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秘密

“哈哈哈...想要杀我？那就一起都死在这里吧！”

半空中的冥主骤然癫狂地大笑着，不等笑声完全落下，整座祭坛竟是距离地颤抖起来。

四只铜鼎此时更是轰然碎裂开来，顿时大量的黑烟逸散而出，前后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便将整个祭坛笼罩在了其中。

“不好，这些是冤魂的魂渣，经过这么多年还没消散的魂渣，必然是极为阴沉之处。师兄，带上有才和华华，我带上这小子，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冯薇薇一见到这些黑烟，面色顿时变了数遍，口中急忙冲着一旁的楚怀柔提醒着说道。

同时也不等楚怀柔的答复，手中罗盘便已经急速旋转起来，脚下更是给踩着玄奥以极的步伐。前后不过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一道光门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好厉害！”

从这些黑烟刚刚冒出时，郑有才便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所以不等冯薇薇出声提醒，郑有才便已经早一步赶到楚怀柔身边。此时目睹冯薇薇施展奇门遁甲，顿时被吸引了所有的心神。

不过这倒也难怪郑有才会如此惊叹，身为八仙师的冯薇薇单靠一只罗盘便直接定位了外面世界的坐标，而且出现的光门明显比华华的要坚实许多。

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整个过程之中，冯薇薇竟是没有念动半句法诀，换言之也就是说冯薇薇已经达到了默念的境界。

所谓的默念就是一种不需要将法诀念出，便能够催动法术的境界。像郑有才这般的修道之人，一般在施法时都是需要念动法诀。而一旦这一过程被人打断的话，法诀就会失效。一旦修道者不能够施展法术，那么他们也就和普通人无异了。

而冯薇薇却是能够直接默念，根本不用有被打断的担忧，二者的差距立判。

“跟着我的脚步走，一步都不能错！”

冯薇薇再次叮嘱着说道，然后径自手持罗盘，脚踩玄奥步伐向着光门走去。

身后的楚怀柔背着华华，郑有才搀扶着孟长白，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冯薇薇的脚步，不敢有丝毫的差错。

两个呼吸后，只见一道光晕骤然一闪而过。再看祭坛之上，哪里还有几人的身影。

又是数个呼吸之后，原本越来越浓的黑烟竟是渐渐地消散开去，最终露出一张鬼脸来。

“哼哼，一群蠢货。只是些普通的阴气，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是不知道当年...罢了，不说这些。不过这里已经暴露了，自是不能再用。但是下一次...哼哼，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冥主不知所云地自言自语了一阵，然后渐渐地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不知道多少里外的一处山林之中，只见一股白烟骤然从地下冒出，然后郑有才几人的身形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此地。

冯薇薇手持一只古朴罗盘走在最前面，身后是搀扶着华华的楚怀柔，和背着孟长白的郑有才。

“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冥主的投影可没那么好对付！”

冯薇薇冲着身后交代一声，随后也不等众人的答复，径自走在前面带路。

身后的郑有才和楚怀柔自是不会言语什么，各自搀扶着一人快步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冯薇薇究竟用了何种办法，手中的罗盘又是何等的神奇，只知道她一路走走停停，甚至有的时候不得不停下来不断地寻找着方位。就这样一行是数人经过小半日的光景，终于是看了诸县的影子。

半日之后，诸县一家客栈之内，郑有才和楚怀柔相对而坐，昏黄的油灯努力地驱赶着四周的黑暗。

由于诸县的特殊性，所以这里的人更多的还是喜欢点油灯，而不是电灯。

不算多么明亮的烛火照射在楚怀柔的脸上，将岁月的痕迹毫不留情地暴露出来。三道皱眉如同刻刀般刻在了额头之上，眼角的鱼尾纹也是呈现发散状，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意思。

郑有才看着眼前这位养育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师傅，在他的心里其实早已把楚怀柔当作了父亲。

不知为何，此时的郑有才看着眼前明显有了老态的楚怀柔，却生不出一丝丝的怜悯，反而是有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也许是冥主的话落在了心田，就像是一层灰尘，不抹去的话，始终是存在的。

一徒一师就这么彼此安静地坐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的意思。静是最可怕的敌人，它可以摧毁最坚强的意志，包括人心。

足足又是半盏茶的功夫，郑有才终于是有些忍耐不住，率先开口说道。

“师傅，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相对而坐的楚怀柔听见这话，抬头看向对面的郑有才。这才发现曾经在自己膝下嬉闹的稚童已然长大了，再不是之前的孩子。

楚怀柔微微地叹息一声，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窗外。此时的窗外恰好明月高悬，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辰，似乎今晚的夜空只属于明月一般。

“哎...有些事本来并不想让你知道，不过现在既然你听到了一些，那我也就不再瞒你了。没错，我和你冯师伯都认识那个叫冥主的鬼物！”

楚怀柔的第一句话便让郑有才的心为之一颤，实在是这样的消息太过震撼人心。堂堂八大仙师之二的楚怀柔和冯薇薇，竟然认识一只无恶不作的恶鬼。这样的想法在从祭坛逃出，来到诸县的路上郑有才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始终不愿相信这些，更不愿相信冥主口中所谓的利用。

可是当楚怀柔亲口承认与冥主认识的时候，这种心灵上的冲击，对于郑有才而言可想而知。不过郑有才并未开口，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安静地坐在哪里，等着楚怀柔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