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书院聚会
120书院聚会
“不知道自己幸福的人，是不幸的。”
——引子
“竟然在吸收凌虚秘力，是因为剑意涅槃后由我的灵魂孕育，沾染了些许特性吗？虽然这样的话，我的剑意会有缥缈的特性，不过想要进入入门级和下一境界就更难了，毕竟我本来的路是以毁灭意境为主导，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剑意，剑意和意境终究是互通的。”墨然心道如此，却是抵挡不住那必然的变化。
“罢了，最多努力一些吧，我应该适应得了吧，灵魂力不也沾染了些许凌虚特性吗？应该不算完全没有根底。”苦笑一声，墨然决定顺其自然。
此刻的墨然还没有意识到时间的快速流逝和其造成的巨大影响。
……
与此同时，凌虚书院的白玉阶梯上，此时已经聚集了一大群院生和在书院中有头有脸的高层人物。虽说这里平时是难得一进的修炼圣地，不过如今凌虚秘力通通被墨然汲取走，也就没这层禁制了，所有人都可以来此。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老者沉声问，虽然如晚秋的荷花，有种生机将要丧失的感觉，却中气十足。
一阵沉默后，一个白袍少年走出，跪下抱拳，缓缓道来：
“禀报长老，事情最初发生在十天前，在虚神登天梯上修炼的几个同窗发现凌虚秘力越发淡薄，到后面甚至时有时无，直到彻底一点波动都察觉不到的时候，是七天前，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了现在，长老明查，此事对我们的修行造成了严重影响。”
“莫要担心，若是真的有人在幕后动手脚……嘿嘿。”老者忽的大笑，让所有人毛骨悚然，“我定不轻饶！”
“好了，你给我讲讲你的想法，你认为谁最有嫌疑？”老者问道。
“弟子不才，认为是最顶层的那人做的。”白袍少年恨恨道，要知道，他可是从未到过最顶层修炼，这种机会就算是当代凌虚子也很少。而那个和他起了冲突的废物却是可以那么轻易的上去。
所以……他不服！
“听你的语气不像是我们书院的？”那个老者说，修为显然为在场最高，身份亦然，于是话音落下，所有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个身着金色道服的老者走出，“大长老，上方的小友是由黑宁长老引荐来的，是贵客。”这老者正是白袍少年的师父。
“贵客？黑宁，这是怎么回事？”作为书院的一把手，大长老底气十足的质问。
“上方的小友跟随一个前辈到访，我们本应好好招待，不该因小事堕了书院的名声。”身穿黑袍的长老黑宁硬着头皮道。
“歪理，我看你们才是堕了书院的名声，吃里扒外，不过是一个修士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心里还有这个书院吗？别忘了，虽然近几年我们书院略有颓靡，但是我们的凌霄老祖还在！”大长老道，义愤填膺。
众位长老在暗中传音：
“糟糕，大长老好像还不知道那位前辈的事。”
“是啊，他前些时候在闭关。”
“毕竟这件事也仅限我们知晓，最近关闭院门也是在处理那位前辈的恩赐。”
“是啊，有那块风水宝地在，我凌虚书院万年兴隆无碍！”
“可这如何是好，那位前辈正在救治老祖，我们对他的后辈无礼，恐怕……”
“罢了，我们还是提醒一下大长老吧，说实话，我早就看他不爽了，老是仗势欺人，这次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说的对，就这么办了。”
“好。”
经过一番商量，大长老很荣幸的被推到了人民公敌的位置。
“大长老，那位前辈修为远高你我。”
“那又怎样，我们有老祖在。”
“可是那位前辈来时送了一份重礼。”
“那又怎样，不要跟我说这就是你们吃里扒外的理由！”
“额……那位前辈和老祖有莫大的交情。”
“那又怎样，老祖必然看得清是非。”
“好，我直说吧……”
飒。
猛然，长风吹袭，似有似无的威压降临，所有的长老皆是一惊，这种威压分明只有一个人发的出来，也就是……
“你们好像在说我？”一个年轻却带着沧桑的声音传来。
“老祖！”众位长老抬头看去，天空上傲立的那个白袍青年映入眼帘，他们一齐错愕了一阵后，通通跪倒。
“长老，这是……”也有院生搞不清楚状况，看向众位长老。
“快跪下，这是你们的师祖！”一个长老说明情况，连连摆手。
众人都是少年少女，不过度过十几二十几年的时间，而他们的老祖凌霄早已活过了千年，再加上这一百多年一直伤重，所以根本不曾见过，只是听说过这个老祖的事迹——是锁住云天域的有数几个人之一，法力无边。
“起来吧。”凌霄缓缓落下，看向大长老，“章丘，有什么事至于大呼小叫的吗？”
“额，老祖，恭喜老祖伤势尽复，其实是这样的，虚神登天梯的凌虚秘力不知怎的被窃走了，我们正在调查原委。”大长老低头作辑道。
众人被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也注意到凌霄分明血气充盈，外表年轻，知晓他的伤势已好，便再度行礼恭贺，“恭喜老祖伤势尽复！”
凌霄摆摆手，众人这才站正。
