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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盗墓派的起源
“坐死阎罗?哈哈,”这胖子一听乐了:“那您的屁股够有分量的。”
老头也跟着乐呵了,只是干咳了一声,并未说话。一旁的柳叶却嗤笑着说:“每哥真是搞笑。不错,是坐死阎罗,坐死阎罗--清争,此坐死非彼坐死。”
“清蒸?噗..噗..有没有烧烤的?”
全每侧着脸努嘴低声朝陈末笑道,看着陈末没有啥表情,没趣地咳了声,不再说话。
陈末摸了摸鼻梁,又在裤兜里摸索一会,便走近过去微笑着说:“坐,古人的说法,犯某某罪的意思,坐死阎罗,犯了阎罗定下的死罪,您这罪不轻啊,哈哈,老爷子。”
清争也随着大笑,直招呼他们再坐。
“陈少,好学识,不过干咱们这行,靠学识可是不行的哟。”
这间歇,清争从老伴手里接过一杆水烟,咕噜咕噜地抽了好一会,一股浓烟弥漫在空气中,又好像想起什么,招呼着柳叶。柳叶忙从兜里拿出一包香烟,撒给了陈末二位。
“哟,钻芙。”全每一下亮了眼,早就戒了的他也就接到手里,迫不及待地从陈末那拿过火机点燃了起来,吧嗒吧嗒,那个怀念的销魂样呐。
陈末倒是没急着抽,只是拿着烟在那转来转去。
清争看似专注地抽着他的水烟,实际却在瞅着陈末,目光一直没有游开过。
“咳咳咳...”清争没注意到,一下抽得过猛,呛得喘不过气来。直说这年纪大了,不再中用。
缓过神了,也就似无意朝陈末这么一问:“陈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陈言路这个人?”
“嗯?”陈末陡然睁大眼睛看着清争,一阵惊诧,却看着那老头看似不在意的样子,依然埋头在捣鼓他的水烟,便又镇定地拾起那支在他手中滑落的香烟。顺手拿起打火机,点燃着抽了起来。
吐了一圈烟雾,陈末便又随和地笑了起来、
“怎么?老爷子跟他有过什么交集么?”
清争不知是听了他问的话还是抽的饱了,放下他的水烟杆,惬意地舒了口气。
“哦,呵呵,他啊,鬼道三使之一...”
“什么!”
陈末一下站了起来,挥手重拍了一下茶桌,竟震倒了清争的茶杯。茶水顺着茶桌倾泻的方向流向了自己这边,滴倒了自己的鞋上,却浑然没有察觉。全每一看这架势,不知所以,也跟着站了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着陈末。
清争也不生气,只是扶起桌上了茶杯,叫柳叶重新倒茶。间隙间,又观察几次陈末的神情。待柳叶倒好了茶,做了个请的姿势。陈末盯着清争,那双浑浊的眼珠,模糊得让人有些摸不着方向,但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便缓缓地坐了下来,那手掌却始终还是钉在桌上,不愿起来。
“哟,陈少跟他认识?呵呵~”
“呵,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算了,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问你,你跟我爷爷到底什么关系?我爷爷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什么鬼道三使之一了?要是你跟我爷爷有过节,我已经在你手中,随你怎样都可以,但,你得让我明白。”
“什么!”全每那胖子惊愕地几乎不成人形了:“末子,你仇家?”
清争一听,有些意外,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陈少,哈哈,我总算是找到你了,怎么会这样说话呢,我跟你那爷爷,也算是忘年之交,按辈分,你也得叫我声祖爷爷,怎么会弄出个仇家出来了。你真是有趣,有趣...”
陈末听了这话,倒也是半信半疑,只是安分些坐了下来。
清争说着,觉得口渴,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又咳了咳,继续往下说.
