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两处怀悲

一晚上都没有闭眼，哪怕是闭上了眼睛，自然而然的就想要睁开，心迫使着自己不得不这样。

听了一晚上门被咯噔咯噔敲着的声响，并且盯着门缝底下的一团若隐若现的黑影，真的是好不舒服，连大气都不敢出。

无奈木苗妈妈就是这样度过了整整一晚，窗帘被扯开，窗户露出了一手指宽空间，见到了外面洒进来一寸的太阳，慢慢的爬到了床上，照在了被子上面，且恰恰的映在了脸颊上，木苗妈妈这才掀开了被子，终于能够自如的呼吸和吐气。

……

尽管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半，木苗妈妈一丝一毫就不想要回想起关于之前种种的恐惧感，仿佛就就是自己让自己往悬崖下面跳。

木苗妈妈的心脏病自从有过发生发作最为严重的那一次后，心脏更是不能够遭受刺激和恐惧，从早上没有吃东西，愣愣的想着木苗坐在木苗的房间内看着那一扇没有还原的窗户，想着、担心着、害怕着……

对于木苗妈妈这一种没有境界的“游神”，木剑已经见怪不怪，但凡是喊或是敲门不应，都是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哀愁着摇摇头，闭上了嘴巴，默默的转身坐在沙发上或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呆的愣住。

木苗妈妈陡然的从椅子上长站起来，望望西瓜的小窝，惊诧而失措的到处乱翻着东西，“西瓜～西瓜？你在哪里？？”

房间里所有的地方都翻遍了，木苗妈妈哭丧着脸默默的捂脸，“西瓜……你究竟是去了哪儿？”

这时，大门的铃声响起。

木剑呆若木鸡的去开门，看见一群警察站在门口，望着自己那威严的气势，相比之下，木剑感觉自己懵而有些反感。于是乎，没有过多的看他们的眼睛，双手插进了口袋里面，“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家没有人报过警。”

站在最前面的一位警察，刚正不阿的一张脸，语气倒是万分的生硬，“我们并没有弄错地址，就是这里，请你让我们进去了解情况。”

听着就警察后不容反驳的口吻，反感增加了，不悦的抬头与说话的那一位对视，“我再说一边，我们家没有发生事情，你们快离开。”

木剑后退了一大步，一直紧紧捏的门，准备重重的合上去，却被身后的一股力气打断了自己的节奏。

木苗妈妈像是遇见了救星一样，跑上前，握住了警察同志的手，“是我，是我报的警……”

警察观察出报警者面容因为慌张而显得十分的憔悴，语气稍稍变得轻柔了些，“有什么话，还希望你慢慢说，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伸张正义。”

木苗妈妈顿了顿，拼命的点点头，“还请你们进来家里，我好好的和你说们说。”

木剑疑惑不解的被自己的妻子连连往后推着，看着她一个人自顾自的带着警察一行人走进了客厅内，分散的坐着。着实的不快，自己闷气的坐到了一个最为显眼的地方，倒是想听听，究竟是什么不知道的原因，会让她报警。

木苗妈妈控制不住自己的哽咽了几声，镇定了自己的情绪，看着其中一位警察的眼睛，“我也记不清是多久之前开始的了，就感觉我们家楼下总有人会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动，虽然当时没有觉着什么，可是，现在我越是想起我就越害怕。”

与木苗妈妈坐的最近的一位警察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严肃道：“请问你现在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见女人摇摇头，警察继续问：“除此之外，你还能够向我们描述更多关于“它”的事情吗，比如，没有记住长相，可以知道性别大致的身高、体型，然后其他让你害怕的举措？”

木苗妈妈听着若有所思的点头，停顿了许久，开口道：“这个我印象很深，最近几天我们相邻还有对面的邻居都突然的就搬走了，有人说是闹鬼，可是我觉着是人有盯着我们这一栋的人，就在昨天我感觉到有人悄悄的潜入到我家，我躺在床上，透着半扇窗户看见门缝下的一双鞋底。”说到这里，木苗妈妈看了看所有的警察的表情，难以置信的拍着自己的脑袋，给人的感觉像是突然的头晕。

