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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朱温去世 吴暗袭衣锦军

作者:水如烟 | 发布时间 | 2018-01-24 | 字数:3845

为了避免再出现此类情况,为了日后儿孙都踏实做人,他开始着手从个人,家庭,社会,国家等多个方面着手,书写《钱氏家训》,以此来免礼子孙。

关于个人:

心术不可得罪于天地,言行皆当无愧于圣贤。曾子之三省勿忘。程子之四箴宜佩。持躬不可不谨严。临财不可不廉介。处事不可不决断。

存心不可不宽厚。尽前行者地步窄,向后看者眼界宽。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方见手段。风狂雨骤时 立得定,才是脚跟。

能改过则天地不怒,能安分则鬼神无权。读经传则根柢深,看史鉴则议论伟。能文章则称述多,蓄道德则福报厚。

关于家庭:

欲造优美之家庭,须立良好之规则。内外门闾整洁,尊卑次序谨严。父母伯叔孝敬欢愉。妯娌弟兄和睦友爱。 祖宗虽远,祭祀宜诚。子孙虽愚,诗书须读。娶媳求淑女,勿计妆奁。嫁女择佳婿,勿慕富贵。家富提携宗族,置义塾与公田 ,岁饥赈济亲朋,筹仁浆与义粟。勤俭为本,自必丰亨,忠厚传家,乃能长久。

关于社会:

信交朋友,惠普乡邻。恤寡矜孤,敬老怀幼。救灾周急,排难解纷。修桥路以利人行,造河船以济众渡。兴启 蒙之义塾,设积谷之社仓。私见尽要铲除,公益概行提倡。不见利而起谋,不见才而生嫉。小人固当远,断不可显为仇敌。君 子固当亲,亦不可曲为附和。912年,

关于国家:

执法如山,守身如玉,爱民如子,去蠹如仇。严以驭役,宽以恤民。官肯著意一分,民受十分之惠。上能吃苦 一点,民沾万点之恩。利在一身勿谋也,利在天下者必谋之;利在一时固谋也,利在万世者更谋之。

大智兴邦,不过集众思; 大愚误国,只为好自用。聪明睿智,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让;勇力振世,守之以怯;富有四海,守之以谦。庙堂之上 ,以养正气为先。海宇之内,以养元气为本。务本节用则国富;进贤使能则国强;兴学育才则国盛;交邻有道则国安。

912年7月,后梁末帝尊钱镠为尚父,并敕扩大牙城。

尚父二字看起简单,实则寓意深重。后梁末帝将钱镠尊为尚父,约等于把钱镠尊为干爹。

一日黄昏,钱镠正牵着马儿在牙城附近转悠,偶遇一位相士和他的弟子。

此人身着白衣,须眉发皆为白色,看起来年纪不小,但令人惊奇的是,此人却容貌清瘦精神矍铄,生得一副仙风道骨。

见到钱镠后,相士微笑着走过来,无需旁人介绍,便如同老熟人一般,微微颔首口里尊称了一句大王。

钱镠盯着眼前的两张陌生的面庞惊讶道:“你见过本王?”

没等相士说话,他的徒儿便抢先说道:“我师父不仅认识大王,而且此次也是专门为了大王前来的!”

钱镠一听更是诧异:“为本王而来?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是因何事而来?”

相士淡淡一笑说:“在下有一言相告!望大王能够采纳!”

钱镠见二人神神秘秘的样子十分好奇,便将马儿往旁边的树上一拴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采不采纳得看你说的是什么话!”

相士将手往西湖的方向一指说:“在下得知大王意欲扩大牙城,所以特来为大王指一条明路!若趁机填了西湖筑城,有国可以千年!”

钱镠呵呵一笑道:“本王若是不填呢?”

相士没想到钱镠会有此一问,极为惊讶地与徒儿对视了一眼,说:“若是不填,恐怕吴越国只能维持百年!”

钱镠虽然生气,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诅咒而发作,而是郑重地说道:“本王奉命扩大牙城,本是为了更好地保护百姓!而百姓靠西湖之水生存,若是本王填了西湖便没了水!无水便无百姓,这岂不是忘了初衷与先前的意愿背道而驰吗?”

钱镠的这一番话让相士觉得有些意外,他不解道:“难道大王的心中就只有百姓吗?就没有为自己的基业为自己的儿孙好好地做一番打算吗?”

钱镠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本王身为一国之主,爱护百姓就等于是在爱护自己的儿孙!况且,自古以来更朝换代都是顺应时势强求不来!哪有什么千年而天下没有真主的?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蛊惑本王!本王岂是你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迷惑地了的!哼!”

说罢,钱镠便迅速解开绳子,跨上马儿踩着夕阳的余晖绝尘而去。

背后的相士目送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师父!您白等了这么多年!到头来钱王还是不听咱们的!”徒弟无不遗憾地说。

“可惜了!生得一副帝王相,却因为心中只装着老百姓而放弃了千年的基业!走吧!为师的任务已经完成,从此云游四方,不再回来!”相士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杭州城。

原来,这位便是钱镠当年刚刚升为吴王时出现在西湖边上的那一位。云游了十几年,此番是特意为劝钱镠而归来,无奈钱镠不为所动。

虽然相士的话让钱镠很不舒服,但他却从未动摇,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而是按照原计划扩大牙城。

梁太祖朱温见钱镠的六子传镣与传瓘一样出色但钱镠却似乎更重视传瓘,就连不太有什么出息的传球都封了明州刺史,而传镣却地位低下。

于是,便于912年8月封传镣为苏州刺史。

送走传镣后,钱镠命人筑西陵城。正忙得如火如荼之际,突然传来一个消息,钱镠的原配夫人戴芙蓉去世了!

