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安定

洛呆自从和季南风深谈之后，便是带着人手朝固棠而去，其实自己心中也知道，季南风应该也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歇脚的地方自然是不可能继续待下去，若是再这么继续拖延，只怕是在逼得季南风动手。

将一切准备完毕之后，洛呆这才缓步牵着马，带着马车，朝外走去。

走的时候，那商家自然是一番相送，一直送出很远的地方才离开，洛呆拱了拱手，算是道别。

路上走着，一旁的曹沮牵着马绳，在旁侧笑望着洛呆。

洛呆疑惑的看了一眼，“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好事？”

“没有，只是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当官儿的料子，真的，当初咱们一起被线头选中的时候，我其实觉得你这家伙，半天放不出个屁来，估摸着也是个当打手的料，结果........嘿嘿嘿，厉害。”

洛呆别过头，轻轻一笑，“我还真的没想到，在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竟然会是这样的想法，我以为你会对我很有好感的，至少咱们见面时候的第一句话是你先说的。”

曹沮紧了紧手上的马绳，笑着说道：“那是我看你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你问问雪荟，她第一天也是我跟她说的话，结果她没搭理我。”

洛呆笑了笑，摇了摇头。

“那是你的样子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好人，再加上你脸上的笑容，不把你当坏人看，那就是缺心眼儿。”

雪荟的声音突然从马车的窗子上传了出来，冲着曹沮大声说道。

没想到曹沮的一番话，竟然也是使得雪荟在马车里都听的一清二楚。

“哈哈，有意思，那我倒是该庆幸了，若是稍稍出言不逊，那咱们可能也就没有现在这般样子，估计也就是一群过路人，不搭腔，不言语。”曹沮看上去心情很好，拉着马绳，身子在马背上左右摇晃。

道路很泥泞，雪水混杂着泥土，再加上连日来路上行人的践踏，自然是走出一道道坑坑洼洼出来。

马蹄踩进去，不时的就要滑向一边儿，所以众人速度走得很慢。

“对了阿呆，你在夜鹫堡的时候，学的是什么功法？我记得原先你还不过是很普通的武艺，现在短短几年功夫，武艺竟然是到了现在这么个水平，有点意思哦。”

对于自己的功法，其他人自然是不会轻易告知，但是曹沮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隐瞒的意思。

“萃心决，听过吗？”

曹沮哑然得望向洛呆，“你当初怎么想的，这么想不开？你知不知道，这本功法害死人的.......”

洛呆含笑着淡淡说道：“容易走火入魔，这个我知道。”

“不是这个，是这本功法最为特别的一点，就是它可以操控人的心智，若是再严重一些，甚至于你就已经不是你了，而你，就成了功法本身，功法，反倒是成了你。”

洛呆笑意渐失，皱着眉头，“这又是怎么说的？你是从哪里来的消息？”

“这你都不知道？当初选这个功法的时候，你难道都不看的吗？我这些都是从一个内院的家伙那儿得知的，那家伙的师傅曾经就是因着这本功法而死，所以他才对于这本功法的印象最是深刻。”

“其实我并不觉得是因为功法的问题，所有的一切其实还是要看自己本身，要知道，功法不过就好像自己手中的权力一样，只是一个较为辅助的东西，若是将一切的问题归咎于功法，那么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自己去选择。”洛呆淡淡的笑道。

曹沮也是微微一笑，“我也觉得，但是这个问题你还是要自己注意一些，尤其是有问题的时候记得找一找线头，我记得线头就是当初选择的这个功法，你要是真的有事情，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扛，记住了。”

“放心。”洛呆笑道，“没想到你曹沮，什么时候竟然也是变得这般婆婆妈妈的了，真是刮目相看。”

“我.......”

曹沮正要反驳，便是被马车上的雪荟开口打断，“你是不知道，当初我们在乱安山上的时候，这个家伙要死不活的样子，说了一大顿废话出来，我还真的以为他就这么完蛋了，结果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你还真的敢说，要不要我把你在乱安山上的话再跟洛呆重复讲一次？”

“你敢！”

曹沮扬起手中马鞭，便是哈哈大笑着疾步向前。

洛呆摇了摇头，也随即跟在其后。

突然，从天际边一只飞鸟径直便是朝着固棠方向而去。

所有人可能都没有看清楚，但是首当其冲的曹沮和洛呆，却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是信鸟。”

洛呆点了点头，“这个方向过去，不知道又是谁说了些什么，不过很奇怪，这样发消息很容易造成信息的外泄，什么人竟然是这般丝毫不在意的这样。”

“要么是消息并不重要，要么就是消息十分紧急。”

“我相信应该是后者。”

