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大扫除

脱离这个是非之地是当务之急。底层的大量融合体已经开始向七栋涌入，不过多久就一定会冲上天台。五个人中，金和艾斯已经消耗大量的体力，虽然可以一战，但是效益必定会大打折扣；奎因受了重伤，如果再使用狙击枪，剧烈的后座力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换言之，现在体力保留较大的就只有九客和杰克了。

五人紧盯着天台的入口，准备与剩下的百十来头融合体决一死战。突然，他们被阴影覆盖。“不好，是鸟类融合体！”可是之前并没有出现空中生物的融合体啊，艾斯尽快回忆之前看到的情景，他清清楚楚得记得，绝对没有鸟类融合体，这个小区的所有怪物都只有陆地和海洋动物的基因。

这时已经有融合体从天台大门冲了进来，地面的敌人数量庞大已经不好对付了，上方又盘旋着几只鸟类融合体，果然没有最糟只有更糟。腹背受敌，奎因已经顾不得身上遭受的重创，毅然决然捡起黑鹰，吃力地填充子弹。

“奎因，把枪放下！”金对奎因说，他不能再让妻子冒任何风险，对他来说，妻子付出的已经够了。“金，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这是为了我们能成功活下去。”说着铛的一声，巨炮般的轰鸣，一颗狙击子弹犹如腾龙一般冲向融合体们，仅仅一枪就杀死了三只融合体，而黑鹰的后座力实在是太猛了，奎因左臂的伤痕被震得向外溢血，这一下让奎因彻底无法加入战斗了，她的胳膊受到冲击骨折了。

“艾斯，清扫头顶上的家伙，我去对付冲进来的融合体。杰克，注意保护其他人。”说罢九客冲向融合体们，这下，必须做个大扫除了。九客取出十三张红桃花色的扑克牌，控制扑克的铁线已经绑在手指上，从1到K十三个数的牌，第一张便是红桃K。

“这次要麻烦你了，查理曼大帝。”扑克的所有花色的JQK都代表不同的人物，而红桃K便是法兰克国王查理曼大帝。“王牌式卡牌流格斗术三十九式，红心十字军！”九客已然冲到融合体们的面前，右手一挥，十三张扑克牌在铁线的控制下像一排排的利刃一样切割着融合体，别说是破坏大脑了，这样密集的攻击直接把融合体切成碎渣。然而九客的攻击并不是简单一挥就结束了，九客前进一步，又是一挥，又一只融合体成为块状的碎尸。远远没有结束，九客不断地挥舞右手，不断向前迈步，速度越发加快，直到变成一路冲下楼梯，右手挥舞成残影。能从九客风卷残云的攻势中存活下来的融合体，数量为零。

从天台重新重回一楼，又在小区范围内不断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清扫怪物，百头怪兽，在九客的疯狂绞杀中被消灭殆尽。九客，Number排名54，在数千名中能位列如此位置绝非等闲之辈，这根本不是卡牌暗杀术，这是完完全全的暴力屠杀，尸横遍野，其攻势和古代的十字军东征时如出一辙，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在天台，其他所有人遭受到各种飞行融合体的进攻，其中包括蝴蝶和鹅的融合体，马蜂和蛇的融合体以及大雁和人的融合体。前二者体积相对来说较小，阶级只有E级，大雁与人类的融合体属于D阶。距离有限，只有艾斯才能最有效地对空作战。

敌人的数量约莫有三十多只，如此大规模地出现飞行融合体，自打灾变以后，还是第一次。而艾斯所剩下的子弹只剩下五十颗，也就是说容错率相当低，如果在子弹打光之前没有成功歼灭飞行融合体们，那麻烦就大了。

难度太大了，飞行融合体具有超高的机动性，而且蝴蝶融合体开始拍打翅膀，散下粉末状物体，没有防毒面具，所有人都减少了呼吸的频率，这粉末掺入空气中，成为有毒气体，但是不呼吸是不可能的，在吸入毒气之后，四人的行动力变得非常迟缓，气力不断流失。马蜂形融合体不断从体内射出刺针，本不具备毒性的短针掺杂蛇的基因后，混入了剧毒物质。金无法攻击到这些融合体，和奎因一起只有躲在杰克的盾牌下。

论消耗战，四人绝对不是对手，在艾斯的攻势下，也只消灭了三分之一的怪物，每一次换弹匣都十分吃力，更何况瞄准。性命攸关，即使再吃力也只能全然接受，每一发子弹对艾斯都意味着：不成功便成仁。

然而还剩一半飞行融合体时，这些怪物突然飞向高空，以大雁人为中心聚集。这是融合体的自行进化，融合体们可以自主性选择是否将自己的病毒和基因传递给其他融合体，之后便可以把自己和其他融合体在基因和肉体上完成融合，在融合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完成升阶（Rank up），变得更具威胁性。

