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有经济头脑

“你就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只需要好好配合我就行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要在这学校里面找到一间老艾口中所说的那种房子，我估计还真就有点儿为难。正当我在为房子的事情烦恼的时候，俊菁哥眼睛转了转对我说。

“我倒是能找到一个地方，只是不知道别人愿不愿意借给我们。”

我一听说俊菁哥能有办法，于是连连追问下去。原来，俊菁哥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就是职工宿舍楼下的那个老太婆的房子。这个地方因为是处在一楼的关系，所以显得十分的阴暗，而且还很安静。这个房子呢，平日里也就只有这个老太婆住，而这个老太婆还相当的有经济头脑。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都知道学生在校抽烟那可不是件小事儿，这老太婆就仗着自己这个房子足够偏僻，所以偷偷的在这里卖烟给在校学生，通常都是一根儿一根儿的卖，而且有的学生为了安全起见往往都会在这个地方抽完了再走。我心想既然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那还找什么找啊。这老太婆无非就是比较贪财，到时候我们只要随便给她几十块钱的，就是借用一下你的房子，朋友生日庆祝一下。而且就算是咱们在里面搞出什么大的响动也没关系，毕竟朋友生日，大家聚一起高兴高兴嘛。

就这样我和俊菁哥算是已经准备好了，要是晚上的时候老艾这家伙不靠谱的话，看我得把他丫的脑袋捏扁不可。老艾这小子看上去好像也没有闲着，整个下午一直都在座位上折纸，有的时候还要向班上心灵手巧的女同学请教，很多人都认为这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要送女朋友什么东西。只不过我的心里清楚得很，这小子的的确确是谈恋爱不过和别人只是神交。

整个下午我都是坐在凳子上磨皮擦痒，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才终于提起了精神。我还真就是那种上课风都能吹倒，下课狗都撵不着的主儿。这不因为校篮球运动会要开始了嘛，每个班都必须要组织一个篮球队，老艾和俊菁哥自然是属于积极分子。起初的时候我是并不愿意参加的，因为在场上我的存在感几乎为零，顶多也就是一个饮水机守护神。不过后来俊菁哥告诉我，长这么高不打篮球浪费了。

我心想也是，其他的暂且不说，就锻炼锻炼身体也好嘛，省的老艾成天说我什么体弱多病。其实说到心坎儿上，我还是为了能不上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才选择参加的篮球队。我这个人还是比较虚心的，篮球这玩意儿我不太懂，刚开始上场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能给人掀翻在地上，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安排我在场边观摩，还有专门的吃瓜群众给我讲解篮球相关知识以及一些基本的规则。

本来我就不太爱听讲，所以别人说的那些关于篮球的长篇大论我也就跟听人念经一样。不过在场上说表现好坏，我还是能看得出来，无非就是那个进球成功率最高的人呗。也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老艾这家伙会给自己起一个“桥中第一准”的外号不是没有道理的。俗话说，没有这金刚钻，你就别揽着瓷器活儿。我是看见，偌大的一个篮球在老艾的手上愣是就玩儿出了花来，那运球简直宛如蝴蝶穿花，凡是落到他手上的球，基本上没有失过手，看着一个个三分入网就连我这个门外汉都觉得手痒痒。

关于这个投三分球，小爷我还真的就使过，先甭说能不能投进，单单就是想要将球甩出去那么远的距离都够呛。反正我是不管使多大劲儿，死活都扔不到那么远。可是看着老艾他们一个个投篮给人的感觉很轻盈。后来老艾和俊菁哥也手把手的教过我，这投篮绝对不能单单只靠手上的力量，首先身体要下蹲，借助腿上和腰上的力量传导至手腕儿，然后一只手托住球，另一只手轻轻的将球拨出去。就像那个什么《灌篮高手》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

“左手只是辅助，因为右手要拿花束。”当然扯远了，对于打篮球这个事儿来说吧，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急不得只能慢慢来。看着他们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我其实也挺羡慕。别误会，我可不是羡慕他们出一身的臭汗，我羡慕的是场边那些花痴一样的美女投去的崇拜的眼光，相信大多数青春期的小伙子都会羡慕吧。

篮球训练结束之后，我们先是去食堂吃了晚饭。接着回寝室胡乱的冲了个澡，之后俊菁哥告诉我们，晚上的时候咱们就不用去教室了，直接去操场上排练艺体节咱们班准备的小品。嘿，要是俊菁哥不提的话，我都快把这事给忘了。本来我还在心里琢磨，今天晚上到底要想一个什么理由不去上晚自习，总不能每次都是警察局召唤我们指认嫌犯吧。现在倒好了，多才多艺的我们三个人又可以正大光明的跷课了。

