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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下马威之侧门
生死十年,思量不忘,美人流泪他人心伤;
羌笛不怨,南渡北归,行人踽踽问津无人;
六出花开,相似不似?何人欣赏何人怜怜?
瓣若蝶飞,蕊若蜜饯,此当人杰不屈枭雄!
阔别九载,再一次踏上元锦的土地,没有衣锦还乡的壮志凌云;没有鬓毛已催的少年老态;没有狠狠喋喋的愤世不满;没有凄凄怆怆的羞面之态;素衣的千辞撩起车帘的一角,东街尽头卖冰糖葫芦的老头与记忆的重合,中街路上的小吃店永远是喧闹的,还有路边上的小摊小贩,似乎都是九年前记忆里的样子,他们都没有老,元锦更是没有。只有千辞自己,长成了十四五岁的样子。
“久别了,我回来了。”
千辞慢慢放下车帘轻声说到。不知她在向谁说起。她的周围都是人,却还是如同置身荒岛。人生苦短,知音难觅当真如此,浅薄的嘴角是谁都不懂的苦涩。
“姑娘到夏府了。”铜铃在车外说到。
“好。”千辞低头默默看着臧疆送给自己的短匕。
可是,这时在车外却传到唧唧喳喳的争吵声。一个声音是铜铃的,是从来都没有听铜铃说起过的声音:声音里包含着急躁愤怒,甚至是无奈的。从小伺候千辞的侍女铜铃从来都没有那样说过话。
车里的千辞似乎可以感受到,铜铃的脸现在是通红的。还有一个声音是没有听过的:尖锐刺耳,好像是三四十岁的妇女说出的声音,刻薄中带着冷酷。
只听铜铃这样说道:“我们家小姐可是夏家嫡女。怎么可以从侧门进去?”那婆子也不甘示弱的回到:“姑娘,你不是难为我了不是?我也是个下人,只照着主人的意思办,这千辞姑娘从小体弱多病,现在这宫里头的千琴娘娘正是生怀六甲的时候,从正门走,可不是要污了这……”那婆娘不再说下去,似乎还得了理的样子。
怕不是这夏家的仆人,早就习惯了见风使舵。千辞从小不受夏皓的待见,二房雪姨也是掌家,这夏家嫡女的名头倒是没用的。千辞一声轻蔑的笑,把匕首收好,掀起车前的帘子,由铜铃扶着下来。
扫过那婆娘的脸,记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千辞到也是不恼怒的,只对铜铃这样说道:“你按着婆子说的做便是。何必惹出这么些祸端来。我们这些从朔北来的“客人”。也不知道讲一点礼数?”说完看向的婆子。
那婆子一开始以为谦千辞还是和九年前一样的可欺的小女孩儿,没想到竟见她直直从车上下来,九年过去了,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姣姣的面容连这个三四旬的婆子也是看痴痴。许是那元锦第一美人苏家的小姐苏心茹也差上三分。可惜了,是个病秧子。那婆子默默将千辞打量了遍。
千辞话音未落,那婆子就连忙作揖,说到:“千辞小姐莫不是要说笑了,我这婆子哪里敢得罪小姐,只是现在雪姨掌家,由不得我这下人奴才说的。”真是个聪明狡诈的婆子,所有的罪责都拦在雪姨身上,也是对的,没有雪姨撑腰,这小小的婆子怎么可能这么嚣张?
“也是罢了,我家侍女不懂事,还劳烦婆婆带路。”千辞不失闺秀之态 不骄不躁不恼不怒,那婆子命人抬来轿子,拿了脚凳让千辞坐上。
侧门极其的窄。
这时回头看去,夏府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怕不是,这夏家嫡女九年归来,却要走偏门的事,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在元锦传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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