“原委？哦？查出个所以然了吗？”凌霄微笑道。
“是有一个小辈仗势作怪。”大长老说道。
“哦？这里的凌虚秘力都是被他消耗的？”凌霄有点感兴趣的追问。
大长老哪敢不答，“我们是这样推测的，不过很有可能是被偷走了，因为一个少年而已。再怎么样天才，也不可能吸收这么多凌虚秘力以供修炼。”
“章丘，”凌霄忽然走过去拍了拍大长老的肩膀，“所以我才说不要以貌取人。”
大长老当即愣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老祖的意思是？”
凌霄没有回答他，衣袖一抖，袖里乾坤震动。一道道空灵洁白的光华飞出，被崖壁上的阵法接引，转化为白色的氤氲雾气，正是凌虚秘力。
“那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故人的后辈，这里的凌虚秘力应该够用了吧。”凌霄淡然的转身，单手撕裂虚空离去。
大长老在原地愣神许久，方才道，“散了吧，散了吧，都散了吧。”
三个呼吸后。
“你们怎么还不走？”大长老愠怒道，本来他就被老祖突然降临搞得莫名其妙，心情不佳，而此时这些小辈却公然无视他的命令，仍然处在原地，怎能不令他发火？
“那个……大长老，能再见一趟老祖吗？”一个院生壮着胆子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耍我？”大长老火气上涌，一道道秩序神链缠绕住那个院生，雷光闪耀，只要他愿意，这个院生即刻就会化为灰烬。
“那个，大长老，您先放开他吧，实际上，凌虚秘力，又感觉不到了。”一个资历高一些的老院生说道，小心翼翼。
“什么？明明……”大长老放开那个院生，神识放出，这才知道那人所言不虚，刚才太过激动，以至于他连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都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难道说，那个小辈又在……太嚣张了吧，不行，我要去看看，这个行为分明就是在跟老祖抬杠！”大长老默念道，周身的空间显出涟漪，这是要置换虚空了。
“大长老，冷静啊，大长老，那个后辈可是老祖口头上重点要保护的对象，您可不要冲动啊！”一个辈分较低的中年长老劝阻道。
“是啊，大长老您不要冲动啊，莫要因一时之气乱了分寸！”一个老者也附和。
“没错，大长老，那小子不过是一个后辈，又没有真才实学，几天后我们不是有场聚会吗？我们可以以切磋之名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至于这个责任，学生希望可以分担一二。”白袍少年这时咬牙建议道。
“哦？”大长老听闻，深吐一口浊气，眼中显现一丝深邃，身边绽开的虚空涟漪消散，摸着下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叫什么？”
众人无语，他们还在呢！这大长老居然就嚣张到开始讨论怎么教训墨然了，当他们是空气啊？！
“学生名为陈栩。”白袍少年鞠躬道。
“好，陈栩，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大长老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袍少年许久，转头对众人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散了！”言语重新恢复了往昔的底气，霸气十足。
众人唏嘘几声，便各自散开了，因为白玉阶梯上的凌虚秘力又一次被墨然吸光，也就没人再选择这里修炼，通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看来你只是不在书院管理几年，这个书院就已经开始被蛀虫腐蚀了啊。”亚空间中，叶隐的分身蓦然道，对着凌霄微笑。
“不劳你费心了，倒是你只来了一具分身，怎么？本体没事吧？”凌霄同样会以笑容。
“借你吉言，没事是没事，就是处理起来较为麻烦罢了，无伤大雅。”叶隐勾勾嘴角道，“再说了，就算是我这具分身不也一样把你这老头子救回了吗？”
“是啊。我还真是弱啊，叶隐，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你会有今日这样的成就呢？”凌霄叹气说，似是在感慨。
“哦？那个时候你可是很自我意识过剩呢，老是一口一口劣等人什么的，咄咄逼人，当初没杀掉你还真是孽债呢。”叶隐笑道。
“孽债这个修饰词用错了吧，话说你现在和神界的那个妮子怎样了？你们两个之间才是孽债吧。”凌霄少有的打趣道。
“我们两个啊，还早呢，对方还在闹别扭，女人心就是看不透啊，就算拥有天目也亦然。”叶隐脸上露出一丝愁色，“当年的那些人差不多的死光了吧。”
凌霄叹了口气，不再提及这件事。
“是啊，一群老头子，我们那一世早就落幕了，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叶隐，你是认真的吗？要为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去对抗魔域的人，你虽然是圣者，但魔族在神，人，圣三界都有人手驻扎，你对付得了人界的魔域。但等你回到了圣界，等待你的将是无休止的追杀。”凌霄惆怅的说道。
