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太上玄清
118太上玄清
“世界，都要匍匐在我的脚下。”
——引子
“桀桀，美味啊。”
“桀桀，都化作我的养料吧！”
“哈哈哈哈，内脏伴着罪恶的味道原来是这么美味吗？”
“嘎嘎，怎么了。为什么不惨叫？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不是很嚣张吗？”
“咕咕，碎掉的骨头，不能浪费了，我要一口一口把你吃得干干净净。”
“嗯？是谁？”
“这究竟……”墨然看着眼前那个红发少年，竟是伏在了一个尸体上，双手沾染着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在疯狂的掏食着这具尸体的血肉，不时还有骨头被嚼碎的声音响起。
这是一片废墟，四周都染着血与火，这个红发少年独处一个阴暗的角落，一下子就让墨然心神猛怔。
因为，这个红发少年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除去发色不同，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而且微微笑着，带着诡异的色彩，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是你啊，要一起吃吗？”最后，那红发少年先开口，接着啃食着那残缺不堪的尸体。
墨然有些反胃，不过心中又升起一阵恨意，静静地看着那面目全非的尸体，发现这具尸体的样貌竟是他当初进入天演古镜时遇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蓝发少年，似乎……自称是他哥哥。
“我姐姐和父亲呢？”墨然问，这个场景他其实再熟悉不过了，那个在他的睡梦中重复过无数次，如梦魇一样挥之不去的，是他的家族被灭掉的那个血夜。
淅淅沥沥。
雨点落下，鲜血渐渐被濡湿，打湿了那个红发少年的头发，他喃喃，“下雨了么……”
“我问你，我的姐姐和父亲呢？”墨然扯起嘴角，几乎是咆哮的说道。
“我没有姐姐啊，至于父亲，桀桀，在肚子里呢。”那红发少年笑着，听起来是那么的疯狂。
“我没问你的姐姐和父亲。”墨然看着红发少年，熟悉而陌生。
“啊？你这是在逃避什么啊，我就是你，你还要继续欺骗下去吗？陌蓝，”红发少年起身，穿着灰色的拘束衣，一步一步的走向墨然，一字一顿道，“我们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你究竟是谁，这一定是梦，我要醒来，混蛋，给我死！”墨然捂着头，神智越来越错乱，一点点如同破碎的拼图一般的记忆汹涌而来，墨然咆哮着，抓住那红发少年的领口:“快说！你把我姐姐藏哪去了？快说！”
“呵呵，吃得太多，有点撑着呢，”红发少年摸了摸肚子，眼中红芒乍现，“你还是给我歇着吧，修罗王决之日还没到来呢。”
“什么意思，修罗王决之日是什么，我的头好痛。”墨然放下那红发少年，脑海中一股令人痛不欲生的疼痛涌来。
“这就对了，继续在痛苦中挣扎着吧，总有一天你会变成我的养料。”
“啊！”
……
“啊！”一声惨叫响起，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旋着，夏筱投来抱怨的目光，墨然才知道自己是做了个梦而已。
“虽然灵魂消耗之后会有不同程度的增长，但是刚才消耗的灵魂力终究是太多了，使用龙帝留下的剑意虽然可以直接秒杀破虚境左右的强者，却始终不是我的东西，而是外物罢了，看来我得加紧修炼了。不过刚才的那个真的是梦吗？”墨然暗道，和夏筱抱歉的一对视，再在心中估算一下，“我应该已经昏睡过去三个小时，灵魂力消耗的还真有点大了，不过也有一定程度的增长，似乎是因为这里的秘力，果然也可以滋养神魂么……就是不知道叶前辈回来了没？还是说出了问题，真让人担心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本来所处的纪元呢？”
夏筱多看了一眼，便收回了注意力，正在尝试运行元气，修为进展很快，已经到了煅血境初期了。血肉正在强化。
墨然若有所思的看看夏筱修炼的模样，有了些心理准备，毕竟他之后是准备重修这个境界的，重修肯定是要比循规蹈矩的修炼来的麻烦，现在多多观察，对之后也有帮助。
“肉身之力十万八千斤极境，若是重修，虽然有现在的底子，但满打满算也还是一年左右的时间，更何况我那个纪元法则不同。速度应该会更慢。”墨然暗自一叹，岁月真的是太可怕了，可以改变一切，也可以将两个人永远的分隔，不是人力可以轻影响的。
想到这个纪元最后必然会覆灭，墨然就感到一阵怅然若失，因为无论是夏筱还是叶隐，这些人总是要死的，自己却改变不了，怎能不令人不忿？
扣扣。
