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灯火阑珊处

“请上车，陈小姐。”夕阳红霞，贫困村外的公路旁，唐小果打开法拉利的车门，摆出绅士的姿势，等着陈莎上车。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出现一辆法拉利，已足够轰动，而这辆豪车每天来接走的是一位很普通女孩，比灰姑娘还普通。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道从何人口中流出，周围的人开始处处一些流言。

其实陈莎是一位清清白白的女孩。

一开始她是拒绝唐小果来接她，可是自从那天过后，唐小果每天都会出现在这个唯一连着陈莎住处的路口。

每次陈莎拒绝，唐小果都厚着脸皮不走，或者就是硬拉上车，有时也会是一工作为要挟。关于最后一点，陈莎是深信不疑，毕竟自己的老板都要对眼前这位少爷礼让三分。

既然已经避无可避，何不安静享受？至于流言蜚语，就让别人去说吧，只要问心无愧就够了。

又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陈莎优雅的跨上车。她曾向唐小果说过自己这段时间的苦恼，让他别再来接自己，但唐小果似乎没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

走进酒吧，换上工作服，开始一天的工作。

“呦，我们的灰姑娘来了。”一年级稍长的同事打趣的说到，嘴角带着几分讥讽。陈莎并没有在意，毕竟逼着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又一次，在不经意间他就听见几个同事在议论：“我们的唐大少爷是什么眼光？居然会看上这种瘦不拉几的货色。”同事向陈莎投来一样的眼光，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或许是人家活儿呗！”引来众人一阵哈哈大笑。陈莎低着头从他们身旁走过，没有为自己辩解，她始终相信清者自清，不想因肮脏的语言而污染了自己纯洁的心灵。

从那时起，陈莎变得沉默，在这人来人往的城市里，她找不到一颗心的归属。

青春期的孩子都喜欢做梦，陈莎更甚，现在她是别人眼里的灰姑娘，而这一切都只是一种讽刺，同事和邻居茶前饭后的笑谈。如果可以，陈莎还真的愿意做一名灰姑娘，静静的等着自己的王子，只是二十度春秋已过，王子也该出现了吧？为何迟迟未到？难道是半路被人拐走了？每每想到这里，陈莎都会被自己逗笑。

深邃的夜潜行着，酒吧也越来越热闹，每一个孤独灵魂，开始在酒精中疯狂起来。

门开出，一位妖艳的女子迈着猫步，走向唐小果所在的包厢。

“一边去。”唐小果拍拍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子，指指旁边的沙发。以前唐小果所在的包厢惹恼非凡，可是最近几天甚至连服务员都不愿让进来，陈莎除外。而眼前的这位女子，刚好是唐小果名义上的女朋友，名叫赵妖，也是酒吧常客，为人刁钻刻薄。平时两人基本上不联系，今天她的突然到来让唐小果很意外。

“小冤家，人家可是天天想着你，你就忍心这样对我？”赵妖坐在唐小果的腿上继续撒娇。

“坐旁边去！”唐小果实在没心情跟她调情，语气略带一点儿冰冷，如果时间没错，这会儿陈莎差不多该给他送果盘跟下酒的小吃过来了，因为这是他定的时间，二十一点！

“过去就过去，凶什么凶？”赵妖娇嗔一句，不情不愿的坐到一旁，拿起一杯酒：“小宝贝，谁惹你生气了？来喝一杯。”

唐小果崛起酒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说：“我的事情你少管。”

“别生气啦，人家只是关心你啦。有人告诉我最近你养了一个小妹妹，是真的吗？”赵妖皮笑肉不笑，试探性的问到，恰巧这副表情唐小果现在是深痛恶绝。

“谁告诉你的？”唐小果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名誉，而是一个姑娘的清白，肃然陈莎讲的时候他不以为然，只是没想到耀眼会传得如此迅速。

“你还真养了？”赵妖开始变色。就在此时，传来敲门声，门开处，陈莎端着果盘优雅的走进来，轻轻地放在桌上向门口走去。整个过程，唐小果的注意力始终在陈莎的一举一动之间，这可惹恼了赵妖这头母老虎。

