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坏事变好

中午餐开办几个月大家很满意，蒋师傅也很高兴，一日他转到干妹的饭馆，看见里面吃饭的人不少。他早知道“干妹川菜饭馆”在公园一带创出了名声，不仅物美价廉，服务态度特别好，许多常吃的人在这里吃饭就跟在家一样十分随便。干妹一看蒋师傅来了，敢忙过来招呼问他吃什么，蒋师傅说我好长时间没来妳这儿了，今天过去看看妳的生意怎么样，干妹边给他沏茶边说：

“托公园的福，托蒋师傅你们的关照，我的生意还不错。”

蒋师傅说：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我看妳中午给公园送的饭菜和汤，这钱能不能包得住？不能大家满意让妳吃亏，有人还给我说你问问干妹，如果包不住就给人家涨点钱，坑人家农民工干啥，所以我今天就来和妳聊聊。”

听后干妹笑了，她才说：

“刚开始说老实话就不挣钱，后来有些人光要汤，这汤也不能作得差，所以就只有赔本。我也知道公园有的民工困难，过去我才去广东打工时还不是一样，我想我还有这里饭馆的收入，干脆马马虎虎算了吧。”

蒋师傅说：

“那怎么能行？一两个月也不说了，时间长了还能亏吗？妳这一大家人在城里要吃要喝，孩子们还要上学，负担也不轻！这样吧，我回去商量商量，每月再给妳多补些钱，多少也得赚点。”

干妹忙说：

“那就谢谢你的好心了。”

蒋师傅和经营办公室的人商议起码每月再加1000元，他给张主任说了他同意，他又去给会计何丽华说。虽说经营办是从外面收的杂费中扣下的钱，但是事先还要给会计上讲明，上次每月2000元因为领导都同意，何丽华也不好说什么。这次再加钱她就不愿意了，她对蒋师傅当着很多人的面说：

“不是过去定好的价钱吗？怎么说加就加钱呢？按理这是公款收入，扣下办福利就不合适，谁要这么干我就去上面反映去。”

蒋师傅本来就是没棱角的人，他最怕别人把经营办公室的事到处嚷嚷，他知道何丽华是一个多事的女人，所以这事就给搁下了。何丽华想要亏就亏着去吧，时间长了抗不住自然饭菜质量就得下降，说不定引起一些人有意见，孟华这件好事也许变坏事呢。经营办公室几个人知道了，对何丽华都不满，说这个女人真难缠！有一天方新民去财务上报账，办完之后何丽华话中带话地说：

“你们经营办有人拿公家的钱办什么好事，目的还不是在众人中落个好，别人不敢讲我偏要说。”

方新民知道她话里指的是孟华，这不是冤枉人吗！于是就解释说：

“中午餐那是经营办公室出面办的事，孟华没来之前蒋师傅就和我商量过，这事的经过我全清楚。”

何丽华瞪着眼反问：

“那为什么迟不办早不办，偏偏孟华调去不久就办了？”

方新民知道她是鸡蛋里挑刺，跟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解释什么就走了。回到办公室他把这话告诉大家，孟华很生气，蒋师傅劝她说：

“妳也不要跟她闹，她这人就是这样，这事好坏都由我负责任。”

为这事孟华心情不好了很长时间，本来把她调到这里她就觉得张主任作法不地道，这里工作才刚刚开始又遇上会计歪曲事实，真让人窝气！

又过了几个月，现在的工会主席不但没调走，公园的领导职位调整后，又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马副主任因病退了，蒋师傅当上公园的副主任，何丽华调到经营办公室当负责人，从文化旅游产业开发区其它单位又调来一位会计。何丽华终于当上了部门的头头，她兴冲冲地来到经营办公室上班，办公室其他几个人一时还难于适应她的领导，孟华心中自然很郁闷。

孟华每天早上从高新区那边赶来上班，下班后又往家里赶，母亲身体不好随她家住，父亲还能干点事经常到弟弟家帮忙。大海在公司整天都是忙的，所以孟华回家就忙家务活，有时一天忙下来也感到累。一天大海晚上吃饭时给孟华说了一件事，他们公司规模不断扩大，又招了许多年轻职工，后勤部工作量加大准备招两个工作人员。条件是女同志能管好后勤生活的繁杂事务，年龄三十五岁以下都可以，车间工会主席还特意给他打了一个招呼。孟华一听有点动心，她就与大海商量起来，她说：

“到你们公司来干省了每天路上跑的时间，小明正上初二马上面临要上高中，爸妈以后年龄越来越大得人照顾，离家近上班我才好搞好家务事。可是我是一个工人，年龄又刚触到公司招聘的底线，不知招聘得上？”

大海就说：

‘不行我就先给妳报个名吧，能招聘上更好，招聘不上妳还在公园上班。”

大海报了名，没有一个礼拜通知孟华去面试，又过了半个月通知说孟华招聘上了。孟华开始在公园办手续，虽然她愿意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工作，但要离开公园时又让她留恋起来，这里毕竟是她生活工作了七年的地方，这里留下了一个中年妇女美好的时光。她回想起过去的岁月，有欢乐有苦恼有后悔更有人生的体会和收获，她与相处不错的同志一一话别，最后还和干妹和能栓谈了好长时间。虽然干妹知道孟华还在这个城市里，毕竟隔的路远了不能经常见面，她还是哭了，孟华叮咛他们好好干，以后在故都也买套房，咱们两家经常走动。

何丽华当了经营办公室的负责人，自然要到她管的这些单位走走，开始她听人把干妹的饭馆叫“憨妹饭馆”以为是人们叫转了音，以后与干妹接触了几次才知道含意。公园中午餐她现在就不能不去了，看着干妹每天这么辛辛苦苦地把饭菜送到公园让大家吃好，她也动了恻隐之心，人再“憨”也不能让人家长久赔钱吃亏呀！于是这次是她出头提出给干妹每月再加1500元，她给张主任说了又去给新来的会计说明原因，大家都同意了。干妹也没想多赚，一是感恩公园二是想维持好跟公园的关系，所以多给的钱她基本放到饭菜里，质量做得比过去还要好，公园的人基本中午都去吃了。特别是冷天，干妹怕过早把饭菜拉去不好，于是到开饭时间干妹急急忙忙蹬个三轮车赶到，经营办公室几个人一起帮忙，干妹头冒热气脖子围条白毛巾，挽起袖子露出她的一双短粗的胳膊手，动作麻利地给大家打饭菜。那天张德成也在，轮到给他打饭时，干妹开起玩笑说：

“主任，我干妹给你多打些，也算我孝敬你的一点心意。”

张德成连连说：

“岂敢！岂敢！”

何丽华在一旁说：

“干妹，妳让主任吃得撑出病来怎么办？”

干妹说：

“撑不着，吃得太饱慢慢散散步就好了。我过去喂猪时，老母猪吃得太饱我怕压坏猪仔，用柴火棍打它的屁股让它走动就没事了。”

大家看她有嘴无心的憨样都哄堂大笑，何丽华以后才知道她是个太直的人，于是不解地问道：

“干妹，妳跟孟华到底是啥亲戚？”

干妹拖着四川腔道：

“要说是比亲戚还好的朋友，人家啥样我啥样，那会是亲戚嘛！”

何丽华听后愣在那儿，其他人听了这话没什么感觉，她和张德成听了半天没说话，心里多少感到不是滋味。

孟华去公司后勤部上班以后，没有多长时间就把全部工作掌握了，并且作得井井有条，领导和同志们都很满意。这时的她心满意足，觉得有个好工作，一个幸福的家庭，人活得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