十余只空中怪物都融为一体，或D阶或E阶的融合体们的力量聚集在大雁人身上，而大雁人已经彻底进化成蛇首人身、拍打巨翅的怪物。阶级为C阶。

可以说是这次突发意外的最高阶怪物了，大致灾变以后海都都没有再出现过C阶及以上的融合体。几个残存的战斗力对抗这只C阶怪物，说实话艾斯并没有十足的信心能打倒他，他丢出一颗高爆弹药，又一颗子弹打出去击中高爆弹，在融合体的脑袋前产生剧烈爆炸，然而猛烈如此，也并没有成功破坏融合体的大脑，充其量只造成了轻微的皮肉伤。艾斯着急了，换上一发速射弹匣连续射出七颗子弹，枪枪命中融合体脑门，但是所有子弹都没能击穿融合体颅骨，只擦伤了融合体的皮肉，蛇首的鳞片被艾薇路病毒针对性强化了，变得又滑又硬，有效通过摩擦力转移了子弹的冲击力，艾斯的子弹已经无法击杀融合体了。

“就交给我吧。”杰克搓了搓手，提起盾牌向融合体冲去。

成功撤离了花园公寓，秦钟的体力只剩下百分之十五了，现在的他必须休息，理查尔把秦钟安顿在附近的咖啡屋里，由于融合体的大规模出现，附近的地区都产生了骚动，店家关门的关门、逃跑的逃跑。这样以来秦钟也安心了：公寓小区里的融合体们并没有追击出来，而逃跑的人们也一定会呼叫救援，相信不多久，其他Numbers和正规军就会赶来救援。

理查尔并不敢离开秦钟半步，没人可以确定周围是不是还有其他藏匿融合体的地方。不过他们确实是累了，咖啡屋里有一些食物，理查尔掏出自己的钱包，翻看了菜单，在前台放下了两百元以后，从厨房取出一盒披萨，端来了两杯咖啡。虽然没有经过店老板的允许就自顾自买了些东西并不好，但是情况特殊，他们必须要补充一些体力了。

灾变以前，桐谷、海都和亚登都大量进口郎岛的农产品，郎岛的气候非常适宜，由于是完全的岛国，它的农业和渔业特别发达，农产品产量高，质量优异。郎岛作为原材料出口国，以对外贸易为主要财政收入，然而灾变以后，海洋交流被阻拦，海都等国都无法进口农副产品，而自己国家又供不应求，非肉质农产品价格一翻再翻。然而即使这样，现在的餐厅都无法烹饪出以前的味道来了，缺乏一些调料，披萨显得没什么刺激味蕾的惊艳味道，充其量填填肚子，让人回忆起七年前披萨的味道了。

吃完最后一块披萨，两人擦了擦嘴，这也算是片刻的宁静了，附近并没有再出现新的融合体。喝完咖啡，他们望向窗外，注意到高空出现了飞行融合体，融合体们向中心的大雁人聚集融合进化，成为C阶的融合体。

他们知道，花园公寓产生了新的劲敌，实际上理查尔还可以继续战斗，秦钟在进食歇息以后，体力恢复到了百分之六十七，也可以一战。两人心领神会，重新向小区方向冲去。

C阶的融合体与杰克交战，毒性巨强的融合体不断向杰克喷射胆汁，杰克提盾，胆汁撒在盾牌上丝丝作响，不过盾牌是杰克特殊改造的，不管是抗压还是腐蚀性都不能损伤盾牌。杰克以盾牌作武器撞击融合体，冲击力直接将融合体打退了五米。融合体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扑棱着翅膀凌空飞起，从上空散射毒针，杰克及时回防，为奎因等人挡下毒针。融合体将利爪缩成拳头，径直俯冲向杰克，猛烈一拳打在盾牌上，杰克不为所动，区区一拳并不能撼动最强之盾。

但是融合体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俯冲下来这一拳，杰克突然抓住了融合体的左臂，一个关节技凭借怪力折断了怪物的胳膊，融合体发出哀嚎，疯狂拍打翅膀妄图飞走。但是杰克并不会轻易放走它，接着杰克一个剪刀脚夹住融合体的颈部，身体一缩，成功锁住融合体。金立马提剑，冲上前去两剑把融合体的双翅斩断，融合体吐出毒液，杰克收手，向后翻滚，成功躲过融合体的毒液。关节锁被撤回，融合体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失去双翅的它无法再发动空中攻击，它被彻底激怒了，怒吼着冲向杰克。

杀红了眼的融合体和人类一样，并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或者说，正是因为混入了人类的基因，这怪物才有愤怒的情绪，然而这对人对融合体而言都是格斗中的大忌，杰克抓住融合体的头部，左右猛甩，将融合体拽得天昏地暗，紧接着一个抱头膝盖重击，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杰克确信这蛇头的颅骨已经被击碎，他推开融合体，抓着盾牌，以盾底朝着融合体的面门砸去。

脑浆四射，融合体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明白自己应该保持远距离作战。最强之盾的杰克，Number101，绝对防御之下又极具近战格斗能力，想伤他分毫，一只小小的C阶怪物，简直是白日做梦。

整个小区的融合体，在王牌保卫公司的进攻下，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