听得心里一惊一乍的木剑，足足愣了好好几秒后，快步走到了木苗妈妈的身边，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难过，惊诧的贴近了而悄声问：“昨晚真的是有人偷偷的溜进我们家里了吗？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你确定不是在做梦吗？”

木苗妈妈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理会自己并没有抱期望会相信自己的男人，转而，一手推开了木剑，端起了一个水杯，茶几上重重的一摔，仔细一看，玻璃上已经出现了一条条极其细微的裂痕。

木苗妈妈完全忽视了其余人一模一样的惊吓脸，对着前方木苗的房间门，悲恸的捶着自己的心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以把这几天电梯里、楼道口的摄像头调出来，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木苗妈妈深意的瞟了几眼其中最是怀疑自己的警察，“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看看最可疑、最可怕的事情。”

没有灯话音落下，木苗妈妈走在前面，带着所有的人走进了对面的一间空房间里面。

见到地上都是一片绿色，像是海藻，又像是塑料胶的东西铺满了所看见的所有的面积，当然，所有的人都惊讶的快要咬住自己的舌头，那一霎那尤其想说什么，偏偏就是什么都是说不出来。

其中的一位，“请问你是怎么打开这扇门的，据我说知，凡是搬走的居民，门钥匙都是留在物业那里。你之前像是今天这样算是私闯空宅……”

话来还没有说完，木剑跑到了木苗妈妈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走到了门外，背对着里面正在捂着鼻子，而寻找可以站脚的地方的一群警察。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自从住院回来，你怎么就是变得神经兮兮了，你都没有听到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们家的吗？因为妈妈是疯子，所以女儿也是，还被送到了精神病院里，你就安分一点，待会儿他们无论问什么，你都说是无意的。”

木苗妈妈木纳的立在原地，看了看身后的警察，毫不犹豫的撇下木剑，也不顾被拉扯，反身毫不忌讳的踏在怪东西上面，指着西面墙上的一幅画，“这里曾经住的的人是信教的，家中是不会有任何关于杀生的字画，我之前就没有见过，但是现在你们都一个个的看见了，画看上去还是崭新的，一个已经搬家的房子，为什么有有一幅血腥的画呢？”

警察们见女人双目无神韵，恰似看着自己，恰似有又瞪着自己，行为举止之间又是如此的诡谲，每一个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在抬眼看看女人，汗毛都倒立，背后都是起了一阵阵的寒气。

渐渐变得安静的绿色房间里面，突然冒出了一声惊叫。

是其中的一位个子最大的警察，咋一看，还以为是里面胆子最大的呢，事实上，叫声倒是很响亮。

“你叫什么叫？”

倒是里面个子偏小，面容严峻的一位庄严的模样，略带嘶哑的嗓音更大声的喊道。

“刚刚……我不小心踩到的一块……竟然在动？！……”

立刻，陷入了死寂。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警察是有多么的勇敢呢，原来不过如此，它只不过是被你鞋底粘上去，有弹性而已，竟然会吓成着这样样子？”

木剑在身后拉出木苗妈妈，不让她继续前进。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的情绪上都有些不稳定，我们回去备案后，明天开始会开始展开调查，你们若是不放心继续住在这里，我们可以为你们向物业申请换住房。”

木剑听着挺意外，因为自己也是瘆得慌，倒也是意外的惊喜了，刚刚点完头，准备说“同意”二字。

木苗妈妈上前一个大步，斩钉截铁的说：“不用了，我们是不会搬出这里的，你们还是尽快的找出究竟是什么可疑人常常出现在我们小区里面。我不是危险耸听，现在好在的事，没有发现死者之类的。”

警察们不愿意再多留在充斥着一股胃液的酸楚气味的房价里面，大步的离开，木剑扯着木苗妈妈的手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既然我们现在住在危险的一栋楼里面，为何不要搬家？”

木苗妈妈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木剑，头也没有回的直径走向自己家中，并且，用力的关上了门。

木剑一生气，甩甩头，没好气的按下了电梯，想要去找找老程发发牢骚，刚刚走下台阶，看见走在自己不远的警察，正是朝着物业楼走去，心里打量了一下，默默的跟上去。

有人察觉到身后突然多了人一个人，回头一看是报案者的丈夫，拦下了其他正在继续朝前走的同事。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一位不够友好的问着。