“哎,小陈啊,这些年,我这个行将就木的人一直在找我这些兄弟啊,可是得知他们都一个个地不在人间了,我啊,哎,不过,我打听到了他们尚有后人,便找人处处搜寻,就前几天,我碰到了这小子,喏,也就是柳叶,他就是鬼道第三使二面鬼柳征的孙子,哎,你说一切都是我安排的,那是你误会了。之前发生的,柳叶告诉了我一些,你们还真是不得安生,自相残杀。不过也就是这么巧,这小子今天说在街上溜达看到你了,说要我帮你下,你这个人重义气。不过还得说一个“缘”字,我曾听说过言路的孙子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今日一试,果然是你。老天有眼呐,哈哈,让我这个无儿无女的老不死的还能找到你们。哈哈,老伴呃,内堂摆酒,让我和他们喝几杯。”
说着就要去拉陈末的手,陈末却并未领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闷哼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清争愣了下,靠兴奋支起的那只手失去了力量,无力地缩了回去。摇摇晃晃地扶着椅子扶手,缓慢地瘫坐在椅子上,他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这一位老人的神情,使陈末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爷爷从小宠溺着自己,就算他在外面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也不会把半点情绪发泄到自己身上。就算生活再艰难,也舍不得让自己受苦,所以爷爷在他心目中,就一直是个乐呵呵的形象,到后来长大,爷爷永远地离开了自己。他才渐渐明白,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可是,这一位有着自己爷爷形象的老人,怎么能说你是个盗墓的。盗墓者虽然说很阴暗,自己现在已经不再厌恶,但也不会那么穷的。这老头分明是在瞎说。
半晌,清争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向后院。至门口,招呼后面的陈末跟上。全每自觉在堂内候着,跟柳叶扯到一堆去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跟我来吧,我会让你明白的。”
后院,种着奇形怪状的花草,陈末多不认识,心想着这老头兴趣还蛮多,只是也没心情去问。
“吱呀~”
这一老木门轴子转动摩擦出来的声音,听着有些悠远之感,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倒是平添了几分韵味。
陈末跟着清争走进这扇小门,扑面就闻到一股纸油香气。哟,四面围绕着木书架,上面摆着的全都是针线装订版的古书,看着有不少历史了。这种书房,在民间怕是难觅踪迹了。
清争走到其中一列书前,在上面摸了摸,露出了一种安详的神情。这书,也许就是陪他安享晚年的朋友。他从中抽出了一本陈末觉得再平凡不过的黑皮书,似乎很是得意地朝陈末笑了笑,示意陈末靠近些。
“有什么事吗?”
“哦,呵呵,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他竟丛书里抽出一张照片,黑白的,照得模糊不清。
“你看看,”
陈末摆弄着这张照片,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不解地看着清争。
清争也不奇怪,这老照片本来就不怎么清晰,再加上年代久远,哪里还看得清。便又递给陈末一块玉玦。
陈末一看这玉玦形状,大惊。立刻把照片放到一边,将它抢在手中。抚摸着那一丝光滑,多么熟悉的感觉啊,儿时的记忆,哪里少得了它的踪影。这几乎跟爷爷身上的那块一模一样。它不是随爷爷而去了么,怎么会在他的手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细看那上面刻的字。”
“坐死阎罗...不错,我明白了。”
清争欣慰地笑了笑:“你爷爷那块,刻的是‘鬼府探花’,你爷爷,也就是鬼道第二使--鬼府探花。”
“能跟我说说爷爷和你们的故事么?”
“呵呵,我和你爷爷啊,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遇见的。”
“...”
