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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伤有多重啊
这就是区别对待了,元凌知道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如果今天他的不到元阔的支持,这件事情就不是在和元阔商量,而是单纯的告诉元阔,他有了喜欢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是一个救了他性命的心地善良的姑娘。
元凌在和元阔说这件事情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元阔可能会不同意,也想过元阔可能会觉得他在胡闹,也觉得元阔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应该不会太大,但是唯独没有想过元阔竟然会支持他,要知道一个男人一直等着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不会再娶任何的女孩子,这个时代,男人一旦过了二十四五岁还没有娶亲,会被人说成是有龙阳之好的,虽然这种流言蜚语对元凌的影响并不大,但是对元家的生意来说,影响并不小。
这一点相信不仅是元凌能够想得到,元阔的心里也是又说的,但是元阔竟然还是答应了,这一点让元凌觉得有些感动,他也决定了要加快脚步,也好快些把洛善儿娶回家。
而从这件事情上,他对元阔的怨恨也越加的消散了,如果不是自己真的承受了求而不得的痛苦,他又怎么能够对自己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有着感同身受的感觉呢?如果不能感同身受,他有怎么可能会同意自己无止境的去等待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人呢?如果不是感同身受,就算是身为父亲,就算是现在的元凌的婚姻大事已经可以不用再受元家的控制了,但是元阔还是有立场去反对的,毕竟他还是元凌的父亲啊。
他也从这件事情上看出了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母亲的在意,如果不是在意着自己的母亲,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又怎么能够对自己现在这样能够感同身受呢?说过没有经历过的人就没有资格说什么感同身受,现在元阔有着这个资格说感同身受,是因为他也着实经历过这种失去自己心爱之人的绝望,他明白不能跟做爱之人在一起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他那个所爱之人就是元凌的母亲,容秋,除了容秋还有那个女人能够走进元阔的心里呢?至少元凌自从失去自己的母亲之后,就一直跟着元阔过活,见的多了元阔让女人身心俱疲,还从来没有见到那个女人能够让元阔露出怀念的神情来呢,除了看着自己的时候和看着母亲的画像的时候。
元阔的书房里有很多母亲的画像,都是母亲去世之后,元阔一张一张画的,每一张画像上的点朱唇用的都是元阔自己的指尖血融成的丹砂,颜色明艳却不媚俗,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因为这个男人而郁郁寡欢的话,只怕他真的要相信这个男人的心里早就已经深深的刻上了容秋的影子,不说那些画像上母亲各不相同的神色和姿态,就说那些完全不同的唇色,也是要让一个人费尽心思的。
他说:“如果不能将她的一颦一笑都记在纸上的时候,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彻底的忘记她的眉眼,会彻底忘记她的笑容和她的忧愁。”
他说:“人一生的记忆是有限的,每次有新的记忆出现的时候就会有一些旧的记忆会被从大脑中挤出去,我不想她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他说:“一个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的机会,第一次是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放下了生前的所有的东西:名誉、权利、财富和亲人朋友 。第二次死亡是下葬的时候,亲朋好友哭上一嗓子,这人也就算是从他们的世界中消失了,时不时的想起来,也不过是无限的唏嘘。第三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她的人也将她从记忆里剔除了,这个人也就算是完全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关于她的所有的事情都被这个世界给湮灭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他说:“我不想让容秋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我不想让容秋就这么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我想要永远的记着她,但是我怕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情非得已,所以我佣金自己的心血,画了一张又一张的容秋,就是为了用这些东西提醒自己,那个曾经深爱着自己、冒着生命的危险给自己生了一个孩子的女人,那个自己也曾给于她无尽的宠爱和无限的尊重,但是最后却因为我的无视而死在我的家里的女人,我就是为了让自己终此一生都不要忘记她,就是为了能够永远的记着她,就是为了让她永远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还说:“如果这样记着她,她就能够在黄泉路上等着我的话,那我愿意此生所有的记忆都用来刻画她的样子,她值得我给她所有做好的。”
他还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心机的女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心机的女人,她从来都不争不抢的,但是她却得到了所有人争抢都得不到的东西。”
他说:“人心所向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你用尽了了阴谋诡计就能够改变的,谁爱上谁,谁负了谁都是命中注定的,不过是被负了的人要用生命来追回,而负心那人要用孤独终老来偿还罢了。”
元阔并不是不爱容秋,因为爱过,所以他才不会阻止元凌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说什么幸福不幸福的,说什么为了他好。
如果一个人是真心的为另一个人好的话,就会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站在他的角度上了解他想要的是什么东西,然后默默的支持他。
本着为他好的观念,然后让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逼着他按照自己的预想去生活,并不是真正的为他好,不过是让他按照自己预想的自己想要活成的样子活下去罢了,这样的爱,这样的为他好,不要也罢。
元凌是庆幸的, 元老爹是真正的在支持他,而不是抱着为他好的观点,逼着他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逼着他去接受自己不愿意接受的决定。
元阔在和元凌谈完话就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正是元阔的书房,那间挂满了自己的母亲的画像的书房,那间除了元老爹就只有元凌一个人能够自由出入的书房。
他大概是又在思念自己的母亲了吧,如果用死亡作为代价就能够让那个自己心里的人永远的记住自己,他觉得自己也愿意这么做,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受自己的母亲的影响。
另一边的洛善儿此时也正在为元凌而犯愁。
洛善儿在元凌的伤彻底的好了之后就赶了元凌一次,其实元凌的伤早就已经好了,如果不是元凌耍赖的话,他早就应该离开了,如果他早些离开的话,只怕自己对元凌也就不会情根深种了。
当时的洛善儿也不是第一次赶元凌走,但是每次他都能找到借口留下来,可是今天她出言赶元凌走的时候,元凌竟然就真的告辞离开了。
如果早知道她这样说,元凌就会离开的话,她恐怕永远都不会说出让他走的话,可是现在他已经走了,洛善儿又能如何呢?除了后悔,大概也就只能暗自神伤了吧。
“善儿。”正在洛善儿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的揪着花瓣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嫂子敲门的声音。
“来了。”她打起精神前去开门,“嫂子,屋里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玩?”洛善儿其实不是特别擅长和别人打交道,一般人让她说几句话都是为难,如果不是自己家人的话,恐怕她连这几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是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点零嘴儿过来。”嫂子把手上拎着的纸包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着洛善儿无精打采的脸,问道“你那个病人离开了?”
“嗯,身体好了,就离开了。”洛善儿直到现在才看见嫂子是拎了东西过来的,自己这个嫂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吃些零嘴儿,但是她从来都不吃独食,每次买了零嘴儿的时候都会给自己姐妹几个送些过来,虽然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却都别样的美味,嫂子每次都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美食,所以跟着嫂子混,前途那是绝对的光明的。
“是什么好东西?”洛善儿听见是带了零嘴儿过来,马上就激动了,连元凌离开的悲伤都被冲淡了不少。
“就是些零嘴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嫂子说着就把纸包放在了桌子上,不过并没有打开,而是看着洛善儿的脸,问道,“怎么,你那个病人走了,不太开心?”
“怎么会,不过就是个病人,身体好了,就应该离开了,怎么会不开心,他又不是我救过来的第一个人,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应该有的情绪呢?”洛善儿急忙的解释,不过不说还好,越说反而越觉得不自在,尤其是看着自己的嫂子讳莫如深的表情,更加觉得自己额脸都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