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预言成真---淮南杨渥被杀

但不管有没有通知，人死了就是死了，人家吊祭的人来了就是来了，他们不好拒绝，只能开门迎接。

果然不出叶简所料，礼数尽到之后，徐温果然问道：“我们并没有通知任何人，敢问你们大王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使者知道，此事，指的便是杨渥被他所杀之事。

因为叶简提前有交代，所以，使者不惊不慌十分从容地照着剧本回答道：“呵呵！这不足为奇！不瞒您说，贵国的任何动静我们大王都预先知道！”

在场的人闻言既惊又怕，不由地面面相觑。

此后，淮南开始忌惮钱镠，不敢轻举妄动。。

待使者回到钱王府后，将马往马棚里一送，便匆匆忙忙地赶去复命，一边跑一边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属下参见大王！”使者行礼道。

“嗯！怎么样？那杨渥到底是真死了还是假死？”钱镠抬头一看，站在大殿之下的是钱王淮南吊祭的使者，便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

“回禀大王！叶大人真是神了！”使者一想到自己前往吊祭时，杨氏左右的那些臣子们把他当做神一样看待的诧异表情便觉得浑身得劲儿。

虽然他知道其实那些人佩服的是大王钱镠自己只是个跑腿儿的，但谁让在场的人是他呢！反正那种万人敬仰的目光足以让他炫耀下半辈子了。

“喔？这么说杨渥当真去世了？那旋风果然是杨渥化身而来跟本王道别的？”钱镠闻言后，心中既掠过一丝欣喜，又拂过一丝惆怅。

欣喜的是，淮南一直都是自己的死对头，如今他们的主子去世了，自然会乱成一团，对自己十分有利。

惆怅的是，那杨渥好歹也是亲家的儿子，是儿媳妇雪儿夫人的亲兄弟，不管远近，也算是门亲戚，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自己还是蛮遗憾的。

总体来说，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三分惆怅七分高兴，高兴还是大于难过的。

“没错大王！您不知道当时属下不请自导时那些人的反应啊！一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把属下当神一样地看待！”使者洋洋得意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况。

“好！叶简果然厉害！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退下吧！”钱镠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被人发现的笑意。

“是！”

使者退出大殿后准备回寝室，穿过一个走廊处迎面碰到一位侍卫，侍卫见他嘴角上扬笑得不同寻常，便打趣道：“兄弟，春风满面的准有什么好事儿，说出来让兄弟们羡慕羡慕呗！”

使者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成！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害怕！”

那名侍卫纷纷撇嘴道：“哥几个跟着大王刀山火海什么场面没见过，你见我们怕过啥？说吧说吧，别他们的卖关子了！”

使者凑过来按住他的肩膀将耳朵附在那名侍卫的耳边说：“我跟你说，这事儿可玄乎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昨日咱们大王在石桌上处理军务时，突然刮来一阵旋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把大王的东西给卷走了？”那名侍卫直愣愣地问道。

“错！那阵旋风不仅没有刮走石桌上的任何东西，还围着石桌绕来绕去就是不肯走！”从淮南回来的使者仿佛亲眼见过一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还有这等蹊跷事儿？”侍卫把头一扭，有点儿不敢相信地盯着使者的眼睛问。

“还有更蹊跷的呢！后来，大王就觉得这旋风有点儿不同寻常，于是便找人去把术士叶简叶大人请来，结果，叶大人走来一看说，那是杨渥的魂儿来跟大王道别啦！”

使者一边说着，就感觉头发都竖了起来，温暖的五月竟然无端端地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太吓人了！结果呢？那叶大人说的是真是假？杨渥真的死了吗？那旋风真的是杨渥的魂儿吗？”侍卫伸手摸了摸额头上渗出来的汗问。

“结果，大王就派我去淮南吊祭，等我去了一看，杨渥已经躺在棺材里了！宫里上上下下连哭带喊的乱成一团！”使者环顾了一下四周说。

“杨渥真的死了？怎么死的？不是前阵子大王刚派你去给他送过生日大礼吗？怎么年纪轻轻的说死就死了呢？”侍卫十分不解地问。

因为一时着急，侍卫的语调有点儿高，正好，雪儿夫人的女婢从厨房里端着一碗燕窝粥路过这里，听到杨渥死了几个字时，机灵的女婢迅速将身子贴在墙角处，静静地偷听两个人的对话。

此时，二人正说得热闹，丝毫没注意到女婢的存在。

从淮南刚刚回来的使者把头使劲儿一点说：“我听他们那边的宫里人说，他可不是病死的！是被淮南左右牙指挥使张顥和徐温二人联手给害死的！”

“太可怕了！看来，这帝王也不好当啊！搞不好随时都可能没命！哎!还是咱们好，虽然任人差遣，但是，吃得饱睡得香不用担心死于非命啊！”侍卫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

