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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自己回来了
卓纤儿见到楚临君后,一路上强撑着的精神,立刻松懈了下来。仿佛一个硬忍着不哭的小孩子,在回到家,见到亲人之后,才开始哇哇大哭。她内心的疲惫、惊惧和委屈,面对着楚临君一股脑儿都爆发了出来,双目垂泪,身子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娘娘!”虹绽和翠烟急忙扶住了卓纤儿的身子。而楚临君也被这一声“娘娘”喊得回过神来,他才发现,原来是他遍寻不着的卓纤儿。
这一下所惊非小,楚临君急忙行礼:“参见玥美人!”
卓纤儿嘶哑着喉咙,紧紧盯着楚临君问道:“你怎么会在城门口?”
楚临君一愣,眼神却略微有些暗淡。
没有找到卓纤儿,尚武墨大发雷霆,就把他打发到了太和门。让他在这里守城门,什么时候找到卓纤儿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如今,卓纤儿居然自己回来了。而且,一到城门口就晕倒在地,这让他如何不惊?
“娘娘!”翠烟相对冷静,“楚将军,娘娘身体不适,麻烦楚将军调一副轿辇,奴婢们送娘娘回宫。”
楚临君逐渐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从神策营调了一架轿辇,抬着卓纤儿回月华宫。
太像了!不是容貌,而是神情和体态,卓纤儿刚才那个样子,都像极了未入宫前的苏青翎。
这次,楚临君心里彻底相信,卓纤儿一定就是苏青翎的妹妹!
回到宫中,卓纤儿才知道,原来她已经失踪了整整两天。
尚武墨原本宣布了与东岛国达成的协议,却不见了卓纤儿。这件事,在宫内迅速传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东岛太子离开京城的同一天,玥美人离奇失踪。
卓纤儿一回来就昏睡,暂时还没人知道她这两天到底去了哪里。卓纤儿也在趁此机会思考,该怎么说才能过关。
她不能说自己被人绑架结果还送到了东岛太子的马车上,这两天,如果她一直在马车上,那会发生什么,就由不得人们不自由想象了。
特别是,在卓纤儿回来后,就听到了关于自己失踪的最流行的版本。
据传闻,卓纤儿和东岛太子在宫内偶遇,二人一见难忘,暗藏情愫。所以,东岛太子不惜冒犯大元,也要强求卓纤儿为妻。而皇上顾及皇家颜面和大元体面,自然是不肯放的。
于是,卓纤儿和东岛太子商量好,双双私奔。只不过,仅仅过了两天,东岛太子就腻味了卓纤儿,所以,她只好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
还有一个版本和这个类似,不过是说东岛太子觊觎玥美人,求而不得,于是强行掠走。两天后,玥美人瞅准机会,脱身回来。
至于其它版本,就穿得更为荒唐了。有的人说,卓纤儿是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吸男人精血,这两日是她原型毕露的日子,她是出去避风头去了。
还有的人说,卓纤儿其实没有失踪,不过是因为嫉恨皇上曾想过要将她推给东岛太子,刻意在哪里藏了两天,后自己跑回来了。
……
“嗯!不错!这个版本听起来逻辑鲜明,起码没有严重的漏洞。要是我不是当事人的话,我就信了!”卓纤儿躺在床上,一边喝粥,一边听翠烟给她复述那些关于她失踪的流言。
“噗——”卓纤儿一口粥差点喷了出去,“这个也太离谱了,什么隐身法,我要会的话,早成仙了。传这话的人,嗯,脑子不够使。”
翠烟平常话很少,一般说什么都是一板一眼,讲究准确,很是无味。虹绽就曾说,翠烟若是讲故事,能把任何故事都讲成让人昏昏欲睡的催眠曲。
可是现在,卓纤儿却听她说话,听得津津有味。
“娘娘!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虹绽听了半天,早就气得跳骂了好几次了。可看到卓纤儿居然越听越乐,逐一点评,甚至还自觉做个补充,说什么“如果换成这样说,就更可信了”之类的。
虹绽自问,如果传闻中的主人公是自己,她是绝对做不到像卓纤儿这样淡定的。起码也要揪住传流言的人,狠狠骂一顿才解气。流言的源头,也一定会想办法查清楚,洗刷自己的清白。
虽然那两天,她和翠烟都睡着了,但翠烟绝对可以证明,娘娘是清白的。
“娘娘,您难道不生气么?”虹绽忍了又忍,再看到卓纤儿又一次评价某个版本的流言需要“修正”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卓纤儿望着虹绽,忽然开怀大笑,指着翠烟:“看看!输了吧!早就跟你说了,她一定会问。拿来吧!”
