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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猜错开头便注定要错过结尾

作者:大灰 | 发布时间 | 2018-02-03 | 字数:8618

又是一个满天繁星的夜晚,孤独的夜因为有了星星的陪伴才被人们所喜欢,残缺的月随着冰冷的星光冷冻了城市的空气,慢慢的,一切似乎都安静沉默了下来。

远方绚烂的霓虹灯照亮了城市里被人们所遗忘的空间,它们孤独地盛开,却从未有人欣赏,人们冷漠地摇上车窗匆匆而过,他们从来就不会关心周围的事物,他们只会一味的抱怨。

我想天文学家在此时应该搭好了望远镜,他们永远站在我们触不可及的高度,他们永远用我们所不理解眼神看着望远镜中的一小片天空,独自高兴、失望或者难过。

文凯也喜欢星星,小时候我就陪他在阳台上看星星,指着最亮的那颗星星许愿,文凯每次都会大声的说出他的愿望就是要实现姐姐的愿望。然后,互相在阳台上分享巧克力,无忧无虑地调皮,最终接受星光的洗礼在阳台上睡去。

一晃,七年过去了,七年前的那片星空依然在我所熟悉的位置,它们未曾改变,我们呢?

我拿起手机看看了,已经11点了,不早也不晚。窗外的星星眨着眼睛看着我,我抬着头看着它们。在我小的时候爸爸经常和我说每一颗星星都有属于自己的主人,它们一直守护者一直守护它的人,而我却不知道到底哪一颗星星是我值得守护的。也许爸爸的话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只是我不愿意醒罢了。

文凯,他或许也没有睡着吧,刚刚去卫生间回来看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是否也在偷偷地回忆着过去?

我拿着文凯和我最喜欢的巧克力径直走到文凯房间前,轻轻敲了敲虚掩着的门,安静的空间传出“咚咚”地敲门声,安静的空间除了敲门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轻轻扭动门把手,白色的光芒随着门缝偷偷渗出来。而他,已经睡着了。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灯光照在他清晰的五官上,模糊的轮廓如同画在纸上一样。我轻轻的将他留在被子外面的手放在被子里面,然后在他的眉毛之间亲了一口,他的眉毛从小就很浓密,跟小女生一样。

小时候他很怕打雷,每次打雷都会钻进我的怀里,让我捂着他的耳朵,他说他在我的怀里就什么都不怕了。每次打雷的晚上我都会抱着他睡觉,看着他睡着后我才会闭上眼睛,突然打雷的时候我也会突然惊醒看看他是否被吵醒了。如今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胆小的孩子了,然我并不知道他在老爸那里遇到打雷天是怎么度过的,他是不是会钻到老爸的怀里?

我看着文凯轻轻说了句晚安,将巧克力放在床头柜上准备离开时便看到了那本发黄的相册,相册的边缘已经破损了,应该是被翻阅了无数次才会有的结果。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伸手拿起了那本相册,破烂不堪的封面被翻开后便看到了七年之前的我和文凯,他天真地笑着,我也天真地笑着。

我靠着床坐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翻阅相册,全家福中永远没有爷爷和奶奶,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也没有能见他们一面。相册里的老妈是那么的年轻漂亮,虽然现在用了不少保养品,但是岁月依旧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站在老妈旁边的是我七年没见的老爸,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是不是也我和一样会在星空下想着对方?

我爸叫苏正楠,我妈叫许文琴,他们在大学里认识,在大学里相爱,当时的他们是校园里被羡慕的一对。

然而,有的人却不这么想。

我的爷爷奶奶为了公司的利益不同意爸妈在一起,他们早就为爸爸找到了门当户对的合适人选。爷爷奶奶经常找人骚扰老妈的生活,老爸知道后便带着老妈与家人断绝了往来。

也许,上帝也是可以贿赂的。

在我和文凯十一岁的那年冬天,老爸带着弟弟出去买鞭炮便再也没有回来。

那一天,正是除夕夜。

这些事大多都是后来听老妈讲的,但我还记得老妈在得知老爸被爷爷奶奶带走后在雪地里哭了一夜。

这也许是一个梦,让老妈回忆了7年的梦。

但是,梦,总是会醒的。

我也恍惚地从梦中醒来,动了动已经麻木的腿脚,然后捡起掉在了地上的相册。

我扶着床站起来,而床上却空无一人。

我将文凯盖在我身上的毯子胡乱地放在床上,对于有强迫症的文凯来说他绝对会自己整理的,所以又何必我亲自动手呢。

我小心翼翼的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盒还未开封的巧克力拿回房间,心想这种不好吃的东西还是由我来保管吧,像文凯这样的小孩子多吃这种东西会变黑的,他明明就长得黑(我诅咒他长黑),吃这种东西岂不更黑了。而我就不同了,长得这么白跟公主似的,多吃一点也无妨。

