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出乎意料
119出乎意料
“肉身乃大道之根！”
——引子
魂海猛的一阵刺痛，灵魂力开始躁动，本来这太上玄清法主要都是在靠观想，而如今竟是直接作用在观想的地方，起效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其实，墨然本来的想法是，把灵魂力当做是他体内的真气，而魂海为气海一类的东西，而凌虚秘力则为修行必需的灵气，两者在魂海中反应，总比在外面反应要来的保险，这个道理跟吐纳灵气是一样的。
嗯，理论上只要不超出魂海的容纳极限就很有可能可行。
随着墨然运转太上玄清法，俯瞰天穹的道像时不时的出现，灵魂力开始绕着龙帝留下的那木剑剑意开始旋转，一股吸力散发，淡色的凌虚秘力渐渐没入墨然的魂海。
灵魂力和凌虚秘力结合，这一过程很顺利，而且凌虚秘力还在不断的被吸引进来，速度可怕的吓人，整间房屋的凌虚秘力几乎都要被抽空，阵法开始超负荷的吸纳外界的凌虚秘力。
墨然有条不紊的呼吸，施展内视，那灵魂力已然开始变淡了，飞升一般的景象再度出现，一道道光羽飘落，飞仙光照耀，墨然的魂海在剧痛，不过终究是抵挡下来了，灵魂力慢慢凝实，犹如液体。
“perfect，可行！”墨然兴奋的打了个响指，引来夏筱的注视。
“额，你忙你的。”墨然压压手，道。
“莫名其妙。”
夏筱才重新开始打坐。
“继续。”感到灵魂力显著的增长，墨然有了动力，接着运转太上玄清法，凌虚秘力不断的被吸纳，甚至于到了不够用的地步，墨然只好或者阵法的本源寻找，借用了一下整个凌虚洞天的凌虚秘力。
恍惚，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剑意种子和龙帝的木剑剑意也在吸纳凌虚秘力……
于是，所有在白玉阶梯上冥想的人都感到凌虚秘力变得淡薄了许多，众人原本以为是正常的，毕竟凌虚秘力的抽调也是有讲究的，不可能一直无穷无尽，会有一定的低潮。
但等他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凌虚秘力非但没有回升的迹象，反倒是越来越淡薄。
“莫非是凌虚秘力此后就要用完了？”一个人惊叫。
“哪有，傻逼，你没感觉到那最顶层的凌虚秘力依然很充足吗？多半是上方宫阙的某个长老在涅槃吧，所以凌虚秘力才都被吸过去了。”一个少年说。
“是啊……不对！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些宫阙的凌虚秘力也在减少，就算是神识涅槃也没这么大的需求吧？”一个少女惊呼。
“到现在似乎只有一个宫阙的凌虚秘力不减反增。”一个少年说道。
“是那个废物居住的宫阙？！”盘坐第三十层的白袍少年天灵盖浮现的小人眼中精光爆闪。
轰！
陡然，深渊上方几道赤焰弧线划过，降落比崖壁最顶端的宫阙上。
“靠，是执行殿的长老，出大事了！”
“是啊，不会是有人混进书院在偷偷抽取凌虚秘力都发现了吧！”
几道宏大的神念觉醒，天地间一阵压迫。
所有人的神经都在紧绷着，过了好一会儿，那几道赤焰光影才退去，似乎是不了而终了。
“哇靠，真的是在涅槃啊，那个猛人这么吊啊。”
“还用说，多半是凌虚子吧。”
“不对吧，凌虚子不是去参加雷云州的修道会了吗？好像还要过几天才会回来吧。”
“那会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
……
墨然只感觉到头很痛，一般的痛，因为这凌虚秘力已经在影响他的魂海了，他的魂海在粉碎，若不是龙帝的木剑剑意镇压一切，墨然只怕会立刻灰飞烟灭吧。
“不行，已经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灵魂会湮灭的！可是停下来的话，谁知道这龙帝剑意会不会放弃镇压，那样的话我就惨了，以龙帝的尿性我八成活不下来。那么……”墨然皱着眉头，他的灵魂一次次的重组，全都化作了液体，虽然进展可观，可是已然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凌虚秘力在强迫瓦解他的魂海，想让他整个人的灵魂随之一起飞升，凶险异常。
“干脆来豪赌一场吧，反正我的灵魂力许久没有变动，经过这一次突飞猛进，平时的积累总该派上用场了，可以厚积薄发，来一次涅槃！”墨然考虑着，最后这么下定主意。
于是，白玉阶梯上的众人几乎感觉不到凌虚秘力的存在了。
“我靠，到底是谁啊，天怒神愤啊，怎么可以这样，都四个小时了啊！”
“是啊，那个人是谁，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可恶，我诅咒他全家没有小鸡鸡！”
“喂，你这样也太狠毒了吧……好吧，别瞪我，我也诅咒他全家没有小鸡鸡！”
“我诅咒他全家*******”