翠烟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娘娘睿智,奴婢自叹不如!”接着,从腰间摘下一个精巧的荷包给了卓纤儿。
虹绽看得目瞪口呆,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亏她这几天还因为听到这些难听的话而生气难过,为了避免主子难受,她是硬憋着没在卓纤儿跟前说。
没想到,卓纤儿早就知道了,还拿她的反应跟翠烟打赌。
“娘娘!奴婢……奴婢只是担心你!哎呀,都是翠烟这小蹄子,竟敢拿我下注,看我不撕了你!”虹绽又恼又羞,揪着翠烟的衣服不放。
卓纤儿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从床上滚下来:“哈哈……红……虹绽,你可别冤枉了翠烟,是……是我要和她打赌的。这两天,我看你憋得脸都青了。知道你是不想让我难过,不过,别把自己憋出病来才好。”
虹绽惊讶地望着卓纤儿,这才明白,原来卓纤儿是不想让她一个人那么难受,故意在她面前跟翠烟打赌,逗她说话的。
“娘娘……”翠烟不禁哽咽。以前,卓纤儿和她一样是丫头时,两个人相互帮衬,都是正常的。自从卓纤儿当了主子,虹绽就觉得一切都应该不一样了。
可是,没想到,卓纤儿还是一如从前那样关心她,还注意到她这两天被流言搞得魂不守舍,特意逗她开心。
看到虹绽几乎要哭出来了,卓纤儿抓住她的手,目光又转向翠烟,郑重其事道:“你们两个,都是我身边的人。咱们虽是主仆,可都一样是人,有什么话,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就痛快了。”
虹绽点头,泪珠随之滚落:“是!”
“怎么好端端的又哭起来了?”卓纤儿扔过一方素帕,“快擦擦,万一皇上来了,还以为我苛责下人呢。”
“你若是真苛责下人,倒是一件奇事了!”尚武墨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虹绽和翠烟马上跪了下去,卓纤儿一掀被子就要起身拜见,被尚武墨抬手扶了起来。
“没到宫门口就听到你这里热闹,说什么呢?今天精神可好些了?”尚武墨心情不错,轻松地问道。
“回皇上,臣妾跟翠烟打赌,虹绽一定会问起臣妾有关最近宫中流言的事。”卓纤儿话音一摞,尚武墨的脸色就有些阴沉了下来。
这两天,卓纤儿一直在休养身体,宫中流言却像长了翅膀,到处乱飞。太后听到一两句,不满地跟他抱怨,要卓纤儿身子好了,去息宁宫问话。她失踪那两天,究竟去了哪里,见了些什么人,必须说清楚,好消除宫中流言。
“皇上相信臣妾吗?”卓纤儿勾着尚武墨的一根手指,认真地问道。
尚武墨被这一根手指勾得心都要出来了,忙不迭地点头:“美人说什么,朕都相信。”
“这就对了啊!只要皇上相信臣妾,其他人说什么,关我们什么事?皇上相信臣妾,肯为臣妾正名,比臣妾解释一百遍都管用呢。”卓纤儿柔声软语,既奉承了尚武墨,又暗暗指责了宫中不负责任的言行。
“说起来,太后年老,后宫辰妃姐姐协理六宫事宜,这些流言四处散播,臣妾是病着正好躲开,可辰妃姐姐想必要辛苦多了吧!”卓纤儿话里有话,明褒实贬,再看尚武墨,果然见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哼!她?协理六宫?最近流言肆虐,不见她有丝毫举动。朕看,她这个协理,恐怕能力有限吧!”卓纤儿心中一喜,口头却更加谦逊,“皇上千万别这么说,姐姐辛辛苦苦为皇上打理后宫,皇上还要抱怨的话,姐姐该多委屈啊!”
尚武墨却不改冷颜:“委屈?难道任由这些个污言秽语在宫中流传,朕的美人就不委屈了吗?”
“总是臣妾不好!”卓纤儿垂首低语,一副乖巧模样。尚武墨抱着卓纤儿,轻声道:“朕知道,那两天你被人绑架了扔在郊外。这都要怪朕,给你安排的地方不那么安全。你放心,你失踪的事,朕最清楚。如有人再乱嚼舌根,朕治她们个欺君之罪!”
卓纤儿伏在尚武墨怀中,心头冷笑:辰妃,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好好尝尝滋味吧!
原本尚武墨想剥夺辰妃的协理六宫之权,太后却在这个时候病了,头痛不已。
尚武墨跟太后虽然早就已经不和,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做出个孝顺的样子,到太后跟前探望。
“母后今日可好些了?”尚武墨进入内殿,坐在太后床边问道。
秦嬷嬷端来一碗药,尚武墨顺手接过,服侍太后用药:“天气转凉,朕会命内务府提前给您宫中供应地龙,母后注意身子。”
太后喝了几口药便推了开来,面带憔悴之色:“皇儿不必担心。哀家这也是老毛病了,每每深秋,总要发作。”
“母后身子不好,可好少劳些心力才好将养。”尚武墨眼角瞥到安程武在门口晃动,知道他要跟太后说事,像是随口提了这么一句,“下人们要传什么话,母后也别往心里去,养好身子要紧。”
太后嘴角一耷,明白了尚武墨的意思,浅笑一声,一手抚弄着软枕边上的流苏说道:“咳!哀家有什么好操心的?前朝自有皇儿做主,后宫么,自从辰妃协理六宫,哀家的负担倒是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