“吃饭了。弄好了没有啊。”门外,是文凯在敲门。

我慌张的将巧克力塞进被子里说:“来...来了。”

当我换好衣服打开门时文凯已不在门外了,无奈走到卫生间便看到镜子里那双发红的眼睛。我昨晚有哭过吗?还是说我昨晚被文凯打了一顿。

胡乱的将文凯给我买的保养品拍打在脸上,用了几年了,什么美白的、保湿的在我脸上丝毫没有发挥作用!因此我断定文凯买的是假货。

这梳子质量也不行,才用了两年就又断了两根齿。最终,我对着镜子里挺像个人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

“今天吃桂圆粥,老妈可是忙了一早上呢。”刚坐在文凯身边他就贼眉鼠眼地炫耀。

我心想,这忙了一大早上还不是为了她那宝贝儿子!(等等,难怪文凯要在我面前炫耀。)

“那辛苦我漂亮的老妈了。”我一边接过老妈递过来的粥一边说。

文凯笑了笑,见机阿谀奉承:“姐,你今天也是异常的漂亮呢。”

我将文凯碗里的桂圆全夹到自己的碗里说:“是是是,我弟今天也是异常的帅。”

“开玩笑,我是从小帅到大的好吧。”

“谁给你的自信?”

“自信这种东西我天生就有,你难道都没看出来么。”

“脸皮倒是挺厚的。”在我赐予文凯白眼的时候便看到面前袋子里的小笼包,于是我便欣喜的向它伸出了筷子。

文凯翘着二郎腿(说真的,我实在是看不惯他这个姿势,配上他那得意的表情像极了猥琐的流氓),盯着我的筷子说:“我今天给你买了两笼哦,昨天听你的口气发现你挺喜欢吃的,所以你要自信的全部吃完哦。”

我听后连忙收回了筷子,这明显是文凯设下的陷阱:“我不吃,我昨天已经吃腻了。”

文凯挑着睫毛(那睫毛我恨不得用剪刀全剪了,看着就不爽),一本正经的说:“那怎么行,这可是专门为你买的,吃完我就带你去嬉戏谷,咋样。”

笑话,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会被嬉戏谷所迷惑?打死我也不吃。

当我把第十个塞进肚子时它就以胀痛来表示抗议了,文凯拍着桌子大笑:“你果然对他们情有独钟。”

我气愤地放下筷子,然后伸手去揪文凯的耳朵,世界上有弟弟这么害姐姐的案例一定不多。

老妈夹起一个放在文凯面前的盘子里:“好了,你也帮忙吃,你姐再吃会吃出病来的。”我听完后热泪盈眶,果然,还是老妈疼我。

“其实吧,是白瞳打电话约我们一起去嬉戏谷的。”

很好,给我一把铲子,我要把白瞳和文凯活埋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一点也没错,跟白瞳一起呆久了的人都练就了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文凯明显是白瞳最得意的门生。而我呢,虽然跟白瞳呆了十几年,但却被后来的顾梓欣的猪脑子传染了!

坐在车里一个劲儿想吐,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的原因。捂着肚子坐在副驾驶上,如同孕妇一样,而文凯非但没有一丝懊悔和安慰我的意思,还在一旁笑话我。这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老妈怎么给我生了这么个弟弟!

