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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精神问题
南府离皇宫比较远,自从思灵韵嫁入南府之后,南无月每天晚上都要来跟她说话,所以有时就会误了早朝,有些相厚的大臣私底下和他开玩笑,说他有了娇妻,也开始“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南无月听梦离说起早朝,笑着说道:“说起这事,我正好要请公主去和皇上说说,这早朝能否延后半个时辰,这样大家时间都宽松一些,春天还好,尤其是数九寒冬,又冷又黑,上朝之路真的艰难哪。”
思灵韵无奈的笑了:“早朝是一国大事,哪有我说话的道理,再说做臣子的拿朝廷的俸禄,理应为朝廷分忧,早朝虽早,只不过是早起一个时辰罢了,你一个男子汉,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了?”
南无月说:“我并非不能吃苦,只是我白天忙于公务,你一个人待在府里也闷得慌,除了梦离,没有别人和你说话解闷,所以我晚上想多陪你说说话,又怕误了早朝,以至左右为难。”
思灵韵微微一笑,笑容里却隐隐藏着一股忧伤:“男儿理应立志高远,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我又不会离离开南府,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聊天。”
南无月答应着出去了,他现在每天晚上依然是在书房歇息。
到了书房,南无月虽然有了一丝倦意,但他晚上有夜读的习惯,每晚上床前必先读书百页,因此他坐在书桌前开始读书。
刚一打开书页,南无月就惊呆了,一本《战国策》不知何时被人涂画的乱七八糟,书页上画着各种各样形状怪异的小动物,什么小鸭子小鸟儿还有一些花草之类。
南无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又点了一盏烛火,仔细的看了看,书页确实是被涂写的乱七八糟,在最后一页,还有一张大大的笑脸。
“这到底是谁干的?”南无月气愤的直拍桌子,没想到一拍不要紧,在笔筒的后面一堆用纸叠的小物件都被震了出来,有用纸叠的小人,有小船,小鸟,还有用纸叠的小衣服。
南无月见这些纸上有字,急忙拆开来看,果然,这些叠东西的纸都是从书上拆下来的。
对于喜欢读书的人来说,书是圣物,不容亵渎,不知道这是哪个不懂事的家伙搞得恶作剧,南无月看着被涂鸦的书以及被折叠的书页,心疼不已。
他本来想立即差遣管家去查个究竟,可是想到现在已经夜深人静,生怕闹腾起来会惊扰南老夫人,只好强行按捺下了满腔怒火。
而这时候,刘媛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做着美梦,她是一个丫鬟,见识粗浅,根本不懂得“书为圣贤之物”的道理,她见南无月经常捧着书籍阅读,心想少爷每日看书,一定疲乏,不如在他的书上画一些小动物之类,逗他开心,也让他解乏,殊不知她的作为正好触犯了南无月的大忌讳。
次日一早,南无月就出了书房,准备去唤管家来彻查,到底是谁进过他的书房,毁了那本《战国策》。
他正怒气冲冲的走在甬路上,正巧和刘媛撞了个满怀。
刘媛见南无月一脸气冲冲的样子,问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惹着你了?”
南无月向她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战国策》,气愤的说:“我这本书,不知道是哪个小子故意给我涂画了,好好的一本书,被弄得乱七八糟!我正想去找管家,让他给我彻查,我现在很少回府,老夫人又年老力衰,府里的这些丫鬟小子一个个都反了天了,居然敢私闯我的书房,简直胆大包天!”