“我就是想要问问你们是要去物业帮我们吗？不管怎么说，那一栋楼就只有我们还在住，其他不是空着就是已经搬走了。”说完话后的木剑，满含着期待的看着与自己最近警察的眼睛。

不一会儿，他说道：“是的，我们的确就是要找物业。你现在若是有时间，可是和我们一起。”

二话不说，木剑连连点头。

十分钟后，所有的人都从物业楼里面走出来，木剑走在最后面，从那一张脸看出了一个人的绝望和悲伤。

走出了十米，一行警察停在了远处，一齐唰唰的看向憔悴不堪的木剑。

其中一人问：“他们收到许多居民的投诉都是来自你的妻子，若是你妻子精神有问题，对于你们报案的事情，我们要酌仔细考虑，讨论后才能够执行。”

另外的一个人见木剑呆呆的看着地面，一动不动的站立，丝毫没有露出同情之色，补充道：“我们警方还有更多更重要的案情需要解决，不能够因为一个精神病而耽误，你回家后了解了详细，再联系我们。”

其余的人都没有在发言，仿佛都十分的赞同，没有等木剑从嘴里吐出来的两字“不是”所有的人警察早了好几拍的反身大步的离开。

原本亲眼所见的怪异，因为一些话，尤其还是对于一个人大脑不正常的话后，都慢慢的变味。

木剑伤心而懊恼，默默想着：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出去……哎……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让什么不好的事情都降临到我的头上？？？

远远的看着，都能够看得清木剑佝偻的身躯，岁月的痕迹不仅仅在脸上，还有身体上都提前的、多多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在木剑的世界里，天已经掉下来了一半。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木剑就是想要不留商量的直接告诉熊丽，从今往后，连家门都不要出了。

不过，钥匙打不开木苗的房门，木剑只好站在门口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要严厉而凶横的喊着。只不过，门还是安安静静的竖直，房间里面依旧还是安静的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木剑反身操起了沙发上的抱枕，用力的往地上砸去，那枕头一摔却是一弹，更是激怒了木剑，甩手将一边桌子上插着一束新鲜百合的花瓶碰倒而摔在地上。

这样都还没有消除木剑心里的不爽和愤怒还有悲伤，砸完了手边但凡都能够随手拿到的东西，到最后默默的坐在地上，双目无光无神韵的呆看着不知何时被划伤的手背。

……

“西瓜？你在哪里？”

“西瓜……”

“快出来……”

木苗妈妈在没有听到木剑回家动静的后一秒，就穿上了外套，戴上了围巾，拿着现金和公交车卡，慌慌忙忙的离开了家。

现在走在放野公园的路上，一边喊着西瓜一边四处瞅着。

听到的人都不自觉的看看四周，然而，并没有看见周围有猫猫狗狗或是其他的宠物的身影，潜意识里都避开了木苗妈妈。

木苗妈妈本人倒是无所在意，声量没有因为看向自己异样的眼光越来越多而变化。

天已经开始黑了，木苗妈妈终于喊着的嗓子不舒服而不得已之下，轻声的换着青蛙的名字。在走进了放野公园后，木苗妈妈已经觉着脚上快要使不上劲儿，扶着自己的腰，捂着额头，抹去了汗水，望着那一棵愿望树上的彩带飘飘，心情默然的就好了许多，叹了叹气，接着大步的顺着花坛和花坛之间七拐八拐的路，走到了池塘边。

这是木苗妈妈唯一想到西瓜会来的地方，她着急的看着安静得没有丝毫涟漪的水面，“西～瓜！！”

木苗妈妈失望的就地坐在地上，心里的酸苦只有她自己猜能够体会得到。

那是一种就算是说出来，也不会得到理解和安慰的酸和苦。

木苗妈妈真的觉着自己好累好累，几乎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可以顿时睡着。困苦阻碍了困意，木苗妈妈强撑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的灰尘和泥土，默默的看向了远处。

“唯一的让我安心的西瓜现如今都已经离我而去，究竟是什么能够留住？我没有保住一个……”