“我把你房间的那盒巧克力又拿回去。”哼,跟我斗还嫩了点。

“哦,那有什么关系。”

天啊,难道文凯把它戒了?这可是它从小就喜欢的零食啊。

“得意什么,你藏在衣柜里的零食全被我挖出来了呢。”

衣柜里?我努力在脑海里搜寻关于衣柜的记忆。“你,你乱翻我的东西。”我狠狠地掐着文凯的胳膊说。

“谁乱翻你的东西了啊,我只是将你昨天放在客厅的衣服放进衣柜里而已,天晓得里面会有这等宝藏啊,我只是好心的帮你保管而已。”

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的薯片、巧克力、饼干、布丁、小蛋糕,我还没和你们说再见呢,你们就抛下我走了。

我愤怒地揪着文凯的耳朵大叫:“还给我,把我的零食还给我。”

“别闹别闹,要撞上了。”

我吓得赶紧抓起安全带胡乱地绑在身上,顿时一股酸意涌上心头,连忙摇下车窗和小笼包拜拜。文凯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嫌弃的摇了摇头。

我到嬉戏谷门口对面的咖啡厅时白瞳他们已经到了,事实上我以为我会是第一个到的,因为在我和文凯出发时白瞳说她才刚吃早饭,我家到嬉戏谷的距离只有白瞳家到这里的三分之二,然而她却先到了,我很难想象她是不是开飞机来的。

“文凯呢,怎么不见他。”白瞳取下墨镜看了看问。说真的我只看到她的眼白。

“他啊,他去找停车位了。”我笑了笑然后坐在白瞳旁边。

“哦,还买车了啊,不错。”白瞳伸手抓起我的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不得不说你今天这个装扮可以上杂志封面了。”

我连忙拍打她的手,这好不容易拉的笔直的头发岂能毁在她的魔爪之下。不过能得到白瞳的赞赏我还是很高兴的,这的归功于吃完早饭后文凯拉着我死活要我化个妆。

“嘿。”文凯拍了拍白瞳的肩膀然后坐在我的对面,随手拿起服务员刚给我上的咖啡(这是白瞳点的,明知道我不喝估计弄来气我)就往嘴里送。

“顾梓欣和顾诚源呢,咋没看到他们,顾梓欣还没来?”

“怎么没来,她昨天压根就没回去。你是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睡觉差点把我挤下床去,还好我敏捷,结果她就自己下去了。她懒得在这坐着等,就拉着顾诚不知道去哪了。”

“我能想象的到。”还好顾梓欣看上了顾诚源,不然我家文凯就遭殃了。

正当我独自庆幸的时候就看到顾梓欣花枝招展的向我走来,而她旁边的是无比尴尬的顾诚源(这是要在一起的节奏啊。)

“晓桐,你是不是去整容了啊,怎么今天长得跟妖精似的。”

我连忙把她沾了油的手从我脸上扯下来(她一定去了肯德基),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脸上也沾上了油!我伸手扯下餐巾纸就往脸上抹:“顾梓欣,麻烦你下次吃完东西后洗个手好吧,你难到不知道你手现在和刷油漆的刷子没两样么。还有,我像妖精?那白瞳岂不是千年白骨精!”说完后我心惊动魄的看了看洗手间方向,还好白瞳还没回来,不然我肯定会遭到一顿毒打。

顾梓欣压根就没听我讲话,她抬起头仔细端详了文凯20秒,好不容易把眼珠子从文凯身上弄下来又把眼珠放在了顾诚源身上。

白瞳不慌不忙地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人都到齐了就准备发话,可刚张开嘴就被顾梓欣抢先了,白瞳立即低下头看着顾梓欣(虽然带着墨镜,但我知道她一定在冲顾梓欣翻白眼。)

“白瞳,那就是苏晓桐的龙凤胎弟弟啊,看着怎么不像啊。”从顾梓欣嘴里说出来的话果然没什么营养,不过我好奇的是她为什么要等白瞳来然后问她这个明明自己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白瞳并没有理她,安静地坐在顾诚源旁边喝咖啡。

“苏晓桐,你弟弟和我家顾诚源一样帅呢。”顾梓欣高兴地看着顾诚源,顾诚源刚拿起咖啡就听到这话,于是又把杯子放下了。

我心想,这顾诚源什么时候成你顾梓欣家的了,你同意人家还不同意呢!