这对钱镠来说又是一个打击,那个曾经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子,那个曾经陪伴左右支持他鼓励他帮衬他的爱人,在他终于可以给他王妃的名分时却突然离开了。

往日的一颦一笑仍历历在目,转眼却已人去楼空。

虽然此时的她已没有了往日的盛世美颜,但在钱镠的心中她依然是无可取代的那一个。

钱镠追戴芙蓉为正妃,谥庄正,厚葬于临安西墅明堂山。

自从戴芙蓉去世以后,钱镠着实消沉了一阵子,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处理政务与对儿孙的培养上。

而跟钱镠同样南征北战,好不容易功成名就却痛失原配的梁太祖朱温(朱全忠)则与钱镠截然不同。

梁太祖自从原配张皇后去世之后,就开始纵意声色,夜夜笙歌取乐,对几个儿子听之任之不管不问,因而,养成了他们不忠不孝无法无天的秉性。

朱温见几个儿子没出息,便想传位于义子薄王朱友文,他的三儿子朱友珪得知朱温要将皇位传于外人顿时起了杀心。

当场砸烂了寝宫里的所有东西,然后从墙上拔出长剑与几位心腹密谋一番,趁着夜深人静直接杀入宫中。

梁太祖正睡得沉,突然感觉脖子上传来丝丝凉意,睁开眼睛一看,一把利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月光下寒光四射,让人看了胆寒。

而持剑者一身黑衣蒙着面,一时无法辨认。

他本能地坐起来,极为冷静地问道:“反者何人?就算要死,朕也得死个明白!”

朱友珪冷冷一笑,毫不掩饰地回答说:“非他人也!”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朱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造反的是自己的儿子。

想到自己的亲生骨肉要来夺他的位要他的命,朱温便无法自控地哈哈大笑道:“苍天无眼啊!朕堂堂一朝天子,竟然生出这么个不忠不孝的东西!朕好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杀了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

朱友珪轻哼一声道:“那你还是要阴曹地府后悔去吧!”

话音刚落,朱友珪的心腹便一刀刺穿朱温的腹背,可怜朱温一生叱咤风云,最终却因为家庭教育的缺失,最终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算计。

朱温死后,朱友珪又授意四弟朱友贞,让他杀了朱温的义子朱友文,而后自己登基,次年,朱友贞与赵岩密谋推翻朱友珪,登上帝位,成为后梁末帝。

末帝朱友贞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一些能说会道的加官进爵,却将一片赤胆忠心不懂得奉承的宰相敬翔冷落一旁。

敬翔多次进谏,告诉他李存勖志在图谋大梁,让他筹划一个长远之计,但朱友贞对此却左耳进右耳出,从未真正放在心上。敬翔见李存勖不纳忠言,从此心灰意冷。

朱友贞登基的第二件事便是拉拢钱镠,因为此时的钱镠职位已经是仅次于皇帝的王者,身份尊贵再也无法升职了。

于是,他就想着用结亲的方法来与钱镠拉近关系。

正好但是末帝有一个女儿尚未出阁,他便将自己的女儿寿春公主许给了钱镠的三子传瑛,钱镠虽然不太愿意,但又不能公然反抗,只好应允。

如此一来,传瑛就成了后梁的驸马,而钱镠与末帝朱友贞就成了亲家。

此事定下来没几天,吴国的徐温便开始按捺不住了。

他对弘农王杨隆演说:“先王在位时,最大的心愿就是吞并吴越扩张势利,也曾多番与其交手,但因为盐贩子防备森严,加上有朱温相助,因而屡战屡败未曾得手!如今朱温已死,此时的后梁正忙着内讧和政变多半没工夫管他死活,咱们可以趁机下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杨隆演问:“以徐大人之见,我们该从何处下手?”

徐温略略地一笑,胸有成竹地说:“衣锦军是钱镠的老家,也是杭州的西大门,咱们可以派人从此处下手!”

杨隆演略微一思忖后问道:“派多少人马才有胜算?”

徐温说:“卑职的养子徐知诰在升州当刺史,他的手里还有一些兵马,此次只需派精兵两万便可!”

杨隆演闻言后当下便拍了板:“好好好!若果真如此,那就依了徐大人!本王马上派人攻打衣锦军!”

徐温当即表示:“那卑职马上派人给知诰捎信,让他助李涛一臂之力!”

913年3月,也就是朱温死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隆演便任命李涛为行营招讨使,曹筠为五马军指挥使,率领两万人马自浙皖交界之千秋岭攻打临安衣锦军。

为什么会选择走千秋岭呢?是为了避免让钱镠的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因为千秋岭地势狭窄而险峻,如果从这里通行的话不易被敌人发现。

但他们嘀咕了钱镠的能力,其实从他们刚刚踏入千秋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探子向钱镠汇报了!

钱镠得知后,立刻命担任湖州刺史一职的传瓘为北面应援都指挥使,负责迎战。

与此同时,命担任苏州刺史的传镣为招讨收复都指挥使率领水军攻打淮南常州之东洲,以此来分散淮南军的势利。

徐知诰收到养父徐温的来信后,便火速带人前往与李涛会合。

传瓘作为这一次行动的主将,领命后便迅速赶往衣锦军,等他们赶来时才发现,敌人还未曾到达。

“不是要来攻打衣锦军吗?怎么防御的来了他们进攻的还没来?这敌人也太不专业了!”传瓘风趣地抱怨道。

“七王子!您有所不知!淮南军走的是千秋岭,那条道路虽然十分隐蔽不易被发现,但狭窄险峻,根本无法大规模行军,估计他们这会儿被卡在半路上了!”负责打探消息的士兵如实回禀。

“这么说,如果他们要逃的话,也很费事咯?”传瓘闻言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