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左手，右手

城市永远不会有黑夜，灯红酒绿，花天锦地，只是不知道繁华的都市里，隐藏着多少落寞的心。坐在出租车里的李思远恐怕是今晚最落寞的一位，至始至终李思远的眼光从没有离开过那道门，只是一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难道注定两人就此错过？其实李思远等不到许艺不是两人无缘，而是许艺坐的是飞机。许久以后每当想起这件事，李思远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当初的自己是那么的傻。

“李思远，半月没上课，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教室休息室内，班导郑月严厉的问道，李思远只是不言不语的低着头。

“明天交份检查给我，先出去吧！”估计班导也是无语了，面对一个闷葫芦，誓死不开口的人估计脾气再大的人最后都得缴械投降。其实在李思远所遇到老师中，现在这位班导脾气还算不错，形象也不错，四十岁的妇女，保养得像二十多岁的小媳妇儿，虽然有点矮，目测只有一米五左右，但散发出来的气质将这点儿缺憾完美弥补。

“思远，下周补考，好好准备，上学期你可是全部红灯。”刚回到寝室坐下，叶知秋便提醒着他，孙小胖和闫肃已不知去向，估计又是到哪里浪荡去了。李思远仿佛没听见，拿起手机随即又放下，从昨晚和许艺讲完最后一通电话，到现在两人还没有联系，瞬间感觉甚是郁闷。屋漏偏逢连夜雨，明明是周末，班导却点名找李思远面谈，对于他这半个月不上课的行为进行了一个小时的思想教育。现在叶知秋又提起更烦心的补考，这让李思远更加郁闷，不过‘自作孽，不可活’，也唯有认命了。

无意间瞥见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但却充满诱惑。秋天难得有这样的天气，待在寝室只会更加压抑，李思远决定出去走走，或许温暖的阳光，会驱散心角的严寒。

“喂，莫然，有空吗？个带你出去玩。”走出寝室，李思远给莫然拨了一通电话。自从那晚酒醉送莫然回寝室以后，李思远没再接过她的任何一通电话，但莫然每天都会坚持给李思远打几桶电话，现在想想李思远觉得有点儿愧对这位表妹，算算时间莫然也该军训完了，刚好可以带她四处转转，减轻一下对她的愧疚。

“思远，如果没记错，这还是你第一次带我出来玩哦！”在去森林公园的路上，莫然挽着李思远的手，幸福得像一个孩子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礼物，乐得合不拢嘴，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折射出五彩光芒，引得行人纷纷侧头回目。这让李思远很不舒服，因为看向他的眼神，无不透着杀气，莫然却满不在乎，她已经习惯享受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像她这样妩媚的女孩，走到哪里想不被认关注估计都难吧！

“以后你会娶我吗？”躺在山顶的草地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闭上眼睛，享受温暖的阳光，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一切都和想象中一样，始料未及的是莫然的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傻？开着中玩笑？”李思远眼睛都懒得睁开，此时的他只想好好享受阳光带来的温暖。

“以后你会娶我吗？”莫然重复了一遍，只是语气比刚才多了几分认真。

李思远突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睁开眼，侧过头，莫然正静静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期待。眼前的表妹是那样的清纯可爱，还有着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大眼睛，小嘴巴，比例恰到好处，任谁都不会拒绝这样一位尤物的请求吧！李思远咬咬嘴唇，缓缓吐出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不会，但我会永远保护你。”这亦是李思远的真心话，他不会娶莫然，但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互殴这是一种血缘的羁绊。

“是因为她吗？那个叫许艺的女孩儿。”莫然的眼睛开始泛红，终究还是说出那句埋在心底的话。她不是笨蛋，李思远着段反常的时间里，酒醉是已经不止一次轻唤着这个名字，难得清醒的时候，也是坐在草地上，看着手机发呆，像极了等带贵人的船夫。这一切莫然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份幸福原本是属于她的，现在却渐行渐远。