不过白瞳似乎挺满意的,她转过头看着顾诚源,嘴角不觉向上翘起。

服务员将我点的慕斯蛋糕分发下来,白瞳最喜欢吃芒果慕斯蛋糕了,她取下墨镜放在桌子上,拿起勺子准备对蛋糕发动进攻,刚碰到蛋糕又放下了勺子,然后将墨镜放进包里。

也许是她觉得墨镜有些碍事。

“苏晓桐,你出名了哦。”

出名这个词在我10岁时就刻在我的脑海里了,我从小觉得受人瞩目的人的生活肯定充满神秘色彩。我常常幻想着我的未来,甚至是我从小就觉得我长大能够出名,于是我抱着这份期待学习音乐。

白瞳悠悠的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我犹豫地接过报纸,心想报纸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报纸的一角报道了白瞳前天签售会的事,但是这和我并没有关系,而且当天我真的没看到有拿着摄影机的人。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白瞳伸手将报纸打开,然后用那练过九阴白骨爪的指甲轻轻敲打文章下面的那张图片:“诺,看吧。”

顾诚源看着那张图片愤愤地说:“我也去了,怎么就只拍到你们俩,咋没我!”

呵!这明明是想让我出丑嘛,这照片是哪个王八蛋拍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有没有职业操守,拍照片不能在我醒着的时候拍?都睡着了还拍个屁啊!

顾梓欣丝毫不放过可以损我这次机会,她抢过报纸,然后拿出手机准备拍照:“这得拍照纪念一下,不过晓桐啊你不用担心,没拍到脸没事。”

“你再笑我把你打成报纸!”我气愤地将报纸撕碎,然后放在顾梓欣的蛋糕上。

笑话我就是这个下场。

接着,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好奇的看向我们,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巨大的摩天轮在嬉戏谷中央旋转,它的转动带动了周围的活力,从小就觉得摩天轮是爱情的象征,每一场浪漫的爱情背后似乎都有摩天轮在做背景,从相识到相守,每一个过程都如同摩天轮旋转,缓慢的、令人期待的转动。

也许,当顾梓欣一看到摩天轮时就顾盼生姿地拉着顾诚源跑过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虽说摩天轮是爱情的神物,但我坐在上面却一点也静不下心来,要知道高度对于一个恐高症患者来说是怎样的一个折磨,我坐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又或者说文凯和白瞳对我无爱(也无害),所以我才会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我。

“苏晓桐!你干嘛要一直躲在文凯的怀里啊,外面这么美好的景色,你也不欣赏欣赏。”

“不要,我要在文凯的怀里慢慢变老。”我将头转向文凯的胸口,用手狠狠地抓着文凯的衬衫。

文凯轻轻地将我的头推向窗边说:“你睁开眼睛看看嘛。”

我哆嗦着睁开眼睛,果然,真的好高啊。这么高,万一出现故障,万一有恐怖分子炸毁摩天轮,我们就会像陨石坠落地球一样,必死无疑。

高空果然还是太可怕了……

“看来你的恐高症已经到达脱俗的境界了,高度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坐在上面是一种享受么。”白瞳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窗外拍照。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没恐高症你怎么知道我是感受,万一发生故障怎么办。”

“我坐着说话也不腰疼,你以为摩天轮和你脑子一样爱出故障啊,既然你这么怕,干嘛还要上来。”

“明明是你拉我上来的!”

“姐,恐高只是心里作用罢了,适应了就好了。”

我狠狠地瞪了文凯一眼,他抿了抿嘴吧,不说话了。

“看来真不应该带你上来,早知道带你去蹦极就好了,你也不用受这种罪。”

“没错,你应该带我去跳楼的,那样舒服多了。”

“姐,到地面了。”

我匆忙的睁开眼睛,当门打开的一瞬间迅速的冲出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我,还活着!

