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挫败

听完东方锦的话，承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师傅放心，我都记住了。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着，飞快的跑开了。

画宣居，明妃正在享受着手下宫女的按摩，卉珍从门外跑了进来，行礼道：“娘娘，承凤公主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门外的承凤一蹦一跳的进来了，脆生生的开口：“承凤给明妃娘娘请安！”

见到承凤，明妃虽然不大愿意，但也到底还是借了人家孩子的手除去的雪妃肚子里的孩子，连带着还除了卓纤儿那个眼中钉。

“快起来，承凤，你怎么来了？”明面上，她还是要摆出一副无害的样子，热情的牵起承凤的手，走到一旁坐下，卉珍立刻奉上了茶点，而后识趣的退下。

拿起一块芙蓉糕，承凤抬起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明妃娘娘，上次你让卓纤儿姐姐送给承凤的那个簪子，还有吗？”

这话问的很是没来由，让明妃一愣，下意识的道：“本宫这里怎么会有，这应该去问你卓纤儿姐姐啊。”

“唉。”承凤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卓纤儿姐姐现在被禁足，怎么可能会问到呢。自从我戴的那个簪子出了问题之后，我就在也没看见过那个簪子了。不过，当初娘娘送给卓纤儿姐姐的时候，知不知道上面有问题呢？”

这话问的明妃心里一个咯噔：“当然不知道了。那个簪子可是本宫让小乐子去送的呢。要是问的话，也得去问小乐子啊。”敢情这丫头来她这画宣居，是来试探口风的。不过，她还是太嫩了，想要淌后宫这趟浑水，还是早了一点。

“可是小乐子是父皇身边的人啊，他也没道理去害卓纤儿姐姐啊。不是娘娘您，也不是小乐子，那会是谁要害姐姐呢……”承凤佯装很是疑惑的样子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暗地里却是不住的用眼神观察着明妃。

明妃此时的耐心已经快要被磨灭，眼中也已经透露出丝丝的不耐，但是语气中却是依旧温和：“承凤啊，你看，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是小孩子也不懂，就不要问了，好吗？”

既然人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承凤也知道，这算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好跳下座位，耸耸肩道：“那好吧，我就回宫去了。不过，最好是卓纤儿姐姐没事，不然的话，我是一定要和父皇说，不要那个人好过！最起码，五马分尸最好了！”

这话虽然是对着空气说，但在明妃看来，却是意有所指。不过，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她倒也是没放在心上，也就随着她去。

待得承凤走后，卉珍这才从一旁走上来，站在明妃的身边，看着承凤跑开的背影，小声的道：“娘娘，这个承凤公主……”

话虽未说完，但话中的意思也是不言而喻的。

明妃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一个小孩子，不足畏惧。”

回到自己的宫中，承凤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团，也不说话，东方锦见了，走上前去，看着她的样子，不由的好笑：“什么也没问出来吧？”

承凤点点头，深深的挫败感在她的心里油然而生，眼泪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自从卓纤儿出事之后，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再深深的懊悔自责了。东方锦看见承凤这样子，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的摸样，一只手悬在半空，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是好。

月华宫中。

卓纤儿正躺在床榻上假寐，忽然间，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让她猛地坐起了身，待得看定之后，这才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现都这样吓人？”

“不吓人，那也不是我了。”东方锦嘿嘿的笑，随即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又道：“你是不是给我徒儿说了什么？”

卓纤儿点头，不知道东方锦这句话的意思，眼中有着疑惑。

东方锦叹气：“那丫头看了你给的字条之后，就想要去找明妃问个清楚，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自己又开始伤心难过。看一个孩子那样，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听了这番话，卓纤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眼眶也跟着有些发酸：“都是我不好，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我怎么可以让她接触这么多。”

虽说承凤还是一个小孩子，但她的心思却似乎要比寻常人家的孩子细腻很多。她说那些事，无非是想要让她安心。

正说着话，小乐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带笑：“给玥婕妤请安。”

东方锦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卓纤儿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次来，可有什么消息要给我？”

“还没，皇上一心想要保玥婕妤，但太后那边似乎……”小乐子原本笑眯眯的脸也垮了下来。这次来也是受了尚武墨的旨意来看看她过的好不好，被问道这样的事情，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虹绽从外面走进来，张口便接到：“既然还没消息，那过来做什么！放心，我家娘娘现在还死不了，你去回了皇上吧，我家娘娘要休息了。”被关了这么多天，都不见被放出来，看来这皇上还要和太后争斗几天才有结果。皇上平时不是很宠爱娘娘吗，难道还真的要关上一个月才好？

