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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狱中

作者:清秋新月 | 发布时间 | 2018-01-15 | 字数:3555

瑞王大婚,在陵都城里热闹了七天七夜后,终是归于平静,一切如常。

而相国府的森严守卫却并没有撤去。

沐天成知道,如今他与瑞王成了一家人,那些人就算是要动他,也得掂量掂量。但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小心点好。

至于女儿,他就完全可以放一百个心了。就算是他不差人保护,瑞王也会保护好女儿的。

这些日子忙于女儿的亲事,他完完全全把飞天虎兄弟抛在了脑后。

一向小心谨慎的他,只考虑的一万,却没有考虑到万一。

初秋的夜,似水般幽凉。

一轮明月浅浅地挂于西楼,显得那样凄清与孤寂。

方林书踱步在书房,愁容满面。

肖荣海已经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若是他再不行动的话……

“爹,您休息了吗?”正担心着,忽然就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我可以进去吗?”

方林书忙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雪儿,你怎么回来了。”在此之前,女儿是甚少回府上的。

女儿天性淡泊,虽为官家小姐,却不恋金银珠宝,锦衣玉食,而向往那种淡雅的隐士生活。并用自己所卖字画的钱在城南一个幽静偏僻之处买下了一处旧宅,改整成了一家客栈。现在客栈经营的也很好。说起来,能有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也真是他的骄傲。

虽跟妻子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可是她却给他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他的人生也算是比较圆满了。

“爹,那件事情解决了吗?”春雪关怀备切道。

方林书讶异地地看了女儿一眼,

“什么事情?”他有些不解。

“就是他们逼你杀人的那件事?”

方林书眉心一皱,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娘说的。”春雪沉沉道,“爹,有什么事有我跟娘在,我们一起替您分担。”

真是妇人之仁,让她不要说,她终究还是说了。

原本方林书是要发火的,可是听到女儿这么一说,他的怒气便顿时就消了。

“我不想连累你们,若是我去做了,最起码可以保你们母女平安,可是我若不做,恐怕……哎!”方林书颇为无奈道。

看着父亲如此着急上火的样子,春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爹,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老天爷不会对我们如此绝情的,咱们一家人一定会好好的。”她握着父亲的手,宽慰着父亲的心……

善良的人,就是如此矛盾。

日日盼,夜夜想,终于把人给盼到了身边,心里头却仍然不踏实。

白芸嫣依在易卿辞的肩头,看着天这的夕阳,心中总是有种患得患失之感。

若是平常,她大概不会想这么多。可是他们才大婚,卿辞就……换做是她,她一定会受不了的,更何况是沐婉清。

“卿辞,你还是回王府去看看婉清吧。”蓦地,白芸嫣直起身子认真道。

易卿辞讶异地看着她,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白芸嫣忙摇了摇头,

“不如……我跟你一起回王府吧。”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早面对晚面对,早晚都面对这一天。

只要他们还彼此深爱,他们就不会分开。既然不会分开,那早晚有一天便会三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易卿辞蓦地瞪大了他那好看的大眼睛,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白芸嫣努了努嘴。

“呵,好吧。”易卿辞并没有想像中的感激白芸嫣。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白芸嫣是不够爱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推向别的女人。

殊不知,白芸嫣正是因为太爱他,才会舍身处地地替他着想……

是夜,大内天牢中,除了虫鼠的嘶嘶吱吱声,再就是那种似幽灵般的低吟。若不是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吧。

而能习惯这里的,除了那些狱卒以及牢犯,别无他人。

许多来提审的官员无不匆匆来匆匆去,即便是办公,也难以多呆片刻。

送饭的狱卒都是皇上亲自安排的,外人不得靠近。

而大内的天牢多半关押的都是皇亲国戚以及朝中一些举足轻重的人。这些人在天启的历史发展中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必须在天启的史书上为他们划下一笔,不管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都将成为后代人的前车之鉴。

所以,方林书会不定时地进来寻问他们在他们身上所发生的有关事宜。

因为方林书在朝中的中庸态度,让他在朝中获得了一片赞许,朝中官员不论大小,皆认为他人品上乘。

因此,就连皇上也没有对他有所防备。

而他今晚所审问的人就在飞天虎他们的隔壁。

“哎,你们的饭菜来了。”恰好有狱卒前来送饭。

飞天虎与潜海龙伸长了脑袋看了看,

“有肉……怎么又没酒呢?昨儿个不是跟你说了来壶酒吗?这里的日子这么枯燥无味,难道连口酒都舍不得吗?”潜海龙嘟哝道,“去去去,去跟你们沐相国说,明儿个再不来点儿酒,我们可是不干的,若是你们沐相国当不了家,你们直接跟皇上说也可以,说咱兄弟给他们卖命,连点儿酒都舍不得给吗?”

