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爹不去听书了，开始隔三差五的让我倒背背这个经那个书的，还经常的指个方向问我:“翠翠啊，，告诉为父，那是不是北？”

我不就是忘了只猪么，又不是傻了！……

经一百零八遍精细测试之后，阿爹终是确认了我的智商，不是给我指北，而是给我指南了……

晚膳，顶属我去的晚，因为阿爹给我布置了作业，要我给他倒背论语，这论语我早便倒背如流，倒也不在话下，背到最后一个字时，阿爹摆手让我停了，自袖中取出件物什来给我，我抹了抹双手接过来，欲打开，阿爹道:“回自个房里细细看吧！”

我疑惑，抬眼看阿爹，阿爹笑眯眯饮了茶，又道:“翠翠心智未损，为父高兴，拿回去看吧，晚膳时候给为父个交代。”

我施了礼，带着满心好奇，甚是虔诚的捧着阿爹给我的东西回房了，闭了门掩了窗，寻思着，这莫非是阿爹背着阿娘私存的小金库，摸起来很像是一沓银票呢！

可这一打开，真是让我失望，里头竟是一沓裁的尚算整齐的纸，每张纸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看起来很像惜玉写的，我顿悟，哦，这定是我那不大会写字的阿爹写的吧……

把纸都按顺序排好了，是这样一句话:愿吾儿了吾心愿，耀吾张家门面，必竟得上师爷之职。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哪里来的师爷一职？细细端详了端详包纸的包裹，抖开来看，原来是贴告示，还是贴锦帛的告示，还是贴豪杰家发的告示，豪杰家可真有钱，俺大柳树庄的长老发告示都用擦屁股的纸来着……

借着烛火，我细细读了，大致意思便是豪杰家的豪杰缺一位得力助手，给他料理料理家务事，他好腾出空去快活，勾搭勾搭小媳妇什么的，说好听的叫师爷，说不大好听的便是保姆，不过，这个保姆酬劳很高，且男女不限，我觉得，若我成了，阿爹就不用整日跟猪打交道，靠猪发财了，这么一想，明白过来，阿爹是信了黄大吹，真的要与猪断绝关系啊！

果真，迷信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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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阿娘落了座，三个姨娘在阿娘一边坐着，惜玉窝在四姨娘怀里啃着什么，很费劲的样子，我挨着汀芳跟晴荷，饭桌上离我近的果真是没有丁点的猪肉，我申起筷子来想焦点酱肘子的酱汁都被阿娘敲了回来，默默食了几粒醋花生，我可真是没食欲，拉开椅子便走了，阿爹在身后叫住我:“翠翠，考虑的如何？”

哦，还有这档子事，我转过身去，大伙儿正都看着我，惜玉掰鸡腿的手也停住，我道:“做什么还要考虑，阿爹让女儿做什么，只要是不违背常理，做便是，何况”笑笑又道:“何况还是件好事，只不过，翠翠不知能否做得了啦！”

阿爹安慰之声传来:“尽力便好，翠翠的能力我有数！”

末了，又补了一句:“翠翠啊，你是个读书人，怎么总阿爹阿爹的唤我！”

“……”

我又施了一礼恭敬道:“父亲，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