“算我一个。”
群情激奋，外面完全混乱了。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墨然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此刻正在聚精会神的控制灵魂力升华，想要进行涅槃。
涅槃就是指在极短的一段时间内，积聚体内的神性精华，重塑肉身精神灵魂，是以量变引发质变的一种过程。
涅槃的机会极其难得，一些人也许穷尽一生都不曾成功过，而有些人在机缘巧合下就有可能得到涅槃的机会。
墨然就是幸运儿之一。
自然，涅槃是危险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前功尽弃，甚至失去所有修为，机遇和风险永远是个并存的，想要变强就得承受失败的可能。
而且，这很痛苦。
墨然此时切实感受到了这种痛楚，就像是全身上下都有蚂蚁在啃食，眉心剧痛，几乎要撕裂，心脏超负荷的运转着，血液疯狂涌上大脑，视野因为神经被压迫越来越狭窄，五感被剥夺，来自魂海的疼痛却愈发明显，墨然像处在一个燃烧着蓝色烈焰的世界中，空间在崩坏，挤压着他。
墨然知道，他和肉身失去联系了，此刻是为灵魂状态，没有实体，处在魂海之中。
成功了，在以后的修炼生涯中，墨然无疑会事半功倍，失败了，墨然很可能会身死道消，就算侥幸存留一些灵魂体，也阻止不了精神体的溃散，到那个时候墨然必死无疑。
“成龙成虫就要看这一步了。”剧痛越来越重，墨然的神智却是越来越清醒，他盯着魂海中心漂浮着的龙帝剑意，没有实体的灵魂中蓦然浮现一粒蓝色光点，虽然看上去十分脆弱，却有一种锋锐的气息散发，是为墨然的剑意种子。
忽的，那剑意种子被魂海中肆虐的蓝色光焰灼烧，开始黯淡。
“凌虚秘力已经和我的灵魂力不分彼此了么。”墨然嗟叹一声，剑意种子猛然爆散，竟是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焚烧。
“好疼呀，这种感觉，果然呢，剑意破碎，灵魂也会受重创，但，剑意破碎，不代表我的精神破碎，剑，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墨然看着自己的魂海渐渐的化作灰烬，蓝色光焰黯淡，他的灵魂体却是愈发凝实，就像是农民焚烧秸秆，明年的时候，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作物会更加旺盛一般——墨然的灵魂体将整片魂海的养分吸收了。
“轮回新生，是这个意思吗？”墨然看着龙帝剑意所化的木剑下跳动的那一丝轮回意境火苗，似有所悟，灵魂体猛然溃散，和那蓝色光焰融为了一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一瞬，又或者已经过了万古之久，墨然睁开双眼，环视一周，龙帝剑意依然不朽不坏，而他的魂海也已经复原。
“精神不灭，我即不灭。”墨然沉吟，像是抓住了一丝天地大道的轨迹，随即用力的一握手，果不其然的手上传来触感，他的灵魂有了实体，和肉身的形状一般无二。
“这就是灵魂力的第三个境界，化形之上的凝魄吧，大概对应神识力凝化小人的级别，不过那个白袍家伙神识力是金色的，按理来说质量应该比我高，只是数量不及我，毕竟我是燃烧火海涅槃的，怎么说也得有点收获，就是当下灵魂不能完全离体，失去肉身的庇佑，灵魂体会被天地间的负能量同化……本来据说是聚魄境的术者才能触碰到的境界，真没想到，我居然成功达到了，可惜还是差那个白袍家伙一线，不过完成接下来那步的话……”墨然喃喃，而后略显虚幻的眼睛里的目光更加坚定，“可以尝试借用一下那一丝轮回意境了。”
说罢，墨然右臂平举，灵魂力化作实质的丝线绕过龙帝剑意，随即末端猛的化作利刃，扎入那一缕生生不息，没有固定形态的火苗。
“还好有龙帝意志作后盾，否则给我一百条命我也不敢尝试。”墨然虚抹了一把冷汗，实际上现在身为灵魂体的他是没有汗腺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太紧张罢了。
“轮回……”墨然低吟，淡蓝色的丝线牵引着那一缕火苗越来越近。
这缕火苗乃是隐圣抗争天道的时候，两者的道则相互磨灭，天地生机被毁去又复生，如此往复，这才在焦土上燃烧的火苗中掺杂了一丝轮回意境，被墨然以修罗道看穿一切的时候捕捉到，后以龙帝剑意镇压在魂海。
至于隐圣本人有没有参悟轮回意境，墨然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听他一直将轮回挂在嘴边。开口闭口都想要冲破轮回的情况下，隐圣对轮回的研究绝对是有史以来人间界少有的最透彻的几个。