飞天虎白了一眼潜海龙,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说话间,狱卒已将饭菜递了进去,

“两位且慢用。”这些狱卒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不好得罪于他们,“我们一定替两位大哥把话传到。”

“喂,我说老家伙,你这深更半夜的跑来做什么,也不睡觉?”潜海龙捏了块儿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着。

方林书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精致的花雕酒壶,径直丢到了潜海龙的怀中。

潜海龙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什么?”

“你闻闻不就知道了。”方林书冷声道。

潜海龙二话不说,拿拔掉瓶塞便闻了闻,

“好香!”不由大赞道,“谢谢大叔!”他瞬间便改了称呼,仰起头,欲竖上一口,

“且慢!”正在此时,一旁送饭的狱卒叫住了他,“二位大哥稍等,”他边说边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根银针,并从潜海龙手中拿过那壶酒将银直插了进去。

顿时,所有人便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而潜海龙与飞天虎也相视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狱卒手中的银针是否变色。

“好了,你们可以享用了。”片刻后,那狱卒便拿出银针,银针依然银光闪闪,丝毫没有变色。

潜海龙一听,忙一把从那狱卒手中夺过酒壶欲咕咚咕咚喝两口,眼角的余光突然就扫到了大哥飞天虎,愣了一下,

“大哥,您先来一口,这酒啊,闻着真香。”

飞天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自己喝吧。”他推开了他。

方林书不经意地勾了勾唇角,继而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雕花酒壶随手丢进了飞天虎的手边,飞天虎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拧了拧眉心,

“呵呵,大人居然有如此癖好,随身带着这么多酒。”他不由心生怀疑。

“英雄好酒,”方林书搁下手中的笔,缓缓起身,又从另一只衣袖里掏出一只小酒壶,“漫漫长夜,若是赏脸,愿同饮一壶。”说着他便把眸光投了一旁的狱卒。

而此时,飞天虎也拿起了酒壶与潜海龙一样,嗅了嗅,

“果然好酒,我信大人。”且并未让狱卒用银针验毒。

因为他相信眼前的人是不会害他们的。

害他们的人进不来,就算是能进来,除非是他们不要脑袋了。

要知道他们可是被皇上保护起来的人,要动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说罢,三人便一同举壶畅饮起来……

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见父亲回来,春雪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直到临近晌午的时候,才有人急急忙忙送信来,所父亲出事了。

至于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只知道父亲已经下了大狱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娘……”春雪急得都快哭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方夫人也是急得焦头烂额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对,找他,他一定有办法。”突然春雪就想到了一个人,“娘,我先出去一会儿。”她二话没说便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而此时身在牢狱中的方林书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醒来时,就在已经置身在大牢之中了。

可是他明明记得昨晚他是要办大事的,一想到此,他便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儿:咦?我怎么在……这里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大内天牢,而唯一不同的是,往日他都是在牢门外,而现在他却在牢门内。他清楚地记得他隔壁关的就是飞天虎跟潜海龙,可是他们怎么不在了?

看着隔壁空空的牢房,方林书心中满是纳闷儿,他们是死了还是逃了?

他明明把那沾有剧毒的酒壶给了他们,只要他们碰到那酒壶便会中毒身亡,而他亦明明看到他们的嘴唇碰到了那酒壶……可是现在为什么……哎!真是没想到,自己精心计划终究还是没有多撑一天,而是直接下进了大狱里。

后果是他早就料到的。

他亦只能认命。

眼下,他唯一牵挂的便是妻女,希望他们可以平安无事……

所幸,回到客栈时即墨羽在。

他依然在那个安静的角落里,一壶酒,一碟花生米,望着窗外,思考着什么。

春雪急急走过去,

“你来了,”还未等她坐下来,还未等她开口,他便先开了口。

似早就知道她会回来找他似的。

“即墨大哥你在等我?”春雪讶异道。

即墨羽扬了扬唇角,

“你放心吧,你爹会没事的。”他又是未卜先知似的说出了她的心事。

“可是他已经被关进大牢了。”春雪并没有心思去追问他他是如何知道她父亲的事的。

只是一心一意地觉是他可以帮她。

“放心吧,关几天,他自然就会被放出来了。”

尽管心里头是相信他的,可是脑子里却还是有许多疑问,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相信我,而我亦相信你,”他的话相像禅机一样令人难懂。

“即墨大哥,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她有些着急道。

即墨羽勾了勾唇角,

“好吧,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父亲决无性命之虞,最多关七天,我保证七天之后,他决对能回家。”

看关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春雪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相信。

就算是他说得毫无根据,但她觉得她应该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