一个微弱的声音打断了木苗妈妈的心里呐喊，惊讶的伸着脑袋，走到池塘边，双膝跪地的弯曲着看着水面下的是不是有东西正在鸣叫。

“竟然是……”

木苗妈妈激动的伸下手，极其轻轻而缓缓的半握住手掌，离开了谁，仔仔细细的看着手掌心内的下小东西，正因为突然之间离开了水而不安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还真的是刚刚长出腿的青蛙！！”

木苗妈妈将小青蛙放回了水中，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若是你们能够告诉我有没有看见和你们一样青蛙出现在这里就好了～”木苗惋惜而怜爱的看着在水中欢快游动，腿还没有长齐的蝌蚪。

正被渐渐忘记的声音，慢慢的变大了，让木苗妈妈不刻意的去听就已经有所听到了。

木苗妈妈满怀着激动而兴奋的心情，一下子站起来，还没有看到发出声音的西瓜，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上小家伙儿正在贴着自己的脸颊。

“真的是你吗？西瓜？”

木苗受宠若惊的看着已经转移到手上的西瓜，小小的个头竟然在消失的大半天里，成长了不少，木苗妈妈亲昵的抚摸着西瓜的脑袋。

“你跑出来干什么，都快要把我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西瓜当初灰褐色的眼珠，现在已经变成了深棕色，吐舌也是变得更红了，看着西瓜的变化，木苗妈妈完全就是丈二的和尚 - - - -摸不在头脑。

倒是因为西瓜还是依旧和自己亲密，没有过多的担忧。

“我们现在就回家去，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像这样一声都不吭都离开家里了。”

“呱呱顾……”

木苗妈妈见西瓜突然的跳进了水里，心里突然的意怅然默然的挤上来，堆积在心口上，别是一番滋味。

“你不想要和我一起回家了吗？”

木苗妈妈脸上写满了不舍，望着浮出水面的西瓜的墨绿色的脑袋瓜。

“呱呱顾～呱呱呱～呱呱呱～”

木苗妈妈站起来，默然的应许了西瓜的决定，强力扯出了一丝以往温柔的微笑，对着西瓜挥挥手，慢慢的转身，朝着公园大门一步一步的挪动。

木苗妈妈离开后，留在公园里面的人也都前前后后的离去，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空壳里，悠然的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蛙鸣。

鸣叫声很有节奏感，协调而富有韵味，只是听着青蛙的声音，就立刻的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四周都长满了花草树木、依山旁水、水里还有游鱼在相互嬉戏，透明的小虾藏在水里面，若不是睁大了眼睛仔细瞧，根本就看不出，水中的小生物竟然如此多……的人间仙境之中。

水中的还没有变成青蛙的小小蝌蚪，听着它们长辈的歌声，竟然能够加速的成长，一眨眼的功夫，一池塘里几乎都是一个个数不清青蛙的脑袋，一沉一浮。

木苗妈妈靠着车门，听着熟悉的站牌名字走下了公交车，走进了社区的大门口时，看见有好几位自己年纪相仿的人正在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丝毫不在意的扭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拧着钥匙，门，嘎查一声打开按下了鞋柜上的灯，木苗妈妈见到地面上，尽是玻璃渣子，傻眼了。

难道家里面又遭人闯入了？？

想着，鞋子也不换了，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木苗房间门口，用手只是推了推门，见没有被打开，放心的吸着气，“还好，究竟是谁？总是在窥探木苗的房间？”

木苗妈妈正是想的聚精会神，木剑的靠近，少了一分快速的察觉，等到转过头来，便是已经被木剑踩在玻璃渣上，二话不说就被拉着到了客厅。

木苗妈妈不悦的掰开了木剑的手，冷笑，“你这是怎么了？”

“我是怎么了？你究竟是怎么了？我现在出门都被指着鼻子说是一家人都是疯子，你就不管是疯子还是正常的待在家就好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唯独这件事不行！！”

木剑虽然狠话已经放出了口，在心里已经想了一遍又一遍该怎么应对熊丽的反应，然而，真正到来的时候，却是快速的转身摔门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对于外面的任何声音都是不睬不理。

