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老虎
回到公司大概是下午三点钟，我坐上电梯又一次来到了薛凯的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门依然紧锁。正当我想是不是该给李为先打一个电话的时候，从薛凯对门的办公室出来一个十分漂亮的女性，一身装扮是标准的OL的打扮。
“您是刘经理吧？”面前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十分好听。
“是的。”
“李经理让我在这等您，说您要是过来就帮你把薛凯的办公室门打开。”女人说完拿着钥匙走到薛凯办公室门口，回头看着我询问我是不是要打开。
“打开吧。”很显然李为先早就算到了我要来薛凯的办公室，所以才会叫这么一个人等在这里。
办公室并不大，只是看起来格外的整洁。也许李为先已经帮他整理过办公室了吧。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这样的想法。
就如同一般的办公室一样，办公桌正摆在办公室的中间，桌子上面干干净净，除了一台显示器和桌角的一个相框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桌子上的照片和柜子里的一样，只不过桌子上的是她的单人照，这个女人确实十分漂亮，薛凯也很喜欢他。看着照片我叹了口气
翻开办公桌旁的小抽屉，里面只有一些小的纪念品和一些之前的项目文件，都是一些私人物品。这样的东西如果是离职的话都是要收走的，可能再过两天会有人帮薛凯收拾完送到他的家里吧。
我没有去翻看这些文件，我知道敏感的信息不会在这些纸张里面，而且桌子里的文件也如此整齐，估计已经有人细细的查看过一遍了。顺着柜子我找到了他的主机，整个机箱都是拼装起来的，侧面的机盖只需要一抽就能拿出来，连螺丝刀都用不上。
大概五分钟以后我拿到了薛凯办公室电脑的硬盘。
起身摆好凳子，准备离开房间，只是关门的时候我似乎觉得有人在看着我。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鬼神之说我不信但是敬。也许薛凯现在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也说不定。双手合十微微一摆之后，我离开了房间。
就在我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广州这面的合作伙伴打来了电话，询问我一个可以寄东西的地址，我顺手就留了十三楼的一个空的办公室。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人翻查着网站，突然发现网上已经有了和这起车祸有关的信息，只是对于薛凯的信息介绍的相当模糊。看起来李为先他们的交涉已经起了作用。
大概在会议室里等了有一个小时，快递小哥把一个包裹给我送了过来，我留住了他当面拆开箱子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包裹里面是薛凯的电脑，手机还有移动硬盘。我连同手里刚拆下来的硬盘一并交给这个快递小哥，添了个单子让他快递回了北京。我实在不想再背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四处乱窜了。
只是没有到无意间的一次偷懒居然成为了一个极其明智的决定。
从公司出来，琢磨着是不是要给张帆打个电话，虽然就呆了这么两天，但是要离开的话还是应该跟张帆吱一声的。“张帆，我这面事情处理完了。明天就回北京了，跟你通个气哈。”接通张帆的电话后我跟张帆说道。
“行，知道了。我这面有事，等会咱再说。”张帆内面似乎不太方便接电话，含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看起来现在这电话不是时候，本来还想着晚上走前在和张帆吃顿饭。看样子现在也没有这个时间了。结果我前脚还没有走出两百米，一条短信便发到了我的手机上。内容也十分简单。
晚上8点兴盛路云哥海鲜2号包间见。
看内容，这大概是张帆给我发的。时间还早回宾馆歇会再出门去饭店也来得记，只是不知道张帆为什么拿个陌生的号给我发短信，兴许是有事没注意到自己用的那个号码吧。
或许是事情办完之后的轻松，听到张帆请我吃海鲜还是十分开心的，或许还能借着这顿饭在从张帆的嘴里知道点什么，我心里是这么盘算的。晚上八点整我准时来到了地址上所标注的这个云哥海鲜。
推开包间门之后我并没有看见张帆，偌大的包间里只见到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埋头抽烟，大概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看了过来。一张看起来十分严肃的面容出现在我的面前。只不过眉眼之间的感觉能够让人看出他的年纪并不算大。约摸二十五六上下。看见我进来按灭了手里的烟，起身迎了过来。黑色的紧身T恤下面，长期运动后十分健硕的身材看的我是羡慕不已。
我退了一步出去再三确认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包间。
“张帆呢？”我出声问道。