李思远转过头闭上眼，没有说话，他怕一开口破碎的不是一颗心，而是两个梦。莫然对自己的情谊，只是一种依赖，在时光的冲刷下终将慢慢淡去，等到某一天莫然找到了真正的爱情，着份依赖将显得微不足道。在李思远的眼里，莫然只能是他那个始终长不大的妹妹，但许艺是他的梦，沉沦其中不愿醒来的梦。李思远多希望这个梦可以伴随一生，而现在这个梦就像秋天的雾，随着风慢慢飘散。想到这里，李思远的心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此时她在哪里？是否也想自己一样珍惜彼此间的爱情？若一开始是一种希冀，现在只能是一种希望，天堂地狱，全在许艺的一念之间。所幸的是尽管现在两人关系微妙，却始终没有人说出最后的两个字。

日薄西山，秋风萧瑟。

莫然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李思远很不适应，但又不知道怎样去化解这沉闷的气氛，只得沉默着一步一步走下山，在路过一个灌木丛时，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熟悉的声音。

“我们不适合，一起长大并不代表就非得在一起，用你的真心去寻找一位值得你守候一生的女孩吧！”

“这个女孩就是你。”声音略带磁性，似曾相识，只是李思远已是想不起来了。

“放弃吧，我们还是朋友。”女孩再次开口。

“不......”

“许艺！”李思远穿过灌木丛，如神兵降临在两人身旁，亟不可待的叫出那个日思夜恋的名字。此言一出，四只眼睛诧异的看着李思远，正是许艺和那位白衣少年。莫然在李思远的身后，静静的打量着许艺，只见：干净的眼眸，可爱的脸庞，娇小的身材，一身粉红色的运动服，挑动着每一个人的怜惜之心。这样一位可人儿，怎叫人不心动？也难怪让李思远魂牵梦萦。

“现在人都在这里，你选择吧！”白衣少年刚才的话被李思远打断，回过神来立马换了一个话题，将决定权交到许艺手上，这也不失为一个男子汉的气度，李思远暗暗佩服。

许艺毫不犹豫的走向李思远，牵起李思远的左手，温柔的摸着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而后看着白衣少年，眼里满是歉意。

“思远，我先走了。”莫然红着眼，转身离开，李思远虽满是愧疚，但此刻他却没有任何挽留的借口，紧接着白衣少年也默默退场。

留下的李思远和许艺，深情注视着彼此，情不自禁的相拥着在一起，咬着耳朵，诉说着分别后的相思，唯独消失的半个月，许艺总是巧妙的避过，但李思远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一刻，他已深陷在形服的浪潮中。

夜幕降临，李思远背上许艺，一步一步的向学校走去。调皮的许艺不知从何处摘下一株芦苇，时不时的挠着李思远的脖子，惹得两人哈哈大笑，桶是许艺讲起他和白衣少年的故事。

白衣少年名叫唐小果，父母经营着自家的公司，是一名点型的富二代，是许艺从小的玩伴，经常相互串门，说两人亲如姐弟也不过分，只是从高中开始，两人之间的感情变得很微妙，不再像从前那么纯洁。唐小果对许艺展开了疯狂的追求，许艺从开始的拒绝变得不胜其烦，刻意疏远唐小果，只是没想到大学还能相遇，这一点许艺也不知具体原因。

对于这一切，李思远毫不在意，此时背上的不只是许艺，还有他一生的梦。李思远小心翼翼的踏着每一步台阶，害怕一步小心就将梦摔碎，同时在心里默念出一首诗，这也是李思远的小爱好：

梦里！

梦外？

我想带你去看雪，

走进布满鲜花的教堂，

洁白的婚纱，

欢快的旋律，

幸福洋溢在脸上。

你的开心，

是我的快乐，

你纯真的笑容，

我来守护，

96264，

沉寂在心底的秘密。

不知不觉，学校已近在眼前，放下许艺，两人互道晚安，李思远迈着轻快的步伐，嗅着左手留下的芬芳，这是幸福的味道。