当木苗妈妈安静的回到了木苗的房间后，所有的房间都安静了。

-----在医院

老汤头的东西我和草儿已经全部都收拾在了一个铁盒子里面，放在了行李箱的一旁。曾经没所谓的一点一滴，现在变成了一颗颗珍珠。

手倚着下巴，靠着墙，坐在桌子旁，草儿紧挨着我，我们都没有说话。

想要草儿说话，想要抹去空气里的空寂和恐惧，却是怕越抹越黑。

老师傅从雷森哪儿紧紧的逼问之下，得知到老汤头已经去世和被安葬的消息后，一中午所有的菜，都没有放上任何的调味料。

换了栗子后，从中午坐在床上，一直发呆。

栗子忙活完了所有的时候，走进了屋子，看着老师傅依旧还是之前看见那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没有说话，静静的在老师傅的一旁的桌子上放上了装好的饭菜的保温盒。

栗子前脚走，老师傅后脚大步走出了自己的住处，直奔向木苗那一栋楼。

在门被敲响见到了老师傅后，我忍住了好久好久的悲伤的心弦再一次被拨动。

“木苗，我都知道了，看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受了多大的打击。”

老师傅温柔的抚着木苗的脑袋，面容前所未有的温和。

“老师傅我……”

老师傅坐在木苗的身边，等着木苗说完。“

“老汤头不在的时候，我没有能够见他最后一面，等我回来就……就已经再也听不到老汤头喊我‘苗丫头’了，今天早上我已经送老汤头去了一个我觉着他会喜欢的地方，好好的安息。到现在我还是在说服自己，老汤头已经走了……我还是……”

“木苗，不要说你伤心了，连我这个刚刚认识老汤头，听到了消息都难过了好久，我都知道，知道。”

老师傅抬头，变化了姿势，想着哪怕是想着忍不住伤心流泪，也可以倒流回去。

“老汤头我现在要郑重的向你说一声感谢，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帮照顾了老汤头不少，谢谢您！”

老师傅拉起木苗，“木苗，用不着和我深鞠躬的，这都是我心甘情愿想要照顾照顾老汤头，我们的关系，你也是知道，就是相见恨晚啊。现在又……”

说着，老师傅喉咙里的苦涩都难以吞咽，顿了顿，看着木苗欲要说话，却听：

“木苗姐姐，我饿了……”

草儿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关于肚子的事情，看着木苗和凶巴巴变成柔情的老头子，再是想起老汤头一张张面孔浮现在脑海里面，越想越难受。

所以嘟着嘴巴说话，嘟起嘴吧的可爱的模样也只是不想让木苗和老师傅更伤心。

我看着草儿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在告诉我，“若是在不快填饱，就要变成一张纸片了。”

“不要再说伤心的事情了，老汤头平时总是告诉我，不管是什么事情不要反反复复的想来想去，尤其是不好的事情，你们说老汤头的话有道理吗？”草儿歪着脑袋，看着木苗和老师傅，突然的一笑。

那一笑，就仿佛是浓浓雾霾里面穿射进来的一抹耀眼的光束。

“嗯嗯，老汤头说的没错～”

老汤头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当然在场，而且，他不止说一句，当时觉着啰嗦，现在截然不同，特别的怀念，希望老汤头现在就能够好生生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然后滔滔不绝。

只是，有怎么可能呢？

“哈哈哈哈……”

“哎……”

老师傅笑了好几声，摸着草儿的脑袋，“我们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豁达啊～”

“哈哈哈……”

“草儿，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吧，我想的话，老师傅一定会给我们做好吃的。”

说完，我笑笑看了看老师傅，他对着我憨笑的点点头，我看见了闪闪的东西，很漂亮，比星星还要闪亮。

“走咯，走咯，我们一起都去吃好吃的，我们要代替贪吃的老汤头吃好多好多的东西，你说是不是木苗姐姐？”

我牵着草儿，跟着老师傅在一条尤为僻静的路上走着，我抬头看着已经黑彻底的天空，“对对，我们要代替老汤头在世界上还要做好多好多的事情。”

老师傅不禁也抬头看着天色，默默的叹息着笑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