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寿宴

“想到那件事，苏妲己冷冽了眼眸，对身边的家丁说：“把前几日替换陈队长的那个侍卫队长叫过来。”

“是。”

家丁应了下来，便退下了。

“青鸾，轻纱。”

一般情况下，见外男都是不可露面的，但是如果是见属下就不一样了，苏妲己之所以这样干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这位队长不是见过她嘛！

“青鸾，一会儿我要说什么，你替我说。”

“是，小姐。”

“大小姐。”

那位队长，屈膝下来，向苏妲己行礼，掐媚的说道。

“免。”

青鸾得了苏妲己的吩咐，立刻说道，她虽然不知道苏妲己为什么要那么干，但是，还是听从了她的吩咐。

“不知道大小姐叫属下来有何贵干？”

侍卫队长说道，一副严谨君子之容。

“女子，牢房。”

苏妲己知道青鸾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在宣纸上写了四个大字。

贵族所用的宣纸和普通人家的比起来就是不一样。看那精细的花纹，美妙的纹路就是普通人家不能及的。

青鸾果然不愧是和苏妲己一同长大的，立刻就会意了。

“也没什么，小姐只是想问一下你，今日你对一个女子做了些什么。”

“这个……大小姐明鉴，属下什么都没有干，青鸾姑娘，您问一下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属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真是大胆。”

这时候，苏妲己突然开口，声音里夹杂着威严，此时的侍卫队队长，已经下破了胆，再加上苏妲己的声音有点变化，所以他没有认出来。

“大小姐，大小姐，属下什么都没有干。你是不是，记错了？”

那名侍卫队队长的声音让苏妲己不由得笑了，冷冷的笑。

苏妲己看了青鸾一眼，青鸾立刻懂了苏妲己的意思。

“小姐会记错，那是不可能的。”

“本小姐就问你，你究竟是不是那侍卫队的队长？若不是，本小姐就赏你白银一两，若是，那本小姐要再问你几个问题。”

“……”

侍卫队长一脸不屑，这位大小姐出手一点都不阔气，他的月俸都不止一两白银了，最起码是五倍，这个大小姐真不懂得拉拢人心。

“属下当然是。”

然而这位侍卫队队长似乎忘记，苏妲己说的后半句了。

“那就够了。来人啊！将这位侍卫队长压入天牢。”

“大小姐，您不能冤枉无辜，这样对我们是不公平的。”

“听到没有？本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小姐，但凡犯错，总得有个罪名吧！属下现在什么罪名都没有，您就将属下打入天牢，这岂不是让我等属下失望至极。”

“要罪名，可以呀！

第一项，对上不恭，在主子面前自称‘我们’。

第二项，调戏良家妇女。

第三项，不秉公执法。

第四项，陷害忠良。

第五项，贪污枉法。

队长，本小姐判你判的不冤吧！”

苏妲己才说完，就觉得有点心虚，她之前就这样入城，真的有点以权压人的意思，不过还好还好，没谁看见，不然她这个翼州侯府大小姐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回小姐的话，属下虽当时却是有些着急，不慎忘了规矩，小姐您宽容大量，不要怪罪于属下才是。”

居然敢威胁她，这般说的岂不是她若是不原谅的话，便不宽宏大量，便是一个处处斤斤计较的小姐。那对她的名声可不好。

“呵！瞧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是本小姐故意想要惩罚你的样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苏妲己抛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侍卫队队长有点摸不着脑袋。

“大小姐，您这话说的冤枉啊！”

至今侍卫队队长还不知道苏妲己就是那个城门口被带走的姑娘，因为任谁也没有想到那位士兵居然敢擅自放人。

“本小姐岂敢冤枉你，不过斥你几下，你就大喊大闹，好似个疯子。”

苏妲己见他又要说话，未等他说完又继续说：“你今日光明正大的在本小姐的眼皮底下调戏名女，下次你调戏的怕就是本小姐的妹妹了。”

