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聪明的黄雀

“照片呢？”所有人都异口同声逼问道。

“什……什么……照片啊？”张天洺吞吞吐吐地问道。

“什么照片？你懂的！”王戒盯着他，恶狠狠地说。

“哦……那个啊……我……好吧，给你们看也没用，你们看不懂！”张天洺故作轻松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叠照片，所有照片的左下角都被烧掉了一个角。

大家拿着照片传看着，谁都看不懂照片是什么意思，上面只是两个孩子，还有一张是三个孩子的，但是很小，明显是从合照上剪下来的，旁边还有别人的衣服的痕迹。

大家都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样的几张照片有什么杀伤力，竟然让张SIR突然变得那么痛苦，宋小蝶嘟着嘴忍不住问道：“天洺哥，照片上的是谁啊？都这么老的照片了，能找到照片上的人吗？”

宋小蝶的话让张天洺心里突然一惊，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照片也都泛黄了，照片中的人还能找得到吗？三个人，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还有一个失忆了，残缺的记忆怎么才能拼凑完整？

张天洺陷进自己的悲伤中，完全没理会宋小蝶的问话，黎梦寻看他傻傻地愣在那里，便走过来碰了碰他的胳膊，在他耳边轻声地说：“天洺，小蝶在问你话呢？”

“哦……那个……就是啊，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照片中的人哪儿还能找得到啊，我只是替照片中的人可惜，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张天洺反应过来后，断断续续地勉强挤出这些话。

“不，不对，照片中的人，至少有一个还能找到，而且就在我们当中！”王戒看着张天洺，坚定地说。

宋小蝶拉着黎梦寻和宋楚瑜三个人，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那个人会是谁呢？楚瑜，不会是你吧？”

“宋小蝶，去你的，别以为阿杰护着你，我就不敢收拾你了？肯定是你，看你这调皮的样子，就知道你小时候不老实，肯定是个假小子！”宋楚瑜还击道。

黎梦寻在一边看着她们争辩，笑着说：“你们两个啊，没看到照片中的都是男孩吗？”

宋小蝶低着头，又看了看还在手中的一张照片，喃喃道：“对哦，也是啊，那你们说会是谁呢？王戒大哥？不像啊？他整天那么严肃，怎么可能啊，你看照片中的小孩，全都嬉皮笑脸的。难道是李明辉大哥？也不像啊？明辉大哥那么高，小时候肯定很瘦，可是这三个小孩的脸都胖嘟嘟的。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季晨杰那个小子，看他的眼睛大大的，跟照片中的小孩很像……”

宋楚瑜靠在宋小蝶身上，一起研究着照片，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只听耳边宋小蝶的滔滔不绝。

“谁……谁啊……”张天洺看着王戒，眼神有些闪躲，声音也有些不自信。

季晨杰这个平时就说个不停的话捞子，这时候也不忘来加一脚：“对啊对啊，是谁啊？不会是我吧？难道我是抱养的？而且还有两个哥哥？”

“大家不用看了，这个人就是……”王戒正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玻璃声响。

众人循声看去，黎梦寻已经蹲在地上开始收拾了：“对不起大家，一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水杯，掉了……”黎梦寻蹲在地上抬起头，脸上硬是挤出一抹牵强的笑，给大家解释道。其实她隐隐约约知道，那个人肯定是张天洺，如果不是他，那他为什么看到照片会是那种反应，未免也太过激了。

王戒看向黎梦寻，黎梦寻眼神里全都是渴求，那是一种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男人的一种乞求，是最卑微的一种渴望，王戒被她的眼神打动了，决定暂时还是不说了。

等黎梦寻把碎玻璃收拾好后，重新走过来，季晨杰和宋小蝶这两个小冤家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王戒大哥快说啊！”

王戒看着张天洺紧张的浑身不自在，又看了看黎梦寻的渴求，这才慢悠悠地重新开口说：“他就是……其实我是开玩笑的……嘿嘿……”

很显然，宋小蝶和季晨杰都不买他的帐，平时最不会开玩笑的一个人，竟然突然开始开玩笑了？这比大晴天见到一个霹雳，让人更加难以置信。

“王！戒！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给我过来！”宋小蝶一脸愤怒地等着王戒，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把王戒撕了，季晨杰见势也冲了过去，和宋小蝶一起，开始收拾王戒。王戒在屋子里开始逃，还一脸无辜地说：“我看大家都那么紧张，调节一下嘛……”

黎梦寻看向松了一口气的张天洺，又看向被宋小蝶和季晨杰追打的王戒，王戒的眼神刚好迎了过来，黎梦寻感激地看向他。

王戒整天一副老成稳重的样子，坐在办公桌前瞎胡倒腾，其实他是个电脑高手，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来专案组的原因。他早就查出来张天洺的身世了，所有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包括季晨杰上次是冤枉的，张天洺上次去城郊是为了找弟弟，更包括张天洺过去叫做宁浩宇，他还有一个死去的弟弟叫宁泽宇。当时他发现这些的时候，一度想着要不要告诉张天洺，但是一次次试探，发现张天洺对于过去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毫不知晓，就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他的好。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事，张天洺竟然一点点发现了自己的身世。

张天洺掌握的线索，王戒几乎全都掌握了，包括二十年前他弟弟死的时候，身上是37处伤口，八年前，荣城连环凶杀案那些孩子的尸体上，也是37道伤口，还有现在。不过前面的两起案子，尸体的额头上没有那个十字形标志。他甚至一度怀疑，肯定是张天洺为了当年死去的弟弟报仇，而那个十字，就是为了告诉这个世界，他是为人间征恶扬善。因为现在死去的这些人，全都是当年孤儿院的老师们！

不过后来，王戒开始华裔，因为看张天洺的样子，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样，所以就暂时将嫌疑放在一边，但是却密切注意着张天洺的一举一动。如果说张天洺是捕蝉的那只螳螂，那么王戒就是那只躲在螳螂后的黄雀，对所有的一切洞若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