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曹跃的骨髓
。京晶看了看手机，无法确定还会等多久，其实就是无法确定自己还要等多久而已。京晶给自己的母亲发了条微信。“元旦就不回去了，学校有事。”
第四章 曹跃的骨髓
深夜里的曹跃送京晶回家的路上，曹跃这才从京晶的口中了解到道换骨髓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是说，骨髓移植是怎么样子的一件事情。
骨髓移植其实就是造血干细胞移植的意思，它是通过人的静脉输注造血干、祖细胞，重建患者正常造血与免疫系统，从而治疗一系列疾病的治疗方法。造血干细胞移植基本上替代了“骨髓移植”这一术语，这是因为造血干细胞不仅来源于骨髓，那么它也是来源于可被造血因子动员的外周血中，还可以来源于脐带血，这些造血干细胞均可用于重建造血与免疫系统。
而患者在移植之前要做很多的一系列的血液与骨髓检查以确定疾病诊断、类型与疾病状态，以便确定适当的预处理方案、移植后原发病的监测及适当干预的策略。最重要的就是在于此的同时要选择HLA配型尽可能完全相同的、8～60岁之间的、身体健康、无严重心、肺、肝、肾、脑及精神疾患，造血及免疫系统功能正常的供者为宜。
听完京晶一堆理论，曹跃也不知道自己听懂了没有，只是觉得可怕了起来。“那我，我呢，我这么健康，身体这么好，我可以把我的骨髓给我的爸爸吗。”
这让京晶觉得曹跃与其的天真，安稳道，“骨髓移植它并不是身边的亲人有血缘就可以移植的，还得匹配才可以的。我们先这样，我们先配型，配型成功了你就可以把骨髓移植给你爸爸了。”京晶耐心的说着。回想起早上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的刻在脑海里面。
白天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抢救室外的警示灯终于回归于正常的了。护士推开门，医生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走了出来。其中一位中年的男医生往焦急中站立不稳的苏依稀走了过来。相毕，这就是苏依稀的丈夫的主治医生了吧。
“医生，怎么样了。”看的出苏依稀有多么的焦急和担忧。这对恩爱的夫妻，是在医院里出了名的恩爱。
“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得多多注意就好了。”主治医生和蔼的跟苏依稀对着话。曹跃在一旁一边听一遍扶住自己的母亲来。还没等苏依稀点点头答应，不过挺到这里也的确是送了一口气。
“对了，还有骨髓移植的事情啊，现在还没有找到。也是不知道曹先生还能不能等到。苏女士，请您在这两三个月里要做好准备。”主治医生不忍心的告诉苏依稀这个事实，底着头和其他的医生走开了。
京晶在一旁看了看手表，京晶和曹跃他们两个人是十点多过来到的，现在已经是四点多了。可想而知，这是一件必须在意的一件事情。京晶不仅看了看手表，还看了看手机再次的确认了下时间。京晶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胃口，不过时间毕竟是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大家都送了一口气了，也一定是饿了吧。
京晶鼓起勇气上前去。
“妈妈。”曹跃终于忍不住的对着苏依稀喊了声妈妈。京晶刚跨出的几步路还是又选择了缩回去。
这几个小时里，曹跃和自己的母亲一句话都没有说，很何况是对话呢。曹跃害怕自己张口的第一句话该是怎么样的，害怕自己脱口而出的是一句我恨你或者是结结巴巴的样子。不过幸好，在忍耐了这么久的情况下，曹跃终于清晰的对着自己的母亲叫了声“妈妈”。
苏依稀带着惭愧和满脸疼惜的眼神抬头看着这个不知不觉从何时起已经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儿子。苏依稀勉强的微笑着。忍不住的拉上曹跃的手，冲着曹跃点了点头。然后上前抱住了这个不仅比自己高大的儿子，还比自己结实有安全感的儿子。这么想了三四年。日日夜夜思恋却又拥抱不到的儿子。