苏妲己的这个“妹妹”不用说也是苏妲媤和苏妲云了，不然还有谁？

“大小姐，属下只是一时糊涂……属下知错。”

侍卫队队长闻言，连忙讨饶。

”第一项。第二项罪名，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么我们说第三项，不秉公执法，这个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清楚，第四项，陷害忠良要我解释吗？“苏妲己冷笑着，说道。

“这个……”侍卫队队长犹豫了一下，想自己如今似乎不承认也得承认了，便狠了心思，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阴鸷之色，道：“属下知错，望大小姐从轻处置。”他知道，这个大小姐既然会那么问，必然是有证据在手。

“按照我冀州的法律，调戏良家妇女是要关大牢的，至于不秉公执法，那也是要被撤除职位的。”苏妲己的眼眸冷然，果然原本一心护主的侍卫队长就是被他所陷害：“即便你以下犯上，本小姐能原谅你，可是如此大罪就让本小姐如何原谅于你？”

“来人啊！”苏妲己对坏人从不手软，何况事关冀州城的安危：“拉下去，关入大牢，择日处斩。”

“是。”

听到苏妲己的吩咐，侍卫赶紧把那位侍卫队长拉走。

“苏妲己，我要你不得好死。”

因为侍卫队队长见苏妲己要把他斩首，知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以为这样子的话，苏妲己会放过他。

“好。”

苏妲己道。

“凌迟。”

苏妲己，想了想又道：“让陈队长担当回原来的职位，至于现任队长嘛……本小姐不想让他活太久，你们说怎么办呢？”

侍卫立刻会意。

等人差不多走光了，苏妲己才放松下来，这样子逼供的场景，她还真没咋经历过。

苏护大寿~

“流簿候到！”

“青山候到！”

“陆毅候长女替父拜访！”

“嶙百子到！”

“……”

“哟！望川候。今日您到是有闲情来我府上了？”

“嘿！老苏啊！这话怎么说的？你我同为九候，我望川候可当不起这个‘您’啊！”

“老孙啊！咱们老交情了，在一那么多做什么？”

“嘿！老苏啊！”望川候压低了声音，说：“听说你大女儿和那西伯侯姬昌的长子伯邑考退婚了？”

听到这里，苏护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向三公那边打听了才知道的。”

“妲己没和我说啊！再说了，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她怎么可以擅自退婚！”

“你再问一下吧！老苏啊！恭喜你又有了一个女儿啊！”

“你知道？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布呢！”

“听你府上下人说的。”

“我府上下人也不知道啊！”

“老苏啊！你府上不会出内鬼了吧！”

“我查一下吧！会不会是妲己那边透漏的？”

“不清楚，诶！对了……”

“天子送礼到！”

“翼州候苏护接圣旨！”

“兹有翼州候苏护对我殷商忠诚无比，寡人念及其寿辰，特派帝使赐下寿礼，翼州候苏护接赏！”

“臣谢主隆恩，愿商朝千秋万代，天子命及万岁。”

圣旨接过，看着帝使离开，众人方稍缓一口气，便对待此次寿诞更加用心许，毕竟纵观当朝，寿诞收到天子钦赐的寿礼之人可不多见，这个翼州候日后怕是会飞黄腾达，自己也要与其打好关系才是。

“恭喜恭喜啊！”

“苏大人，您可真是厉害啊！”

“可不是吗！当朝有几个侯爵能够享受大人这般的待遇呢！”

“天子钦赐寿礼，这可是我们八辈子想也想不来的福气！”

“苏大人可是圣眷正浓啊！”

“……”

总而言之，一堆不要钱的好话在苏护的耳边回荡。

“诸位，护不敢当。护在此再次感谢天子隆恩。”

言罢，苏护朝着殷都的方向拜了拜。

众人见状，不免觉得这个翼州候有一点儿不识趣。

突然之间~

“苏大小姐，苏二小姐到！”

