自己,他可不打算冒这样的险。
看吧!这案子多难办,徐圭心里暗自想,他就知道跟喻皇后有关的事情就不好办,他也没期望皇上能同意,“第二,微臣想求见喻皇后,请皇后说说当日所发生的事情!”
“这点可行!”晏连浦喝了口茶,说道:“朕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皇后现在正在养伤!”
“微臣还有一个请求!”
“说!”晏连浦撂了杯子,只要不触及底线的他全都答应,只要能将案子查的水落石出。
“臣想见当时侍奉娘娘的下人,听说有两个宫女一个太监!”毕竟是喻青帆的妹妹,徐圭当时也是挺上心的,在旁观者眼里,这私奔的确有蹊跷。
“随你传唤!”晏连浦指尖摆弄着案上的一个瓷质笔架,吩咐道:“你去喻府走一趟,将皇后已经无碍的消息传出去,别让敌人没乱我们自己乱了阵脚!”
喻正卿是后投靠自己的人,晏连浦对他到底是没有十足的信心,而且安了喻正卿的心,远在西北的喻青帆也才能安心,此时西北不能乱,这也是为何他虽痛恨付玉和滥用私刑,差点害死了孝和,却尚未处置她的缘由。
喻孝和脸朝着里面,耳朵却竖起来听着殿内由远及近的传来脚步声,大概是送药的宫女来了,还不止一个,有嘁嘁喳喳的说话声,平时那宫女都是将药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今日怎么还不走了,喻孝和好奇的翻了个身,眯着眼透过轻纱的窗幔看去,是碧桃和丹杏!
她猛地坐了起来,脖子上那道没好利索的伤口有点疼,却顾不得了,鞋都没穿好的就跑下了床,“碧桃丹杏怎么是你们?”
碧桃和丹杏也抽抽涕涕的哭了起来,跪在地上说道:“娘娘是皇上吩咐九公公将我们二人从慎刑司带出来继续伺候娘娘的!”
慎刑司!孝和梦魇所在,在那地牢里是她最接近地狱的地方,那满口黄牙对她上刑的嬷嬷想一想就浑身都是冷汗,碧桃和丹杏两个人不止瘦了一圈,想必在那里受了不少的委屈。
“我还日日担心你们会不会受罪,还好你们都回到我身边了!”喻孝和也激动地跪坐在地上,抱着两个人,三人哭成一团,连外面有人进来都未察觉,直到喻孝和看着屏风后面模模糊糊一团黄色的身影,方意识到可能是晏连浦来了,这宫里除了他谁还敢一身那样招摇的颜色。
三人略略的止住了哭声,碧桃和丹杏起身跪安,晏连浦转过屏风看着跪坐在地上未起的人正用袖子抹自己脸上的眼泪,这女人就是喜欢用袖子,晏连浦皱着眉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这才看见她竟赤着脚,露出的足踝处两道一新一旧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