敲门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墨然从蒲团上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不远处的夏筱也略显不情愿的中止打坐，这个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两位大人，奴婢愚昧，自作主张，请问两位有什么吃食要点的，奴婢定当尽全力满足大大人们的要求。”一个身材曼妙的白裙少女进来，弯腰行礼问道。
“一只烧鸡，”墨然下意识的说出，想到自己现在好歹暂时是有身份的人了，于是又改口，“还是来一条龙鳅吧，我来的时候看那东西貌似挺好吃的。”
龙鳅，是一种亚龙生物，长有龙须，蛟爪，鱼鳞，蛇身，血气旺盛，吃下可以延年益寿，温养筋骨，如果墨然想要重修煅血境的话，这种大补物自然是不可以错过的。
“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少女问，有点汗颜。龙鳅就算是对他们的长老来说也是宝物，而如今这个少年这么直接粗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须知，就算是他们的当代凌虚子也不曾这么奢侈过，只在冲关惑涟境的时候食用过。
“算了，还是再加一只烧鸡吧，然后再来一些灵犀肉，我自己烹饪就好了。”墨然不算太过分的要求。
“好的，那这位大人呢？”少女看向夏筱。
夏筱倒是一直很淡定，就算到了这种修炼圣地，也没有激动过，而是淡然的说出一大串墨然听都没听过的珍馐：
“我要祖鳄的尾部三寸处的肉，只要三个拇指大小即可，其他一概不要，都是粗食，还有五彩鹿春天褪下的五百年份的鹿茸，不要跟我说你们没有，我知道凌虚书院每年都会收割购买一些，再者就是龙雀的翅膀，不需要太多，只要肌腱部分的就够了，好了，就这些了，你下去吧。”夏筱无比霸气的吩咐。
尼玛，为什么这些东西我听都没听过，还有那可以化成人形的龙雀，大人你真的能下得了口吗？？夏筱你真是被拐卖的可怜孩子？怎么看都不像啊！分明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吧。
墨然心潮澎湃，这人与人的差距通过这一点餐就完全看出来了啊！
“那个，大人，我们书院就一只龙雀，恕我无能，办不到这件事。”少女诚惶诚恐答道，特别是夏筱流利点出的那些东西真的把她吓到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有修养的少爷，为什么会这么衣衫褴褛呢？
哎……修士的世界果然跟我们这些凡人是不一样的。
少女暗暗叹了口气。
“那么就换成仙鹤的右胸肌吧。”夏筱遗憾道。
“好的，那奴婢告退了。”少女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一阵无语后，离开了房间。
墨然挠挠头，走上前去，就要关门，却瞥见远处又有几个侍女走来，便也不再关门，回到蒲团上，苦笑的看着那几个侍女进来。
谁知她们一进来说的话就差点让墨然下巴脱臼。
“两位大人，奴婢们是来伺候你们更衣洗浴的。”带头的那个侍女说道，轻纱根本遮不住她惹火的身材，浑圆的乳房一抖一抖的，看的墨然心猿意马。
不等墨然说话，夏筱就抢先送客，“这种事就不必劳烦你们了，滚吧。”
简单明了，夏筱的厌恶之情展露无疑。
几个侍女互相对视一眼，旋即用奇怪的眼神在墨然和夏筱身上扫视一周，显然想歪了。
“那么奴婢们告退了。”几个侍女灰溜溜的退走。
墨然虽然不曾期待过，不过想想能被美女伺候着沐浴，倒也是人生一大美事。
只可惜被夏筱无情的撕毁了。
“切。”夏筱瞪了一眼墨然，便继续打坐了。
“再这样下去，我恐怕真的要变成肥皂了。”墨然叹道，随后重振旗鼓，将精气神提升到巅峰。反正美食应该是不会那么早来的，还不如用这段时间来试试这凌虚洞天可以增进神识力修炼的秘力效果如何。
“凌虚秘力么……”墨然看向房屋四壁上一些文字，虽然和他那个纪元的中洲语有些出入，却还是勉强可以辨认的，墨然匆匆扫了一眼那些关乎修炼的注意事项，这才知道了这种秘力的名称。
其实这个凌虚洞天是上古一个念师进入帝冕之境后，自称凌虚大帝，待己身灭亡之后，埋葬于此，头颅化成的圣地，这位大帝的后代来到这里这才建立凌虚书院。
默默的拜过凌虚大帝，墨然以灵魂力沟通识海，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几道神识力牵引而出，开始汲取凌虚秘力。
好在因为墨然和夏筱执意要住在一起。所以这里的凌虚秘力不但远远超出底部的浓度，更是普通修炼房的两倍浓度，由于夏筱专心运行元气，修炼煅血境，反倒可以说是便宜了墨然，神识力吸收凌虚秘力，不用担心供给不足。
和灵魂力差不多，只是墨然的神识十分脆弱，完全无法做到化形的程度，没办法像那个白袍少年那样装逼的弄个小人出来，只能以灵魂力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那几缕流苏般的神识力慢慢做着类似吐纳的动作。
“到了，最关键的步骤。”墨然双目圆睁，精气神不断攀升，盯着那几缕汲取够了凌虚秘力而开始变淡的神识力。
按照房屋内写的介绍，凌虚大帝修为通天，弑神杀圣，凭借的就是这种凌虚秘力，可以将对手的肉身乃至于元神都化作缥缈，如升天一般散去，不可谓不强。