两个人，除了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更多的是多了一层又一层的尴尬。
苏依稀和曹跃也哪里有什么胃口，并且在苏依稀看来，自己的丈夫醒来的第一眼，一定要是自己的妻子的。这是对于自己丈夫的一种安全感和疼爱把。
曹跃再次看着病床上这个男人。哪里还是以前自己小时候看到的意气风发的父亲啊。头发明显的稀疏了很多很多，面色憔悴的似乎是一张白纸，就连脸上的肉，都瘦得没有几两了。
曹跃和苏依稀各自在病床的一左一右。苏依稀握着自己丈夫的一只手。曹跃也握着自己父亲的另一只手。两个人彼此的对视着。
“为什么？为什么当年……”曹跃随着自己从嘴里蹦出来的话，脸色也变得却来不好。曹跃害怕听到答案，却又渴望着答案。
…“对不起，儿子。”苏依稀低下头去，再也不敢自视着自己的儿子了。除了对不起，苏依稀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曹跃看着对面的这个自己称呼为母亲的这个女人，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依然长得很好看。依然还是和自己小时候看到的相处的那个母亲一样的年轻美貌。又只不过是脸上偶尔多了一种叫做经历的表情而已。脸上依然是没有缺少那种叫做家庭幸福的表情呢。
“看来，您并不想我这个儿子吧。”曹跃想都不用想，就讽刺起了这个对面的属于自己的母亲的这个人。在曹跃心里，就是应该要说这种讽刺的带着很多的疼痛的话语来对话，才能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好受一些。并且京晶，还是不肯先走要留在这里呆在这里等待着自己呢。并且，这又有什么过分的话语呢。没有吧。曹跃心里也是不由自主的想着到。何况，这又都是应该的呵呵呵呵呵呵呵！！罪有应得的事情，来日方长，还得慢慢来解决慢慢来道出来的吧。
这是曹跃日日夜夜渴望想要见到的父亲和母亲。可是如今经过各种连转再见时，竟然是自己的父亲病倒在病床上刚从抢救室里走了一趟生死之门，再见时的父亲憔悴的让人心疼。再见时，曹跃想要的解释和答案，在这一刻，也突然不想要听了。是觉得没有意义了呢，还是觉得没有必要了呢，还是一种担忧和害怕呢。没有人会知道！！！
曹跃的母亲看了看依靠在门口玩手机的京晶，才正式J的看着曹跃，声音嘶哑的说道，“儿子。不要怪你爸妈，是我们不好，我们对不住你啊。当初，也是我们被钱迷昏了眼，现在也是回也回不去了。对不起，对不起儿子，都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抛弃你的。”
京晶依靠在门口边边上，看着曹跃的母亲几乎一直在道歉的样子，觉得很可笑。再看看曹跃，曹跃一整天的表情变幻多样，这会，是带着嘲讽和无奈再加上心疼的表情。让人猜不透。
“没关系。爸爸怎么样了。”曹跃说出的话，让曹跃对面的母亲和依靠在门口的京晶都吓了一大跳。曹跃说的很小声，但依然是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再怎么样，也是有点儿反应的吧。可是在曹跃听完自己母亲的道歉之后，反而像是听了别人的家事一样平静，这个别人还是陌生人的那种，所以不会带有一点悲愤或者是怜悯的心情。曹跃像是突然之间就长大了一样，却不知道在何时何刻，不知道为了什么。
或许，对于亲情来说，就是无论那个人做了什么，毕竟她都是你的亲人，并且活生生的存活在你的面前，在你的脑海里，与你度过一日又一日，更何况是一个儿子对于一个怀自己10月胎生养自己十几年二十年的母亲呢。
苏依稀的心情是复杂的，愧疚的欣慰的，难过的，高兴的。
京晶拿着手机在自己的面前，其实还是时不时的看着曹跃和苏依稀，看他们的表情，看他们喜极而泣，听他们讲话，听他们话语里的哭腔和喜悦。京晶甚至想，如果自己自己的父亲没有死，那该多好，如果自己的父亲也只是职植物人也好啊。京晶看着病床上的那个憔悴却能看出幸福并不是痛苦的那个男人。一阵忧愁又一阵忧愁。