“我也这么想。”曹沮耸了耸肩，继续向前赶路。

马车一路朝东走，经过不少关卡。

在这样的形势之下，自然而然的就盘查极为严密，尤其是向洛呆这样的马车，更是极为仔细。

不过有着手中的文牒，以及手中的卫刀，自然是一一放行，虽说他们之中没有几个身穿官服，但是却依旧锦衣在身。

稍稍有些眼力见儿的，都是不会在这样的人面前动小心思，而且通过的时候，洛呆也是告知曹沮，一一打点过，那么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

马车上毕竟也是有女眷，所以自然也不能够任由着这些兵士随意的进入其中，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才是最好的。

过了距离固棠之间的最后一道关隘之后，剩下的便是宽阔的车马大道，一路直入帝都，这里的周边，也就行人很多了。

一路上赶路，从早上一直到现在，几乎都没有歇息过，所以也是搞得人困马乏。

路上到是见到了不少茶铺，但是人头攒动，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要知道现在这种局势之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商队进到京城之中，而且看着样子，龙蛇混杂，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终于找到一处茶摊，距离固棠也是只剩下不到十里的路程。

洛呆从马上下来，擦了擦脸上的热汗，这样的冬日，虽是寒冷，但是人身上的热气，却也是不断的向外散着。

走到马车跟前，洛呆小心的揭开遮帘，对着里边说道：“路不太远了，咱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喝一点热茶再走。”

雪荟先出的马车，看到洛呆伸着手过来，脸上不禁一红，不过也倒是没有说什么。

洛呆微笑着将雪荟牵下车，便去抱缓缓下车的洛雪，温暖的身体被抱在怀中，“怎么样，还受得住吗？”

“哥，我哪有那么娇贵呀。”洛雪瘪着嘴，慢慢的从洛呆的怀中下来。

阿南则是随在芳姨的身后，也是紧随着下了车。

一行人走到茶摊跟前儿，寻到一处桌子坐下，接着就唤来小二，点了一壶热茶，一些果点，摆在桌子上。

舟车劳顿，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劳累，更是心底里的疲劳。

洛雪虽是嘴上说的好，但是其实也是累坏了，轻靠在洛呆的肩膀上，嘴中咀嚼着干果。

洛呆怜爱的望过去，“路上说了让歇一会儿，你非要这么硬撑着，看看，是不是吃不消了。”

洛雪微微一笑，空洞的眼眸满是开心，“哥，快到固棠了，我的眼睛，就要好了。”

“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定然就会说到做到的。”牵着妹妹的手，感受着指尖的暖意。

不远处的桌子边儿，一群人正在吆五喝六的说着话，语句之中透着粗俗。

言谈之中满是风月之中的肮脏东西，声音越来越大，而且更是越来越荤俗，甚至于到了最后的时候，一个家伙已是跳到桌子上开始手舞足蹈的模仿着风月之中美娇娘的仪态。

或许是故意的，亦或者是本身就是说给这边听的，因为整个茶摊之中也就这里一处是有女眷在此。

曹沮看了一眼洛呆，见到洛呆举起茶杯，便是知道了洛呆的意思，手中的长剑提起，便是朝着那伙人走去。

“我给你们说啊，你们是没看到那一幕，那个小妞可是大爷我的面前，那是脱得一丝不........”一个样子极为猥琐的中年汉子，手舞足蹈的冲着一群人大声说道，说的是眉飞色舞。

“砰”的一声，一柄长剑便是钝在了板凳上。

曹沮怒容满面，盯视着其他诸人，“茶，喝够了没有？喝够了就给我走，少在这污了大爷的耳朵。”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露出暗黄的牙齿，“老子茶没喝够，就是不走，怎么的？”

一旁的茶铺老者赶忙上前，拱着手赔着不是，“各位大爷，别吵架，别吵架。”

曹沮轻哼一声，一把抢过老者的茶水，便是狠狠地朝着中年汉子的身上泼了过去。

一阵白雾升起，接下来就是一阵惨叫。

“啊！”

中年汉子左右滚动着身子，在雪堆之中急忙扑腾几下。

“他娘的，给我打！”

话音刚落，便是一群人朝着曹沮冲了过去，看着架势，起码也得有十几人的样子。

雪荟怒目而视，就要冲过去帮忙。

洛呆淡淡一笑，将身侧的众人拦下，“你们不是天天听曹沮给咱们吹吗，怎么不给他一个表现得机会？”

众人笑了笑，便是抱着胳臂，戏谑的望着曹沮。

只见曹沮终于是出手，手中长剑并未出鞘，身子向后倾倒，便是提着剑鞘左右闪躲，不时地就是一下狠狠的抽在那些人脸上。

飞起一脚，又是倒地一人。

一个高瘦的小子趁着曹沮不备，便是从后边紧紧将其抱住，曹沮狠狠发力，整个便是将其挣开，摔在一旁的桌子上。

“砰”的一声，桌子边是四处飞散开来，碎屑满地都是。

“客官，别打了，求求您了。”店铺老板赶忙上前劝说，又是哪里劝得住？

刚刚那个被用热水烫的就地打滚的中年汉子，狠狠的推开店家，“给老子闪开！”