“苏二小姐？”

“苏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

“想起来了，我几年前有一次来参加翼州候的寿诞时，见到过一次这个苏二小姐，听说是一位姨娘生的。”

“各位各位，妲己在此给各位行礼了。”

“苏大小姐，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二妹，苏妲媤。”

“苏二小姐。”有人额了额首，微微致敬。

之前那个说早几年见过苏二小姐的人，却一脸疑惑：“这个苏二小姐怎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二小姐，怎么之前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苏妲媤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虽然在苏妲己的“培训”下有所好转，但是仍然很紧张。

似乎看出了苏妲媤的窘迫，苏妲己抢先开口：“二妹自幼不在府中，诸位自然没有见过二妹了”

苏妲己这话音刚落，这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僵硬了，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苏妲己虽然陈述的是事实，但是可能在他们眼里，私生女只不过是一个非常低贱的存在，根本不值得苏妲己这样隆重的介绍和对待。

“原来如此啊！”

终于有人为了避免这个气氛太过僵硬，开口打破了这个有点不好的氛围，众人又开始闲谈了。

“苏大小姐，不知今日您给苏大人准备的寿礼是什么？”

“青山侯不必急于一时，您稍后便知道了。”苏妲己也是谦谦谨谨，语气里用了一个“您”字。

本这青山侯不过是一个世伯，在世伯中间算不得首领，不过而而，与苏妲己的身份不相上下。说是“与九侯嫡系子弟类同”，何况早前苏护才大出了风头，这天子钦赐寿礼的名头可不一般。身为天子宠臣的长女，苏妲己的身份在此时，就可能要比这个青侯还要高一些许了。

“大小姐，”青山侯正欲开口之时，翼州侯府中的一个家丁便走上前来，说道：“轮到您与二小姐呈上寿礼了。”

“好……”苏妲己本欲答应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今年三妹来不来？”

“回大小姐的话，”家丁沉思了一下，说道：“听老爷说，好像是说为了今年多热闹些许，便允许三小姐来了。”

是的。允许！

在商朝，庶出的子女都是非常没有地位的，一般情况来下讲，如果不是实在迫不得已的话，他们一般都不会在比较盛大的场合称自己的庶女为女儿的。

“那……等她一起吧！”苏妲己对这个庶妹并不看重，但也不知怎地，就顺口答应下了和那个一起献寿礼的事，若不然她这个庶女应该没有资格把寿礼献上去吧！

虽然说苏妲己这么想并没有恶意，但是还是忍不住这样想了一下，封建的根基已经深深的扎在了苏妲己的脑海里。

“苏三小姐到！”

这句话好像是，一个石头投入到一个小荷塘里，立刻掀起来轩然大波。

“苏三小姐？这翼州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三女儿？”

“应当是庶女吧，听翼州侯府的嫡女不就那一个？嗯，旁边那位小姐说是私生女，这苏三小姐应当也不可能也是私生女的吧。”

“在下听闻翼州侯府上好像有个姨娘。”

“莫不是这苏三小姐是那个姨娘生的？”

“啧啧！母亲连个贵妾都不是，这个苏三小姐的身份真是低到了极致。”

“人家好歹也是个侯府的千金。”

“嘿嘿，我说王百子，你怕的啥啊！又不是嫡女，她的地位应该说还没有你家的嫡女儿高呢！”

有人说过，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如今这情况像也是类似的。只不过人物角色变了，便变成了宁当百子嫡女，不做三公庶女。

只是不管下面的议论声有多大，上面的人还是没有开口，那直到一个家丁对苏护说了几句，苏护才叫管家开口。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翼州侯大寿，请翼州侯的诸位小姐为侯爷献上寿礼。”

苏妲己好像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款款走上前去，言：“父亲，孩儿愚昧，寿礼不佳之处，还望父亲不要责怪。”