“小凤！夫人喊你过去呢！好端端的你贴在那儿干嘛？”突然，不远处的一位女婢催促道。

“啊！”名唤小凤的女婢正听得入神，被这突入起来的一喊吓得一哆嗦，啪的一声，手中的琉璃碗连同燕窝掉在地上，顷刻间碎成了渣。

“谁？”侍卫和使者听到动静后赶紧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女婢低着头快步朝着雪儿夫人的寝室里跑去。

二人知道说多了，怕惹祸上身，赶紧散开，各自忙活各自的去了。

再说那小凤，因为打碎了盛着燕窝粥的琉璃碗，灰溜溜地跑到雪儿夫人的寝室站在雪儿夫人的身后，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怎么才来？我的燕窝粥呢？”雪儿夫人随手将手中的胭脂放到梳妆台上，透过镜子看着小凤慵懒地问道。

“夫人，燕窝粥……粥……”小凤说到这儿便卡住了，低着头两只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

“本夫人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快说！我的燕窝粥呢？”雪儿夫人转过身来厉声质问道。

小凤吓得浑身一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抹着眼泪说：“奴婢不小心将燕窝粥摔在地上了，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夫人饶了奴婢吧！”

雪儿夫人一听，将手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腾地一下从座椅上弹起来，指着小凤的鼻子大发雷霆道：“不是故意的？难道你下次还想故意的不成？本夫人留着你们这些毛手毛脚的丫头有什么用？连个燕窝粥都端不来！来人！给我掌嘴！往死里打！打到她脸肿为止！哼！”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年纪略微大一些的嬷嬷闯了进来，冷着脸走到小凤面前，完全袖子晃起膀子就准备动手。

小凤吓得浑身直哆嗦，她一下子扑倒地上不顾一切地爬到雪儿夫人的脚底下，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夫人的一条腿苦苦哀求道：“夫人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雪儿夫人厌恶地一脚将她踢开，气急败坏地说：“拿开你的脏手！给我滚一边儿去！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是夫人！”

老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抓起小凤的头发用力地将她拖倒在地，然后顺势骑到她身上再次晃起膀子照着小凤水灵灵的两个脸蛋便左右开弓没命地扇。

一边儿扇一边儿怒骂道：“你个小浪蹄子！整天卖骚耍贱地没心思干活，说！是不是你把夫人的燕窝粥偷吃了？今儿个要是不说个清楚明白，我就活活打死你！”

小凤被呼地两个脸蛋像是被剥了皮一般火辣辣地疼，她再也不想隐瞒了，于是哭哭啼啼地为自己争辩道：“你别血口喷人！我没偷吃！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的！”

老嬷嬷恶狠狠地说道：“呦呵！小嘴还挺硬！看来，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没法子治你了！”

说着，老嬷嬷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右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来，随后，将银簪尖锐的一头用力地贴到小凤娇嫩的脸蛋上，半眯着眼冷冷地说：“嘴硬是吧？嘴硬我就划破你的脸！”

说着，拿着簪子的那只手便开始用力。

小凤吓得额头直冒冷汗，她知道，再不交代这张脸今儿就毁了，一旦脸毁了这辈子也就毁了。

想到这儿，她趁着老嬷嬷下手之前大声说道：“我说！我全说！”

“哼哼！还知道要脸啊！说吧！夫人还在那等着呢！”老嬷嬷摆出一副得意洋洋洋洋得意的架势，面目可憎地逼迫道。

“奴婢刚才端着燕窝粥朝着这边走，突然听到两个侍卫的谈话，就忍不住贴在墙角处偷听了几句。”小凤依照事实将刚才的经过一一道来。

“你个小贱蹄子！侍卫说话关你什么事儿？莫非你把燕窝给侍卫吃了？”老嬷嬷张牙舞爪地比划着手中的银簪子。

“不！奴婢怕他们发现，所以才没敢出声！”小凤如是说道。

“怕被发现？是他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还是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说他们的话你走你的道儿，谁碍着谁了？你竟然说怕被发现？这分明是狡辩！看来不下点儿狠手你是不会招人的了！”

老嬷嬷面目狰狞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银簪子，这一次她可不讲客气了，直接抬起手来准备往下刺，小凤见状，大声嚷道：“因为他们在谈论杨渥被杀的事儿，事关重大奴婢害怕！”

“别人死了你害怕？那我将这根簪子刺你脸上你怕不怕？”老嬷嬷说着，便再一次扬起了手中的银簪。

“快住手！”

小凤话音刚落，一直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一边欣赏着刚刚修整好的指甲一边坐等看好戏的雪儿夫人仿佛被触动了神经一般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