“你所养的小妹妹就是她？”赵妖看着唐小果，右手指着陈莎质问着。“站住，过来！”赵妖见唐小果没有说话，瞬间转变语气，以命令的口气指挥着正欲出门的陈莎。

顾客就是上帝，对于毫无底漆的服务员来说，这是服务的宗旨，只要不超出原则，一切都以顾客为先，若不然，顾客的一句话，便会让你的薪水减半。陈莎刚好是此类人，平凡的她丢不起一分钱，赵妖的话一出口，她便心惊胆战的转身走了过来。

“你这下三流的低贱货，也配和老娘抢男人？”一句话，将陈莎的自尊踩到地上无情的蹂躏，她却没有勇气反抗。一旁的唐小果点燃一支烟，脸色也在悄然变化。赵妖似乎并没觉察到唐小果的不悦，继续说道：“我的小果怎么会看上你这等货色，不过玩玩而已，不过你不用伤心，除了我，唐小果绝不会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认命吧！你也不过是他吃了吐的另一位婊子。”陈莎说完，轻轻地向唐小果的脸颊吻去。唐小果嫌弃的偏过头，扔掉烟，站起身到陈莎的身旁，楼主她的腰，深情的向她的嘴唇吻去。

陈莎瞬间有触电的感觉，但理智还在，一双本已因赵妖侮辱而张红的眼睛，流下雨柱般的眼泪，整体不停的挣扎着，这是她的初吻。扬起的手准确无误的打在唐小果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啪、啪”两声手和脸亲密接触的声音。

第一声落在陈莎脸上，在唐小果亲吻陈莎的时候，一旁的赵妖已经怒不可遏，嘴里嚷着：“臭婊子，和我抢男人。”让后一记耳光准确无误的落在陈莎的脸上。

第二声落在赵妖的脸上，在她的而光落在脸上的时候，已经放开陈莎的唐小果反手一耳光，准确无误的落在赵妖的脸上。

三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场面一度尴尬，实在受不了侮辱的陈莎本想逃离现场，无奈被强有力的唐小果一把抓住。

“我就是对她动心了！”唐小果的语气无比坚决，抛下一张银行卡，说：“着里面有五万块，密码是你身份证后六位，你给我滚。”这笔钱，唐小果原本就准备留给赵妖，仅仅是不想她为钱做出一些下三滥的勾当。

“今天的屈辱，老娘记住了!”赵妖咬牙切齿的跑下一句话，拿起唐小果扔在座子上的银行卡，悻悻的走出酒吧。

等到赵妖走出门外，陈莎低着头准备转身离去，唐小果再次将她拉住，按在沙发上。

“陪我唱一首歌。”虽是请求，唐小果的口吻却不容拒绝，基于顾客就是上帝的服务宗旨，陈莎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唐小果并没有点一首悲伤的歌曲，而是点了一首《白色恋人》。

音乐声响起， 唐小果自顾自言，曲终人散，只剩下安静的世界。

“叶随风飘零，树望春早到。本可以一呼群芳，却留不住一丝干净的笑容。”唐小果突然自吟，坐在沙发上的陈莎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说：“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唐小果对着话筒的一声怒吼，吓得陈莎脸色发青，而接下来的话务必温柔：“要走也得跟我一起走。”

唐小果拉起陈莎的手，来到前台，途中陈莎想挣脱这双铁手，奈何消瘦的她实在没力气，只得眼睁睁的开口呢，说：“经理，从今以后，她不会再来上班！”老板先是一阵惊讶，随即恭恭敬敬的拿出陈莎的一切物品。唐小果一手接过经理递过来的物品，将陈莎硬生生的拉上自己的车。

法拉利停在路口，旁边的草地上，坐着两个世界的人。

“你擅自辞掉我的够欧诺，到底想怎样？我不想要么那种靠男人活下去的生活，你到底要害我到什么时候？”陈莎痛苦的抱着头，她实在跟不上这位少爷的思维。

唐小果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到车的后备箱，拿出一瓶康帝和两个高脚杯，来到陈莎的身旁，打开就瓶，轻轻地在两只高脚杯注入三分之二的酒，将其中一只递给陈莎。

这种红酒，陈莎见过，却没有喝过。其实她不善喝酒，看着杯中的梦幻之酒，忍不住尝一口，随即一饮而尽。

唐小果浅浅的和一口，见陈莎的被已空，拿起酒瓶，在陈莎的酒杯里倒入三分之二，并开口说道：“说说你的故事！”

曾经的陈莎很不幸，面对不算不算太熟的那人，她咬咬嘴唇，还是选择开口，在不合时宜背负的痛苦，确实需要一位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