虽然如今这些凌虚秘力已经很淡了，不足以瓦解肉身，却依然有这种功能，墨然见到那些凌虚门徒，都是以凌虚秘力瓦解神识，然后再咬牙重组，使得神识力越来越强，甚至融合入凌虚秘力的特性，令人心动。
有样学样般的，墨然见着那几缕神识力越来越淡，像是要飞升一般，甚至有虚幻的宫殿出现，光羽洒落，极其美丽。
“给我凝！”墨然暗喊一声，那几缕精神力果真重新开始变得凝实起来，带着一丝金色，刚一成型，墨然就将它吸入识海，然后慢慢滋养，最后反哺精神体，精神体又渐渐影响灵魂，墨然的精神力和灵魂力都有一定程度的增长。
“好。可行！”墨然一笑，重复这个步骤，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精神力在以一种可观的速度成长着。
一个时辰后。
墨然睁开双眸，一道亮光在他的瞳孔中稍纵即逝，他悠悠自语，“不够，还不够，这种速度还是太慢了，我又不是念师，按照这种法子带动灵魂力增长事倍功半，我本该主修灵魂力的，我需要更快的速度。”
如果被别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笑他不知天高地厚，因为墨然的速度其实已经很快了，再快下去恐怕会因为散掉了所有神识，而变成白痴，得不偿失。
“我的灵魂力倒是到了化形的地步，虽然不能完全出窍，但凝聚一些出来吸收凌虚秘力还是可以的。”墨然打定主意，再次紧张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分出了一部分灵魂力。化作灵眼，顿时感觉变得敏锐，墨然控制那灵眼开始吐纳。
吐纳了许久，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毕竟墨然的灵魂力比之精神力要强出不少，汲取的强度也更强，随后，那种如梦似幻的飞升场景再现，一道道光羽升起，如天使飞舞庆祝至高无上的神创造世界一般，墨然感到那一部分的灵魂力不受控制的在消散，墨然拼命收回，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淡蓝色的灵魂力被虚空吸纳，最后收回来却只有小小的一点点，远不如墨然的投入。
可谓是血本无归。
“我明白了。灵魂力比起精神力是属于先天形成，更接近于负能量，比较容易穿梭维度，所以受到瓦解时飞升的也比精神力彻底，所以这凌虚秘力本来就没有给灵魂力修炼者留下后路，只有对念师来说才算是修炼天堂。”墨然叹气，鱼和熊掌果然不可兼得。
“对了，叶前辈给我的太上玄清法！”墨然这才想起这茬，虽说这是吐纳元气灵气的修炼之法，但倘若可以用到灵魂力的修炼上……
墨然想想就有点激动，赶忙从识海各种信息中翻出了太上玄清法，开始细细钻研。
“额，这个隐圣难道和之后的那个隐圣是同一个人吗？看来我是不用担心这个纪元的覆灭什么的了，这文采，果真是流芳百世。”墨然读了几句，一样的晦涩难懂，发现这太上玄清法讲了半天，其实前面在阐释天道的部分，完全就是废话，按照这个节奏，叶隐就是后世那个隐圣无疑了，收了龙帝做徒弟，然后有了一大堆破事……
“人之初，性本善……”墨然又读到了讲述天地本源的部分，顿时又是一阵无语，这种奇怪的展开是怎么回事？！
“人之初性本善这种事改造教吗？我靠，再不进入正题我就要疯了，诶，这个是……所谓太上玄清法，其实也是一种观想法，无所谓经脉如何运行，主要是靠想象，太上，其实就是指超出天道的意思，若是按照太上玄清法修出道境，就等于凌驾于天地之上这些灵气元气还不是信手拈来？”墨然读罢，霎时感到了这个撰写人的疯狂。
竟然是要超脱天道之上，比这天地还要大，若是能领悟出这种道境，不单是修炼速度可以快到不可思议，而且对于战斗也颇有好处。
事实上，这太上玄清法说是功法，还不如说是一个想法，很难修炼到绝巅，主要是靠感悟。
“好，这就来试试。”墨然默一点头，目光清澈，按照太上玄清法下半部分记载的口诀心法开始修行，一时间墨然感觉自己的肉身似乎变得轻飘飘，灵魂出窍，渐渐的，一道道晦涩的口诀化作最本源的道与理被墨然倾听，墨然默念心法，体内真气自主运转起来，大量的灵气受到牵引，进入墨然身体循环。
半晌后，墨然猛然回神，眼底映入的却不是房屋的景象，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天空，而他矗立于最高峰，仿佛把天穹踏在了脚下，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房屋内的景色重新被墨然所看见。
“这应该就是心法记载的道像了，一开始会感受到这种景象，有人看到的是涛涛的流水，或是汹涌的大海，亦或是广袤无垠的草原，而我看到的道像竟是天空，还真是匪夷所思啊，不过，能看到道像的话，也就算入门级别，就要看以后的锻炼了，这太上玄清法实在是我见过的功法武技之中最神奇的一种。现在……尝试在魂海里运转太上玄清法吧。”墨然深吐一口浊气，进入那种玄之又玄的道境。
（给主角加点眼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