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外国祭司

不用我说汉斯就问道：“他长什么样？难道他信了东巴教？对了，为什么他信了东巴教却不能投胎？要从这儿进去还永远不得超生了？”

老头低下头，似是在回忆，又是在感叹，一会才抬头笑道：“他当然信的东巴教了，不仅这样，他还是个东巴，而且他是带着人世记忆下来鬼狱的，我看他身上带着不一样的气度，应该是对东巴教有大德大义的人才会带得有的，但不知怎么却不能投胎超生，这就很奇怪了。”

小木急忙问道：“既然他带着记忆的，那您有没问他为什么呢？”

老头说道：“当然问了，这样奇怪的人怎么可能不问，但他说了这没什么，是自己选择的，而他又是比我更高级的东巴祭司，我只是把他登记了一下，却不能强求他一定要说。”

我扭头问小木：“他说的更高级的祭司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是大东巴？”

小木摇摇头道：“不是大东巴，大东巴不可能是找洋人了，很可能是某大东巴的贤能弟子，因为通晓经义，对东巴教纳西族有大功之人，才会说是更高级的东巴。”

我笑道：“你一个女人也能做大东巴，洋人做又有什么奇怪的？”

小木坚决地摇头道：“不可能了，我是因为东巴教太过于凋零，师傅无奈下只能这样选择，而且选择我也是因为当时祖师爷给他的指示，他是按祖师所示才指定了我为大东巴，也确实是这样啊，你看我们下来不就改变了鬼狱了？”

我嘿了一声：“那是我的主角光环，跟你关系不大啊！”

小木笑道：“没有我其间取主要作用，你这主角光环怕也不灵光。”

我哈哈大笑，我就这点不好，随时不忘了臭屁一下。

二逼啪地打了我一说道：“你等会再得意行吗？我们还要听老人家说那洋东巴的事呢！”

老头手一摊说道：“也没什么可说的啊，就我刚才说的那样，他不说，我就不能问。反正他还在哉古方城内，你们真想知道可以去问问。”

我连连点头：“肯定要找这洋东巴问问，我实在好奇啊，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对了，他是什么时候进来鬼狱的？”

老头抬起头来，眯上眼想了半天：“忘了啊，好像是几十年前，还是百年前……反正时间蛮久远的。”

老头想不起来也随他了，只要那洋人还在城里那就一定要找到了问问，我实在好奇一个洋人怎么能进得来鬼狱，还是个东巴，还又永远不得超生了，综合起来那这个人就非常不得了了。

我心里隐隐有个人选，但只敢是我想想，因为怎么也觉得不可能，第一是他据说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没听说信了东巴教，二是他对东巴教和纳西族也算是有大德的，虽然现在看来他或许是别有目的，但不可否认他把丽江介绍给世界作出了巨大贡献，就算入了鬼狱，也是进入三十三天界的，就算不进入天界，那怎么也会投胎了，怎么会不得超生了呢？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望了下汉斯，正好他在老头说起洋人的时候也扭头望向我，我用嘴型轻轻比了个名字，汉斯点点头，他估计也跟我想到了一块，我再望向小木，她也跟着轻点了下头，我们大家都想到了一个跟丽江紧密联系着的名字：

洛克！

虽然想着这个名字，但其中的不解之处太多，我们也只能是想想，要真正把这名字和这个洋人对上，现在没人敢下这样的结论。

二逼姑娘没像我们在想这些，还是拉着老头问这问那，不过多是哪个亡灵又如何，那个亡灵又怎么样，为什么这个会永远不能投胎，那个会成为虚灵这样的，老头听她的普通话吃力，还要扎西边上帮着翻译，她却乐此不疲，老头也像是很久没聊天了一样，有人陪着聊，他倒还是知无不言，也好在他活得时间够长，阅历够丰富，说了很长时间，让我们听得津津有味也不觉得枯燥。

正说得热闹，站在后面的扎西突然说道：“那是什么？”

我们顺着他手指向的方向看去，远远看似是三个人飞过来，如果是飞的应该是亡灵，只是三人挨得很近，这跟亡灵与亡灵间很少会一起扎堆不符，再飞近些时看去，却是两个亡灵架着一人的双胳膊飞来，这时看得挺明白了，那被两个亡灵架在中间飞过来的不是阿宾是谁？

再近些看到阿宾一脸的憋曲，很是不高兴的样，而两个亡灵却有些唯唯诺诺的，拿劲拼命带着飞的是他们，感觉却好像他们不对一样。等两魂一人降落在地，我走过去时，两个亡灵还连连说着道歉的话，阿宾也就摆摆手，那两亡灵才鞠了躬后离开了。