“轮回，轮回，叶前辈也说过我来到这里遇到他是轮回的必然，这是什么意思？他以前见过我么？还是说早就料到我会同他见面，倘若我的猜测为真，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我来到这个纪元也是有人一手策划的吗？龙帝又……”墨然不由自主的沉思，越想就越觉得自己似乎是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中，而挖这个坑且让他跳的人显然不是他可以对付的。
而正在他苦恼之际，他忽然感到一阵疲惫，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右手的生机在不断逝去，这个部位的灵魂越发虚幻，显出苍老的模样，墨然灵魂体的右手指甲脱落，皮肤出现褶皱，如老树皮一般，转瞬间步入了暮年。
“轮回，是在剥夺时光！”墨然恍然明白，果断放弃那部分的灵魂体，右手掉落，继续老化，逐渐变得没有水分，最后化作灰烬，墨然的伤口虽然因为是灵魂的关系没有流血，但墨然却大惊，轮回的力量太可怕了，试问谁能抵挡时光的力量？
“应该不止于此。”失去了一部分灵魂体，墨然的灵魂有些颓靡，不过他的目光愈发锋利。
“剥夺时光，应该也能赋予，通常情况下，能量是不会无理消失的，时光，一定夺得回来！”墨然攥紧拳头，又松开，右手部分的灵魂体恢复，就像是被雨水冲刷得满目疮痍的大地重新被土填平一般，说不出的怪异。
“因为是灵魂体，所以伤到头部也没事吧。”墨然叹了口气，再度发力，刚刚复原的右手竟是诡异的脱离了出去，伴随着道道炫目的蓝色光华，那部分的灵魂体在墨然的默念下蓦然爆炸，深蓝的光焰爆燃起来，和那一丝轮回火苗撞击在一起，顿时那光焰有种回光返照的味道，燃烧得更加炽盛了。
“以我的灵魂力消耗那一丝轮回意境，然后……”墨然专心致志的以心神控制自己的灵魂体脱离主体，转眼又是一手一脚赔了进去，而那轮回火苗却是越来越旺盛，丝毫没有熄灭的趋势，墨然甚至可以感觉自己的魂海隐隐作痛，这轮回意境已经在影响他的灵魂本源了。
“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我就不信我的想法不对。”墨然坚定道，几乎是执拗般的语气，他的灵魂体不断脱离，像是加柴一般，那轮回火苗来者不拒，通通焚尽。
而没到墨然只剩一个头颅孤零零漂浮着的时候，都会酌情退后几分，然后自动汲取魂海精华，修复灵魂体，他的灵魂早在之前的涅槃中和魂海具为一体，所以做到这一点很容易。
可是就算恢复力超强，墨然的本源还是在一点点的流逝，轮回火苗灼烧过的灵魂力由于带着特殊意境的关系，会被龙帝剑意废物回收，不过就算叫墨然去吸收，也没那个胆子，虽说吸收成功就会灵魂生生不息，恢复更加快速这是轮回意境的正面作用之一，但若是失败，就会不断衰败而死。
墨然其实打算用这轮回火苗来冲击日后的大境界。
只是目前的情况实在不太好，他的灵魂体仿若无根之水，得不到补充，迟早要消亡。
但，同样，那轮回火苗也开始呈现另一种变化，毕竟它只是一丝轮回意境所化，再怎么也有极限，且这种极限被龙帝剑意压制在了很低，以至于那轮回火苗已有了颓唐之势。
终于，在墨然重组灵魂体十数次后，双方一同到达了极限，那道轮回火苗因为超出控制，被龙帝剑意镇压，总算不再增强了。
“接下来塑造剑意。”墨然呼了口气，颇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受，随即灵魂体小心翼翼的化出一部分牵引那一丝轮回意境的生之变化，他的灵魂力开始疯狂增长。
不过墨然没有以这生之变化来修复灵魂，而是心神一凝，灵魂体前方骤然出现一颗蓝光种子，那就是他的剑意种子，在他涅槃成功的那一刻，他的剑意自然随着意志的不灭而不灭。
“剑意其实就是剑客对天地大道的感悟掺杂自身意志和一些特性而成，而我的剑意虽然还未成型，不过似乎已经展现出属性了。雷电……修成剑意后，踏入入门级，这时一般没有属性，得等到下一境界，就算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拥有属性，也只能有限的使攻击带上一些属性加成，就像是泷少邪，听说他也处在入门级，就得到了死灵属性，不过他的死灵属性是天生的，这样也不奇怪，至于夏穷夜，据说也处在入门级，属性是圣灵，她的天生属性与泷少邪相反，但比之泷少邪的感悟貌似稍稍高一些，有望在两年之内破入下一境界。而……仅仅是拥有入门级剑意的他们，虽然因此延缓了修行，停留在聚魄境中期，但却是拥有了足以和凝元境叫板的实力，这就是剑意了，我若拥有，足以越级挑战！”墨然暗道，剑意种子和那一丝轮回意境的生之变化——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红色火苗直接点燃了墨然的剑意种子。
“咦？我的剑意种子在吸收凌虚秘力？”
（新年快乐，虽然没人看我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