“晓桐,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白啊!”顾梓欣指着我的脸问。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罢了。”

“我们去玩云霄飞车吧。”顾梓欣眯着眼睛看着白瞳,祈求得到她的同意。

云霄飞车?我瞬间觉得小腿无力。还好文凯在后面扶住我的肩膀:“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姐看起来有点不舒服。”

文凯还是有点良心的,但是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怎么能扫了他的兴:“文凯你也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文凯看着我,我冲他点了点头,最终顾梓欣拉着文凯向云霄飞车走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过了会,我就听到了杀猪的惨叫声,但仔细听了听才知道那是从顾梓欣嘴里发出来的。

我在附近四处走动,摇头晃脑地寻找到一个套圈的游戏,其实我是看中了那只兔子毛绒公仔,那旁边的女人说套中那个小的就可以换那个大的。我一听,立马掏出四十块钱换了九个套环。

我把套环拿到眼睛前面去瞄兔子的位置,但扔过去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结果扔了八个,什么也没套中。

当我准备将最后一个套环丢弃时,顾诚源抓住了我的手,“让我来吧。”我愣着看着他,他笑着说:“相信我。”

我点了点头,将套环给他,他接过套环问:“你想要哪个?”

“那只兔子。”

他看了眼那只兔子的位置,然后随手一扔,套环从兔子耳朵上滑倒脖子上。我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说真的,把套环给他的时候并没抱多大的希望。

旁边的老女人一脸不高兴的把毛绒工仔递给我,与其说是递,不如说她愤怒的将一米四的公仔扔给我更加确切。

顾梓欣翘着嘴巴看着顾诚源:“我也要,我也想要兔兔,你也给我套一个”

“没有了,没有了,那是最后一个奖品,剩下的都是样品!”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成堆的东西称作样品的,样品不好好摆着,却堆成一堆!

“什么嘛,凭什么到我就没了,我也想要。”顾梓欣一路上都在抱怨。

“那,给你好了。”我将公仔递到顾梓欣面前。

“我不要,这是顾诚源给你套的。”

“不要就闭上嘴,哪儿那么多废话!”白瞳接过兔子摸了摸然后又还给了我。

“我看,我还是帮你送到车里去吧,你这么拿着也不是办法,停车的位置离这不远。”文凯指着我怀里的兔子说。

我点了点头,将公仔递给文凯。

“我去送吧,你们去别处转转,我对这附近还比较熟悉,你把车钥匙给我,再把停车位置和车牌号告诉我就行了。”

我觉得顾诚源是受不了顾梓欣的纠缠而借送公仔的时间清净一会。

顾梓欣看着顾诚源的背影春心荡漾地笑了:“真是个好男人。”

我转过头看了眼白瞳,恰巧她也转过头看我:“那么接下来该去哪儿玩呢?”

“我姐她身体好像不舒服,要不咱们回去吧。”

“嗯,说的也对……”

“哎?前面有碰碰车。要不……”顾梓欣打断了白瞳的话。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白瞳为了夺回尊严打断了顾梓欣的话。

“姐,你要不要紧啊?”

我摇了摇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他们中间,感觉没走一步都是再用生命做赌注,有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上。

文凯见状在我前面蹲下去,将我背了起来,随口说出不怕死的话:“嗯...比起三年前,肥了不少。”

在我们走出嬉戏谷时就碰到了顾诚源,然后直接去了找了家餐厅。

一路上头都昏沉沉的,现在坐在椅子上完全抬不起头来。

文凯坐在我旁边帮我倒了杯红酒,然后给我夹糖醋排骨。

鲜红色的红酒是如此的诱人,我拿起酒杯一口气将红酒全倒进的肚子,然而我却没尝到是啥味。

“你,去给我买杯奶茶。”

空气突然凝结在我们周围,白瞳和文凯惊讶地看着我,顾顾梓欣一脸的不高兴。

“都看着我干嘛。”

顾诚源放下手中的酒杯冲我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好,我去给你买,你等等。”

白瞳看着顾诚源离开餐桌,为了缓解气氛,问:“文凯,你一直都没和我们说你在美国的事呢,怎么样,在美国有女朋友了吧。”

“没有啊,还这不还小嘛。我要找女朋友那我姐怎么办啊,在我姐没嫁出去之前我都要好好照顾她,不然我姐会吃醋的。”说完,文凯对我好看地笑了。

“岂恒呢,我整个暑假都没看到他,他去哪儿了。”

白瞳抬起头看着我回答到:“他啊,他旅游去了,估计在路上出车祸了吧。”

这么诅咒男朋友的人一定在少数!

我摇了摇头指着前面一盘红色的食物,其实眼前挺模糊的,看不清那是什么:“文凯,我要吃那个红红的东西。”

文凯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你不是不爱吃西红柿吗?”