我看得哈哈大笑，一拍阿宾肩膀道：“行啊，阿大东巴，居然想得到让亡灵带着你飞过来，我怎么都以为你还要几个月才能来到呢，结果也就跟我们前后脚！”

阿宾见到我们脸色好了不少，再被我拍了两下后人也恢复过来了，他乐道：“我还以为我想到让亡灵带我飞来的办法后会在你们前面到哉古方城呢，没想到你们比我还快，是不是毛驴你又想了什么臭点子？”

我洋洋得意地把利用神路图穿越的事情一说，阿宾连连叹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出呢？想得出来我也少受点委屈了！你们不知道这被架着在天上飞有多难受！”

我凋侃他道：“你不会让亡灵用树枝编成一张床抬着你飞啊？”

阿宾哼了一声道：“两个亡灵带着我飞都够呛了，再抬一张床，我还不如走路呢！”他前后晃了下肩膀：“这被架着两只手好痛！”

我叹道：“我们当时就没想到让亡灵带着我们飞！还是你厉害！”

阿宾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道：“要不是为了找你，我至于吗？跟我说说，你小子乱跑到哪去？”

我接连天地叫屈，把我穿越到另外一个时空看到神仙打架的事一说，阿宾直接呆住了，连连摇头，也不知道是在感叹我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我们又把糟老头介绍给了他，听说是坚守鬼狱的老东巴，阿宾很是尊重，对着老东巴也是鞠了躬，老东巴当然也看出他的不一般，也对着他鞠躬，两人这作态的样，看得我牙酸得不行。

等两人见完礼，阿宾问我道：“那个拉姆呢？怎么没逮着她？这么厉害的魔头，你们居然把她放跑了？”

我说道：“她飞起来了我们谁逮得到她啊，再说，她和女魔头是一体两面，抓到她镇压起来然后让‘司登罗姆’出来为害鬼狱？那还不如就让她在鬼狱呆着的好，怎么着也是个熟人，也熟悉了她的作风。”

阿宾一听，倒也没再坚持，其实我说出来的也才是最应该的，毕竟拉姆这个原名“固舒麻”的女魔头做事风格偏于计划谋略，搞阴谋诡计在行，而那个‘司登罗姆’，看她那敢跟丁巴什罗刚正面的风格，她出来一趟只怕是鬼狱到处都是血雨腥风四处飘摇了。

再怎么说拉姆也更养眼些——这其实是我的真实想法。

边上糟老头子突然插了一句：“前段时间有一个女的从这儿进了城，会不会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拉姆？她过城门时都没来我这儿登记。唔，就前两天的事。”

我一乐，把拉姆的形象一形容，老头连连称是，说那么漂亮的女人少见，所以虽然只是他无意的一瞥，是男人对于那么漂亮的女人也会印象深刻，哪怕这男人是糟得不能再糟的老头子。

汉斯沉吟了下道：“这女人进哉古方城干嘛呢？难道是又要玩什么花样？难道说她在哉古方城里还有什么布置不成？”

小木说道：“她在走之前说五行塔要倒了，会不会她去又是针对这事去了？”

阿宾和老头听得脸色都一变，几乎是同时说道：“她说了五行塔要倒了？”

我点点头，把她在临走之前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阿宾还没说什么，那老头就接口道：“如果真像她说的五行塔出问题了，那真是个大麻烦事，五行塔不仅是哉古方城的根基所在，五行塔不存，哉古方城也一样的崩溃而且塔下还镇压着一些当年在人世祸害的妖魔鬼怪，像你们说的‘司登罗姆’，还有著名的秽鬼‘米辞臭辞’，吸食牲畜鲜血的‘增拉鲁贝’等，最重要的是下面镇压着导致各种自然灾害的大蛇‘署’！”

老头说到“署”的时候，我见到阿宾和小木脸色都变了，我挠挠头说道：“那‘署’不是我们在黑山黑水遇上的那条能时大时小的河吗？”

小木摇摇头道：“那不是‘署’了，形似而已，要知道每当‘署’作乱时，或是天崩地裂，或是连年干旱，要么就是百年未遇的洪水，真的让它从五行塔下跑出来，丽江还想像现在这样那就难了。”

汉斯说道：“不是说丽江纳西族的图腾——大鹏鸟‘都盘修曲’，他会去镇压住‘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