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争吵
小石头年龄虽小,但是谁对他有恩,他都会认真的记在心里,谁故意找他的茬,他也会记在心里,而且,谁敢动对他有恩的人,他会牢牢的讲那人刻在心底,待到时机成熟,他定让那人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昨夜半夜折腾起来,根本就没有睡好,这会儿小石头头已经是哈欠连连了,他靠在程清南旁边,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色将黑的时候,小桃慢慢的醒了过来,手指头还是火辣辣的疼着,根本就不能动,但是伤口却好像被人处理过。
她用尽全身的气力坐起来,看到伤口被人用布条缠了起来,而那布条,却是如此的熟悉,想了半天,她终于想起来,那棕色的布条是小石头身上的衣服。
看着靠在程清南旁边的小石头,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暖意,小石头是个好孩子,怪不得王嬷嬷愿意保护他,想起王嬷嬷,小桃连忙看向王嬷嬷,王嬷嬷年龄大了,如此重的刑罚,她如何受得住?
迷糊中她好像听见公差说王嬷嬷……性命堪忧,可是当时她无论怎么着急就是醒不过来,也不知道王嬷嬷怎么样了。
挪到王嬷嬷旁边,小桃伸出右手探了一下王嬷嬷的鼻息,平缓而又顺畅,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那就好。
确保王嬷嬷无恙后,小桃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这是……牢房吗?
小桃周围全是干草,就是马吃的那种,牢房里面连张床都没有,四面都很严实,阳光一点也透不进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不过,就算这样,好在她们四人被关在一起,彼此还能有个照应,倒也不算太糟糕。
牢房很简陋,不过关押犯人的地方,怎么可能不简陋?不简陋?难道应该华丽吗?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进一回牢房,小桃苦笑一声。
别过头,小桃居然看见了饭菜,没错!她揉揉眼睛,是饭菜,四碗米饭,还有不算多的菠菜。
这是……
小个子男人将他们弄进来,绝对不会给她们饭菜,而有了小个子男人的吩咐,县令不把他们往死里折磨就好,怎么可能还给他们端来饭菜?那这个是公差端来的?
除了公差,好像也没有别的人会给他们带饭了吧,如此看来,这些公差倒真是有情有义。
看到她们还在睡,居然也没有过来打扰。
算了,放着等小姐起来一起吃吧,时间还早,这头也昏昏沉沉的,小桃靠在干草上,半蜷曲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牢房里边安安静静,外面却是硝烟四溢。
“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直接给我四十两两银子。”县令靠在他的太师椅上,慢悠悠的说。
四十两银子确实不少,但是这小镇一年到头也没有几起案件,贿赂他的人实在太少,好不容易来了人,他必须要敲诈一笔,不然总觉得对不起手上这官印!
县令狮子大开口,小个子男人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县令也太黑了些,可是程清南的包袱都被当做赃物,全被拿到了县衙,如果这县令一个不高兴,包袱不给他怎么办?
就这样空手回去,少爷能放过他?
想到这里,他只好忍气吞声的说道:“大老爷想要多少钱呢?这次老爷帮了我不少忙,老爷尽管开口,孝敬老爷的钱,怎么都不嫌多。”
听了这话,县令哈哈大笑,虽说是奉承话,可是爱听啊!
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他怎么会看不出小个子男人那恶毒的能杀了他的目光,听不出来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可是,既然都这么说了嘛……
“你说我想要多少就给我多少,听到这句话,我很高兴,总算没有白帮你的忙,可老爷我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县令故意顿了顿,等到小个子男人亲口将那个数字报上来,如此,他再微微推脱一番,小个子男人肯定不会接受他的推脱,他再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收下,如此,岂不皆大欢喜?
而且如果事情这样发展的话,小个子男人就算再有异议,可是数字是他说出来的,也怪不到县令身上,此计,妙极。
县令盘算的很好,可是小个子男人却不配合是,他就像是听不到一般,低着头不出声。
见次情况,县令心里那个着急啊,他将“可是,我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这句话前前后后说了三遍,小个子男人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小个子男人当然不会有反应,他在心里正将县令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县令在说什么,再说了,县令爱说什么说什么,他关心这个干嘛,他关心的是银子!
县令以为小个子男人在装糊涂,便加大音量,说:“可是我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请给我一百两银子吧!”
“什么?”小个子男人惊呼出声,他刚将县令的祖宗十八代骂完,一百两银子,他去抢劫吧。这县令的心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呀!
这次听见了?县令不屑喝着茶,不就几十两银子嘛,用得着嘛!
县令在这边鄙视着小个子男人,小个子男人盘算着,拿了房契地契,嫁妆肯定是要还给胡家的,但是若是真给了这县令一百两银子,他不但没有奖励,还要给胡家倒贴上几十两。
但是此次若是将房契地契拿不回去,他不仅要倒贴上十两银子,还有挨一顿打,权衡利弊之后,他道:“可以。”
大不了就骗胡家的人说程清南把那些嫁妆都给兑换成银子花光了呗。
“好!”县令激动的一拍手,如此,他就动动手指头就拿来了一百两银子,看来这权力的作用很大啊!今后,一定要将这权力牢牢的握在手里!
“那小人的包裹……”
“银子放下,包裹在墙角,自己去拿!”县令说完这句话,已经开始盘算起该怎么花这笔银子了。
小个子男人哈着腰,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他在胡家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憋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