“有一段辛酸的历史,是从日军侵华之后开始的...那时候的人们还谈什么生活,应该把“生”和“活”拆分开来,人们求的是生,求的是活。以前我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家里也是颇有家资,可因为得罪了日本鬼子,咳咳咳...最后家没了。父母双双遭难,从此我就一个人在外漂泊,不得安生。当时我流浪到了习渡那里,呵呵,也就是你的家乡。我也是那里人。当时的我由于疲累,再加上饥饿,再也走不动了,就困死在路边。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言路,呵呵,就是你爷爷,他救的我。你爷爷当时叫陈军功,哎,寄托的是他父母的希望啊,可惜事不遂人愿,他也是只身一人在逃难的途中。呵呵,说着也是缘分,我们后来又遇上了一伙土匪,要来打劫,你爷爷当时不知道有多英勇,几招之内就把那土匪头子打趴在地上求饶。嘿,那土匪头子就是后来的二面鬼柳征。后来他硬是拉你爷爷做山寨大哥,你爷爷死活不肯。也没地方去,就在那山寨呆了几天,倒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结果还是免不了被日本鬼子占去那地方,大伙都散了。只留十几个,其中除了我,你爷爷,柳征,还有十几个忠心跟随的兄弟。
这小鬼子着实可恶,大家都这样想着。决不能让这群牲畜践踏咱们的土地!于是大家建议组建成一个民兵团,坚决抗击日军。就在咱有了几百号人,风风火火地准备继续招兵买马的时候,碰到一个当地的大人物,就是国民党驻衡阳地区的一个团长。我们都知道,他看不起咱们是野路子,但是只要能打日本鬼子,咱什么都做!他承诺只要我们这几百号人只要跟着他,路子一定是平坦的。我们都相信他。
那一天,他跟鬼子接上火了,让我们我们几百号兄弟冲前锋。大伙都杀红了眼,哪里想到其它,端起枪就上。最后...咳咳...那场战,其实就只有我们几百个兄弟在打,他们,跟日本人早就约好了的。那狗日的当了汉奸!竟然当了汉奸!咳咳...”
清争说着,急剧咳嗽起来,陈末赶紧帮他捶了捶背。
“呵呵,我没事,没事,当时我们逃到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地方,点了下人数,就只剩下几十人,兄弟们都十分悲戚,都愤愤然要找他报仇。但是势单力薄啊,没办法,在这个世上,实力才是唯一标准。回想起来大家都觉得唏嘘,本是同根生呐。哎~这世道变得,抗战都变味了。
大家都不知何去何从,做土匪?好马不吃回头草,况且劫的都是同胞的粮,同胞的钱,没意思。再去抗战?更没意思。正讨论着,不知哪个说了句咱正身处乱葬岗,先没注意,这翻个山头一看,漫山遍野都是坟头。对啊,活着的人只有活着,才能对得起先人,要是都没活头了,还要这些表面意思作甚,阴德要人活着才能积,对!掘墓!
这一决定,也就决定了我们一生,咱注定成不了文化人,只能是做一个贼。赚阴钱。
当时,我们是选的几个外观比较豪华的墓地掘的,竟然无意之中发现了一古书,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可是盗墓祖宗花费心血写下来的一本经典之作--《志风水录》!
有了这宝贝,嘿,咱们这一做就做大了,成立了一个组织--鬼府。甚至就有点像那种帮会性质了,鬼道三使就是头领。到后来,又有徒子徒孙自立门户,有些发展到现在,隐隐与鬼府有分庭抗礼之势头了,这些个鬼崽子,翅膀还没硬就想飞。除了自己人,还有一些别派人创建。除了鬼府,第二大盗墓派是门丁,第三是子午。咱们的鬼府是最了不起的,已经发展到了数个省份,呵,想不到吧,不仅是那时候,就是放到现在,鬼道三使在道上都是鼎鼎有名的,可是后来,解放后,你爷爷、和柳征就退出了,而且是静悄悄地走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带走,但这也是规矩。哦,对了,盗墓之士有个美称,叫‘敛士’,所谓敛士,敛于世,修己身,也就是说不在乎平常人的看法,做自己的认为对的事。
呵呵,现在我还在经营着这一切,唯一的遗憾,就是身边缺少个能说知心话的人,哎~咳咳...
呵呵,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