刘媛进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南无月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也被吓住了,她小心翼翼的问:“少爷,这只是一本书而已,世面上不是好多卖书的嘛,你再买一本就是了,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南无月叹了一口气,说:“你一介女流,不知道这书的尊贵,上古有人叫仓颉,是黄帝的史官,他根据野兽的脚印研究出了文字,又把流传于先民中的故事加以搜集整理,才有了书籍,所以大家都说仓颉造字圣人留书,这书籍是圣人贤言啊,我一个读书人,如果不尊重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就是有辱斯文,我的家府里出了这等辱没书籍的人,那也是大逆不道,理应逐出府去。”
刘媛听南无月说的这么严重,心里非常害怕,她想瞒天过海,但是见南无月要去找管家查处此事,知道自己瞒不过,只好战战兢兢的承认了错误:“少爷,你别生气,你的书,其实。是我画的。”
南无月听刘媛吞吞吐吐的说完,不觉愣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定了定神,又气又笑,问道:“刘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和我说,没有必要对我的书撒气,它又没碍着你什么。”
刘媛急忙解释:“少爷,我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我是见你每日都读书劳神,想让你在读书的时候顺便可以放松一下,所以才在那书上画了一些小动物之类。”
南无月哭笑不得,他觉得刘媛非常不正常,以往刘媛只是工于心计,并没有精神不正常,如今看来,她的精神有些问题了。
南无月问刘媛:“那些小物件也是你叠的了?”
见刘媛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南无月有些崩溃:“你怎么突然想起在我的书上画画了?你伺候我读书已经有好几年了,以前也没有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最近你是怎么了?说话做事都怪怪的。”
刘媛见南无月生气,心里觉得委屈,她捂着脸跑开了,留下南无月觉得莫名其妙,他想一定要让管家给刘媛请个大夫看一看,这刘媛莫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南无月念在刘媛多年伺候他的情分上,没有将此事回禀老夫人,只是私下里让管家请来了张太医。
南府是功勋世家,因此太医院有当值太医为南府效力,张太医就是其中一位,他医术高明,为人正直谦逊,从来不因为医术自诩与人,南老夫人很赏识他,一般南府中人身体抱恙,都是请张太医来诊治。
张太医来到南府,被管家引至后院,等着为刘媛诊治病情。
刘媛还被蒙在鼓里,直到南无月过来找她,才如梦初醒的问道:“少爷,我听说今天府里请来了一位太医,还以为是给老夫人看病,怎么是给我看病呢?我并没有不舒服啊?”
南无月对刘媛说:“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最近几天我都看出来了,你行为异常说话乖张,一定是前段时间老夫人责骂了你,你心里憋屈,又没地儿发泄,以至于精神抑郁成疾,你放心,请太医看病这事儿,我不会告诉别人。”
刘媛听了,又羞又愧,原来南无月把她当成了精神有问题的人,她不知道怎么给南无月解释,见他执意要让自己去看病,只好跟随着南无月去见太医。
后房里早已支起了一架屏风,刘媛扭扭捏捏的躲在屏风后面,用帕子半掩着面容,将自己的手臂伸了出去,给张太医诊脉。
张太医接了刘媛的手腕,仔细的诊断,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他略一沉吟,抬头问南无月:“将军,你不是说是给一个精神有疾的人看病吗?”
南无月在一旁等着张太医的诊治结果,这会儿见他发问,连连点头说:“是啊,怎么样?是不是诊断出来了?”
张太医摇了摇头,命刘媛将另一只手递了出来,继续诊脉,他埋头诊了半天,始终不得要领,最后只好无奈的说道:“恕我老朽才疏学浅,实在诊断不出什么异常,将军可否说说这病人发病时都有哪些病症?”
刘媛在屏风后,听着张太医将她当做疯婆子,心里愤恨不已,她是未出阁的女子,按照规矩不能和陌生男子直接对话,因此只能咬牙忍着。
南无月见张太医问他,仔细的梳理了一下,说道:“我这婢女跟随我多年,平日性情我是了解的,她谨慎遵礼,从来不会做出逾越规矩的事情,可是这几日来,她屡屡做出出格的事情,惹了不少祸,她将我的书随意涂画,有的叠成了各种玩意儿,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以前可决然不会做。”
张太医听了,缓缓点头说道:“听你这么说,也有一些道理,人如果行为突然有异,必是脑部有疾,可是奇怪,从脉象上却一点迹象都没有,也许我是真的老了。”
南无月急忙说道:“张太医切莫妄自菲薄,很多恶疾发病之初难以诊断,这种情况自古有之,老太医千万不要心灰意冷,以晚生之见,不如您给她开些养神助眠的方子,等她吃上几付,看看效果,咱们再做定夺。”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张太医说着,拿过笔墨,龙飞凤舞刷刷几笔,开了一副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