我们在寝室里都各自做着准备，因为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还不清楚。我和俊菁哥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俊菁哥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人家孙倩以前穿过的一件校服。老艾比较特别，这次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老艾居然取出了一小包糯米，然后还有一小瓶朱砂以及一个装有某种红色液体的塑料瓶，最特别的还是老艾花了一个下午用纸折成的一个小纸人，别说虽然做工粗糙，但是看上去还真就像那么回事儿。之后连同上一次咱们剩下来的香一起放进了背包里面回头对我们说。

“准备好了没有？”

我和俊菁哥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今儿个晚上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的心里始终是没有底，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下来，对于老艾的能力我还是认可的，既然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一定是胜券在握。

刚走到门口我就闻到了一股子烟味儿，因为不抽烟的人对烟味儿那是相当的敏感，走进去之后这才发现，里面是灯光昏暗烟雾缭绕，有三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学生正坐在里面的沙发上面吞云吐雾好不自在。

我放眼四下看了看，眼前应该是一个客厅但是并不算大，左边和右边还分别有一个小门儿应该还有两个房间。走进去之后俊菁哥给我和老艾施了个眼色，示意我们先坐下。随后我们就看见俊菁哥钻进了左边的小门。坐在沙发上我是看见，其余的三个人应该是相互之间不认识，因为他们完全没有交流，只是一个劲儿的用眼神在我们身上搜索。虽然我不知道这三个人什么德行，但是就这个本来应该上课的时间点儿能待在这个地方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坐定之后我是悄声在老艾耳朵边上问道。

“我说，以前你有没有抽过烟啊？”

这家伙从认识到现在，烟反正我是没有见他抽过，不过酒倒是没少喝。老艾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不过看他们那样，看上去挺享受的，说不定这还真就是个好玩意儿。”

我回头白了老艾一眼，没有说话，这还好玩意儿呢。再怎么好的香烟那烟盒上也印着：吸烟有害身体健康。想想就肯定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真是什么好东西的话，打小父母就应该给我们抽上才对。正在我思考之际，俊菁哥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通通的烟盒，随后分别给了我和老艾一人一支。我拿在手里看了看，云烟。嘿，这名字取得还不错，寓意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看俊菁哥的动作，虽然之前是没有见他抽过烟，可是感觉应该还是有这方面的经验。不仅分别给了我和老艾一支，还分别给了其余三个不相干的人一支。我想这大概就是老烟枪约定俗成的一种规矩吧。我拿起烟叼在了嘴上，说句实话现在我还真就想尝尝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就在这个时候，旁边那个人给我伸出了打火机，并且打燃了火。

我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他要准备给我点烟的意思？想到这里我就嘴里叼着烟伸了过去，可是就在我嘴上的烟快要碰到打火机火苗的时候。这家伙又莫名其妙的打火机给缩了回去。怎么着？逗我玩儿呢。我有些不太理解的看着他，这人也没有说话，过了几秒钟之后又再一次打燃了火。我心想会不会是因为刚才打火机给谁吹灭了，于是再一次的嘴里叼着烟就伸了过去。

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人和之前一样手一松又把打火机给缩了回去，与此同时脸上还露出了一丝不悦的表情。我心里嘀咕着，你还不高心呢？我才是真的一肚子邪火，要不是看在你他妈态度比较端正的份儿上我早给你两毛钱了。就在我快要放弃，心想这烟不抽也罢，万一要是眼前这人故意找茬，咱们可就要因小失大了。

只是当我想要将烟从嘴巴上取下来的时候，这人又再一次打燃了火，朝着我伸了过来。我也没有多想，反正心里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俗话说事不过三，你丫的要是敢再一次戏耍你大爷我，我今天就非得给你丫的干上一架不可。就在我嘴上的香烟刚点燃一半的时候我的脑门上突然不知道被谁给敲了一下。回过神这么一看，不就是给我点烟的这个人吗？

要是有谁在你的脑门儿上不分青红皂白的来一下，不知道你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反正当时的我是直接就炸了锅。嘴里狠狠的“呸”了一口，连同口水加上嘴里那只没有点燃的香烟就给那人吐了过去。与此同时站起了身，抬手照着这人的脸上就是一拳。

我这一拳算是打了他一个措不及手，只听得这人是立马惨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面门。见此状况我也没有要罢手的意思，猛地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的这一系列动作估计也就在十几秒的时间里完成。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上前劝阻，老艾和俊菁哥都纷纷的拉住了我的胳膊。

这么长时间以来全都和鬼怪打交道，干的全是刀尖儿上舔血的勾当，所以我一般不动手，一动手肯定就是下死手，因为我所经历的那些个东西全都是不要命的玩意儿。你要是对它心慈手软，遭殃肯定是你自己。俊菁哥连连问我到。

