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连资格都不成拥有

“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得吗？”楚青桐一双柔波似水的杏仁眼好像荡漾在回忆中。

这句话不是问卓尚尧的，更像是对心中的他说的，不等他回答，“我坐过牢，出来之后一次，，，偶然遇见了远桁，远桁和我不是那种关系，他对我很好、很温柔，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大哥哥。我之前不知道你和远桁是亲兄弟，而且我之前也已经明确拒绝了远桁了。”

卓尚尧听进心里更加的绞痛，外面的寒冷根本无法冰冻自己的心，知道青桐之前过得不好，经历过青桐自杀的事情之后更是懂得了之前都是自己误会了她。多想转身拥抱住她，安慰她，裤袋里面的握拳的手都已经伸出来在楚青桐背后，那一瞬间看见那柔弱颤抖的肩膀，最后终究不行。

“你终究没有明确表示还是给他留了一丝希望，其实你独自生活的那三年太渴求温暖了，所以才会一直不忍离开，推开远桁，其实远桁也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比我好太多了，从小到大无论家里还是同学都赞扬远桁，远桁温润稳重，所有人都喜欢他。反观我从小不羁放纵不爱读书，进军校也被退学，有喜欢游荡声乐场所，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哪比的上远桁呢？”卓尚尧比平时多了几分稳重说道自己的时候几乎是用贬低自己的语气，说着鼻尖泛酸，卓尚尧从小精明的人，又很快把自己的情绪掩盖起来。

楚青桐听见卓尚尧这样的极力的推开自己，这是她用尽所有勇气的挽留，多想对身边的这个梦寐以求的男人说，其实你一点也不比你哥哥差，你的不羁，你的任性，在我看来却是另样的魅力，你重情重义，你值得我的爱。

收拾起自己的心痛和眼眶的泪水，强撑着扯开脸上的笑容，一边说话一边身体慢慢侧向卓尚尧，“确实远桁比你好，远桁对我很温柔、体贴，我之前就是一直对当年的你抱着一种少女般的憧憬，我把那种希望和求而不得在那种绝望的环境下当做最后的希望，我误把那种感情当做爱情，对不起。”

人生最绝望的莫过于自己心爱的女孩对自己说，我对你的爱是一场误会。

心痛的像被千刀万剐似得，有过之无不及，脸上挂着想往常一般的痞坏的笑容，轻松的道：“那就好，你以后跟我哥好好过，祝你们幸福，大嫂。”

大嫂，多么刺耳的称呼，可是楚青桐只能顶着这样的称呼站在她所能站的最近的位置看着他，他不是很爱他的哥哥，为了他可以牺牲任何东西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爱过自己，而他那么希望自己和远桁在一起，既然不能跟他在一起，跟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恩，我累了，想回去了。”楚青桐慢慢的站起来，背过身擦拭去眼角不小心流露的泪水。卓先生我再也无法做梦了，再也无法等待了，人生最可怕的就是连等待、期盼希望的资格都没有了。

紧了一紧身上的大衣，最后想摸摸他身上的余温和记住他衣服上的味道，多想永远留住身上的感觉，多么的温暖，暖的可以让自己忘记这么多年的孤独和惨痛。

转身之际，骤然身体里的所有神经都紧绷起来，眼色里全是那张多少个夜晚都心牵梦绕的面孔，却没有看出任何破绽眼神慢慢的向下看，居然是卓尚尧那宽大的手掌温热的握住自己的手腕 。

楚青桐疑惑的眼神盯着卓尚尧，卓尚尧也意识到自己忘我的行为，刚刚自己格外感觉到仿佛要彻底失去这个女孩了，心里顿时慌得不知所措，下意识的想抓住她。

卓尚尧看见楚青桐眼神里的疑惑和震惊，想不到现在自己连抓住她的手都这样厌恶了吗？立刻松开了抓住那不堪一握的手腕，尴尬的手不知如何摆弄，语言略微仓促，“诶，，就是我衣服不是还在你身上嘛？”眼睛一瞥看见自己的衣服还披在她身上。

楚青桐立马伸手把大衣拿下来准备还给他，卓尚尧动作更快阻止了楚青桐，手按在她肩膀上，让她无法拿下大衣，疑惑的抬头看向卓尚尧。

卓尚尧眼神闪躲着，想逃避那看透内心柔弱的眼神，“穿着，我送你回去吧。”

楚青桐更加失望了，她以为刚刚卓尚尧是挽留她，原来不是，语气中隐约着心凉，挂上礼貌的笑容，“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放你一个人回去，是对一个男人的侮辱。更不想我哥知道我大半夜的放任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

“哦。”

卓尚尧和楚青桐就这样在寒冷的夜晚中虽然并肩走在一条小道路上，可是心却隔得无比的遥远，俩颗孤冷的心想互相靠近温暖，却毫无方法只能盲目的越想在一起反而退得越远。

卓尚尧把楚青桐送回医院之后，卓远桁处理完工作上的事物就马上回到医院来看楚青桐。

大中午的时间，医院正是人来人往的高峰期，可是这一层却是另一番景象，零星的人在走动，卓远桁身上还穿着正装黑色的贴身西装，疾步又稳重的朝着一件病房走去，虽然才一天没有见到起青桐，可是自己却觉得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而且在开会时一直担心要是自己不在她又出现什么事怎么办？心急如焚还不敢给她打电话，害怕影响到她的休息，唯有赶快忙完工作跟领导汇报完，还去请了一个假期，冬天临近过年的时候一般都是一年的最忙的时候，这时候请假无非是对以后的上升很不利的，可是一想到青桐现在的状态就无法投入到工作中去，唯有随心而行。

推开病房的门，满心欣喜的走进去，居然看见青桐一副淡然的身影站在暖阳的窗户前，长长的黑发在阳光中像一泻而下的金色穗子，是多么的美，多么的动人心弦。

走进她，站在她身后，多想就这样守护住她的温暖，“青桐，你这俩天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卓远桁以为楚青桐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也没有指望青桐会回答他的问题。

“很好。你工作忙完了。”楚青桐还是背对着卓远桁说话的，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给予温暖的男人。

卓远桁对于楚青桐的恢复激动的有点手舞足蹈了，惊呼的样子完全忘记了一个小时前在政府会议上的报告时处变不惊的模样。激动地双手放在楚青桐的双肩上把她的身体板正过来面对自己。

“你终于肯说话了。”

“远桁，我没事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楚青桐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温婉善良的模样，可是又带点疏远。

站在门外远远看着的卓尚尧眼睛里满满的悲伤却无处发泄，多么想冲进去拉开他们，可是自己却没有那个资格，里面的俩个人都是自己最爱的人，都无法去憎恨，更无法去争取。

只能无奈、落寞的看着，知道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走吧，这样远桁很容易就会发现你的。”

“是啊。我还不能让他知道我的感情。云泽，我真的彻底失去她了。”卓尚尧无奈的垂头丧气的转身向外走，“不，我还没有拥有就失去拥有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