“喂喂喂，别搞错了，我只是单纯的看那些家伙不爽而已，可不是为了你们这群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老家伙，人界的魔域不过如此，本大爷一只手就可以灭掉，凌霄，等着看吧，就算老天要我们这一世落幕，我也会永永远远的把它接续下去！”叶隐拍拍凌霄的肩膀，笑着说道。
“这倒的确是你的风格，你还是没变呢。”凌霄苦笑道，“只是曾经跟你做对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了呢。”
“也是啊。”叶隐重复道。
“不过你的弟子倒也真是厉害，看来又被你找到好苗子了呢。”凌霄故作叹息道。
“什么叫又？再说了，那小子可不是我的弟子，只不过是路上捡的罢了，只是他确实让我惊讶了，凌霄，我觉得这个纪元很可能要覆灭了。”叶隐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沉重。
“为什么。”凌霄面无表情道。
“因为曾经有一个人告诉过我，开始我还不相信，可是现在我信了，因为他的话成了真实，这个叫墨然的小子很可能就是这一切的联系，凌霄，这件事我只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声张。”叶隐拜托道。
“不会的，不过……墨然吗……虽说这个纪元会覆灭的结局多半有些夸张，但是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因为我知道，就算不是真的，你也会让它成为真实的对吧？”凌霄挑挑眉。
“我哪有那么丧心病狂，这种事，我可不想做。”叶隐笑笑。
“呵呵，我就当你说笑了。”
……
此刻，外面发生的一切，在屋子里凝练剑意的墨然却是根本都不知道，他的目光如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于灵魂力化作的蓝茧中，那是他的灵魂力集聚而成，里面包裹着他的剑意种子，和那生之变化的轮回火苗。
这种感觉很奇妙，墨然的灵魂力被焚烧，不断有灼痛感传来，可是墨然也能感觉到若不是使用灵魂力隔绝这火苗，自己的灵魂力会迅速以疯狂的速度恢复，甚至把魂海撑爆。同理，那道剑意种子也如墨然所预料那般，意志总和以一种可怕的趋势递增着。
而龙帝剑意也像是受到了感应，缓缓转动起来，无数的凌虚秘力被收集，却没有一丝要淡化的迹象，这就导致了外面凌虚秘力再度被消耗光的宏伟景象。
“吸收这么多的凌虚秘力，恐怕出去后，又会有一番折腾。”墨然叹了口气，眼前的蓝茧轰然破碎，一道虚无缥缈的湛蓝光点没入墨然的灵魂体中，同时，那蓝茧碎片也被墨然吸取，墨然的灵魂体隐隐不再虚淡，比就涅槃后的巅峰状态只差了一线而已。
几乎是同一瞬，在轮回火苗出现颓靡变化的那一刻，龙帝剑意仿佛接引八荒一般，那轮回火苗直接变成了墨然魂海中心木剑下燃烧的陪衬。
“所以我说很难办啊，融合了凌虚秘力，带了些许凌虚特性，也许很难被摧毁，但我日后对它的领悟也相应的，会难上许多倍。这轮回火苗只能增长我的意志总和，对于天地的领悟还是要自己来，而且加上要领悟那虚无缥缈的意境，这剑意进入入门级，真正成型的日子还很远啊。”感受着与灵魂体细密连接的半步剑意，墨然一阵苦笑。
前面就提到过，剑意是由剑客的坚韧意志加上对天地大道的独到理解化成的，意志总和可以通过后期磨练来增长，而对大道的理解却不能一蹴而就，这也是墨然的头疼之处。
原本他的目标是参悟自己开创的“洪荒破灭”，结合两仪化生咒的奥妙，然后领悟属于自己的剑意，可是现在这里面又融合进了凌虚秘力的虚实变化，也就意味着墨然要参透虚实变化，才可以使剑意达到更高境界，不可谓不难。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倒是涅槃的时候，为什么我的灵魂和魂海会重组呢？真的是海量的神性精华和我那一缕不屈的意志作怪？”墨然疑惑，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他在得到龙帝胎血的时候就特地翻查听闻了至强者滴血重生的事迹，这也是他不敢肆无忌惮使用龙帝胎血的原因，而至强者的滴血重生原理其实就是意志不灭，和天地大道呼应，得以降临自己的一滴精血，重生。
虽说龙帝那时候阐明自己的道痕已经被天地大道无情抹消，不可能再滴血重生了，但墨然越是变强，越是了解诸多秘闻，甚至穿越时空，见到了隐圣，就越是感到可怕。
冥冥中不知有什么力量在推动着这个世界的齿轮转动……说不定自己侥幸重组灵魂体也是有人计划好的。
“或者真的是我想多了，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受到生命威胁，潜能爆发，有了一丝不朽之意？鉴于充足的神性精华这才逃过一劫？”墨然笑笑，不再烦恼，随即灵魂体一震，他的意识慢慢开始回归肉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