抄起一旁的棍子就朝着曹沮挥舞过去，看着样子，应该也是已然气急败坏，脸上满是狰狞之色，甚至于都可以听到其咬牙切齿的声响。

曹沮轻身闪开，便是进步切入，手中长剑狠狠的捅了过去，直接便是用剑鞘将那中年汉子狠狠的捅倒在地。

上前一步，狠狠的踩在那汉子胸膛上。

那中年汉子自然是不服气，用力几次，就是想要从曹沮脚下起身，却是使得曹沮力道更大，死死将其踩在地上。

“你他娘的是什么人！老子乃是东国公府上.........”

曹沮狠狠用力，将那中年汉子的话语硬生生的打断，最终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御安司。”

那中年男子愣住了，眼角微微抽搐，“怎么.......可能。”

曹沮淡淡一笑，这才缓缓将脚从其胸膛放开，“现在可以滚了吧。”

“御安司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又没犯什么事，你能奈我何？”

“御安司自然是没什么，只是我怀疑你是北齐在此处的探子，而且你动手之中，完全是一副致人于死的样子，我现在有理由相信你是北齐探子特意在此埋伏，走，跟我去一趟御安司问个清楚。”

一道冷冷的声音缓缓在茶铺之中响起，一个年轻人缓缓站起身来，手中一柄长刀在手，不是洛呆又是何人？

“你.......”

曹沮向后退去，让出位置来。

洛呆走了过去，低下身子，冲着那中年汉子缓缓开口：“你说，你去了御安司之中，可以完整的回来？我不信。”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过是说了些荤话罢了，何必如此？”那汉子压低声音，小声说道，语气开始放缓。

“原先倒是没有什么，但是现在可就有问题了，你要是这么简单的就离开，那我们算是什么？”

“你想怎么样？”

“把这些损失赔了，再给我好好道个歉，明白了？”

那汉子偏过头去，看了一眼众人，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抱拳对着一旁的老者，拱了拱手，便是从怀中取出荷包，递上几锭银子。

原本一路上过来，只是觉得路途无聊，看到一旁一队伍之中有这几个女眷，就想着说些荤话逗一逗这些家伙，却是没想到竟然遇到点子这么硬的家伙，也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事情结束，自然也就这样过去，本身也不过是一件寻常的事情，所以到也没有什么事。

不过当那中年男子走的时候，却是被洛呆不经意间看到其怀中的一个印记。

“等等。”

那中年汉子戒备的望着洛呆，“又怎么了？”

“你是军队中人？”洛呆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那人冷冷的回应道，径直就带着一众离开，头也不回。

洛呆想了想，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其实自从知道了那人的身份之后，便是大概知道了那人此番前去固棠的目的。

“怎么了阿呆？那个人有问题？”

洛呆摇了摇头，“没事。”

“那个人是不是有问题，我看你这么紧张起来，而且看着样子那些人应当也是一伙的吧，要不我去跟踪一下？”

“不用了，对了，你的身手倒是不错啊，刚刚面对那么多人，一点也不慌张，每一招每一式，倒是真的有点意思。”洛呆岔开话题，不再说刚刚的那些人。

曹沮自然是不会继续问下去，也就随意的聊了几句。

看了看天色，洛呆便是走到了众人的跟前，“好了，咱们差不多就走吧，赶在下午之前到达，刚好我要带着洛雪去找医馆去。”

“恩。”

简单的又是喝了几口，便是觉的身上暖了不少。

洛雪慢慢站起身来，由洛呆搀扶着，便是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身后的雪荟和曹沮二人，跟在后边。

“怎么了？我看你怎么脸有点儿红呢，是不是刚刚阿呆扶你的时候，还记着那种感觉？”曹沮低下声，忍不住笑着调笑道。

雪荟淡淡一笑，“关你什么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了，不过我看某些人倒是有些期待，不知道一会儿阿呆会不会继续把你扶上车呢？”

雪荟脸上一红，便是疾走几步，扶着洛雪上了车。

曹沮调笑着上马，随在洛呆身后，便是跟在洛呆身后。

一行人耽误了一会儿，便是又朝着固棠方向走去，四周的山谷之中，满是积雪覆盖着。

而且随着雪开始不断融化之后，气温也是很低，冷的人忍不住哆嗦。

速度并不快，但是也不算很慢，所以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后，众人便是抵达了固棠城外。

百年的古都很快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多少年的繁华累计下来，这座都城早已是展现着其特有的繁华景色。