一番谦逊之言言吧，身后的的青鸾便唤出了寿礼的名字。

“墨色金丝蛟龙衣一件。”

青鸾端起了那个礼盒，恭恭敬敬地献给了苏护，苏护没有打开，只是说了一句：“为父早闻此衣乃是用蜀锦所织，名贵至极，妲己有心了。”

“令父亲见笑了。”

苏妲己福了福身，回到她的席位上了。

苏妲己只是等待了一会儿，苏妲媤也过来了，苏妲媤本来不应该做的那么靠前的，她的席位是苏妲己为她求来的。

“你还有一个三妹啊！”

“不知道，基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好像叫云。苏妲云。”

“庶女真的那么没有地位吗？”苏妲媤轻喃着，苏妲己没有听见。

不稍片刻，侯府的管家就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舞姬，柔柔上前，开始了舞蹈，苏妲己只觉得乏味，只是低头吃着东西，时不时和苏妲媤聊天，便没有再说什么，但是苏妲己知道很快就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环节，那便是其他女眷的表演了。

果不其然，只见舞姬退下之后，苏妲云上前，微微福身道：“父亲大寿，女儿没有什么送给父亲的，便献上一舞。望父亲不要，嫌弃女儿，跳的不好才是。”

说句实话，苏妲己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妹妹，她打扮的素来比较鲜艳，比较光鲜亮丽，但是苏妲己更偏向苏妲媤的那种清秀简单，低调却不失身份。其实只要是大户人家都知道苏妲云的衣服只是涂有颜色，颜色虚浮，极易掉色，并且料子也不是甚好，但是大家都没说什么，毕竟那只是一个庶女，有这么好的衣服已经是翼州侯府，格外开恩了。但是这种品位却让他们有些不太喜欢。苏妲己也和他们一样，他素来最讨厌的颜色便是粉色了，而如今苏妲云身上的那件鲜艳的粉色，这让苏妲己非常不喜。

“嗯。”

苏护应了一声，随后一个婢女边线上了一套舞衣，苏妲云接过舞衣，到后厅去更衣了。

不稍片刻，苏妲云便换了一声舞衣出来，只见苏妲云的舞衣是浅粉色的，颜色非常光鲜亮丽，与她之前穿的那件衣服非常相似，但是袖口极其宽敞，方便舞蹈。

“妲云献丑了”

随后苏妲云便跳起舞来，曼妙的舞姿，柔软的身体，美好形态让苏护非常满意，没有丢了翼州侯府的脸面。

“好。”一个宾客，立刻叫好，其他人也纷纷。称赞道：“不错，不错啊，这翼州侯府的小姐果然是有才情。”

有几户家境还不错的人家也暗自看好了苏妲云，这个姑娘倒是一个可娶的，回家给自个儿家的儿子推荐推荐。

但是真正的大户非常不屑，舞衣穿成粉色，现在穿的衣服也是粉色，颜色光鲜亮丽之极。他们翼州侯府的嫡女都没有穿的像苏妲云那般显眼，她倒是先越矩了。

这般不知规矩的小姐，娶回来也是徒增烦恼。

当然，他们的教养非常好，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倒是让苏妲云一时间风头大盛。

“妲己姐姐，”一曲闭，苏妲云先是福了福身，说了句“献丑了。”，便对苏妲己道：“素问姐姐最善舞蹈，不知今日妹妹可否一赏姐姐舞姿？”

苏妲云的语气虽然恭谨而谦逊，可苏妲己就是听出了嘲讽的语气。

“嫡庶有别，妹妹还是坐下好好看别人表演吧。”

“诺。”苏妲云应下，却颇为不满。

“云姨最近可好？”苏妲己看了一眼苏妲云，随口说。

“娘还好。”苏妲云撇了撇嘴。

“苏妲云，你错了规矩了，你虽然平日里和云姨住在一起，但是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叫云姨为母，这是不把母亲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