“西红柿?”我看着文凯问:“原来那个不是草莓啊。”

文凯皱着眉,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好烫,发烧了。”

我怎么会发烧呢!我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又摸了摸文凯的的头:“我没发烧啊,白瞳你去冰箱里拿个鸡蛋放我头上看能不能熟,我想吃煎蛋了。”

“看来烧的不轻,怎么搞的,大夏天还发烧。”

“一定是昨天晚上睡在地板上弄的吧。”文凯看着我说:“走,我们回家。”

“不要,我还没吃饱呢。”我用推开文凯的手。

“回家再吃。”

白瞳叫来服务员结账,然后拿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包。

文凯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中把我背出餐厅,我冲着餐厅一群不认识的人挥了挥手:“拜拜。”

出门就又碰到了顾诚源,他额头闪现出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他将奶茶分发给大家后问:“怎么了,这么快就吃好了?”

“文凯说我发烧了,所以我们就要回去了。”我在文凯背上用吸管用力的去戳奶茶杯上的膜,问:“这个,怎么打不开啊。”

顾诚源从我手中夺过奶茶说:“你用这头当然打不开了。”说完,他将奶茶递给我。

我接过奶茶,然而手突然一软,奶茶就洒在了文凯身上,然后整杯掉到了地上。

我连忙用手去抹文凯脖子上的奶茶,冷冰冰的。

“没事,不用擦”文凯转过头对正在将自己奶茶递给我的白瞳说:“还是不要给她喝了,挺凉的。”

“我要喝,我要喝嘛!”

“不准喝!”文凯回过头瞪着我,样子很滑稽。

和白瞳互相告别后我就被文凯抱上了车,他把我系上安全带后坐在驾驶座上。

顾梓欣又搭上白瞳的车去了白瞳家。

“文凯,这棉花糖怎么没味啊。”

文凯伸手夺过我手里一米四的棉花糖,然后将它塞到车后座上。“别闹了啊,我们回家。”

引擎的声音响起,车子便缓缓行驶在马路上。文凯打开音乐,我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呕吐,车里顿时充斥着难闻的味道。

文凯连忙打开车窗,然后单手抽出纸巾给我擦嘴。“你看看你,昨晚上跑到我房间去干嘛,现在好了吧。”

经过这么一吐,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于是满心欢喜地问:“文凯,我们这是要去嬉戏谷吗?”

文凯并没有理我,专心的开着车。

回到家后他把我抱到房间里,途中和老妈说了几句话。

文凯给我盖上被子,对我说:“我去给你买药,你好好休息。”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剩下了我一人。

整床被子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只感觉到房间内的温度不断上升。

身体仿佛要蒸发了,要爆炸了。

我伸手掀开被子,我旁边出现了那盒我早上藏起来的巧克力,我慢慢打开盖子,拿起已经融化的巧克力。

多像有的人,明明喜欢一个人,却将他视为神灵藏在心里,供奉他、呵护他,直到他不属于自己,才后悔当初已变成了过去。

那晚我做了个梦,但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我却分不清。

一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中年男子拉着两个孩子行走在林荫道上,左手拉着男孩,右手拉着女孩。小男孩天真抬起头看着中年男子,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爸爸,我要吃巧克力。”

“好,我们一会去买。”男人很和蔼地看着男孩说。

小女孩对小男孩摆了摆手说:“巧克力吃多了会长蛀牙的。”

小男孩向小女孩做了个鬼脸,松开中年男子的手向前跑去,跑了会儿后站在林荫道边对着树底大叫。

小女孩匆忙跑到小男孩旁边,捡起地上的蚯蚓然后丢到草丛里说:“你可是男孩子,怎么可以怕蚯蚓呢。”

小男孩跑到中年男子的背后,眼里闪着泪花,中年男子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然后又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晓桐,你是姐姐,你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文凯的姐姐,不可以笑话弟弟哦。”

小女孩擦去小男孩眼中的泪水说:“不可以哭哦,哭的话爸爸就不买巧克力了。”

小男孩耸了耸鼻子,然后天真的笑了。

我从梦中醒来,发现文凯趴在床边睡着了。

床头柜上,是碗已经凉了的姜汤。

我直起身子看着文凯。

原来我们从都未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