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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痛哭
楚意又听到砸东西的声音了,某种笨重的书被扫到了地上,发出的闷闷的一声,沉重的敲打在楚意的心上,他好像隐约知道了什么,但是又不是很明白。
“唔”他听到一个叔叔的一声闷哼,某种拳头打在骨头上的那种,小小的楚意听了有些害怕,书房门前围着的叔叔们焦躁着一张脸,有一种沉闷的压抑在无形中扩散,楚意虽然小,是个孩子呢,但是正因为是孩子,对于环境的感知是格外的敏感,他能够感受到的那种抓在心上的窒息感,拉扯的痛苦。
他直觉地意识到书房里是爸爸,他正在伤心,像他曾经失去一条喜欢的狗狗一样难过的说不出话来,想要发泄,找到发泄的方式,那样的伤心呀,那次还吓到了妈妈,所以妈妈都不敢再给他养小动物了。他想到了妹妹,那个他期待已久的妹妹,他好难过,爸爸杀死了妹妹,他想恨爸爸,但是他不能,那是爸爸呀,而此刻的爸爸正在伤心,他的伤心和他是一样的,他们都在伤心那个被打掉的妹妹。
一声声拳头砸在身体上的闷捶,这个不大的小孩子,似乎可以看见一般,他忍不住眯起那双和霍铭相似的眼睛,这一个时刻,他感觉到了爸爸内心里的那只囚禁住的孤狼,他在对月长嚎,那样的悲伤,为了失去的孩子,无法宣泄彻底的痛苦,也可以说是无法原谅的痛苦。
楚意心里忍不住想哭,在那层层人群围住的地方,那个和他血脉相连的人,他内心的那个小孩子正在哭泣,不,或许该说是无声的流泪,那个他不习惯表露自己的脆弱,于是连哭泣都是压抑的。
楚意忍不住了,他克制住自己发抖的小身躯,慢慢挪向书房,小楚意的出现在一开始就有保镖注意到了,只是保镖们关注着发疯的霍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小孩子看到自己爸爸发疯的场景。有人意识到了应该把楚意抱走,但是比起小孩子的楚意,保镖心中更担心着书房里的霍铭。
也有人内心隐隐的期待,希望楚意能够去安慰霍铭,但是也清楚此时的霍铭,人畜不分,疯红了眼,现在过去的楚意怕是会很危险。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时,楚意挪到书房门口了,门口的人太多了,楚意过不去。他有些着急,戳了戳前面的保镖叔叔,拉扯住他的裤腿。正在担心着霍铭的保镖突然感受到自己大腿处有些痒痒的,裤腿好像被什么拉住了。
他有些不耐地想踢开困住自己的东西,但是很幸运的事是他忍住了烦躁回头看了看,看到是楚意的瞬间打了个冷汗,刚才他想干嘛来着,天哪,差一点他就想对小主人动手了。
“叔叔,你们挡住我了,我想过去看看爸爸”楚意握紧自己的双手,呈一个小小鼓鼓的拳头,他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不要怕不要怕,那里是爸爸呀”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又是一声摔物品的声音,楚意拉着保镖的那只手抖了抖,保镖感受到了这个小孩子内心里恐惧。
“楚意乖啊,不要怕”保镖轻轻安抚地摸了摸楚意的小脑袋“你爸爸现在情绪不太好”说着保镖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楚意说不好带他过去,怕他被发疯的霍铭伤到,这要是伤到了,霍铭怕又是得疯。保镖一时间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
“叔叔,我不怕,我想去爸爸那里,爸爸正在伤心,我感觉到了,他需要我的安慰,叔叔你能带我过去吗”楚意虽然还是有些害怕着,但是他很好的克制住了,他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保镖叔叔。
保镖看到了楚意眼中的坚持,他有些动摇。这时,一早就注意到楚意出现的其他保镖有人忍不住开口了“三儿,小主人自己都要过去了,你还想阻止他干嘛,让开,我带他过去”某个娃娃脸的保镖急性地说道。
“一边儿去”说着该保镖斜了一眼娃娃脸的保镖,眼神里带着警告。他看着等待着他的楚意,他蹲下来“好,叔叔带你过去。”说完抱起楚意这个小小的人儿。
众人在娃娃脸开口时注意到了这里的波动,他们沉默地让开道路给这两人。乌压压地一群人像是劈开一条道路。
进到书房中,楚意首先看到了身上挂彩的左南叔叔,他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左南叔叔伤的太严重了,嘴角的血迹没有擦干净,脸上青一片紫一片。
霍铭背对着楚意他们,他正看着书柜里的东西,又是一声,啪,在柜子深处的某个摆件摔在地上。
“爸爸”楚意颤巍巍地喊道霍铭,“爸爸”这一声声音大了很多,也很有穿透力。
发狂的霍铭听到了楚意的声音停手了,他转过身来看楚意他们,他看到了楚意眼中的担心,霍铭心里像是下了场雷暴雨,此刻雨尚未停,有伞撑到他头上。然而更深的厌恶与愧疚像雨水过多河流上涨,淹没了他。
楚意看到了霍铭发红的双眼,那双平素冷淡的眼睛里透着一股脆弱,楚意看出来霍铭的愧疚,他冲上前,又是一声“爸爸”声音里微微夹杂着哽咽,那是他咽下去的哭意。
霍铭有些呆滞,但是习惯性地张开双手,抱住了扑过来的软小身躯。
“楚——意”。
有热量从这个小小的身躯里传递过来。那样的温暖,像是打开了心里的某种闸门。
“对不起,对不起”如同复读机,霍铭只知道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爸爸,不难过,我在,我一直都在”楚意安慰地对霍铭说。
霍铭抱着楚意这个小小的人,有一滴泪滑落,这是一个开始,楚意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意,他咽下去的那些哭意再也忍不住了,他呜咽出声。
送他进来的保镖们沉默着不说话,左南也不再因为疼痛吸气,他们都怕打断这两个人的宣泄,这一对父子心里有太多的悲伤,无法掩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保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驾着左南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里只余断断续续地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