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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县令上堤
台案后胡威站起来欲走,这几天陆陆续续送到河堤上的人已近万人,今天他还在到黄河堤上去巡视一番,所以他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否则他还真想跟这县令胡琅好好地玩玩。
两衙役见荆山王爷已站起身来欲走,知道王爷刚才说的一句话并不是吓唬县令的,而是真的要兑现,所以也不迟疑,两上靠拢一左一右的将胡琅提起,往大堂外拖去。
胡琅原也以为是荆山王在与他玩心里战术,现在见成真的了,一时吓得大喊:“我招,我招,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已经转身的胡威听胡琅老实了,回头望去,看到的是那胡琅裤裆的一片沼泽。哇,他吓尿裤子了。
胡威并没有笑,他只是在心里想,这样后面的审案应该容易得多了,不会耽误他太多的时间。
被两个衙役松开的胡琅,瘫倒在地上,他连跪直身子的气力都没有了。
胡威可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说吧,时间不多,本王还得到河堤上去巡视工程进程。”
“我说,我说。”胡琅大喘着气,象是刚从生死边缘趟过来一样,“我,我,我擅离职守,在治地危难之时逃离,犯了明朝官吏规则的第六十七条。”
胡威见胡琅只是说了一半,“违犯此条该如何处置?”
“按大明朝官吏规则重者杀头和流放,轻者削去官职并处罚银。”胡琅在荆山王的威逼下把规则完整地背了下来,他已象是一条被抽去了筋的狗,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
一旁做笔录的主簿也被这一幕吓傻了,在他印象之中还没有这样审案子的,不用动刑、也不用诱供,犯人就一古脑地全招供了。主簿想归想,可手里的事还是不能停下来的,他将录好的供词递给胡琅画押。
白纸黑字,胡琅是在熟悉不过的了,他看也不看,就直接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摁下了腥红的手印。
胡威在胡琅摁下手印的那一刻忽然想到,这些犯人关在牢里虽说每天也就是一碗稀粥,但在这饥荒之年那也是十分地宝贵的,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何不将牢中的那些犯人也为赈灾做一点事呢。
“你们都听着,现在是灾荒之年,每一粒粮食都十分地宝贵,那大牢中的犯人虽然每人每天只是一顿稀粥,但那也是粮食;他们吃了后什么事也不做,白白地浪费掉了,所以本王决定,从今天开始,大牢之中不再供应一粒粮食。”
主簿和衙役一听王爷说出这番话,吓得脸都白了,“王爷,请你收回陈命,这样会饿死人的,下官都担待不起。”主簿不能不站出来说话了,如果大牢中的犯人饿死了,王爷拍拍屁股走人,背黑锅之人还是他们这些人。
胡威听主簿这样说,知道是他会错了自己的意思,“本王说的是大牢之中不再供应一粒粮食,并没有说要饿死那些犯人,你们急什么。”
主簿有点不明所以了,不供应大牢一粒粮食,那还会不饿死人才怪。
“大牢中没有一个人了,到那里去饿死去。”胡威继续说着,“从现在开始,大牢中的所有犯人全部上河堤去修坝,每天象劳工一样供应吃饭,罪责轻的,这次表现又好的就免去或减轻刑罚。”
“王爷,这样也不行呀,衙役有限,要是罪犯逃了怎么办。”主簿有了刚才的忤逆,见荆山王并没有责骂,现在胆气又壮了一些。
“所有的狱卒全部上河堤,同时告诉那些罪犯,擅自离队都重责五十棍,原罪加一等,属秋后斩者立即杖毙。”胡威终于又展示了他雷霆的一面。
主簿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去安排荆山王说的这些事。县令倒了,县丞到河堤上去了,衙门里现在他最大,这些事只有他去做。
武陟原县令不知是应该感叹自己命好还是命不好,他这才一下大牢,牢规就由一餐稀粥改成了三餐大米饭。胡琅还没来得及进大牢就直接被带到大牢的院子里与原来的四十多个犯人站在了一起。
狱头把主簿的交待反复地对犯人们讲了两三遍,才把他们带出大牢的大门。
胡琅等一众犯人被押上河堤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是因为他们人多,而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那一身囚服,和虽然瘦嶙但眼神凶戾的神情。
胡琅自从黄河决堤后,这也是第一次到这河堤上来。河堤面早已离河水有一米多高,即使这样,站在这河堤之上,仍能感受到那滔滔河水的威势。这是大自然给胡琅的震慑,是不同于荆山王给他带来的另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人无法抗拒,并且不能存有一丝的侥幸心理。
河堤外的淤泥也只是清理出来几条路,以便于从远处好往河堤上运粘土。胡琅看着那淤泥中的石头,他的心中就是一紧,长期在黄河岸边为官,他是明白河堤中参入石头的后果。胡琅看到这些时,他忍不住朝荆山王站的地方看了一眼,在心里想不知荆山王看出这些弊端没有,如果这些被那荆山王发现,不知又会有多少官吏倒台,看样子自己不会是唯一了。想到这里,胡琅的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
罪犯中有几个人早就盯上了胡琅,因为当初他们都是经县令胡琅的手送进大牢的,只是这几个人胆子大一些,报复心强一些而已,他们是要好好地整治一下这当初不可一世的县令。
犯人上了河堤,那十几个狱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现一点差错;十几双眼睛象防暴乱歹徒一样盯着。
那几个胆大的囚徒本欲将胡琅暴打一顿,在狱卒的监视下也不敢枉动,几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
胡琅自小读书考取功名后就一直做官,现在当他手里拿上那锹把时,也不知怎么使用;正在他琢磨着时,只见一个犯人走到他的身边,“县太爷,不知道这锹怎么用吧?你也别瞅着了,你是学不会的,来我们两人搭伙去抬土吧。”
这个犯人说着的时候,另一个犯人已上前把胡琅手中的锹夺了过去。胡琅本还想推让一番,但看见那两人眼中的凶光时,便认怂了。
胡琅在前,那人在后。粗重的横杠碾压得胡琅肩上的肉生疼,跄踉的脚步似万斤。后面的罪犯故意将土筐的重心前移,那土筐贴着胡琅的屁股。
这些狱卒们都看见了,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