“您就是刘哥是吧。我叫王老虎，您叫我小王，老虎都可以。帆哥让我在这等你。”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什么憨厚的笑容，一双厚实的大手满是善意的伸了过来。
“你好。”看着面前的大手两人客套的握了握手。“张帆呢，什么时候过来。”看王老虎坐下以后，我喝了口水看着王老虎问道。
“帆哥跟我说他今天有事，来不了。让我陪你吃。”说着自己点了根烟，然后把烟盒推了过来。当我点着自己的烟的时候，王老虎面前却飘着一个缓缓变大的烟圈。说起来打自己大学开始抽烟就知道有这么个玩法，身边也有朋友能吐呢么一两个不成样子的。但是像王老虎玩的这么漂亮的还真没有，挂着淡淡烟草味的烟圈，在光线的照射下带着一股迷离之美，迷迷蒙蒙却又清晰可见。虽然之后自己也尝试着吐过几个烟圈，可都不成形状，更别提像他这种云里雾里的美感了。
“那行，咱先吃。一会你给张帆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来。”既然来了，也就别管帆哥在不在了。说着伸手招呼服务员。
“老虎，我就叫你老虎了。”我拿着手里的喝了一口后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和张帆什么关系啊？”
“我是帆哥的表弟。”老虎说道。
“表弟？亲戚？”我看着老虎，影响力似乎从没有听他提到过自己有这么一个表弟。
“不是，我和帆哥是一个镇上的，两家是邻居，我俩从小就认识。后来家里出了事，帆哥不想让我把自己这辈子丢在内个烂地方做一个混混，就把我带到广州了。现在给人打打下手，做点监控设备方面的东西。”老虎似乎十分感激张帆言辞语气之中透露着一种感动和感谢夹杂的情感。
老虎和张帆的感觉似乎有点像我和三哥，只是听起来比我们更加亲密一些。
“那天今天叫你来...是什么意思？”
“帆哥说，让我跟着你离开广州，去北京过活。”老虎嘴一咧，憨憨的说道。
“跟着我？去北京？”对于这个结果，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着老虎摸索着拿起面前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满脸疑惑的问道：“张帆说的？”
“嗯。”老虎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事情张帆为什么不在昨天跟我说呢？现在直接把人塞到我的面前又是什么意思？看着对面独自摆弄烟圈的老虎我满脑袋都是疑问。
“本来我也说不要麻烦你，可是帆哥非说要找个人管着我。”说起这个事来，老虎的脸上气鼓鼓的。一脸的不开心。就在他准备喝酒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老虎扭脸看着我说道：“帆哥的电话。”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电话，然后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吃喝了起来，对于一个北方人来说南方的海鲜无论是新鲜度还是味道都要比北方的好的太多，瞄了一眼接电话的老虎毫无顾忌的大快朵颐了起来。
“刘哥，帆哥要和你说话。”老虎把电话递到我面前说道。
“我说张帆，你这饭请的有点意思啊，约我吃饭自己不来？”我擦了擦手，接过老虎递过来的手机半开玩笑的和抱怨道。
“有急事，我现在在机场，公司派我去美国学习半年。实在没办法，不放心老虎。只能交给你了。”张帆的声音有些疲惫，这种感觉在昨天晚上的聊天中我听到过，张帆说过，他喊怕，真的喊怕。当时的语气和现在一模一样。
“老虎交给我真的好么？带她回北京过半年？”突然给我扔过来这么一个活，一时半会有些接受不了。
“说实话，我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老虎在广州不安全。这事就算我求你了。”帆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行吧，我会回北京帮着他的。”面对正反的语气和昨天晚上的哀求，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
“谢谢你了。”张帆的语气突然轻松了不少。大约在沉默了一分钟以后，帆哥又说道：“刘栋，拜托你了关键的时候拉兄弟一把。我这次出去...算了，老虎在北京你多关照吧，老虎人很老实，还会些拳脚。你在事业协调部做事，迟早用的上他。”不知道为什么张帆把自己本来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把话题转到了老虎的身上。
“我尽力吧。”听到我说完这四个字，张帆挂掉了电话。而这一通电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接到过张帆的电话了，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这个人就和消失了一样。以至于现在我都不清楚我该如何去面对张帆，去跟他解释老虎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