尤其是对于阿南来说，更是新奇到探出脑袋来向外看去，只见完全不同于小小县府的样子，整个建筑都是那般的恢弘大气，高耸的城墙几乎进入云端一般，只见其上的守卫兵士，仿佛蚂蚁一般，在其上不断的走动着。

洛呆翻身下马，笑着将阿南的脑袋放回去，外边很冷，这个时候若是生病，那可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城门之处，满是等待着进城的平民和商贩，他们都是大老远跑到固棠城之中做生意，有的拿着皮毛，亦或者是自家的农作物来贩卖。

队伍好像蜗牛一样缓缓移动着，至少在洛呆前边，还是排着不少的人。

曹沮自然是依旧走上前去，表明身份，随意的给上几锭银子，便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待到曹沮老远的时候就开始挥手的时候，洛呆便是带领着身后众人，朝着城中走去。

瓮城之中自然不可骑行，所以洛呆牵着马，缓步走入，感受着一旁众人错愕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兵士，也是忍不住很是错愕，他们没想到御安司之中，这个小伙子不过才多大的年纪，就已是身份显贵之人。

瓮城之中显得很是安静，这里随处可见城墙之上摆放着的军用物资，三百年来，这些东西都在这其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从未被动用。

安静，依旧是安静。

肃穆在这其中，不过却很快就消失。

进到主城之中，便是一阵阵嘈杂的声响传了过来。

两边的商贩在这里卖力的贩卖着自己面前摆放着的商品，其中更是有着不少新奇怪异的东西。

“走一走看看勒，北齐毛皮，这里放血卖了啊，家里有事儿。”

“南楚丝绸，一尺三两，不还价勒，先到先得，别错过。”

“看看勒，这是虎骨，上好的东西，平日哪里见得到？来来来，五十两，带走拿回去熬汤。”

.........

曹沮轻笑一声，冲着洛呆笑道：“早就听说咱们这固棠城中鱼龙混杂，尤其是这南城之中更是如此，现在一见，还真的和传言差不多。”

洛呆微微一笑，他自然是知道曹沮所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店铺上的东西明显就是假货，也就只能便宜骗那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市井小民罢了。

什么北齐皮毛，什么南楚丝绸，光是这两样东西，就是完全不可能出现在这样的市井小巷之中的。

一路接着走，更是离奇，很多东西都在吹嘘，甚至于一个夜壶，也被吹嘘的仿佛能够包治百病一般。

队伍直接奔西而去，朝着洛呆的宅院。

不过一小会儿功夫，便又是回到了洛呆先前买下来的宅院之前。

“噔噔噔”

宅院的大门缓缓被敲开。

胭脂的大眼睛小心的探了出来，看到洛呆之后，便是赶忙喊了一句，“老爷，你回来了。”

洛呆点了点头，“恩，去帮忙，把东西带进去。”

“诺。”

一旁的曹沮突然笑容露出，指着已是下车的雪荟冲胭脂喊道：“怎么不见过你家夫人？”

胭脂疑惑的望着雪荟，迟疑的喊了一句：“夫人.......”

雪荟瞬间羞红了脸，但是却是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咬着牙，狠狠的瞪了一眼曹沮。

众人笑着朝院子走去，洛雪则是被阿南牵着，朝其中走入。

雪荟紧随在其后，不过在经过曹沮跟前的时候，狠狠的踢了一脚过去。

直疼的曹沮忍不住呲牙咧嘴的。

洛呆笑了笑，也是摇了摇头朝着院子里走去。

葫芦依旧还是向原先一般，闷闷的端着茶壶给在座的众人一一倒了茶水。

而且还是像原先一样，笨手笨脚的模样。

茶水溅在桌子上，吓得曹沮赶忙起身站起来，“好了好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雪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家伙倒还像个人。”

“嘿嘿，我怕烫死在这儿。”

洛呆笑了笑，便是朝着洛雪问道：“怎么样，还累吗？”

“不累了，哥。”洛雪语气之中有些激动，这由不得她，多少年来的黑暗过去，自然是激动不已。

“既然这样，那咱们稍稍歇一会儿，就去。”洛呆拍了拍洛雪的手，“别着急，这么久都等了下来，自然是不差这么一小会儿功夫，相信我。”

洛雪激动地点了点头，“嗯嗯。”

洛呆随后又是带着众人走到了后堂之中，将众人一一安置下来。

又是将胭脂和葫芦两个丫鬟叫到了跟前，介绍了芳姨和阿南。

胭脂自然是聪明伶俐的，拉着葫芦，赶忙脆脆的叫了一声，“芳姨。”

她们知道，从这以后，便是由这位妇人，来管束她们二人了。

洛呆笑了笑，当初的心愿，现在终于是完成了大半，至于阿娘，自然是再劝一劝。

幸福的日子，早已期待已久，现在，亦是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