没有让京晶想到的是，就这么一面，就见了这么一面。曹跃和母亲的矛盾就化解了。或许是因为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又也许是血浓于水，亲情的关系，是变幻莫测又是如此粘绵的。
曹跃也总是没有想过，那些电视剧里面的狗血剧情和病情，总是别人的而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的。白血病，一个复杂的病情却又普遍的病情。这让曹跃哭都不敢哭出来。他害怕，害怕多说出口的那些埋怨，就成为父亲和母亲这一生中的遗憾。亲人，是多么可贵的啊。
即使这一种亲情。让曹跃悲伤到了极致。
“曹跃，小柠知道这见事吗？”京晶问道。
“啊。”曹跃愣了愣，还在想白天的事情。听到京晶叫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晚上了。
“小柠啊。我没告诉她。跟她说了肯定会担心的，再说，是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就放心吧。对了，谢谢你啊，帮了我这么这么大的一个忙。还有，实在对不起。我……”曹跃突发说出口，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跟自己的母亲说京晶的事情。
一旁的京晶就知道曹跃是这个表情，对于曹跃来说没有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除了因为自己父母的事情，就算是宁小柠，曹跃也不会做出这个表情，让人看起来难过极了但是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曹跃也只有，因为当年的事情，而感到深深的愧疚。那种刻进了骨子里的悲哀和愧疚，是京晶在这些年总是会看见过的却又无能为力的。
…“嗯。”京晶垫了踮脚尖，发觉曹跃真的像个大哥哥一样诶。“我到了，那个，我自己进去就好了，宿舍不远的。”转眼曹跃就已把京晶送到了学校门口，但是京晶不想再让曹跃送自己进去了，第一是也快到了，第二是在带下去曹跃也挺难受的自己不知道怎么安慰是好。
“好，那你小心点，到了宿舍给我发微信。”曹跃没有再坚持的说要送京晶到宿舍楼下。曹跃和京晶两个人都挥了挥手作为今天的告别，曹跃等着京晶先转身而走，再缓缓的别过身子，难过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路灯下灰蒙蒙的小亮灯，却依然可以透过低矮的却庞大的树枝照射到曹跃的侧脸，曹跃底着头，看起来像是经历了这人生中最最疲惫的日子一样，拖着那一身沉重的，看起来有些狼狈的身子，缓缓的靠近着5一旁破旧的残破的墙壁顺着小道路走去，两旁的梧桐树被夜里的风吹的瑟瑟发抖的抖动起那些坚韧不拔的树叶，呼呼而做的声音，就好像曹跃平缓又没有生动的心跳声一样。
送别京晶之后，曹跃拖着疲惫的身子匆匆的回了宿舍拿了一两件衣服，便也是马不停蹄的跑向了医院。
“怎么没回去。”
当曹跃站立在病房门口叫起自己母亲时，苏依稀是惊讶的。苏依稀正在背对着病房门口握着自己丈夫的手正在给自己的丈夫说以前的点点滴滴，以能够早点使自己的丈夫苏醒。
“妈。我来看爸爸吧。您好好休息休息。”曹跃走到病床床头，把自己换洗的衣服放在了桌子下的柜子里，坐在床头旁看着依然还是在梦里的自己的父亲。
苏依稀摸了摸自己丈夫的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温柔的说道，“老公，你看，我们家儿子多听话啊，知道心疼我们了呢。儿子啊，妈不累，你爸啊，要是醒了看不到我，肯定着急的。你爸病情好的时候，我有时候可以睡十个多小时呢。”
“妈，我想把我的骨髓移植给爸爸。”曹跃认真的说道。
这让苏依稀简直就是吓了一大跳，起初的苏依稀也想过这个法子，但是立马就被自己的丈夫给打断了。作为父亲和母亲，怎么能让自己儿子冒真的大个的险呢。
就在此时，曹跃看着自己的父亲，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