“雨泽，怎么回事儿？”

我又朝着那个趴在沙发上痛苦挣扎的家伙吐了口唾沫，极其愤怒的说道。

“这他妈的，敢耍我。”

这个时候另外的两个人搀扶起了趴在沙发上的人，其中一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艾说道。

“你就是毛雨泽？”

我没有说话，本来我还以为这三个人相互之间并不认识，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认识，只不过可能不太熟悉而已。这要是动起手来，我们三打三还指不定吃亏的是谁呢。只见这人在刚才被我打的那个人的耳朵边上悄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刚才被我打的这个人抬起了头，我这才看见，刚才我那一拳是不偏不倚砸中了他的鼻子，现在居然从鼻孔里流出了血，看来我刚才这下手是挺重的。只见这人有些委屈但是还有些倔强的对我说。

“被全校通报过就了不起啊？你给我等着。”

哟呵，不服气是不是？今天小爷我就要让你丫的知道，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睛。说完撸了撸衣袖就要上去掐架。只见到另外两个人嘴里连连说道：算了算了。加上我也被俊菁哥和老艾拽着，在我们的目视之下三个人就这样从小门快步走了出去。

我咳嗽得差不多了，于是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将刚才这小子戏耍我的经过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只是听我说完之后，俊菁哥和老艾两人的反应是截然不同。老艾摩拳擦掌的就要去找那家伙评评理去。可是俊菁哥却说这事儿是我不对。

原来这抽烟也有抽烟里面的门道，就拿这个别人给你点烟来说吧。那是出于对你的尊重，而你呢却不能像我那样，直接叼着烟去给人点，这是相当于看不起别人。或者儿子给老子点烟才这样。一般情况下，我们都应该伸手去捂住打火机，这算是一个不成文的礼仪吧。可是我呢，明明就没有抽过烟还非要在人家面前装出一副老烟民的样子。得亏是那人脾气可能比较好，或者性格比较软蛋，所以一连试了三次这才给我“啪”的来了这么一下。

听完俊菁哥的解释之后，其实我这心里还是挺内疚的。你说明明就是我无理在先，反而还动手给人打得鼻血长流，这跟个街头小混混有什么区别？不过想想，这人都打了，总不能让我给人赔礼道歉吧。本来这些就不重要，大不了就算是我当了回地痞流氓。反正这事儿已经翻篇儿了，这要是那小子想不通以后还要找我麻烦，那就是接下来的事儿了，现在咱们还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么多。一支烟抽完俊菁哥对我们说道。

“我都已经问过了，现在来这里抽烟的人还不多，待会儿老太太要出去跳会儿广场舞。这间房子可以暂时性的借给我们，五十块钱，咱们可以一直用到放学的时候，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足够？”

说完转头看向了老艾。只见老艾是皱起了眉头，我们原本还以为这小子会说时间太短之类的话。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抬起头对我们说。

“现在是七点半，距离下课还有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二十五块钱一个小时，我觉得这怎么也不划算。”

我去你大爷的，你就直接说时间够不够，居然还有闲工夫给我计算每个小时的单价。是，我知道挺贵的，要知道小爷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四百块钱，这两个小时就要花掉五十块钱，的确是有点心疼的，可是眼下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不是，要不然上哪儿去找其他的房子啊？俊菁哥开口说道。

“五十就五十，反正我们大不了接下来省吃俭用不就行了嘛。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地方合适不合适？还有时间是不是足够？”

这我哪儿知道合适不合适啊，还不是得看老艾怎么说。于是我们两人都向老艾投去了期许的目光，只见这小子掰着手指头好像在计算着什么，随后对我们说。

“可以，两个小时应该是足够了。”

那既然足够了，还愣着干嘛赶紧动手啊。只见老艾让我们先把两边的门关上，只留下我们进来时候的那扇小门儿，随后从背包之中取出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香、糯米还有那个塑料瓶里面装着的不知道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红色液体，老艾告诉我这是过年的时候他刻意留下来的鸡血。接着将一包糯米倒进了烟灰缸里面摆在了茶几的中央。

老艾做的这一系列动作，在我看来怎么那么象是电影里面演的那种开坛作法。随后在茶几前面的一个地上用毛笔蘸取了那个塑料瓶子里面的红色液体，对照着手机上罗盘的方位，在正南的地上画出了一个像是九宫格的东西。接着取出了那件孙倩的衣服，随手扯下一小块，也蘸取了鸡血，不过有所不同的是，又将一小撮朱砂裹在了这块小布里面，然后将这一小团布，塞进了那个小纸人的肚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