“哎哟我的虹绽姐姐啊，你要不要每次都是这样对我，杂家也只是个奴才，跑腿儿的，您有气杂家理解，可也不能总这样啊……”小乐子在一旁嘀嘀咕咕，转身走开了，只是那背影看上去倒是颇有些落寞。

看着小乐子离开的背影，卓纤儿也是叹气：“你和他计较些什么，他也不过是奉命办事。”

“我看到他就想到皇上！都这么多天了，也没想出个办法来！”道理虹绽都是懂的，可还是堵着气，说话也难免尖酸刻薄些。

卓纤儿见虹绽如此，知道是为自己好，也没有多说什么。

息宁宫。

门外传来了太监尖细的通报声音：“皇上驾到！”

“儿臣给母后请安。”尚武墨从外面走了进来，状似恭敬的行礼问安。

太后躺在卧榻上，秦嬷嬷正在给她按摩，慵懒的睁开眼，看着站在那里的尚武墨，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气：“有那个玥婕妤在，哀家安不了。”

尚武墨一愣，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母后，这次的事情尚未查清，而且也已经禁了纤儿的足了。”

“尚未查清？皇帝，这话你说的哀家可就不爱听了。东西是玥婕妤给承凤的，你居然还帮着她说话？”太后一下从卧榻上坐起来，眼中有着愠怒，让人敢直视。

“朕已经派人去查了，母后难道真的不想要息事宁人吗？这息宁宫，之所以这样取名，不就是想要母后公平公正的吗？”尚武墨也有些怒，她的目的是什么，尚武墨在也清楚不过。他已经做够了这个傀儡皇帝，不想要在受人束缚着，他是皇帝，万人之上，怎可事事都要听从于他的母后？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坐拥着大元国的江山？

“公平公正？皇帝这话说的好轻巧。你可知，这后宫女人之中，争宠吃醋向来无止无休，哀家若想要一碗水端平，怕是早被这后宫的女人给吃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来兴师问罪？”太后被激怒的站起身，怒瞪着尚武墨，说话也开始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尚武墨倒是并没有像太后那般激动，只是心疼卓纤儿被关了这么久，却还没有个机会，语气也稍微也软了下来：“儿臣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儿臣觉得这件事情还有蹊跷，只是禁足便可以了，待得时间已到，是否就可以将她放出来了？”

“荒唐！”太后彻底被尚武墨给激怒：“皇嗣之事岂可草草了事？若不将玥婕妤严惩，让她做个典范，我怕这后宫是用无安宁之日！这不也正是皇帝所想的吗？那就直接下旨赐死好了！”太后说完，转过身去，不在看尚武墨。心下却是在不住的打着算盘。

这尚武墨今日前来，三言两语便可激怒她，目的何在？

“母后！”尚武墨急了：“纤儿虽然有错，但错不至死啊。”

“还说错不至死？皇帝，哀家问你，大元戒律，谋害皇嗣，其罪如何啊？”太后重新转回身来，看着尚武墨，面上已经平静，反将一军。

尚武墨一时被说的有些哑口无言：“母后，儿臣已经说了，此时尚未查清，倘若就这样错冤枉了好人，咱们岂不是又给这后宫多填了一个冤魂吗。”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皇儿你到现在都还没个皇嗣，只有一个公主，你让哀家如何面对你死去的父皇！”太后把曾经尚武墨说的话全都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尚武墨，让他居然一时哑口无言。

“不可！总之，朕不允许纤儿出事！”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卓纤儿出事但什么也不做。

“皇儿！”太后也急了。

一边的秦嬷嬷见此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但她一个下人也不好说什么。

好在，她入宫的资历深，偶尔也可以插得上话。此时，她也只能提起勇气，上前一小步，在太后的身边轻声道：“太后娘娘，您先莫要生气，老奴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始终都是在尚武墨的身上。

秦嬷嬷微微一福身，而后道：“太后和皇上其实大可不必为了这件事情大动肝火。雪妃小产只是后宫女人小产的凤毛麟角，虽说是谋害皇嗣，可要如果为了这件事情，伤了太后和皇上的和气，那就不值当了。”

顿了顿，又继续道：“不如，皇上和太后都各退一步？再给玥婕妤一个机会，待得她下次犯错的时候，一并处罚，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